人造的情人（生子）下——没有鱼的水煮鱼

“不。”火星摇摇头：“无论使用什么方法，监察室不行就总部领导组，总部不行就再上级，哪怕告到大总统那里，我决不会妥协！”

小罗愣愣地看着他，他认识的火星永远是个做的比说的多的男人，他几乎从来没有用这样坚定的语气表示过什么。

火星也望着他：“我不会再让任何人受到伤害，我发誓，尽我所有、所能！”

小罗笑了笑：“你是后勤人员啊，保护你们的事交给我，无论是44号，还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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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的长廊上空无一人，尽头的值班台只有一个值班护士在打瞌睡，夜风从走廊上的窗户里吹进来，夜空乌云密布，一颗星星也不见。

44号的病房分内外套间，一个男人轻手轻脚地走进外间，他走到低着头的小罗的面前：“你回家吧，我来替你。”

小罗抬起头：“是你啊小裴。”

“厉将军排得我值后半夜。”小裴是个和他差不多大的年轻人，他笑笑：“你值班到现在，回家歇歇吧。”

小罗的确是累坏了，他虽然没有像44号受伤，却也是一直在奔波中，他嗯一声，轻轻点头。

“你们特别行动组这次真是损失惨重，”小裴叹口气：“Yamato借我的漫画我都还没还他，他却不在了，唉。”

小罗神情黯淡：“做我们这个就是这样。”

小裴又叹口气：“还有Lucky哥，超好的人，又爽快，从前常常照顾我们，他那么能打，没想到也……”

两人都沉默了，对面墙壁上的挂钟显示时间是凌晨一点四十分。

小裴开口道：“小罗你还是回家休息休息吧，你这段时间也累坏了。”

小罗点点头：“这里交给你了。”他站起身走出病房。

夜风凉嗖嗖的，吹在身上意外地冷。小罗紧了紧外套，快步走着。

深夜的医院异常安静，走廊硬质地砖踩上去的声音听起来冰冷清脆，白色日光灯照着墙壁上淡蓝色的巨大的静字，尽头值班护士仍然一下一下点头打着瞌睡。

小罗突然听到一声枪响。

方向是44号的病房。

他愣了一瞬。

然后他迅速转过身，飞奔着朝回跑去。

他从来没有跑这么快过，仿佛连日的劳累都消失不见，他忘记了呼吸，只是拼命地拼着胸口的一口气奔跑。

他又听到一声枪响。

在这太过安静的午夜医院里响亮地震动人心。

小罗边跑边拔出备用的手枪，他紧紧地握住枪柄，随时做好射击的准备。

他冲到44号病房门口，房门紧闭。

他来不及犹豫，玻璃破碎的声音从门里传出来，小罗抬起脚用力踹开房门，他举起枪。

然后他愣住了，病房里间的门仍然紧闭，而病房外间，刚刚还在和他交谈的小裴倒在地上，他的胸口有大片的血迹。

“小裴！”小罗叫了一声，他看向紧闭的里间房门，握着枪的手不住地发抖。

会不会里间还在昏迷的44号……已经……

他无法再想下去。

里间的门锁突然自己扭动起来，门慢慢地开了，先是一条缝，然后扩大。

44号的脸出现在门后。

小罗突然松了口气，但他仍然没有放下枪：“你，你怎么……”

44号脸色白得不自然，他样子和平时没有区别：“我醒了。”

小罗听见自己的声音软弱无力：“出了……什么事……”

“有人要杀我。”44号简单地说道：“现在已经走了。”

小罗身体颤抖着：“你……没事……吗？”

“没，”44号摇摇头：“你为什么拿枪对着我？”

“我……我怕……”小罗的身体突然倒下去，44号一步迈上前接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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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清楚那人是谁了吗？”一得到消息就马上赶过来的火星坐在44号面前，认真地用笔记录着。

“似乎是Capt.莫。”

“似乎？”

“太暗了。”44号摇头：“我根据那人的身形和动作，我和他交过手。”

火星皱着眉：“你说，你是听到枪声醒过来，感到有人进病房，对吗？”

“是，他开枪，我避开，同时拿挂吊针的铁架攻击他，他很快跳窗离开。”44号语气平淡地说道，像这件事和自己无关。

火星想了想：“Capt.莫有备而来就是想杀你，一击不成也不恋战，应该下次还会再来。”

“他错过了好机会。”44号平静地说：“以后再也没有。”

“病房里很暗，他不确定你受伤之后还有多少实力。他不想硬碰硬，就是说他不想自己有损失，又不想引来太多人带来麻烦，也不想留证据，所以直接跑了，”火星点点头：“还有之前在审判庭演的那次戏，他真的很狡猾！”他停了一下，继续说道：“你知道吗，情报室派来保护你的小裴……”

