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湿了,不脱下来吗?」
刁乐发狠地扯下衣服,走向衣柜,郭敬寻拦下他。「你先去再盛一壶水来。」
刁乐狠瞪他。
郭敬寻改口。「拿瓶红酒回来,ok?我口渴,ok?」
刁乐用力推开他走向门口,超大力地打开门,怒气冲冲地出去了。
郭敬寻有点呆,不是对於刁乐而是对於自己。他什麽时候变得这麽宽宏大量,不像他喔,这麽忍耐刁乐的理由是因为
自己欠了他吗?
郭敬寻一边自己问自己,一边按下叫服务生的铃,然後打开刁乐的衣柜,把所有衣服都拿出来放在床上。连床单和被
子都收起,再略略搜寻一下会不会还有其他衣物。
服务生很快来到,来到就吓了一跳。「郭先生……你……要带走刁乐吗?」
郭敬寻绕起双手站在床边思考著,听见声音望向他。「把它们全都带走,我不说可以之前不让它们再出现,做到吗?
」
服务生愣愣地点头,然後又离开拿手推车来。
郭敬寻就走出房去找刁乐,走了一会儿果然在吧台看见赤裸上身的他。「你知道我喝哪种酒吗?」
刁乐静静地站在吧台前,全身怒气都没了,反而代之是一种静默。
郭敬寻对於他突然的转变挑了挑眉。「刁乐?」察觉他不正常的郭敬寻四处看有什麽事发生,但他都没看到什麽,只
是吧台上有一张纸写著酒名,但上面又被人乱笔划掉。
郭敬寻望向吧台里也静静地看著刁乐的经理。
郭敬寻和刁乐一起,其实是相当奇怪的一个景象,经理奈著心中十万个问题回答郭敬寻。「我猜……他不想给你带酒
吧?」
「不想给我带酒?」郭敬寻奇怪地重复字眼。
经理为难地对郭敬寻挑眉弄眼,郭敬寻立刻恍然大悟地眨了眨眼,然後把刁乐拉走。「不想给我带酒就不要带了,我
现在又不想喝了。」反正他没想过要喝酒,那只是一个藉口。
郭敬寻拉著刁乐回去,他猜那服务生已经收拾好。拉著刁乐离开热闹的歌舞厅进入长长的走廊,郭敬寻知道刚才很多
人都把视线放在刁乐赤裸的上身,但刁乐心情似乎很低沉,一直低著头都没望其他人。
郭敬寻再一次知道他对刁乐做过的事对他而言是多大的阴影,刁乐相当害怕郭敬寻会再一次酒後乱性。
郭敬寻把刁乐低著的头轻轻压下,刁乐仍然是没反应,郭敬寻有点心痛地搂著刁乐的腰。「对不起,刁乐,我发誓我
以後都不会再伤害你,所以你放心吧,不用再害怕我。」
刁乐仍然是没有反应,但郭敬寻有点安心地知道刁乐被他搂著的身体没有变成石头。
无可避免 16
刁乐回到房,只见床单和被都不见了,他没想太多,只以为郭敬寻找人拿去换洗了,觉得上身凉凉不舒服,裤子也半
湿了,所以他很自然地走向了衣柜。
打开衣柜的瞬间,刁乐才异常惊讶地发现里面空了,他还是无法相信地伸手进去把空气乱扫一把。他有走神到有人进
来把他的衣服全拿走他都不知道吗?还是他在自己无意识的时候,叫人把所有衣服都拿去洗一次了?
过了一会儿,他愣愣地回望房内的一个观众郭敬寻,如对方所见,他没有衣服可以换。
郭敬寻没有露出奇怪的询问眼神,亦没有他平常爱装的无辜,反之是胜利者的笑容。「惊喜吗?」
刁乐再次感觉到震惊,他这时才想到可能和这男人有关系。刁乐惊讶得连生气都忘了,他愣愣地指指衣柜,再指指男
人。看见男人好笑地点头,刁乐还是没法把两件事连起来看。
刁乐不禁失笑,郭敬寻会施魔法的吗?把他的衣服都变走了?郭敬寻是不是误会了他在问什麽?他在问本应在衣柜里
一件件挂好的衣服,郭敬寻拿他的衣服干什麽,完全没有需要,他是公司倒闭了,所以要拿他的衣服去卖吗?
