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做了一个很错误的决定。
“我、我要去洗手间!!”
艾利耶特慌慌张张的跑了,羽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表,算了一下时间,站起身也走了过去。
他将“OUT OF ORDER”的牌子挂在了外面。
那个泰迪熊小警察正在水池边上一个劲的用冷水洗脸,这么冷的天气,他倒也不怕。
羽觉得有点滑稽。
艾利耶特忽然转过头,惊慌失措的看着他,话也说不顺了,“你你你你进来干吗?”
“这是男洗手间,我为什么不能进来。”
警察想了想,好像觉得这说法令人有点莫名的不安,但是却又好像有点道理,这才犹豫着让开到一边,一脸狐疑的看着羽。
羽专心的洗着手,同时慢悠悠的道,“你好像很喜欢盯着我看。”
艾利耶特一怔之下,连忙转过了头去,硬是强迫自己看着洗手间上面的通风管。
他笑了笑,“别介意,艾利耶特,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很喜欢你看我。”
羽转过头,将手上的水甩掉,然后向警察先生走了过去。
艾利耶特要比他高出很多来,所以,他微微抬起头,微笑的看着他。
“呃,J,你靠的太近了。”艾利耶特退了两步,慌张的刚想要跑,却被羽一下子搂住了腰。
“靠的近不好吗?这样我们可以把对方看的很清楚。”羽的声音很轻,嘴角边的笑意带着点邪恶。
说完,他一把拽下艾利耶特的领带,然后狠狠的吻上了对方的嘴唇。
笨死了,自己早该这么做。
羽心里有点小小的不爽,一面纠缠着艾利耶特的唇舌,一面不自觉地懊恼起来。
他早该想到要怎么搞定这个处男小警察。
一吻结束,艾利耶特面色通红、全身僵硬,傻傻的看着羽。
的确是个非常没有挑战性的目标。
“别这么紧张,艾利耶特。”羽低低的一笑。
“别这样,如果有人进来怎么办。”
“没人会进来的。”羽喘着气将艾利耶特推进了洗手间内,接着插上了门。
他的手指灵气的解开了艾利耶特的裤子,快速的揉捏套弄着那微微抬头的器官。
艾利耶特压抑着自己的喘息,他睁大眼睛,身体抵着冰凉的墙壁,眼前那个带着邪笑的人充满了诱惑之意。
他的身体慢慢的绷紧了,释放的一瞬间,因为快感的迷惑,艾利耶特完全忽略了脖子上的隐痛。
然后,前途无量的小警察就这么晕了过去。
羽嘴里叼着空了的注射器,一脸无语的扯下了几张纸巾,擦去了手上的浊液,然后扔进了马桶内冲掉。
他戴上手套,在艾利耶特的口袋里摩挲了一番,很快的发现了一个装在透明纸袋里的焦黑物体。
那竟然是自己当初放在摄像头上的装置,虽然已经烧焦到不可能恢复的状态,但是很可能会在法庭上让这位警官赢得继续调查的筹码,并且延迟审判。
挺有两下子的嘛。
虽然离发现自己的身份还早得很,但是已经值得称赞了。
他瞄了一眼已经昏过去的小警察,轻轻的哼了一声。
Chapter5
麻药只维持大约半个小时左右。
羽伸手将艾利耶特架起来,然后解开了他的衬衫,那漂亮的体型令羽简直想要吹一声口哨,不过,正事还是正事。
他捂住艾利耶特的嘴,然后对准他的乳头一口狠狠的咬了下去。
小警察果然呜咽了一声,猛地睁开了眼睛,很是茫然的看着羽。
要是阿圣在就好了。
羽忍不住想,那小子最喜欢帅哥,把这个又美味,一定程度上又很白痴的小警察交给他肯定是最好的。
