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也会毫不犹豫地给他的。”
“他的眼睛好了,未必还会看上你。”
“我知道……但是……小心眼是有吧。只是也许他并不会看上别人。你知不知道,我的好,只有他看得到,只有他能
够珍惜……崔哥,你在情场上无往不利,所以也许体会不到我的心情。”
“不如,你让我干一次吧。”崔仁明冷不丁地说:“让我干一次,我就帮你弄狗的事。”
詹远帆睁大眼睛,吃惊得说不出话来。
“其实我比那个瞎子在床上肯定更加能够让你满足……”崔仁明不怀好意地笑著说:“你不会吃亏的。”崔仁明往前
靠近詹远帆:“我还记得那次亲你,你的头都晕了。”
詹远帆没有後退。他记得。他也知道这爱人吧哈崔仁明的人不是一个两个,简直就是一大片。
“可是,戴齐会不高兴吧。”詹远帆说:“他是个洁癖啊……而且,我相信跟崔老板上床肯定会很爽。但是我更喜欢
跟阿劲……那个不一样的。崔哥,有没有爱,做起来得到的快感,那是不一样的,不可同日而语。”
崔仁明往後一靠,闭上了眼睛。
“崔哥看得起我,我没有问题。只是不要告诉阿劲,别告诉别人,行吗?”詹远帆的声音并没有发抖,似乎很冷静。
“崔哥觉得划得来,我很荣幸。”
崔仁明闭著眼睛,缓缓地呼吸著。詹远帆人丰满了很多,脸上的轮廓也柔和了许多,虽然仍然算不上帅哥,总算也还
看得过去。
这个人跟最初看到的不一样了,不仅仅是长相,不仅仅是身材。詹远帆少了很多的尖酸和愤懑,多了些随和,不仅仅
是笑模样多了,整个人也显得大气起来。
这个人的改变,是那个瞎子带来的。这种转变,无疑是往好的迷人的方向。那个瞎子……有什麽能耐,让一个看上去
就让人倒胃口的家夥变得有吸引力了?
崔仁明睁开眼睛,笑了,站起来拍拍詹远帆的肩:“这个事情我记下了。放心,我也不会到处宣扬的。至於上床的事
,其实我很想换一换,换成你的那个瞎子,不过估计你得跟我拼命,我也没有打算去欺负一个看不见的人。行,我记
住了。”
詹远帆突然猛地扑进了崔仁明的怀抱,死死地抱住了崔仁明。
崔仁明轻笑了一声,拍了拍他的背。崔仁明死活想不到詹远帆能激动到这个地步。他跟他的瞎子,妈的,崔仁明心中
暗骂,这一辈子崔仁明吃亏就吃在这一对身上,不仅仅左踹右踹,还得操心找狗的事。其实麻烦他自己一个还不够,
还有汉斯。这一次就把汉斯也拖到国内来吧,算请他旅游。
詹远帆终於松开了手,难为情地笑了笑,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崔仁明就已经出了门。
崔仁明揉了揉脸,进到他们打麻将的地方,见那屋里几个脸色都很奇怪。戴齐一看到他,几乎都要哭出来了:“我赢
了好多……怎麽办?”
崔仁明把抽屉拉开,我靠,满满一抽屉的一百。九娘笑眯眯地说:“都说新手的运气好,今天戴齐的运气也太好了点
吧,我们三个,愣是没有胡牌啊!戴齐,你情场得意,赌场也得意,老天都不容你哦。”
戴齐脸色越发难看,喃喃地道:“怎麽办,赢了这麽多?”
崔仁明拍拍戴齐的肩:“得了,从来没有见过赢钱的脸色比输钱的脸色更难看的,你起来,我来打吧,今天非让这几
个裸奔不可……对了,你明天还要上课吧?詹老板,你帮我送戴齐回去好不好?”
