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出童话剧般美好。
“可惜,我们还迎不来‘从此以后两人过着幸福快乐的生活直到永远’这样完美的结局呢……书航,”苏澜夜摩挲着
他的脸庞,忽然撇了撇嘴,颇委屈的样子,“我家老头子发威了。”
言书航侧头看向他,笑意温柔:“依你的性子,被软禁起来应该很难过吧?”
“是啊,闷得我想杀人。”苏澜夜挑起眉角,笑嘻嘻地说道。
“对不起,让你受这种罪。”言书航柔声说着,拇指轻抚着他的唇瓣。
苏澜夜恶作剧般地张开口,一下狠狠咬住他的指尖,脸上扬起坏笑。
言书航吃痛地皱了皱眉,却并不做声。
松开口,苏澜夜那双狡黠的狐狸眼眯了眯:“这一下,你该明白被人保护的感觉其实并不是那么好受了吧?”
言书航无奈地笑了笑:“是,我都明白,所以,以后不会再这样做了。”
正当两人浓情蜜意之时,苏澜夜的房门忽然被敲响,林怡芳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过来。
“小夜,你睡了吗?”
“看来我该走了,在这种情况下与你母亲见面似乎不太好,”言书航笑笑着说道,“你没事我就放心了,改天再来看
你,另外,我也会努力想办法解决目前这种困局。阿夜,这次我不会再轻易放弃。”
苏澜夜了然地扬起唇角,紧了紧彼此相握着的手:“我也会坚持下去,绝不妥协。”
言书航放心地点了点头,松开他的手,闪身到露台外,身手矫健地沿原路返回了楼下。
苏澜夜见他平安落地,暗自松了一口气,又笑着匆匆朝他摆了摆手,这才返身回到屋内,打开了门。
“你已经睡了?这么久才来开门。”林怡芳疑惑地偏头看了看房间内,只见通向露台的落地窗大开着,不禁又开始念
叨起来,“小夜啊,虽说现在天气渐渐转暖,但晚上还是很凉的,你怎么可以打开窗子睡觉呢?感冒了怎么办?”
“妈,我又不是小孩子,身体没那么弱,”苏澜夜哭笑不得地回应着,视线扫到她拿在手中的玻璃杯,眼神变得柔软
了一些,“这个习惯您还留着啊,每晚必定送杯牛奶来给我。”
“是啊,帮助睡眠嘛。你小时候晚上总是睡不踏实,我不知道有多担心。”林怡芳宠溺地看着他,将杯子递到他面前
。
“谢谢妈。”苏澜夜没有多说什么,接过杯子,仰头将牛奶一口饮尽。
林怡芳看着他将牛奶喝光,拿回空杯子,又伸手抚了抚他的脸:“好了,早点休息吧。其他的事都别多想,你父亲那
边……一时半会也说不通,不如静观其变吧。你们父子俩都是一个臭脾气,吃软不吃硬,所以啊,你也别跟他对着干
了,那样只会让事情更难解决。”
“嗯,我知道。只是,我真的受不了他那种以为全世界只有他才是最正确的傲慢态度,一个人顽固死板到他那份上,
也算是极致了。”苏澜夜说着,翻了个白眼。
“谁说不是呢?唉……”林怡芳感同身受地叹了口气,“如果他不是那么注重面子的话,也许这件事早就有转机了吧
……”
“算了,妈,您也别太操心了。他关得了我一时,不可能关我一辈子,总有一天,这件事会有个结果。”苏澜夜搂了
搂自己母亲的肩膀,安慰道。
“嗯……但愿吧,好好休息,晚安。”林怡芳勉强笑了笑,接受了他的安慰。
“晚安。”将自己母亲送离,苏澜夜关好房门,背靠在门上,望向仍旧大敞着的落地窗,想着言书航走之前说的那番
话,脸上的阳光一点一点褪色。
等着你么?可就我们如今的形势,要等到什么时候?无权无势,我们要拿什么跟我父亲斗?书航……早知如此,我就
该拉着你一直躲在芬兰,永远不回来……可是,你也会跟我一样放心不下吧?毕竟,这里还有你的母亲,她是你除我
之外在这世界上唯一的牵绊……
而此时的言书航,却不像苏澜夜所想的那般顺利地离开了苏家。
就在他落地后往大门口走去之时,一个高大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言书航心下一惊,停下脚步,看向来人,然后礼貌地弯了弯腰:“您好,初次见面,苏……局长。”
“你这登门拜访的方式还真特别啊,言书航。”苏文定讽意十足地说道。
“十分抱歉,其实我今天白天曾经来过,可是贵府的保姆却将我拦在了门外,我担心阿夜的状况,只好用这种无礼的
方式进来看看。”言书航不卑不亢地回应着,脸上保持着得体的笑容。
苏文定的眉头狠狠皱了皱:“你难道不知道私闯民宅是违法的事?从你翻过铁门开始,你的一举一动就全被这宅子内
安装的监控探头记录了下来,你若嫌你与我儿子丢的脸还不够多,我不介意再帮你加上一条。”
言书航敛了笑,淡然看向他:“身败名裂这种事,多年前我已经历过,就算再多一次也无所谓。但我想要问的是,我
与阿夜,在你眼中就真的如此不堪?还是说,你所注重的,只是作为省文化局局长的声誉与面子?”
