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红艳艳的心飘浮到了虚空,冥王划指作刀,当真在上面一笔一画的刻起字来……
……
此法真会管用么?冥冀,你对本仙做下这等逆天之事,不想法消掉本仙的记忆,倒还敢让本仙记住你,也罢,本仙定
要将你牢牢记在心上,一刻也不敢相忘!
昏昏沉沉中,意识闪过最后一丝念头,我终于沉沉睡了过去。
……
89、番外--爱影成狂
(正文的他视角补充)
夜影殿的内室中。
花鸷夜一个人呆呆的斜倚在他那镶嵌了无数珍珠和宝石的紫檀木雕花龙床上。
龙床很大,雕工极尽精致,遍布床身的珍珠和宝石把整个龙床装缀得美仑美涣金碧辉煌,以一种炫目的张扬烘托出权
势到达顶峰的奢华。
然而,跟这内容丰富,奢华糜丽得几乎可说是盛气凌人的皇帝龙床成反比的,却是这龙床主人花鸷夜此时空空落落,
仿佛整个灵魂都被掏空般的灰败心境。
小翼王已走了两个时辰,按照黑玉儿的脚辰算来,这会儿,至少已距离他五百里以外。
可是,他的气息,却仍然浓浓的氤氲在这内室之中。
床单上、锦被上、甚至是那紫檀木的雕花床身之上……那一颗颗宝石和珍珠的间隙中,都随处可见斑斑干涸的白渍。
——那是两人昨夜疯狂放纵后,留下的爱痕。
小翼王武功绝世,体质更是大异于常人。
加之曾经有过一段奇特的时空之旅,见识十分广博。
对于性 事儿,从前虽然并未身历,然而以他这具体质特殊,武功绝世的身体做来,却是无论多么令人匪夷所思和瞠目
结舌的体位,他都能够轻而易举的抱着花鸷夜完成。
因为分离在即,他心上同样舍不得这整颗心都陷落在他身上的痴心爱人,所以昨夜更是花样翻新,刻意讨好,弄出了
许多令得连脸皮厚如花鸷夜,也会心上暗觉羞惶,然而却又大感刺激和舒爽的体位。
他前夜无意的找到花鸷夜体内最为敏感的那一点,昨夜进入后,重心便完全的奔着那一点去,爱人的身体,已得他仙
血和初精彻底的改造,所以,做时可以全无顾忌。
昨夜那场无比疯狂、完全放纵的性 事儿,直做得花鸷夜在极度的感官刺激中,性福的激射了整晚。
那床单上,锦被上甚至那紫檀木的床身各处,那些干涸的白色爱痕,自然都是花鸷夜在昨夜的性福生活中,激射的龙
精遗迹。
于是,那股子彻夜性 事儿后,情 色的、淫 糜的味道交溶着影独有的清雅甜香浓浓充塞在整个内室中,象是罂粟一般
的令他失魂落魄。
从前以为,得不到影,每日每夜锥心噬骨的相思,对他来说,是人世间最不能忍受的痛苦。
可是,现在,他才发现,在彻底的得到了影的身心之后,再骤然和影分开,这种痛苦,更加难熬。
……
“皇上!”
有内侍战战兢兢的跪在脚下。
真是讨厌!