詹远帆连连说好。就算崔仁明让他去吃屎,他也会真的去吃的,更何况只是送戴齐呢?而且,他还真有事情要跟戴齐
单独商量呢。
戴齐起身,手放在崔仁明的肩膀上,轻轻地捏了一下,转身跟詹远帆出去了。
詹远帆好像吃错了药,嘴巴叽叽呱呱,拼命地说崔仁明的好话。人英俊潇洒不说,还有钱,有才,又有无穷的手段。
戴齐打断了他:“詹哥,你到底想说什麽?”
詹远帆支支吾吾的,说:“崔老板如果真用心,跟他在一起肯定会是快活的吧。不过戴齐,他那样的人,太……太…
…可望不可及了。”
“我知道。”戴齐生硬地回答。
“嗯,有件事跟你商量一下。什麽时候项目组搞活动,你帮我一个忙好不好?”
“什麽?”
“那个,我想弄个婚礼,我和阿劲的。在爱人吧。”詹远帆的声音越来越小。
戴齐侧过头看那人,那家夥嘴角在抽搐,手抓方向盘抓得好紧。
戴齐回过头看前面,说:“婚礼啊,什麽时候都可以弄啊,爱人吧,九娘会很高兴操办的吧。你问我做什麽?”
“不是,是想要你做证婚人,就是以项目组工作人员的身份,如果能够请来你们的领导就更好了,或者那什麽卫生厅
的啊,卫生局的,还有你们那市疾控什麽的……”
“为什麽啊?”戴齐疑惑地问:“你跟他们又不熟。”
“那个,不是在咱们国家同志结婚不是那啥,合法的吗?不能去民政局登记结婚啊。那啥,市疾控或者卫生局,那也
是政府部门吧……就是政府的人来给我们做个见证,那个意思……”
戴齐叹了口气:“抱歉,不行。”
“为什麽呀?”詹远帆不高兴了,这盆冷水被泼得太快了吧?不假思索地就这麽否定了。
“因为项目组的工作目的是防艾,同伴教育的目的是安全性 生活,我们不能偏离这个目的啊。你结婚,我们项目组成
员都很愿意参加,但是不能够跟活动放在一起,也不能以项目组或志愿者的名义去操办。对不起啊,詹哥。”
詹远帆不高兴了:“那个不就是举手之劳吗?你们什麽都不用做,出面就行了!我也是想著,反正政府部门啊,摆在
那边,表明……”
“政府认可吗?詹哥,那个是自欺欺人。同性婚姻并没有合法化……”
“你不希望合法化吗?”詹远帆气急败坏:“你一直在做的事情,难道不是想让我们gay成为光明正大的那啥吗?”
“我当然希望。”戴齐并没有提高声音:“平等,宽容,是gay们都盼望的理想境界吧。但是我现在做的,是防艾,是
安全性 生活,是希望同类能够理性地对待自己跟伴侣的关系,减少滥 交,从而减少性 病艾滋病的传染。之後,我们
还需要做更多的,才能达到那个理想的状态。”
“你这不是太死板了吗?”詹远帆更加不高兴了:“既然那个是终极目标,我们早一点儿实现不是很好吗?让别的人
也看看我们是有这种可能的,我们是能够得到肯定的。”
“问题是现在还得不到。终极目标,那的确是,可是我们要一步一步地往前走,脚踏实地。詹哥,如果项目组这样做
,会让别的人误解我们的宗旨,也会给人以可趁之机。如果也有别的人要求,我们要不要做?如果婚礼之後,两个人
分手了,我们是不是也办理离婚?如果情侣吵架,我们要不要插手?詹哥,如果那样,我们怎麽办?”
