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为何要虏自己来地宫?想借此逼自己退兵?
就在敏之胡乱思索之际,石门缓缓打开,一道妙曼身影走了进来。
“你就是大唐仁冀秦王贺兰敏之?”走进的是一位身材高挑,五官深邃,一头紫红色长发垂到腰际的女子。
“是。”敏之起身看着那女子,淡然的目光静懿如镜,“你是谁?”
“我是地宫左使魅奴。”那女子勾唇一笑,带着一丝西域的口音听上去别有一番风味。
“鬼仆呢?”敏之直接问道。
魅奴倨傲扬头,不可一世的看着敏之,“你想见他?”
敏之嗤笑道,“是他抓我来这儿,难道我不该见他?”
魅奴一步上前抓住敏之的手腕将他拉近自己,力大到敏之根本无法挣脱,“右使不是谁想见都能见到的,他抓你来这
儿就必定有他的道理。跟我走。”说完,一把拽住敏之出石室,越过长长的走道径直去到最里面的房间。
随手一拍墙壁,原本密不透缝的墙拉开一道口子,魅奴毫不温柔的拽过敏之往石室内狠狠一推,敏之猛不设防整个人
撞到地上,右臂随即传来一阵摩擦的痛。
“你们大唐男人真是没用。”魅奴居高临下的注视着敏之,嘴角笑意含尽讥讽,“一个个都弱不禁风的,居然还妄想
攻打我地宫,可笑!”
敏之也不觉难堪,抚着隐隐作痛的右臂起身笑道,“大唐分文官武将,我是文官一职,自然不会武功。若是让你遇上
武将,只怕刚才躺在地上的人,就是姑娘你了。”
“哦?”魅奴笑意满满的走近敏之,突然一掌震上他的胸口,七分力道逼得他步步后退,背脊顶上了墙壁。
“文官也好,武将也罢,”魅奴一把抓起敏之的手将之举起套在墙上的枷锁里,“来一个我杀一个,来两个我杀一双
。地宫这么多年来,还未有怕过谁!”
敏之被魅奴那一掌震得头昏眼花,胸口一阵阵抽痛着,全身发软挤不出一丝的力气,只能任由她将自己锁在墙上。
“你说,大唐的秦王殿下在我这儿,”魅奴捏住敏之的脸颊迫他抬头与自己对视,笑容格外明媚,“我若叫外面那些
小兵们自卸手脚,他们会答应吗?”
敏之矍然大惊,“你……”
“怎么?”魅奴手指一个用力,敏之还未说出的话全数堵在了舌尖,“害怕了?我听说唐朝男人个个不畏生死,难道
是假的不成?”边说,边托着敏之的脸恶狠狠地拍打着,“放心好了,秦王殿下,我不会让你死的这么痛快的。留着
你,还大有用处。”
魅奴甩开敏之的脸,冷冷哼了一声后,转身走出石室。
胸口的疼痛还在继续扩散着,敏之双眉紧蹙,闭眼轻叹。
此后几天,敏之都未曾见到鬼仆,只有带着银色面罩的地宫门徒时不时的进来送些水和干粮。
敏之每每欲要和他们搭话,那些人都只是放下东西便默默离开,几次三番后,敏之也不再奢望那些人能突发善心放自
己离开。
过了两日,魅奴笑着走进来,手中随意把玩着一把金光潋滟的匕首,“想不到你这个秦王还真值钱,我提出的要求,
他们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敏之沉默无声,微低着头不知在想着什么。
魅奴抽出刀刃,锋利的刀尖顺着敏之的脸颊缓缓下滑,“这么俊俏的脸,要是不小心弄花了,不知道那些人会不会心
疼啊?”
话音刚落,魅奴手指故意一偏,一道指长的血痕在敏之脸庞清晰显现,鲜血如珠般滑落,在他的衣襟上迅速渗开。
敏之痛呼出声,双眉拧成一团,黑亮的眼眸因疼痛愈发黑沉起来。
“痛吗?”魅奴笑意纯善的问道,仿佛面前站着是自己久未相逢的好友一般。
“为什么?”敏之憋在心中许久的问题终于得以脱口而出。
“为什么?”魅奴挑眉一笑,眼中寒光一闪而过,“因为你是朝廷派来的人,你是她的手下。”
“她?”敏之忍着说话时的扯痛,疑惑道,“天后娘娘?”