“一个人爽翻可是犯规的啊。”羽低低的笑了。
艾利耶特一下子意识到了什么问题,脸上先是一阵通红,接着又是一阵惨白。
“我先走了,你记得还得回警局去啊。”羽看了看手表,笑眯眯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留下衣衫不整、两眼呆滞的小警察,就此扬长而去。
而且,他还把账单留给了艾利耶特。
那个小小的装置是台湾制造的,羽使用自己账户下的空壳公司买进的。为了防止被人注意到,羽从来没有用过信用卡,他的收入主要是由真田组帮他处理。洗钱这种活还是得交给黑帮,麻烦的是,近几年来,因为几笔和意大利黑手党的生意,现在洛伦兹那个老色狼已经越来越注意他。
干黑帮和干公司没什么差别,挖墙脚向来光明正大。
羽想要继续自己的生意,最好还是别得罪意大利佬。
就在羽一边想着怎么对付洛伦兹一边走出饭店的时候,一辆黑色的轿车也停在了他的面前,车窗摇下,坐在后座的竟然是意大利黑手党的大少爷雷蒙德。
他沉默的看着羽,然后拉开了车门。
“上来。”
羽笑了,抬起头四处张望了一番,慢悠悠的道,“还没放弃吗?大少爷。”
“我不会再重复一遍的。”雷蒙德冷冷的道。
杀手大人眼神微微一沉,还是坐上了车。
汽车马上动了,羽忽然一把捏住了雷蒙德的下巴。
个子挺小,力气倒还挺大的。
雷蒙德忍不住想。
“我上车,只是因为我不想引起别人的注意,希望你明白这一点,大少爷。”羽满意的看着雷蒙德吃惊的表情,接着微微一笑,“当然,我也不想得罪凡可尼家族,希望你明白这一点。”
“哼。”雷蒙德冷哼一声,“别太自以为是了,我见过很多像你这样的人。”
羽轻轻的笑了,将脑袋枕在舒服的汽车靠背上。
“做黑手党真好,我也想要一辆这样的车。”他用一只眼睛瞄了一眼雷蒙德,“这是真皮的吧?”
雷蒙德沉默了一会,才淡淡的道,“你知道,对你来说,你要拥有这一切并不难。”
羽漫不经心的扫了他一眼,索性闭上了眼睛,“有什么事情就直说吧,小鬼,我没兴趣跟你扯皮。”
雷蒙德嘴角抽了抽,自己已经二十多岁了,还第一次被人叫做小鬼。
事实上,意大利黑手党的大少爷,大概一辈子都没被人叫过小鬼。
“我想跟你做生意。”
羽叹了口气,睁开一只眼睛瞄,瞄着雷蒙德,“我说过了,我只对付杀手,而且谁都清楚,如果谁动了警察,下场一定不会好,只有外面的菜鸟才会接杀警察的生意。”
“不是警察,一个意大利人,父亲要用他给其他几个家族一个警示。”雷蒙德缓缓的道,“我会付给你双倍的钱。”
“哼,”羽淡淡的笑了笑,“顺便再帮我把比尔的佣金给付了吧,那个家伙就像条贪财的毒蛇。”
“……”
汽车停下,羽拉开车门走了出去。
“把信息交给比尔,他知道在哪里找到我。”
雷蒙德看了他一眼,“你不想知道我们要杀的人是谁吗?”
“不需要,我没兴趣牵扯到意大利人的那点破事中去。”
说完,羽重重的关上了车门。
阳光明媚,他站在大街上,曼哈顿的大堵车令司机们把喇叭按得震天响,一片噪音污染。
大城市的生活,每天都很淡定。
一大早挤地铁,脸贴着玻璃去上班,在办公室坐一整天,中午为了降低胆固醇吃蔬菜沙拉;下午和几个同事约定要去健身俱乐部,统计到最后没有一个人去;晚上加班路上被人打劫,报了警第二天继续去上班。
羽回到破旧的小公寓里,桌上放了张阿圣留下来的字条。
【去学校了,老爸说要你给他打电话。】
什么时候起,自己变得好像他们一家子的保姆一样了?
