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乌鸦白乌鸦 下——耳雅

“我会从上层那里找一找方法阻止滕成的行动。”科洛说完，挂了电话。

“怎么了？”谢黎辰好奇问。

“嗯……”荣劲轻轻一笑，“七号袭击了段杨，离开了，近期两方面都会安静下来，我们又有新工作了。”

“近期啊……”谢黎辰呵呵地笑了笑。

两人吃了饭，慢悠悠往回走的画面，被收进了摄像机的镜头里，慢慢拉远……远处的天桥上，一个人举着摄像机，记录着两人渐渐远去的身影。

57 神出鬼没

七号和段杨争端的暂时平息，也让这段时间被“关禁闭”的谢黎辰和荣劲轻松了下来。

不过烦恼总是接踵而至，走了一个，就会来另一个。

午夜十二点，谢黎辰他们的房间里关着灯，从外面看就像是没人或者已经睡了。

荣劲站在窗口，用一个高倍望远镜往远处不知道看着什么。

“兔子，还没好么，我觉得七号在的时候我活得像是笼子里的豚鼠，现在我像只地底下的土拨鼠，连灯都不能开啊！

“嘘。”荣劲让他别烦自己，“我们晚上要行动，可是滕成一直盯梢，要让他放松警惕才能出去。不然会被撞破我们的任务。”

谢黎辰望了望天，“我是明星有夜生活很正常的么，出去玩他管不着啊。”

“滕成每天二十四小时盯梢你，跟变态狂一样。”荣劲也有些不满。

“不如我们申请个什么令，让他离我远远的？”谢黎辰这几天被滕成盯梢盯得就快崩溃了。

“没那么简单啦。”荣劲摇头。

“诶？”谢黎辰忽然霍地坐了起来，“不如我们耍耍他？”

“怎么耍？”荣劲微微眯起眼睛，谢黎辰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诡计。

“他不是觉得我是变态杀人狂的好苗子么？”谢黎辰坏笑，“演给他看啊。”

“疯了你！”荣劲皱眉，有些严厉地瞪谢黎辰，“不是跟你闹着玩的，滕成有可能会对你开枪！”

“那难道一辈子让他跟屁虫一样跟着？”谢黎辰什么都不烦，最烦就是不自由。

“dididi……”

正在说话，视频讯号传来，是科洛的。

“今晚的行动准备得怎么样了？”

“好是好了，不过跟屁虫甩不掉。”荣劲也被滕成盯得有些上火。

“我已经用些法子让他上级的上级的上级，跟他上级打招呼了，叫滕成别再靠近谢黎辰，一时半会儿应该可以，不过以后……还是得想法子。”科洛的回答虽然拗口，但结果还是让荣劲和谢黎辰稍微高兴了点。

果然，荣劲拿着望远镜继续观察，只见滕成接起电话，似乎还和谁争论了起来，不过最后妥协了，收了电话离开蹲点的位置，下楼开车走了。

“哎呀，果然要叫上级的上级办事才行啊！”荣劲对谢黎辰眨眨眼，示意可以走了。

谢黎辰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蹦了下来，换上衣服就和荣劲出门，执行这次的任务去了。

荣劲他们这次要办的事情，听起来比较诡异&not；——去看一场大学篮球赛。

现在是晚上八点半，M大学的篮球馆里，即将举行一场篮球赛。

之所以一场篮球赛也要谢黎辰他们出动，是因为篮球队之前发生过一次群殴，当时一个球员受了重伤，据他所说，是一个观众趁乱打伤了他。当时那观众拿着刀子，显然是要置他于死地。

原本只是一起简单的伤害案件，但是因为那个男孩儿的身份而变得不同起来。

男生叫托马斯，今年大一，刚刚十九岁，他父亲是某国的外交官，之前收到了带子弹的死亡威胁。那位外交官更加担心的是在这里学习的儿子会有危险。

托马斯是混血儿，身高在两米左右，是个天分极高的篮球员。经过上次那件事之后，他养伤花费了一段时间，这回又要比赛了，各方都非常紧张。

科洛已经安排了专人保护他，但还需要荣劲和谢黎辰到场，不为别的，就为了监视现场情况，根据经验，找到制造混乱的人，然后顺藤摸瓜，抓住后头的元凶。

当然了，也可能只是一场误会，反正谢黎辰只是为了去看一场球赛而已。

“兔子，你爱打篮球不？”谢黎辰好奇地问荣劲。

荣劲想了想，“相比起来我更喜欢足球。”

“是么？”谢黎辰倒是意外，“足球场那么大一个人很难控制啊，你的控制强迫症那么严重，会受得了那种感觉？”

荣劲眯起眼睛白了他一眼，“你就知道胡说八道！”

“嘿嘿。”谢黎辰一乐，“咱们什么时候去玩玩？”

“玩什么？”