“什么天后娘娘!”魅奴大怒,手起刀落,在敏之的锦袍上割下几刀,几缎金色的料子悠然坠地,“她算什么天后?
派人盗取地宫门主玉符,以此来牵制右使鬼仆,使地宫不得不效忠于她。而现在,又因地宫再无利用价值,而要除之
后快,这样的人,怎配称为‘天后’!”
敏之心一惊,顾不得脸上的血迹忙问,“你说天后利用地宫?”
魅奴看了敏之一眼,眸底诧异飞闪而逝,“你不知道?当年地宫门主过世之时,地宫玉符无故失踪,后鬼仆四处查访
未有结果,唐朝皇后却派人送来一封信,原来那玉符落到了她手中,并以此为由让鬼仆替她办三件差事,事成后,才
将玉符归还。”
“三件差事?”敏之又问,“是哪三件差事?”
难道……那一次的事竟是天后下的旨意不成?
魅奴脸色一变,一把揪住敏之的衣襟将他拽向自己,怒道,“关你何事?你问这么清楚,是不是想着出去后给你唐朝
的皇后告密?”
过大的力气使得敏之身子前倾,手腕被铁链铐住的地方磨出一圈深红的印记。
未等敏之开口,魅奴单手一推,抓住敏之撞到墙上,冷笑道,“你只是一个俘虏,话太多了,是容易丢掉小命的。”
目视魅奴走出石室,敏之只觉全身每一处都在痛着。
胸口仿佛被震碎了般,脸上划破的地方还在滴着血,手腕处也带着一丝的生疼。几日未曾阖眼,敏之此刻站着都能睡
过去——而敏之也确实就这样站着进入了梦乡。尽管睡意很浅,然而梦中却似乎看见了狄仁杰从长安策马而来,风若
廷在营帐中焦急难耐……
“……敏之……贺兰敏之……”
梦中,有人温柔抱着他,将温热的清水缓缓渡入他的口中。
敏之缓缓睁开双眼,一张闪着粼粼寒光的紫青面罩映入眼帘。
敏之脑中模糊一片,直到来人又灌了一口清水至他口中,这才骤然惊醒。
“你……”
敏之有些莫名惶恐的瞪着眼前那有着墨青发丝的男人。
“还喝吗?”鬼仆沉声问道。
敏之下意识摇了摇头,突然感觉他的声音尤为熟悉,“你,你是谁?”
“地宫鬼仆。”
“不,我不是问你这个。”敏之仔细打量着他的眼睛,“我听过你的声音,很像一个人……”
鬼仆随手扔掉手中瓷碗,一把抓住敏之的头发迫他仰头望向自己,“想知道吗?”
敏之忍着头皮的扯痛紧蹙双眉,神色淡然道,“你想说就说。”
“好气势。”鬼仆一手抚上敏之的脸颊,动作轻柔仿如情人间的亲密,语气却冷如冰霜,“我倒想知道,你的气势可
以保持到什么时候。”
敏之偏头刚避开鬼仆的碰触,却被他反手再度捏住,脸颊被掐出两道红晕,“没看出来,脾气倒是挺倔的。”
敏之眉头剧烈一蹙,刚止了血的伤口随即破开,鲜红的血顺着脸颊滴滴滑下,在他衣襟上绽开成小朵的血花。
鬼仆扳过他的脸,在看见上面食指上的一道伤口后,眼底异样稍纵即逝,“谁弄的?”
敏之莫名其妙的瞪着他,想笑,又怕扯动脸上的口子,“问的真好。自己做过什么,还来明知故问。”
答话跟鬼仆的问题丝毫挂不上钩,他却立刻明白,“是魅奴?”说着,看向已将敏之手腕磨破一层皮的铁链,刚想要
以内力震断它,突然想起什么般,已触到铁链的手猛地一下缩了回去。
见他收回手,敏之心一沉,黯然想着,他既然抓了自己来,又怎会轻易放自己离开?