羽郁闷的将纸条撕成碎片扔进垃圾箱,躺在嘎吱嘎吱乱晃的小床上,开始发起呆来。
被子太久没晒,已经散发出一种很可疑的气味,羽开始考虑是不是扔了算了。
就像小时候住在潮湿的地下室里,不管多冷,多热,被子总是湿乎乎的,有的时候,身上被蚊子咬的全是肿块,又痒又疼。
那个笨蛋就将他抱在怀里,亲吻着那些被他抓破的伤口。
那个被自己称为“父亲”的笨蛋。
羽忍不住想笑。
无论童年有多少糟糕的回忆,他却依旧怀念地下室的那段日子,一天只能吃一顿,看守也是二十四小时的。
黑崎羽一总是一脸冷酷的,压抑着自己的内心,只有当他完成了训练的时候,那个男人才会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笑意。
你做的很好,小羽。
那个声音好像总是不能消失,有的时候,羽甚至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
也是在那个地下室里,黑崎羽一不知道因为什么事情喝的酩酊大醉。
羽只有十二岁,他当时并不太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唯一看到的,只有父亲悲伤而自责的眼神。
对不起,小羽,我向你保证,这种事情不会再发生了,我会离开这里。
只有十二岁的男孩,生命中唯一重要的人,只有自己的父亲。
我不在乎,父亲。
那个男孩这样回答,我只要你陪在我的身边。
黑崎羽一眼底带着无奈。
再见了,小羽。
这是黑崎羽一对自己的儿子迄今为止说过的最后一句话。
已经快十五年了啊。
羽看着斑驳的天花板,茫茫然的想着,从此,他再见到那个叫做黑崎羽一的男人,只有在电视里,或者是被保镖簇拥的人群里。
那之后,他被带回了真田家,见到了自己的母亲——真田尤美,以及他的异父哥哥真田龙介。
你可以选择拥有真田家的姓氏,但是,你必须为了真田家而生,而真田家而死。
羽说,我不要。
他拒绝了母亲给予他的财富和权力,他选择了另一条路。
他没有名字、没有国籍。
羽是不存在的,除了杀手的身份之外,他就什么都不是。
……
羽躺在床上睡了一会,手机忽然滋滋的震动了起来。
是一条短消息,发件人显示为未知。
生意来了。
他抓了抓脑袋,打了个哈欠,活动了一下筋骨。
……
在布鲁克林区的一间小公寓内,穿着黑衣的男人慢慢的松开了手。
脑袋泡在浴缸里的人慢慢的不动了,就像是一个坏掉了的人偶一样挂在了浴缸的边上。
男人谨慎的低头摸了摸那人的脖子,确定已经没有脉搏之后,才把人拽了出来。
趁着尸体还没有僵硬,可以让其看起来是洗澡溺死的意外事件,等到警察几个礼拜之后找到这里,尸体也烂得差不多了。
杀手小心翼翼的不留下任何指纹,甚至连皮肤碎屑与毛发也不能留下半点。
就在一切完备,他准备离开的时候,一声门铃响了起来。
“外卖!”
他本来准备就这么离开,可外面那个小子一个劲的按门铃,用不了多久就会把邻居招来。
杀手改变了主意,他决定让这里看上去像一个入室抢劫的凶杀现场。
哼,自己找死的家伙可怪不了他。
他走过去打开了门,将装了消音器的手枪放在了身后。
一个带着鸭舌帽的家伙嘴里嚼着口香糖,高高的一叠披萨盒子几乎把他的脸都遮住了,不慌不忙慢悠悠的走进来。
“伙计,你在做什么?身上都湿透了。”
“我只是在给狗洗澡而已,把东西放在桌上吧。”杀手冷冷的道。
那送外卖的也没发表什么抱怨,只是慢悠悠的走了进来,将披萨盒放下。
“一共是二十四块。”送外卖的家伙笑眯眯的道。
“当然了。”杀手同样微微一笑,接着举起了手枪。
外卖小哥好像吓呆了,他连忙举起手,“你你你你要干嘛?”