花鸷夜随手一挥,并无意义,却是连眼也未眨一下,兀自沉醉在昨夜的极乐中。
内侍瑟瑟的起身,开始动手收拾龙床,却被床上突然发狂的暴虐君王当胸一脚,踹飞了数米……
……
花鸷夜此前从未想过,以他这具掌控天下的帝皇之身,会如此心甘情愿的承欢在一个男人的身下。
当然更未想过,承欢在一个男人身下,也可令得他的身心,享受到如此魂游仙境般的极乐。
……
数日前的那个惊魂之夜,令得他的心,发生翻天覆地的大变化。
生在帝王之家,从一出生,便被立为太子,他从小所受的教育,都是要如何泽被四海,征服天下。把自己想要的一切
,牢牢掌控在自己手里。
对他来说,这天下垂手可得,他心上并不稀罕。
他唯一想要的,却是得到这个美好得便是天地万物在他面前,都会黯然失色的弟弟。
为此,他不惜一切代价。
那夜,他用“囚龙”完全的束缚了小翼王的身体,拔除了这个强势弟弟的钢牙和利爪,畅意无比的享用了那具他疯狂
慕想了十六年的身体。
这一次,他足足准备了四年,朝堂、江湖甚至边关,都在他一手掌握中。
他牢牢把握住这个弟弟致命的要害之处,令得他完全无力反抗他。
他畅意的享受着征服和占有这个弟弟的快感。
他已足够强大,这个弟弟再也不能象四年前那般,轻易从他的身边逃离。
可是,他得到了弟弟的身体,却得不到弟弟的真心,弟弟在他身下时,对他半分情份也无,看他的眼神之中,只有强
烈无匹的嘲弄、厌恶和鄙视。
这样的眼神,唤醒了潜藏在他心底深处暴虐的恶魔,令得他彻底失去理智,他发了疯一般的惩罚和伤害着身下这个害
他丢心丧魂完全失去自我的罪魁祸首。
小翼王那时,全身的经脉都被囚龙牢牢捆缚,两次强运内功的结果,已经把身体耗成强驽之末,根本承受不住他如此
激烈的惩罚。
结果便是被他做得直接晕了过去。
小翼王那时脸色惨白,浑身冷汗,一身性 暴力之下的恐怖伤痕。
他心上那只暴虐的恶魔,终于被理智关进囚笼,抱着这样孱弱的弟弟,他突然发现自己的心,开始剧烈的疼痛。
但是,无论怎样,我终于得到了你……
心伤,痛楚,可是,仍是觉得无比满足……
他计划着以后的日子,要拿全天下的宠爱,来补偿被他伤害的弟弟,他坚定无比的抱着弟弟发誓:
“影儿,无论怎样,我绝不会后悔今日的行为……
……我一定会让你爱上我的!……”
原以为,弟弟只能不堪初次承欢的猛烈疼痛,暂时晕了过去而已。
可是,事情却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料范围。
小翼王在他怀抱中,突然之间经脉暴裂,七窍喷血,再然后……竟然断绝了呼吸……
暗夜中,他如同遭遇致命攻击的野兽,发出了嘶心裂肺的惨痛嘶吼……
……
啊?啊?啊?
我的疯狂活活逼死了我最爱的弟弟,我朝思慕想了十六年的弟弟!
啊?啊?啊?
我做了这么多,我渴望了这么久,就是为了活活逼死他么?
逼死了这个对我来说,根本便是生命存在全部意义的弟弟,我还怎么能够活得下去?
我还怎么能够如同行尸走肉般的活下去?????
……
他抱着小翼王的身体,痴痴狂狂,哭一阵又笑一阵,惊得一干内侍闻声而来,却都被他暴虐疯狂的吼了出去,又哭了
一阵,自取了悬于床头的一把青龙宝剑,便要刎颈自戕,鬼使神差,剑至咽喉,又想最后再亲吻一下小翼王。
当他颤颤索索的唇,虔诚吻上小翼王苍白的唇瓣,隐隐约约竟感觉到小翼王的鼻息,他不敢置信,心脏颤得几乎要跳
出胸腔,再试的结果,小翼王的确又有了呼吸,非常非常的微弱,但是,的的确确是代表生命存在的呼吸。
他从地狱最深处的绝望中爬了出来,又陡然如升上极乐般的狂喜,这一刻,他满面泪痕,虔诚跪天:
感谢老天,这个组成他生命全部意义的弟弟并没有被他疯狂而愚蠢的爱意害死!