“被他杀掉的人？”

“才22岁。”火星扶着额头：“刚到情报室一年。”

44号沉默了一会：“我会为他报仇。”

“一枪致命，太心狠手辣。”火星合上记录本：“还有小罗，他真的累坏了，一直都出事没有停过。”

44号看着他：“他没事吧？”

“昏倒了，体力透支太多。”火星低声叹气：“自从Lucky哥不在之后，他一直很拼，根本不让自己停下来，他那个样子我很担心。”

44号若有所思，火星接着说：“小罗脾气不太好，都是Lucky哥把他纵容坏了，其实他心地一直

很好，不管他说什么都是没有恶意的，你不要和他计较。”

44号望着火星：“男人有什么好计较。”

火星笑了：“这样最好，他之前因为你打败过他所以对你不冷不热，这次你受伤他把你送到医院，你动手术他一直坐在外面等，后来你昏迷不醒他也一直陪着不肯休息，他很在乎特别行动组，比任何人都在乎。”

44号想了想：“你很在乎他？”

火星笑笑，并不回答，继续说道：“你好好养伤，其他的事暂时不要想。”

他站起身准备离开。

“想也没用。”44号突然说道。

火星停下脚步，44号沉默了一会，接着说：“以前Lucky哥说这个世界上厉害的人多得超过我的想象，我信了。”

他的语气仍然是平时冷淡的样子，只是那略低沉的声音，让火星突然觉得这个一直太过沉默的少年有些可怜。

44号抬起头：“我被制造出来的唯一作用就是战斗，如果不能战斗，我就一无所用。”

“不是这样。”火星摇摇头：“你别这样看低自己。”

“那你说，我还能做什么？”44号反问道。

火星语塞。他其实可以找到很多理由，可是他说不出来。

作为战斗机器被制造出来的人造人，脱离了战斗，存在的意义在哪里。

“我会尽快好起来，”44号看向窗外的天空：“我还有事没做完。”

天正渐渐亮了，东边的晨曦在透过厚重的云层照射进来。

第112章

“十五周的胎儿大小，大概就是这样。”医生指着B超显示屏说道。

Skay站在屏幕前，饶有兴趣地看着：“男的还是女的？”

“是个男孩，看上去很健康。”医生说着，把B超探测头从阿连的皮肤上拿下来。

阿连一直闭着眼睛安静地躺着，对他们的对话毫无反应，Skay坐过去，把他上身抱到怀里：“不舒服吗？”

“男性孕育胎儿很艰难吧，他的身体各项指标都比您给我的从前的数字低了很多，他很虚弱。”医生解释道。

这时病房的门突然被敲响，Skay转过头：“进。”

Capt.莫走进来，医生知趣地收起仪器：“我先回去了，有事随时听候您的吩咐。”

Skay点一下头，医生走出去，顺手带上门，Skay看向Capt.莫：“怎样？”

Capt.莫看一眼阿连，提醒道：“他还在这。”

阿连听见他的声音，他睁开眼睛，他认识Capt.莫，这个男人在审判庭上亲口指控Skay，为什么现在还会有如此恭敬的表情……

Skay仍然抱着阿连：“你说，没事，”他的手抚摸着少年光洁的脸：“反正他一辈子都在我身边了。”

Capt.莫表情稍微迟疑了一瞬，继续说道：“是的，少将先生，现在向您汇报进度，情报室的防备工作太严密了，我们的人潜入不能，到现在为止也没有清除掉44号人造人……”

阿连突然叫起来：“你说什么！”

Skay单手按住他隆起的腹部，柔声说：“情绪不要激动，对孩子不好。”

阿连不顾一切地挣扎起来：“你刚说什么！你要对44号做什么！你……啊嗯……”

Skay强行把他按住，他看向Capt.莫：“继续说。”

Capt.莫点点头：“暗杀活动包括我第一次在内的进行过四次以上，情报室有专人二十四小时防备，我认为这应该停止，太多次难免留下无法反驳的证据，会拖整个试验室下水，44号人造人还不值得我们付出这样的代价。”

阿连拼命地挣扎着：“你们到底把他怎么样了……”

Skay略皱起眉头：“我要杀他，着还用问吗。”

“你为什么要杀他！他……他……嗯……他……”阿连的腹部被Skay按得生疼，他说不出话。

“他妨碍到我。”Skay笑着说。

阿连疼得喘息，Skay慢慢松开手，仍把他抱在臂弯里：“要听话啊，我喜欢听话的孩子。”