鬼仆看了一眼敏之脸上的伤,转身走出了石室。
敏之等了半晌,在确定鬼仆不会去而复返后,偏头靠着墙闭眼假寐。
就这样昏昏沉沉也不知过了多久,直到一阵脚步声将他从朦胧中惊醒,抬头去看时,魅奴怒气冲冲的端着一只小碗走
了过来,一把捏住敏之的下颚便将那碗浓稠的汁液给强行灌了进去。
敏之双手被束,无力挣开,液体滑过喉间,来不及吞咽的部分从他嘴角流出,狼狈的咳嗽了几声后沙哑着嗓子问道,
“你给我喝了什么?”
“喝了什么?”魅奴大笑起来,手指在他耳后悠然抚摸着,“醉仙草。你这么会勾引人,这东西很适合你啊!”
敏之喘着微气道,“什么意思?”
魅奴冷笑道,“什么意思,你很快就明白了。等到药性发作时,你就自己一个人慢慢享受吧!”
71.迷乱一夜
魅奴肆意大笑着走出石室,敏之虽不知这醉仙草究竟是何,心中却不由得泛起浓郁的不祥预感来。
都已经被关在这儿,她给自己喝的总归不是补药。
敏之头靠着墙缓缓阖上眼帘。此时除了继续闭眼假寐,以免浪费不必要的气力,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
过了不多会,身子开始燃起一股炙热感。敏之睁开双眼,不安的动了动身子,锁链拉动时发出一阵清脆的撞击声。
渐渐的,灼烧的感觉越发强烈起来,体内仿佛有一股强大的热流在胡乱窜动着,敏之几乎是立刻便想到了之前被连衣
下药的那次。
敏之心下一寒,虽然想要努力保持清醒,意识却不受控制的逐渐模糊起来。
热流宛如开了闸的洪水携以排山倒海之势在敏之身体的每一处角落狂乱流窜着,原本清亮的眸子升起一丝水雾,肌肤
的每一个细胞都在沸腾。
敏之心中残留的理智告诉他,这一次似乎比上一次来势更加凶猛……
已经经历过情事的身子剧烈颤抖着,渴望着碰触,敏之最后一点的清醒被席卷而来的欲/念吞噬,双手被牢牢禁锢在墙
上,身子却难耐的扭动着。
敏之紧咬住下唇,拼劲全力保持脑中一丝的明亮,身体却仿佛已经脱离了意识,深邃的渴求着。
手指紧握成拳深深掐入掌心,敏之痛苦的低哼出声,面上染开两抹极不自然的红晕。
有了第一声的呻/吟后,敏之再也忍受不住的全身战栗,口中充满情/欲的吟声响在不大的石室里。
身子紧贴着墙,敏之大脑一片模糊。接下来过的每一分每一秒对他来说都是酷刑般的煎熬。
石室里来回悬宕着敏之痛苦的呻/吟,也不知过了多久,正感觉身体仿佛被点了般燃着熊熊烈火之际,一双手触上了他
的腰侧。
碰触令敏之原本压抑的欲望突然找到了宣泄之口,整个人往来人身上靠了过去。
鬼仆尽管已从魅奴那儿知道敏之被下了醉仙草的事,但真见他这般模样时,仍微有一怔。
面前那人双手被缚,身子却紧紧贴着鬼仆,双眼水雾迷蒙,毫无平日里的半点明亮清静。
鬼仆心知醉仙草不比普通媚药,若不行周公之礼是难以接触其毒的。
想到魅奴居然会趁自己不在强逼敏之喝下这等不堪的东西,鬼仆心中怒火簇烧。
耳边的呻吟唤回鬼仆的思绪,看着怀中人全身泛起一层迷醉的红,心中稍作犹豫后,俯身吻上敏之的双唇,双手将他
袍子撩起,抱起他抵着墙直接进入。
敏之痛呼的声音全数落入鬼仆口中,两人唇舌紧紧交缠,仿如要将自己融化在对方怀中一般,狠狠吸/吮着。