感谢老天,重新赐给他第二次机会,这一次,他会懂得怎样去爱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弟弟。
花鸷夜的心境,便是在这一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生来便是太子,到后来做了皇帝,更是坐拥四海,泽被天下
,但他从未觉得上天厚待过他。
然而,小翼王的复生,却令得他觉得老天待自己是何等的宽厚。
还能活在这个有弟弟的世界里,真好!
做错了的事儿,还能够弥补,真好!
我还有机会令弟弟爱上我,真好!……
他痴痴的一遍一遍的吻着小翼王的唇,心里一遍一遍的重复着一句誓言:
“不管付出怎样的代价,弟弟……我一定要让你爱上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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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匆回来,又匆匆离去。
小翼王象是一阵美丽的龙卷风,卷得多少人为他失魂落魄。
他头前一日,已经禀明父母要回边关抵御强敌。翼王和王妃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听传他骤然离京的消息,却仍然为
心伤爱子的离别,整整一个下午,神思恍惚,状若痴人。
王爷和王妃如此,整个翼王府里,也人人被这股子离愁别绪魔化,如中了邪一般,人人呆滞,个个痴傻。
花抚月便是趁这个时候,瞒过了专门侍候她的几名小丫环,自已偷偷收拾了些换洗衣物和一些糕点小吃,悄悄溜出了
翼王府去。
这从小生活在王府之中的娇贵郡主,对于出门在外的一切,全无概念,她不知道人会肚子饿,因为她从未试过肚子饿
了,会是何种滋味儿。
她也不知道外头街市上摆放的任何一样东西,都要花银子买了,才能够属于自己。
她不明白,在外头,若困了,需要住旅店休息。
她也不明白,外头的世界,象她这样娇娇弱弱漂亮得象个小仙女一样的小丫头,若是没有大人带着,会有很多的坏人
打她的主意。
……
她不明白的事儿太多了,因为这种现实生活的考量,从前,根本便不会落到这身份矜贵,一呼百诺的小郡主身上。
她明白的只有一件事儿,那就是:哥哥又走了,她舍不得!若是再如上回那般,要隔数年才能再看到哥哥,她会心疼
得死掉。
她揣着一腔满满的热情,要到边关去寻找他的哥哥。
她虽然从未出过门,但自来心思玲珑,并不象她外表示人的那般一派的天真无邪。相反,她在王府之中,从小古灵精
怪,不知捉弄了多少人。
因为从未接触过王府外的世界,她不知道防范这外头世界的坏人。
但她本就伶俐机灵,武功虽然学得极差,轻功倒是练得不错,她的小身子在大炎的闹市街头掠得跟只小燕子似的,毫
无头绪的晃荡着。
旁人看她一个粉雕玉琢,满面无邪天真的可爱小女孩儿,身上衣裳又是极华贵的衣料,加之大炎的民风,女子本就鲜
少出门,能这样在街上肆意妄为满街游玩儿的,还不知是哪家权贵宝贝儿得不得了的千金大小姐。
更不知这样的大小姐出门,身后又悄然跟了多少的仆役侍从保护着。
一时,倒真还未有人敢动她的歪脑筋。
抚月初时看到闹街上各种各样的手艺人,那些草垛子上麦秸扎的风车、又或五颜六色的面人、红得晶莹剔透的冰糖葫
芦都让这从未体会过民间孩子乐趣的小郡主十分的感兴趣。
她不知道这些都得拿银钱才能换取,看到喜欢,于是飞身掠上去就摘。
那起手艺人,看她满面的天真,又看她一身华贵的衣裳,大炎百姓尤其是这京城百姓的日子,虽然谈不上过得多富足
,倒也不至于缺衣少食。
又人人颇会看眼色相人,看到这样的一个小女孩儿,又哪里肯为着一只小小的风车、面人、冰糖葫芦而去呵斥为难她
?
但是,抚月不久还是发现了这些东西在外面,是需要银钱换取的。
她在凤鸷街市完全分不清东南西北,根本弄不懂前往边关的方向。颐指气使的拦了几个路人寻问。
这京城和边关,本就相隔数千里,中间隔了十数座城池,这普通京城的小老百姓,又如何能够知晓?