“进去。”杀手向着房间里面努了努嘴。
“好,你可别杀我……”外卖小哥话音刚落,忽然外卖盒子里冒出了一阵浓烟,杀手一惊之下,手枪已经被人一把夺走,同时,一根绳子也缠上了他的脖子。
呼吸受阻之下,他狠狠的向后面的墙壁撞了过去,希望可以把那个身材矮小的家伙撞倒,可是那人就是用绳索死死的缠着他的脖子。
杀手的脚不住的踢打挣扎着,他的脸色开始变青、变紫,最终慢慢的不动了。
……
羽感觉到那人慢慢的不动了,之前撞得两下子弄得他有点头晕,他松开手,呼吸了几下。
他迅速的将手上的钓鱼线缠成了一团,然后迅速的脱下了身上的衣服,打开最上面的披萨盒子,这一叠的扁平盒子里面竟然是一个箱子,里面整整齐齐的装着一件清洁工的制服,和其他的各种用具。
羽将塑胶手套戴好,然后将那人的尸体装进了黑色的垃圾袋里。
他走进浴室,里面已经如同舞台一样布置成了意外死亡的现场,所以,羽决定也不费这个事情,只是处理了那些打斗挣扎的痕迹,撕下了披萨盒的外层塑料壳,表层看上去就好像一个首推垃圾桶一样。
他摘下帽子,将上面的标签纸撕掉,然后将所有的残余物和人的尸体,一起扔进了箱子内。
垃圾车正停在街边,羽压低了帽檐,将箱子内所有的东西扔进了后面,然后上了车。
“你去上厕所的时间是不是太久了点?”坐在他旁边的肥胖驾驶员瞪了他一眼。
“我吃坏了一点东西。”羽一脸难受的揉了揉肚子。
“如果你要偷懒,老板可不会放过你。”
羽嗯了一声,转头看了一眼那栋房子,然后拿起手机发了一条短消息。
货车直接开往垃圾场,这个身份帮着羽处理了不少尸体的问题,他将垃圾袋的尸体装进了车里,然后开进了地下室。
一番处理之后,已经到了下午,羽将用过的汽车压成废铁,扔在了垃圾场,将尸体剥光扔进了哈德逊河中。
这样应该起到一定警示作用了。
“……今天清晨,警方在哈德逊河中捞起了一具尸体,从死亡时间上来判断应该是昨天中午,该男子身份不明,随身没有任何证件,警方已经证明,此名男子很可能是被人虐打致死的,现在,警方正在从失踪人口的举报来调查此名男子的身份……”
早上,阿圣在新闻里看到了这条消息,他瞄了一眼正在刷牙的羽,“你什么时候开始玩仇杀了?”
“委托人的要求,要死状看起来惨一点。”羽满嘴的泡沫,只有含含糊糊的回答道。
阿圣一阵头皮发麻,“你做了什么?”
羽咕噜噜的漱完口,探出脑袋,“你很想知道?”
“……一点都不想。”阿圣关了电视,跑进了浴室,“你给我爸打过电话了?”
“没有。”
“早知道跟你说了就是废话。”阿圣伸手一把搂住了羽的腰,谄媚的笑着,“我就知道你最舍不得我了。”
“松手。”羽一脸不高兴的拍开了他的手。
“为什么你对我特别吝啬啊。”阿圣摸了摸被拍红的手背,一脸幽怨的看着自己的叔叔。
“你老爹不应该让你在十六岁那年就跟人上床,你要是个女的,肚子不知道要被搞大多少次了。”
“说得好听,大叔你多大被人破了处啊。”阿圣一脸鄙视。
“二十四。”
阿圣嘴角抽搐,骂道,“鬼才信你呢。”
“随便你吧。”
“对了,我要圣诞礼物,这是单子。”阿圣邪笑着将单子递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