“那个……”詹远帆焦躁不安:“我们关系这麽好,你通融一下不行吗?我们以後又不会分手的。再说了,哪有那麽
多的人要办婚礼啊?就算想要……我靠……”
“詹哥,我们项目组首先要对上面负责任,然後为同志的安全性 生活做出自己的贡献,那个同性婚姻合法化的问题…
…到了,就是这里。”
詹远帆停下车,闷闷不乐。
戴齐侧过身子,认真地说:“其实婚礼,是为了得到别人的承认,得到更多的人的祝福,我知道詹哥的心愿。跟阿劲
哥在一起,很开心,有个婚礼,就更安心,好像就算有什麽风吹雨打,有什麽瓜葛,也能用婚礼婚约什麽的约束一下
,不至於分手得那麽快,冷静下来後,也许发现只是误会,或者是小摩擦,双方退一步,还可以继续生活在一起……
我们志愿者也在讨论这样的问题……如果可能,我也想两个人在一起接受家人和朋友的祝福,有法律的保障,然後,
也许还有收养孩子的机会。相信我詹哥,我真的也想的……婚姻并不能保证两个人就永远不分开,可是至少会给两个
人多一个冷静思考看待自己的感情的机会,而不是一句话,就你我各奔东西……但是詹哥,我不能答应你,否则,也
许项目组以後就举步维艰,因为一旦偏离轨道,就很难回来。一旦错了,就很难弥补……”
“下车吧。”詹远帆冷淡地说。“其实你这个人,把感情看得很淡吧,比崔仁明还要看得淡。”
戴齐差点哭出声来。只是他忍住了,低声说:“詹哥,我是想要看著你跟阿劲哥幸福的……”
你们的幸福,也许能够医治我的毛病吧。所有的幸福的gay,都能鼓励我继续往前走吧。
即使我的幸福,遥不可及。但是你们散发出来的幸福和温暖,总能让我开心些吧。
爱人吧(61)
戴齐撑著上了楼,进了门,开了灯,才松了劲,靠著门这麽滑了下去,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爬起来。客厅里还是那几样家具,不过电脑桌的柜子上,无论是崔仁明的还是他的,都已经摆满
了书,桌面上,也是纸啊笔的,多而不乱。
戴齐走到崔仁明的那张桌子前,桌子上有文件夹,移动硬盘,烟灰缸,笔架。崔仁明现在都用签字笔,用惯了的那支
钢笔早就给了戴齐,戴齐一直都用著呢,手感很好,写起来也很流畅。现在电脑用得多,崔仁明用笔写字的时候确实
不多,但是也不是从来就不用。
书柜里的书,各式各样的挺凌乱,有德文原版的,戴齐看不懂,其实好几次都想要问,那麽厚,到底写的啥玩意儿啊
,竟一直没问。之後,也问不著了。还有些杂志什麽的,电影的,时尚的,企业家论坛的,车的,枪械的,军事的,
国际政治的……崔仁明看书的时候不多,也有,翻得飞快,也不知道到底看进去没有。
戴齐转身进入卧室。床上已经换了被子,这也不是新的,是崔仁明从自己的家搬过来的,好大,两个人盖著,就算打
打闹闹也不会漏风。轻软的羊毛被,床单被套也是旧的,蓝色格子,看上去挺清爽。
戴齐打开衣柜,便看到里面挂得满满的,都是崔仁明的衣服,戴齐的,屈指可数。戴齐低下头,看著身上的衣服裤子
,微微地摇头。这些衣服都是崔仁明的,也都是他戴齐的。崔仁明说了,都是旧衣服,两个人身材差不多,混著穿呗
。有时候还特别拿出某件让戴齐穿上,再自夸,说戴齐穿著,愣没有他崔仁明穿著帅。
满满的一柜子衣服,实际上细数,也不算多,春夏秋冬的都挂在这里呢。崔仁明是个讲究生活质量的人,所有的衣服
裤子,除了内裤和袜子外,都是挂著的。但是羽绒衣不能挂著啊,因为里面的羽绒会往下掉,挂著的话,肩膀那块儿
就单薄了。