除了自家那个在他眼中看来不争气的儿子,苏文定还从未被人这样不留情面地奚落过,一时之间竟气得没了话,他强
自压抑了半晌,才控制住自己的脾气,笑了起来。
“说得还真够理直气壮!言书航,你以为这个世界就是如此简单,只要有爱,努力坚持就能够战胜一切?那我问你,
在蜚语流言漫天的现在,你与小夜凭什么去说服众人?我敢说,与我抱持着同样想法的人绝对不止一个!你的事业在
幕后还好说,苏澜夜他又要如何去面对那些曾经喜爱他的歌迷?你能够保证,从此以后他们还会像以前那样不遗余力
地支持他,不会在背后说他的闲话?”苏文定字字铿锵地说道。
言书航默然,想到之前李泽生所说的关于苏澜夜被广告商撤销代言的事情,他明白,如果他与阿夜真的打算继续坚定
不移地走下去,像这样的事情绝对还会发生。
现在的歌迷观念已足够开放都曾经一度引起了那么大的反弹,那么,那些赞助苏澜夜演艺事业的人,又会如何看待他
?苏澜夜现在只是刚刚站稳了在歌坛的位置,实力并未达到足以抗击一切的程度,只要小小的一个封杀,一次雪藏,
都足够毁掉他以后的事业。
“无话可说了?那我劝你还是回去好好想清楚,是不是要继续将这所谓的真情延续下去。没了娱乐圈的立足之地,你
与苏澜夜,什么都不是。”苏文定抛下这番残酷的定论,看也没再看他一眼,径直往宅子的方向走去。
“那么,也就是说,只要我们的实力都足够强大,你就会认同我们,不再阻挠我们?”就在苏文定即将跨入家门之际
,言书航在他背后轻声而坚定地问道。
苏文定嗤笑了一声,没有转头:“言书航,你还真是个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人。那好,就让我看看,在被国内所有娱乐
公司拒绝的情况下,你要如何开创自己的事业,得到你所谓的实力。”
“哐”地一声,苏宅大门被重重关上,言书航仰头看向二楼苏澜夜的房间,捏紧了自己的拳头,下定了决心。
Chapter.43
几日之后,EUE联合传媒的大楼内,一位意想不到的客人突然造访。
“虞老师,您怎么……”周南从前台得到消息,立刻便从录音室里出来接待自己的恩师。
坐在休息室内喝茶的虞天一见他到来,就马上放下茶杯迎了上去。
“抱歉,周南,事先没有跟你打招呼就过来了,没妨碍你工作吧?”虞天笑着回应道。
“老师您这是说的哪里话,我们师徒之间又何必这样见外?您能来看我,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周南急忙摆摆手,打
消了虞天的顾虑。
“这样……”虞天安心地笑了笑,但脸上的愁容却并未消散分毫。
周南见状沉吟了一会,然后心有所悟地问道:“老师这次特地来公司找我,应该是有急事吧?我知道这附近有家不错
的茶室,我们不如去那里一边品茶一边慢慢聊?”
虞天闻言,立即如释重负般地点头同意。
在茶室的雅间内坐定,周南轻抿了一口白瓷茶碗中的铁观音,既而抬头眯眼笑看着对面神色凝重的虞天,等待他开口
。
“我听说……言书航结束长假回来了,但是却并没有继续在公司上班,这是怎么回事?”虞天整理好思绪,平稳着音
调问道。
周南愣了愣,他没想到让自己老师如此紧张看重的,居然是言书航这个人的情况。若说他惜才,那这种关心的程度未
免有些太过了。老师与言书航之间,究竟……
“周南?”见对方迟迟没有吭声,虞天疑惑地喊了下他的名字。
“啊!不好意思,”收回神思,周南抱歉地挠了挠头,“您刚刚提到言书航,其实他现在……几乎可以算是被公司强
行放大假了,很难说什么时候才会恢复工作。”
“怎么会这样?难道就因为前阵子闹得沸沸扬扬的那件事?可是他一个做幕后的,影响力毕竟有限,也不至于严重到
需要被动离职的地步吧?”虞天讶然。
听到这问话,周南无奈地耸耸肩:“就算公司愿意大事化小,可上头有人不同意,我们老板又能有什么办法?”
“上头?”虞天略带怀疑地锁起了眉头,“哪个上头?”
周南理所当然地回答道:“自然是我们的顶头上司,省文化局呗。”
虞天恍然,不禁脱口而出一个名字:“苏文定?是他在针对言书航?”