猜不到对方的反应是这样,郭敬寻又忍不住要笑,他一边笑,一边不著痕迹地移步到通道。「会很难接受吗?」他本
来以为对方是立刻暴跳如雷的。
刁乐仍然无法理解这男人在想什麽,忽然他感觉到刚才喝的水全都到了下面。刁乐决定先略过衣服的问题,生理需要
可大可小。
刁乐边行边想著衣服的问题,所以连郭敬寻伸出一只手挡在他面前,他还是下意识地避开继续走。直到刁乐意识到郭
敬寻在刻意刁难时,是男人用他的身体挡在门前。
刁乐疑惑地望著他,完全不懂,他现在很多个问号。
「很简单的,我今晚就要你开口,不说话,不能上洗手间,不说话,你就没衣服穿,就这样。」郭敬寻望著他。
刁乐再一次受到震惊,他没有听错对方说什麽吧?这一切无聊的把戏就是为了要他开口?刁乐又急又气,现在最重要
是生理问题!看见对方一脸认真的表情,刁乐懒得跟他玩,打算强行突破。
郭敬寻用胸膛挡住他。「不说就不可以去。」
刁乐见闯不过就想发脾气,但他很快想起另一个可以解决他目前大事的地方,他伸手想开房门出去,郭敬寻立刻连忙
拉住他。「不许撒赖!」
刁乐怒瞪他,现在是谁乱出奸招设计他了?这男人哪里有脸说他撒赖了?!到这时才真正明白郭敬寻一直灌他水的用
意。
「刁乐,放弃挣扎吧,只要你开口说,我就不为难你了。」
刁乐发狠地挣开他的手。「放开我!!」超大声的吼著。
郭敬寻没想到这麽容易就能让他开口,听见他说话,都有点忘了他的声音是怎样的。刁乐边解开裤链边走进去,拿出
自己忍得痛的小弟弟,边回头对郭敬寻吼。「你还不出去关门!你变态的呀?!」
郭敬寻愣愣地走出去,刁乐见他没帮自己带上门,就起後脚用力地踢上门。
这大概是郭敬寻第一次被人这样对待,望著面前被用力踢上的门他有点反应不来,然後就听见里面传来连门都隔不住
的解放声音。郭敬寻有点想生气,但又不免怀疑自己是不是很不人道。
刁乐解决完生理需要之後再出来,望了望郭敬寻。「我的衣服在哪?」
「服务生收起了。」
刁乐点了点头。「那你可以移玉步离开了吗?不用再担心我了,不要再来骚扰我!我会说话了!我可以连续十个小时
不断地说话了!好了没?!」
郭敬寻这下是真的有点动气,他一手拍在墙上,低头逼近他。「那你就连续说十个小时看看。」
刁乐没觉得自己说错话,他很生气!非常地生气!这个男人,一直在骚扰他!把他平静的生活完全颠覆,把他耍得欲
哭无泪!