就算大概晓得方向,又如何敢随便告诉这样一个未成年一看便没有自主行为能力的贵族女孩儿?于是尽皆摇头。
又过了一阵,翼王府始觉丢失了这古灵精怪的小丫头。翼王带了家奴开始满大街的寻她。
花抚月一面慌慌张张的躲避,一面小孩子心性一上来,又觉十分有趣。特别是数次与翼王近在咫尺,又被她巧妙躲过
,小丫头在心里得意得险些笑破肚皮。
突然被人提着耳朵从杂箩堆里拎了出来,正想摆出郡主的威风喝斥来人,却赫然发现,拎住自己耳朵的家伙,居然是
当今皇上也是跟自己血缘至亲的另一个哥哥——花鸷夜。
……
大炎的女孩子,十二三岁谈婚论嫁的不在少数。
抚月年纪虽小,却已经初懂情事儿。她的心中,满满荡荡装着一个人的影子。
那个人在她的心目中,比神话更完美,比神祗更高大,比太阳更光芒万丈!
她喜欢那个人喜欢到了看不到他,心会一阵紧似一阵的抽疼。
她喜欢那个人喜欢到了看不到他,会难受得几乎想把自己手臂上的肉一块一块的咬下来。
她心上的那个影子,正是她血缘至亲一母同胞的嫡亲哥哥——花弄影。
但她对这亲哥哥的这种疯狂的喜欢,却并非出自一个妹妹对于哥哥的孺慕之情……
小翼王若是在边关,一直未曾回来,或者抚月不会弄明白自己对哥哥倒底是份什么样的感情。
至少,不会这么快便弄明白这种感情。
虽然哥哥不在身边的这四年里,每日里都是无时无刻的刻骨思念。
但若不是又看到哥哥,又真真切切享受到被哥哥抱在了怀中宠爱的滋味,抚月不至于这么疯狂。也不至于这么无法忍
受再次失去哥哥的滋味。
哥哥回来的每一夜,都在宫中渡过。不能守在哥哥身边的夜里,那种心如猫抓的难耐滋味,令得这个刚刚十二岁的小
丫头几乎每一夜都是彻夜未眠。
那些夜里,她抵不住心底里膨胀开来的疼痛,这般的苦楚煎熬,却又不能对任何一个人讲开,即使是自己的父王母妃
,也不敢告诉。
她只能一遍一遍发狠揪着自己,把自己手臂上、大腿上拧出一块一块的青紫,却扔觉抵不过心上的难受。
她一遍一遍的在心里问自己:
只做哥哥的妹妹,够么?
那种仅仅是哥哥对妹妹的宠爱,能够令我满足么?能够让我一生一世的跟哥哥在一起么?……
……
与她对自己嫡亲哥哥疯狂的爱意成正比的,是她对她另一个血缘至亲的哥哥花鸷夜的恨。
她对花弄影的爱有多深,对花鸷夜的恨便有多深……
但是,在大炎街头瞎逛了半天,已经足够令花抚月弄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仅凭自己一个人的力量,根本不可能追
到边关去找到自己的哥哥。
她一个人不可以,但如果花鸷夜肯带着她一同去边关,那就一定可以。
她不担心不能说服花鸷夜。她打小便擅长于,把自己满腹的心事隐藏在天真可爱的外表之下。
她之所以如此疯狂的憎恨花鸷夜,并不仅仅是因为花鸷夜拿了她一家的性命和尊严胁迫了哥哥,还更因为,花鸷夜也
跟她一样,疯狂的迷恋着她的哥哥,迷恋到可以置亲情不顾、伦理不顾、甚至置这整个天下于不顾。
不同的是,花鸷夜这样疯狂的迷恋有了结果,而她,却没有!
花鸷夜完全的得到了哥哥,而她,却可能永远都无法真正得到自己的哥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