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造的情人（生子）下——没有鱼的水煮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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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呢，就是这样，当时觉得过不去，过几年回头看看也没什么大不了。”妃琳边摆放着药盘里的药品对说道，但是没人回答她，于是她停下手里的动作朝病床上看过去，少年低着头，仍然是刚才的样子。

“你这样郁郁寡欢的不行，对自己不好对孩子更不好，”妃琳走到阿连的床边，伸手把他垂落的刘海挂到耳后：“开心点，少将先生不会因为你这个样子就停止，没有人可以改变他，从来没有。”

阿连慢慢地抬起头：“我只是没想到，他会要杀他们，我一直觉得他是好人……”

“好人还是坏人，没有确切的分割线。”妃琳笑着打断他的话。

“可是，他给我治病，训练我的身体，我没想到他会杀人……”阿连声音低下去：“我还作证他是好人……我对不起他们……”

“谁？情报室那些人吗？”妃琳摇摇头：“那些是迟早的事，和你无关，别自责。”

阿连垂着眼帘：“是我的错……”

“哎，心情要好起来啊，”妃琳摸摸他的头：“为你的孩子想一想。”

阿连抬起眼睛，他没头没脑地问道：“少将先生和我想的不一样，那你呢？”

妃琳愣了一下，笑了：“我啊，你猜呢？”

“你，你这么温柔，你……”阿连望着女人温柔的眼波：“你不会也是……”

“我从十几年前开始就是杀手了呢，”女人笑了一下，接着说：“差不多也是你这样的年纪时，我碰到到一个男人，嗯，他是个普通人，我为了和他在一起付出很大的代价，放弃了所有我的组织才肯放过我，后来，我和他有了一个女儿，很可爱，我和你说过吧？”

阿连点点头，他不知道她到底想说什么。

妃琳接着说道：“我女儿死了。”

阿连愣了一下，女人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指：“我和他一起生活，心甘情愿成了一个普通的整天洗衣做饭的女人，可是仅仅过了几年，他开始厌倦我这样平淡的女人，他在外面有了一个情妇，还将她带回家，我那天不在家，我女儿看到她的爸爸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她爸爸吓唬她不准说出去，她很害怕，从楼梯往下跑，就摔下去了。”

阿连不知道该怎么劝她，他想起了自己的孩子，他觉得全身冰冷。

“我回到家时她已经死了，那个男人和情妇正准备把女儿的尸体处理掉，我很愤怒，我杀了他们。”妃琳笑着举起手指：“我回归了杀手的本性，用家里的消防锤把他们剁成渣……呵呵，他们跪着求我，解释，有什么用呢，我女儿已经死了。”

“对不起，”阿连抓住她的手：“你很难过吧？”

“当时整个世界都塌下来了，少将先生收留了我，他能保护我不被警察抓到，可是现在回头看看，也觉得没什么，”妃琳望着阿连：“就像现在，44号人造人死了，你会很悲伤，可是过几年也就淡了，人的感情真的比你想的容易淡得多。”

阿连摇摇头：“不，44号不会死的，我相信他……”

“少将先生要他死的人必定不会活下来。”妃琳按住阿连的手：“你不要激怒他，也不要反抗他。”

阿连望着她，他没有回答她。

他不会让他杀掉他唯一的同类，这是绝无退让的底线。

第113章

妃琳见他不说话正准备接着劝，突然病房门被推开，Skay走进来：“早上好，亲爱的。”

妃琳站起身：“早上好，少将先生，药已经给他吃过了，我先走了。”她对阿连使个眼色，端着药盘出门。

Skay含着笑容去握阿连的手：“今天怎么样？孩子有没有闹你？”他的样子非常自然，像普通情人间的对话。

阿连乖乖地看着他：“挺好的，少将先生。”

“你可以叫我的名字。”Skay捏捏阿连的下颌：“叫。”

阿连迟疑了一瞬，小声地叫道：“Skay先生。”

“去掉先生。”

“嗯……Skay。”

Skay笑了：“真乖，是不是有求于我？”

阿连望着他，Skay接着说：“别的可以，放掉你，或者44号，都不行。”

“他是我唯一的同类，请您……”

“别用这样的眼神看我，我会心软的。”Skay抚摸着阿连的脸：“我本来想他死，可是如果我心软了，就只好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

阿连不敢再开口，毕竟现在他和他的孩子都在这个男人的手上，人类有个词叫审时度势，他觉得他现在不应该硬碰硬。

“怎么不说话了？”Skay手臂搂住阿连的肩：“你这样真惹人怜爱，让我想起我曾经养过的一只猫，其实我看你第一眼，把你从欧纪铭家捡回来的时候，就觉得我养的那只可怜的猫咪回来了。”