「嘴巴好了,那你这里好了没有?」郭敬寻伸手摸向刁乐的下体,刁乐非常大反应地避开,郭敬寻更加执著地捉住他
下体。「嗯?这里好了没有?会硬起来吗?」
刁乐全身僵硬起来,很怕他突然一下用力。「你……你……我……你再这样我会……告……告你的……你……最好小
……小心点……」刁乐威胁的话愈说愈轻声,最後几个字颤得根本说不出来。
「告我呀?」郭敬寻以情人耳语的声音说话,轻咬刁乐他的耳骨。「为免其他人会不相信我堂堂郭敬寻会强暴一个玩
具,我扭断这里,让你不用为找证据告我而烦恼。你说这主意怎样?」
男人的气息像那晚一样非常近距离地喷在自己脖子上,刁乐禁不住恐惧地颤抖,身子一直想缩开。
无可避免 17
「又不肯说话了吗?刚才声音还很响亮的。」男人沾起刁乐微卷的发尾,不断把它们轻轻拉直。
刁乐没有说话,他只是低著头害怕地颤抖。
男人低头望他,看见的是一张用力闭紧双眼逃避的脸,男人把唇贴在对方可怜颤抖的唇上。刁乐仍然不敢张开眼睛,
他只是努力别过脸不让他吻。
男人强势地入侵他的唇,进攻他的嘴巴,另一边非常留意对方的反应。刁乐颤得更厉害,双膝没力地向下跌。双手抓
住郭敬寻的衣袖,但又不敢推开他。
郭敬寻叹了一口气,放开了他。「刁乐,我不会再咬你了,不管我再吻你多少次,我都不会再咬你。」
刁乐彷佛没有听见,仍然抓紧他衣袖在颤抖,连眼睛都不敢张开。
「我说不会了!我再吻你一百万次都不会再咬你!」郭敬寻有点怒地再吻他。
刁乐仍然没有听见他的话,只是躲在自己的世界里,永远一个人地害怕著。
郭敬寻吻得火了,把他丢在床上,看著这个上一刻还很有精神地吼他的人,瞬间又变回这个样子。
「刁乐,你听得见我的声音吗?」
刁乐被丢在床上,立刻蜷曲起自己颤抖,脸完全地藏起来,双手把自己抱得非常紧。
郭敬寻有火,怒火和欲火都有,他要让刁乐撤底地明白,即使那晚的事再发生一次,即使他们亲吻,他们拥抱,他们
做爱,郭敬寻都不会再像那疯狂的一晚去伤害他。
刁乐明显是属於身体感觉的人,只要有少许和那晚的情况重叠,他身体立刻会勾起那晚受伤的记忆。所以,说的没有
用,郭敬寻要刁乐用身体再一次感受他。
「刁乐,我再告诉你一次,不管我吻你多少次,不管我以後还可能会抱你多少次,我都不会,绝对不会让那晚的事重
演,我可以跟你发誓。」郭敬寻很认真,很奠重地望著他。
但那个被刀子割伤过一次就不敢再去碰刀子的人,根本没有想过自己第二次、第三次碰时会安全。所以刁乐躲在自己
的世界里,去恐惧自己认为自己会受的伤,去迎接那个自己认为会来到的痛楚。
郭敬寻有点泄气,他想不到刁乐背後是个什麽故事,为什麽会造成他这种性格。郭敬寻坐在床边,轻摸他的头。「刁
乐……或许你以前遇过很多伤害你的人,但我跟他们不一样,我并不是故意的,我真的很想弥补你。这件事是我的错
,不是你的,我宁愿你像刚才那样骂我,不要害怕我害怕到这个样子……」
刁乐听完只是把自己抱得更紧。
这情景令郭敬寻的心突然地刺痛了。「你要我吻你多少次,你才会相信我不再咬你?要我怎样做你才会觉得有安全感
?」他忽然不想再对他硬来,即使刁乐不是个受软的人,用软的方法会花很多时间,郭敬寻都不想再增添他多一丝或
一毫的不安感。
刁乐抱紧自己的手松了,他喃喃地重复。「安全感……」
郭敬寻终於看见他的脸,凌乱的刘海遮掩下,郭敬寻并没有看见他的眼睛,只是他看见那脸上的泪痕。
刁乐说完之後就很静,身体都平静下来,静静地躺著。
「刁乐?」
「如果我相信你,你就不会再出现我面前了,对吧?」刁乐仍然躺著。
「只是为了赶走我是没用的。」
「如果我相信你,那代表我好了,那代表你的责任已经完了,所以你没必要再出现我面前了,对吧?」刁乐没有听他
的话,仍然执著地说自己的。
郭敬寻深吸了一口气。「对。」
「我没事了,你不会再咬我,不会再要捏断我的,对吧?」
「嗯……」
刁乐望向他。「所以,你可以走了吗?看见你我会想起那一晚,所以我可以要求不再见到你吗?」
「刁乐……」