鬼仆双手托住敏之腰身,就着靠墙的姿势律动起来。
痛的感觉很快便从身后退去,取而代之的是更为强烈的快感。敏之沉迷在这欢愉的海洋,下意识的想要回抱那人,双
手却因被束而不得如愿,手腕处也因他的拉扯渗出丝丝鲜血。
“唔……”
感觉那人重重撞入自己体内,敏之蹙眉哼了一声,呼吸不禁快了几分,“慢……慢点……”
敏之的话犹如催化剂让鬼仆的动作更加重了起来。
鬼仆一手移下托住敏之的臀,一手捏着钥匙打开他手上的铁链。刚得到自由,敏之便双手抱上鬼仆的颈间,水色双唇
在他耳后,颈肩处留下点点深红的印记。
敏之的回应使得鬼仆也一并丢失了理智。
随着一股暖流射入敏之体内,两人同时达到欢愉的巅峰。
极度的战栗了几下后,敏之的身子缓缓往下滑去。鬼仆忙将他抱住走到一角的石床上坐下,看着怀中人染着酡红的脸
颊,眼中漾动着的迷离,鬼仆心一悸,俯身再度唇了上去。
欲/念再度燃起,两人相拥着躺在了石床上。
锦袍落满一地,凌乱的袍子里,一张紫青色面罩正静静躺在衣中安静待命。
情/欲充盈着整个石室,低沉的呻/吟响在每一个角落。床上两人抵死缠绵,仿佛要此生的精力全部用完。
此刻的敏之早已毫无一丝理性可言,身体全凭感觉来驱使。而他的热情也使得鬼仆惊讶之余,律动愈发沉重起来。
一日转逝即过。次日,当敏之从一阵腰酸背痛中惊醒时,眼前那张熟悉的俊俦脸庞令他大吃一惊,差点跌落床底。
“无、无名?”敏之不知所措的看着身边缓缓睁开双眼的男人,想要起身的动作被后/庭的刺痛而生生阻止,这才后知
后觉的发现自己与他赤/身裸/体的相拥在一块。
“贺兰敏之。”鬼仆眼中清晰映出敏之的惊慌失措。
“你,你怎么会在这儿?”敏之顾不得全身散了架般的疼痛,慌忙下床捡来衣服穿上。
“这是我的地宫,我不在这儿在那?”鬼仆懒洋洋的起身,双手环胸看着敏之的动作。
“你的地宫?”敏之手一顿,回头看向鬼仆,昼光下,那头墨青色的发丝闪着熠熠光彩。
敏之满是震惊地往后退了一步,脚下突然踩住了某样东西。低头看去,只见一张紫青面罩静静躺在脚跟处。
“你是,”敏之每退一步,脸上便白一分,身上也感觉痛得异常厉害,“你是鬼仆……”
“一直就是。”鬼仆赤/裸着身子走下床,将敏之一把抱住困在怀中,捏着他的下巴低头吻了上去,舌头撬开他的牙关
滑入,在他口腔内肆意翻搅着。
敏之被他吻得双腿发软,透不过气来,直到他松开唇畔时,才靠在他怀中大口喘气。
“以后你就在我身边。”鬼仆一手抚摸着敏之后背,撩起他的袍子顺着光滑的背脊一路直下,手指在他股/间悠然打转
着。
敏之双手抵住鬼仆胸膛,想要间隔出一些距离,却因两人力量的悬殊而被迫放弃。
“放我离开。”敏之忍着身上的痛,佯装镇定道,“不管你是无名还是鬼仆,至少我们相识一场,你放我离开,我立
刻收兵。”
“放你离开?”鬼仆搂着敏之腰身的手猛地一收,令他身子亲密无缝的紧贴住自己,停留在他后/庭处的手指轻轻往内
探去,“我为何要放你离开?”
敏之本就十分敏感的身子,如今在他的戏弄下不住战栗,脸色却惨白如纸,“我……昨晚之事我已忘却,况且那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