阿连垂着眼睛：“我是人。”

“人造人。”Skay纠正道：“和我说话的时候，要看我，第一准则忘了吗？”

阿连马上抬起眼睛：“对不起少将先生。”

“叫我的名字。”Skay手指触着少年淡粉色的嘴唇：“不然我要惩罚你了。”

“Sk……”

Skay阻止了他的话语，将他名字的尾音断在少年柔软的唇上。

阿连小幅地挣扎了一下，Skay立刻伸手抱紧了他，让他无法动弹。

他们的实力悬殊太大了。阿连暗暗地想。

Skay结束了单方面的接吻，他松开手：“你太没情趣了，不算一个称职的情人。”

“我不是您的情人，”阿连低声说道：“从来都不是。”

“真是冷酷的回答，你不怕我生气吗？”Skay靠到阿连的枕头上，将少年强行搂到怀里：“我的小猫咪，我养了很久，它非常可爱，我到军校上学时都舍不得离开，军校有一些变态又不人性化的规定，比如不能养宠物，我只好偷偷地养，后来我碰到一个也喜欢这只猫的同学，是个美女哦。”

阿连没听过关于猫咪的事，他安静地听着。

“我为了拿特优，训练非常多，有时候去训练就拜托她帮我养一下，可是有一天，她跑来和我说不小心把那只猫弄丢了怎么也找不到，她说这句话的时候一直哭一直道歉，可是我最讨厌别人对我道歉，一道歉，就说明做了不对的事，而且没法挽回，真是的，我是个绅士不能对一个女人怎么样，只能说我的猫太可怜了。”Skay贴着阿连的脸蹭了蹭：“你说是吗？”

阿连轻轻地嗯了一声：“后来呢？”

“后来我邀请那个女人出去露营，我把她带到深山里，就她和我两个人，到底是女人，上军校的还是胆小，她一个人睡到帐篷里，我半夜把猫咪扔进她的睡袋……”Skay笑着说：“不过是只死猫。”

阿连惊了一下，他突然有不祥的预感：“死猫？”

“她吓得大声尖叫，半夜里叫我的名字，我们在山谷里露营，整个山谷全是她的回声，我觉得很好笑啊，就学猫叫，我学得可像了，喵呜……”

阿连只觉得毛骨悚然。

Skay搂着他，继续说道：“她的尖叫声更大了，她披头散发地从帐篷里冲出来，然后她看见她的帐篷外，全是死猫，到处都是死猫，到处都是，她不停地尖叫，不停地跑，她跑得好快啊，我都快追不上了，我的体力很好啊，你应该知道吧。”

阿连身体发抖，他觉得害怕。

Skay侧过脸吻了一下他的脸，柔声说道：“她终于跑累了，跪在地上哭，我终于追上她了，我把一只死猫掉在她身后的树上，又学了一声猫叫，她转过头，看到那只死去的猫的绿色眼睛，还有血，她又尖叫起来，结果昏过去了，那天晚上天气很好，月亮非常亮，她的表情我终生难忘。”

阿连声音颤抖着：“后来呢……”

“她昏过去了啊，我怎么能放着一个女人昏倒在荒郊野外呢，我把她抱回帐篷，顺便在她帐篷里堆满死猫，还把一只死的最惨的塞进她的怀里，我保证她醒来的第一眼就能看到……”Skay眼睛望着屋顶：“和我想的一样呢，她没过一会就醒了，我听见她尖叫的声音，没有多久她又昏过去了，所以说女人呀。”

“后来……”

“我把她送回学校了。”

阿连望着男人蓝色的眼睛：“结束了，对吗？”

Skay点点头：“差不多吧，听说她住院了，我去看她，还给她带了礼物，猜我带了什么？”

阿连鼓起勇气：“死去的……猫？”

“我喜欢聪明的孩子，”Skay口气轻松地说：“放着她病床上，盖在被子里，她一定见到了。”他转过眼睛看着少年清澈的眼睛：“因为当天晚上，她从医院的楼上跳下来，她死了。”

阿连捂住嘴巴。

“别这样，”Skay把他的手拿下来：“她是自杀，和我无关，否则Lucky当年就会找我麻烦了。”

“你为了一只猫……”

Skay叹口气：“那只猫对我很重要，我为了一只猫买了几百只死去的猫，代价很大吧。”

“代价不是猫，而是人命……”阿连往后退去：“你为了一只猫害死一个人……”

“一只猫和一个人，都是平等的生命啊，”Skay笑着认真地说：“那只猫对我无可替代，而那个女人无非是个漂亮点的女人，世界上比她漂亮的女人还有很多。”