周南迟疑地点了点头:“我也只是听到公司里的传言,说这次的事情之所以会如此快速地平息下来,是因为苏文定在
暗中要求媒体封口,而苏澜夜和言书航的暂时离开,也是他授意的。”
虞天听完周南的话,陷入了长久的沉默。随后,他又抬头朝周南笑了笑,打算结束这次会面。
“谢谢你,周南,麻烦你丢下工作跑出来陪我到现在,还尽聊些与你本身无关的事……”
“没关系,虞老师,”周南摇摇头,犹豫了一下,还是禁不住好奇,大着胆子问道,“只是……您竟然会这样在意言
书航,您与他到底……?”
此话一出,虞天的笑容立即多了一丝伤怀与无奈,踌躇了一会,他含糊不清地说道:“我欠了他与他母亲太多,如今
,也只能用这样的方式来补偿了……周南,我一会还有事要办,今天谢谢你了,再见。”
说完,他便急匆匆走出了茶室。
周南呆坐在原地,面对刚刚接收到的信息还有些回不过神。
刚刚……虞老师说他对不起言书航和言母,我记得那家伙是出生在单亲家庭,而老师在提到他们时那种悔恨的神情…
…难不成……虞老师就是言书航的生父?那他和虞斯雅……不就是亲姐弟?!
周南在此刻忽然觉得,这世界是如此之小,却又那般混乱,让他向来清晰的头脑都产生了一瞬的空白。
告别了周南,虞天在路边招了辆出租车,又立马赶往下一个目的地。
在省文化局位于城东的办公大楼前下了车,虞天径直往三楼走去,绕过坐在前面办公间内的秘书,他自作主张旋开了
局长办公室的门,抬脚踏了进去,然后将门反锁。
苏文定从办公桌前抬起头,有些诧异地看向来人:“虞天?你怎么……”
“好久不见,苏文定。”虞天淡淡笑着与他打起了招呼。
“是啊……自从张琳走后,我们……似乎就不常见面了……”苏文定放下手中的笔,站起身来到他面前,伸出手,“
最近过得怎样?”
“托福,一切还好。”虞天语气疏离地应了一句,与他握了握手。
察觉到他态度的冷淡,苏文定松开手,眼带探究地看向他:“那么,你今日来到底有什么事想说?”
“言书航,是你向EUE施加压力,迫使他离开的吧?”虞天开门见山地问道。
听虞天提起言书航,苏文定的眉头不自觉皱了皱,声音也冷下了几分:“这是他咎由自取,与小夜闹出那样的丑事,
本就不该继续待在娱乐圈中。”
“真是因为如此?还是因为这事件的另一个主角是你的儿子,所以你才做得这样绝?言书航的生活本就不容易,单亲
家庭出身,母亲还在几年前患上了精神方面的疾病,一个家全都靠他支撑着。你不让他继续做他所擅长的音乐,那他
以后又要靠什么继续生活下去?”虞天厉声问道。
“据我说知,他以前也隐退过一段时间,那时他是怎样过的,现在也依然可以那样过。”苏文定面无表情地回答。
“那是埋没他的才华!他已经错失过一次,我不可能让他再重蹈覆辙!”虞天赌咒般地说道。
苏文定被他这样一说,也激起了些许怒气:“也就是说,这次你要为了一个外人,与我这多年的好友作对?”
“他不是外人,比起你这个所谓的好友,他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儿子!”虞天掷地有声地清楚摆明了言书航与自己的
关系。
苏文定一时愕然:“你的……儿子?你什么时候……”
“我这辈子最内疚的一件事,就是辜负了一个对我用情至深,甚至甘愿为我独自承担所有罪责的女人……与现在的言
书航和苏澜夜一样,那种爱而不可得的痛苦,我比谁都更加明白。”虞天的声音变得悠远起来,像是陷入了对往昔的
追忆之中。
苏文定闻言,情绪突然变得异常激动,他冲上前,一把揪住虞天的领子,怒吼道:“虞天!你这样做有没有想过你妻
子张琳的感受?!当时我还不相信,看来她的死果真是你一手造成的!”
虞天从他口中听到张琳的名字,忽而冷笑了一声,大力拂开他抓着自己衣领的手,退开一步,冷冷望向他。
“你很在意她?在她去世了这么多年后,你依旧如此惦念她?”
“我……”苏文定语结,神情显出一丝痛苦。
虞天缓了口气,再次直直望向他:“苏文定,我刚刚已经说过,言书航是我‘唯一’的孩子,所以就算要倾尽一切,
我也会助他完成自己的梦想,这是我欠他们母子的,我必须还。”
“唯一的?那你女儿算什么?”抓到他的话中暗含的意思,苏文定陡然紧张了起来。
“你还不明白?当年最开始与张琳在一起的人是你,本来相处得极好,你却在临毕业之时突然向她提出分手,并且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