戴齐不懂衣服,不懂时尚。他本就是小城市出来的,父母和亲戚都是疲於奔命的小市民,他本身对那些东西也没有什
麽兴趣。因此,戴齐也不知道这里面的衣服到底有多名贵。他也曾经问过,说这个boss,这牌子好俗,崔仁明哭笑不
得地说这是德国的男装名牌呢,他从德国带回来的。戴齐便说他奢侈,崔仁明耸耸肩膀说没办法,做生意搞应酬总是
要这些装备唬人啦,再说了,这牌子在德国买比在国内买还要便宜,而且还是正版。
戴齐还特幼稚地一件一件的衣服去看,说是不是你只穿这个牌子的衣服啊。崔仁明当时躺在床上,翘著二郎腿在看一
本汽车杂志,轻笑著摇头说,才没有,你看我穿鞋子,牌子比较杂吧。至於衣服裤子,那个牌子的一样有一套,能够
唬得住人就行了,其他的,都是定做的,没有牌子。
果然大多数的衣服上都没有看到商标。他当时吐了吐舌头,说定做的吗?那是不是特别的贵啊,我听说,不是,看电
影,说欧美那些贵族们的衣服上都绣上名字的打头字母……你这衣服上也没有啊。
崔仁明哈哈大笑,说他又不是贵族,一屋子的军人,就他一个异类,他才不要装模作样搞那些鬼把式呢。定做衣服,
是因为比较合身啊,而且也很舒适,很拽,又不容易撞衫。戴齐就问撞衫是什麽意思啊,为什麽不要撞衫啊。崔仁明
就叹气,一把将戴齐捉到床上,说就是不要跟别人穿一模一样的衣服。其实也没有什麽。撞衫嘛,谁跟他撞上谁倒霉
,还有比他更帅的衣服架子吗?
崔仁明的衣服其实真的不算多,只是每一件都是精品吧。戴齐不知道自己身上这件夹克在外头要卖多少钱,他不关心
这个……但是人人都关心吧。
梳妆台上还摆著那瓶香水。崔仁明说这香水瓶里的香水跟瓶子上的标签不搭界。自己灌进去。他德国的那个朋友有个
情人是做香水的,这一款,外头都没得卖,也是他们自己的试验品吧。
崔仁明的生活一点一点在戴齐面前展开。只是知道得越多,戴齐就越加迷惑。
去洗手间洗了澡,戴齐爬上了床。床很干净,冰凉,戴齐缩成一团,睁著眼睛过了好久,终於还是睡过去了。
上学,跟同学们聊天,一起在食堂吃午饭,再上课。五点多,戴齐就背著书包回去了。
打开房门,戴齐头晕了两下。客厅里少了些东西。崔仁明的电脑还在,移动硬盘和文件夹却不在了。书柜中少了一些
书,其中就有那本很厚的德文书。厨房里什麽都没有少。戴齐又冲到卧室。梳妆台上的那瓶香水还在。
戴齐慢慢地走到梳妆台前,拿起那瓶香水,对著空气喷了一下。那是……崔仁明的气味。
戴齐对著自己的脖子喷了一下,脖子那边一凉,然後,自己身上也有了崔仁明的气味了。
戴齐又去拉开衣柜,衣服好像全部都在。中间的抽屉打开,崔仁明的内裤和袜子也在。实际上,两个人早就已经不分
你我了,即使是内裤这麽贴身的衣物。
低头,崔仁明的皮鞋和拖鞋也在。戴齐蹲了下去,摸著那双皮鞋,还有旁边的阿迪。崔仁明真是一个花心的人,除了
boss,他对任何品牌都不执著。还记得崔仁明说之所以他只买boss,是因为德国的服装品牌中,只有这种在国内是比
较有名的。
这两双鞋子也留给了自己吗?旧的东西。舒服的东西。要就留下,不要就扔了。
崔仁明的电脑没有搬走。戴齐猛地冲到客厅,把崔仁明的电脑打开。可是他也不是电脑高手,不知道崔仁明拷贝走了
什麽,删除掉了什麽。他甚至都不知道崔仁明的电脑上到底有些什麽。他打开我的电脑,C盘是启动程序,D盘一些软
件,常用的还有某些单机游戏的软件。E盘,有照片的文件夹,打开,都是那次羽毛球比赛的照片,好多人的,当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