「你可以用这种方法弥补我吗?」刁乐很平静地继续说。
「嗯……」对方不是发脾气,也不是精神紧张的状态,即使郭敬寻不认同,他也没法子去拒绝。
「所以……你可以走了吗?」
郭敬寻望著刁乐双眼,不明白为什麽他一下子变得那麽决绝。郭敬寻明白,这一刻的刁乐非常清醒,非常清楚自己需
要什麽,自己想要怎样。
这和刚才那个懦弱的他又完完全全地不同了。
郭敬寻不知道为什麽突然这样,但他已经没有权利继续留在这里。「我明白了,刁乐,我最後再一次向你道歉。我走
了,你自己好好保重,我会叫服务生把衣服还给你的。」
刁乐沉默地望著郭敬寻,郭敬寻再一次没想到刁乐有如此镇静的一面,之前在他面前出现的刁乐和现在这个感觉完全
不同。这一刻的刁乐没有弱点,说话有条理,态度鲜明,目的明确。
郭敬寻看得出刁乐平静的眼睛内的一丝恨意,这是他活该被恨的,郭敬寻甚至有点安心……自己不会被眼前这人简单
遗忘的。
郭敬寻笑了笑,潇洒地转身离去,他会记得这个叫刁乐的人,他会记得那双眼睛,会记得那种颤抖,这会是他一个不
错的回忆。
听著门被关上,失去戒备目标的刁乐茫然地躺在床上。这是一场很真实的恶梦,但完结了,一切回到起点。就像以前
发生过每一件不开心、令他感到痛苦的事一样,结束了之後他就当是一场恶梦,醒来之後他仍然是那个他。
无可避免 18
王先生急急开完会议赶来时,刁乐已经在床上熟睡了,经理说了他在睡,王先生还是要来看。王先生站在床边,又不
好叫醒他,但又很想跟他说说话。
经理陪在他站在这里看,什麽话也没有说,由他看个够。刚送走了郭敬寻,郭敬寻说他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才刚走,
这就又来一个王先生,之前也有几位在电话预约不到刁乐的人显得不满。
经理没想过刁乐有那麽多支持者,一堆来问东问西的,害他编谎言编到脑汁都快乾了,好几次都要忍不住想实话实说
。
王先生看够了,终於决定让刁乐继续睡不打扰他了,他离开也示意经理一起出门。
经理随著走,终於都找到机会说话了。「我已经吩咐阿豪预备了,而且王先生你今天的消费都会算六折,作为我们敝
店对王先生你不成敬意的补偿。」
王先生没有回答这件事,也没显得关心。「郭敬寻今天有来吗?」
经理在心里偷笑了一下,一个两个都烦得要死。「嗯,郭先生刚走,他表示了短期不会再来。」
「刁乐情况怎样了?」
经理早就预想会有这个问题,答案也早就想好了,郭敬寻会离开,代表刁乐已经稳定了,这种理解应该没有错。「他
在慢慢恢复过来,都愿意开口了,郭先生包起了他一个月,说再让他休息。」
「还包起了一个月?」王先生感到震惊,他之前也有想过这样来阻止刁乐和郭敬寻的接触,没想到他还在考虑就已经
被捷足先登了。「不是说短期不会来了吗?他要把刁乐接出去?」
「郭先生说包起他一个月只是让他休息,他说刁乐可以随意外出,郭先生也不会再来找他。」
王先生咬了咬牙,这男人。「把钱退给他,我来包起刁乐一个月,我要接他出去。」
经理心里翻了翻白眼。「那个……王先生,我们很难做。」
「我出他的两倍价钱,这样好了没?」
「不是钱的问题,王先生,而是先来後到。」经理想骂粗口了,一堆人自己想怎样就怎样,都不会顾及一下别人的立
场。
王先生见他这样子,他皱了皱眉。「算了,我自己跟他说,他的手机号码你有了吧?」
经理更加为难,心里已经说了粗口。「王先生,我们不可以去透露客人的资料。」
「什麽都不行,你们还有什麽是行的?明知那混蛋做了什麽,还把刁乐交给他!」王先生骂著拿出手机和其他相熟的
朋友打听。
打了一通电话就打听到了,王先生却望著电话号码陷入沉思。他要打听事情,当然是找消息很灵通的人打听,不过…
…对方一边找给他,一边在说一些最新的消息。郭敬寻最近非常活跃,打听他手机号码的人很多,都是为了要和他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