阿连努力地往一旁躲去，他竭力地想避开这个男人，Skay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你在怕什么？我又不会这样对你。”

阿连挣扎着：“你放开我啊，放开……”

“怎么可能，我想要的东西一定要得到。”Skay用力拽着阿连的手腕将他拉到怀里：“你这辈子都别想离开我，逃到哪里，都要有人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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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我的眼神为什么像在怕我？”Skay看着下属问道。

Force站在办公桌前：“那让他见见我吧，见多了我就不会怕您了。”

“糟糕的建议。”Skay迅速否决。

妃琳认真地说：“他还是个孩子，您该哄着他一点，不能老是用暴力手段。”

“我什么时候用暴力手段了？我用暴力手段你以为他现在还能活着吗？”Skay摇头。

S.T.仍然沉默，Capt.莫说道：“带他出去散散心，在晴朗的天气去看美好的景色，他的心情会好起来。”

“好主意。”Skay打个响指，立刻站起身走出办公室。

办公室里剩下的三个人面面相觑，妃琳看着Capt.莫：“我怎么觉得你是在教人怎么恋爱？”

“我是在教他怎么约会。”Capt.莫一本正经地纠正。

Force哇一声：“约会？恋爱？”

“某种程度来说，少将先生的确需要有人教他这些。”妃琳叹口气：“只是另一个未必能接受啊。”

“他必须接受。”Capt.莫看着女人：“爱他，或者死。”他停了一下：“如果是你，你选哪个？”

Force想都不想：“反正不要死。”

妃琳想了想：“如果对方是少将先生，还是死吧。”她笑笑：“你呢，莫？”

“如果对方是少将先生，一定是死。”Capt.莫斩钉截铁地答道。

“那么阿连死定了？”妃琳忧心忡忡地叹口气：“但愿不要真出什么事。”

第114章

阿连小心地站起来，他的身体已经可以支撑他下地而不会再有不适，或许可以找机会逃出去，他这样想着边抚摸着隆起的腹部，孩子才刚刚四个月，还不会太影响到他的行动，他要带着和44号的孩子，离开那个可怕的男人。

44号现在是他唯一的担心，阿连觉得心微微地痛起来，他的手指摸索到颈项处，将那枚指环拉出来，细小的铂金指环，内侧雕刻着花体的4471的数字，光是这一列数字，就足以让他充满勇气。

阿连将指环凑到嘴唇边，他轻轻地吻上去，像是由此就能触碰到44号。

这时门突然开了，他所惧怕的那个男人快步走进来：“早上好。”他停了一下：“你能下床了？”

阿连吓得往后退：“我……我试试……”

“你怕我什么呢？”Skay扶住他，问道：“你手里是什么？”

“没什么。”阿连紧紧地握着指环，不敢放手。

Skay毫不客气：“给我看看。”

阿连摇着头：“少将先生……”

Skay突然笑了一下，他伸出手：“给我。”

阿连哀求般地看着他，他慢慢地朝后退，突然将指环从颈上拉下来塞进嘴里。

但Skay快了他一步，男人一把抓住少年纤细的脖子：“吐出来！”

阿连手指抓着Skay的手腕，他不住地摇头。

“你以为你吞下去我就拿不出来吗！”Skay的手指收紧，他将他拎了起来，而他的脸上仍然是带着笑意的表情：“你吞下去，我就把你肚子破开拿出来，你以为我做不出来吗？”

阿连的脸因为窒息而变红，他仍然摇着头，拼命地想把指环吞下去，他不能让44号送给他的唯一的东西被这个男人抢走。

“好。”Skay突然松开手。

阿连摔落到地上，空气的突然灌入让他开始咳嗽，而这时Skay突然一掌重重地打在他的背上，强大的冲击力往上涌，他剧烈地咳嗽起来。

指环从他口中落下来，他想抓住，而Skay的手抢先一步接住了它。

他仔细地看着这枚指环，并没有说话。

阿连跪在地上抬起头：“求您……还给我……”

Skay低头看着他：“为什么这样的表情？”

少年黑色的刘海垂在脸上，他看上去脆弱而悲伤：“还给我……”

Skay摇摇头：“你明知道不可能。”

“求您……”

“没用啊。”Skay走到窗边，他将手伸出去。

“不要！”阿连叫起来，他不顾一切地爬起来：“不要扔……”

Skay扬起手，做了个丢掷的动作。

阿连拼命扑到窗台上，Skay一把搂住他：“干什么呢？”

“你还给我！”阿连望着27楼高度的窗外，他绝望地转过身，抓住Skay的衣襟：“你还给我！混蛋！”

Skay一动不动地任由他哭泣，他突然冷笑一声：“你这么喜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