阿连望着他，他勉强地说：“你……你为什么会这样……从前……不是这样……”

“不，我一直都是这样，从来没有变过，”Skay笑了笑：“你从前说你不回试验室，你当时是怎么说的？你说你有可以依靠的人，那么如果我把他除掉呢，你仍然没有依靠了，就像最开始一样，所以你还得回试验室，对不对？”

Capt.莫在一旁说：“少将先生是为你好，44号人造人必定会被清除掉，还有整个特别行动组。”

阿连直直地看着他：“还有你，你到底在做什么……你明明……”

“他陪我演了一场戏，在第一次审判时，当时你也在场看到了，连你都会相信莫和我关系很差吧，这对第二次审判有用，哦对了，第二次审判你不需要出席参加所以你不知道，后来我被无罪释放，哈，情报室的人的脸色真好看，”Skay笑起来：“我看到他们失落的样子心里好开心啊，哈哈哈。”

阿连望着他：“你，是不是你害死了……Yamato？”

“Yamato是谁？”Skay拍了拍少年的脸：“哦，我想起来了，那个用枪的吧，其实我对这种小角色没兴趣，我只对我学长……”

“这个也要告诉他吗？”Capt.莫在一旁提醒：“71号人造人是外人。”

“他不是，”Skay靠近阿连的耳朵：“Lucky，就是我叫人杀掉的。”

阿连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他想起了44号灰暗的眼神，44号的同伴——那些曾经帮助过他们的人。

“我讨厌那个人，迷信！叫Lucky就能Lucky吗？”Skay不屑地说道：“而且多管闲事。”

Capt.莫看着阿连：“少将先生对特别行动组的人很生气，因为你。”

“因为我逃走了吗，因为他们来救我了吗，”阿连望着面前的两个男人，他的眼角滑下一行眼泪，他哽咽着说：“那你们对我发脾气就好了，你们为什么要对他们……他们都是好人……”

“你当然要收回来，但他们让我生气的不是这个，”Skay突然停住了笑容：“我讨厌的是，他们为了对方拼命的样子。”

阿连低着头，他的眼泪顺着脸庞流下来，Skay伸出一根手指擦了一下他的眼泪：“你在哭什么？你和他们有什么交情呢？你以为他们是为了你拼命吗？错！”

Capt.莫安静地站在一边，他接着说：“71号人造人，特别行动组的人来带你走并不是为了你，而是为了44号人造人，他们很怕44号人造人会答应少将先生的要求来试验室，这是他们不愿意看到的，他们一心拉拢44号这个战斗系人造人，只是为了他们自己。”

阿连愣住了，Capt.莫继续说道：“如果你一直留在试验室大楼里，44号只有你一个同类，他迟早会回到试验室，情报室怎么肯白白丢掉44号这样的战斗机器，他们很自私……”

“你胡说，”阿连打断了他的话，他望着这个中年男人：“他们是好人，我知道。”

“你知道什么？你无非是个涉世未深的孩子。”Skay开玩笑般地摸摸阿连的头：“欧纪铭，你还和他生过孩子，他是怎样的人你又能真正了解吗？”

“人都是自私的，你只是现在还没有完全明白。”Capt.莫说道：“情报室和特别行动组都是为了他们自己，你和44号都只是他们的工具，我们用你拉拢44号，他们用44号为他们战斗，就是这样残酷的现实。”

阿连呆呆地望着他。

Skay放开他：“你可能暂时无法理解，休息一下吧。”他拍拍Capt.莫的肩：“我们别打扰他了。”

Capt.莫点头：“是的，少将先生。”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出病房。

走廊上，妃琳正端着药盘走过来，她停下脚步：“您好，少将先生。”

“护士服非常适合你。”Skay看了看药盘里的药：“这是什么？”

妃琳笑笑：“帮阿连安胎的，还有养神，他精神很差。”

“你等会再去吧，他现在精神更差。”Skay耸肩。

“嗯？”

Capt.莫说道：“是的，我们刚才告诉他人类之间的关系有多现实，他和他的同类都只是被人利用。”

妃琳看着Skay：“您为什么要和他说这些？”

“本来就是这样，共生关系，对生物界一切都适用包括人类。”Skay微笑着看着女人：“比如你为什么为我服务？因为我能庇护你，”他看向Capt.莫：“比如你为什么为我服务？因为我能给你想要的权利地位，对不对，莫？”

两人都迟疑了，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但是我用你们为我服务，所以是很合理的交易。”Skay两只手同时拍了一下两人的脸，笑着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