“运动啊，登山漂流什么的，要不然就打个羽毛球网球，找人踢场足球打个篮球。”谢黎辰兴高采烈地提议。

“是啊是啊，你等甩掉滕成那个背后灵再说吧。”荣劲将车子停在了体育馆门口。

再看谢黎辰，就见他无精打采地靠在一旁，似乎很不痛快。荣劲拽着他胳膊，将人从车子里拉了出来，一起进入体育馆，去看比赛。

篮球场里气氛热烈。

那群学生上完了晚自习跑到球场来，将因年轻而无尽的精力全部挥洒出来。

体育馆里的音乐也是震耳欲聋。

荣劲拍了拍谢黎辰，“唉，问你个事情。”

“什么？”谢黎辰带着帽子，正想着怎么混进去。

“你能不能弄到NBA的票子？”荣劲小声问，“就是场边的那种。”

谢黎辰微微挑起嘴角，笑问，“怎么，荣兔子？想要去看球？”

荣劲很老实地点点头，眼睛闪啊闪的。

“当然能弄到了。”谢黎辰伸手一搂他肩膀，“你开口不就行了？这次案子结束之后，咱们跟科洛请个假，去趟美国，你想看哪个球队的？我带你去坐场边！”

“真的啊？”荣劲眼睛更亮了，凑过去小声在谢黎辰的耳边说了一个名字。

谢黎辰笑着点头。

正要去找位子坐下，忽然……荣劲猛地抬起头看四周。

“怎么了？”谢黎辰不解。

“嗯……”荣劲微微皱眉，“好像有什么。”

“什么？”谢黎辰不解。

“说不上来，感觉有人在盯着我们看。”荣劲耍了甩头，“可能我太紧张了。”

谢黎辰也觉得荣劲可能神经高度紧绷得久了，有时候会有些神经质。

带着他找了个后边的作为坐下，谢黎辰拿出小型摄像机来摄影。他主要拍摄的是球迷、观看的学生和工作人员。特别是那些看起来不太像学生的人。

谢黎辰一个个地拍过去，因为球场上几乎所有人都不是举着相机就举着手机，所以这样做根本不会惹人怀疑。

荣劲伸手摸了摸脖子，有一种起鸡皮疙瘩的感觉。多年的工作经验让荣劲清楚意识到——有人在盯着他们，而且还是不怀好意的那种。

荣劲左右张望的画面，很好地被记录在了远处的一部摄录机里。相机的快门不停地按着，记录两人的每一个动作表情。

谢黎辰盯着四周拍，突然……他用膝盖轻轻地碰了碰荣劲。

荣劲转脸，不解地看他。

谢黎辰道低着头似乎是在摆弄照相机，边尽量不动嘴唇地告诉荣劲，“兔子，你别看，会引起怀疑的，跟你说个事情。”

“嗯。”荣劲不动声色地答应了一声，双眼始终是盯着球场。

此时，球员进场热身了，两米高的托马斯看起来特别显眼。

谢黎辰将摄像机的盒盖打开，假装是在换电板，边告诉荣劲，“对面，蓝色区域，地十拍，左边起第十二个座位，一个戴黑色鸭舌帽，戴着口罩还穿着棕色皮夹克的人，他一直在拍我们。

荣劲没有抬头看，只是凑过去假装看谢黎辰刚刚拍到的照片，边问，“这么确定？这里大家都拿着相机。”

谢黎辰微微一笑，“兔子，我和镜头打了十几年交道了，谁不告诉我就拿摄像机对着我，我会全身起鸡皮疙瘩。

荣劲微微一挑眉——果然自己的感觉没错。

这时候，在场边拉拉队的指挥下，学生们开始组成人浪。

在荣劲他们那一区的人站起来的时候，荣劲压低帽子巧妙地一闪身，出了看台。

谢黎辰继续拿着摄像机摄录，继续盯着那个人拍着。

那人抬头，发现人浪下去后，少了一个人，荣劲不见了，似乎有些慌乱，左右看。他的行为更加让谢黎辰确定，这是个跟踪偷拍者。

见谢黎辰还低着头，但是摄像机的镜头似乎对着自己，那人立刻警觉了起来，起身来就往外跑。

谢黎辰微微皱眉，只见荣劲已经跟了上去。

那人伸手摸口袋，谢黎辰一惊，以为他要掏枪赶紧站了起来……正巧这时候，两个球队的吉祥物走了出来。

硕大的毛绒身体正好挡住了荣劲，等荣劲绕开娃娃追到了门口，哪儿还有人。叹了口气，因为任务在身，荣劲也不好继续追，只好讪讪地回来。

坐到了谢黎辰身边，低声问，“你猜，是针对我们的，还是托马斯？”

“除非科洛泄密，不然的话，应该不会有人知道我们在这儿关注托马斯的事情吧？”谢黎辰见荣劲紧张，伸手拍拍他，“别急，也许只是狗仔，看到我了就把我拍下来好赚一笔。放心，你是我保镖，各大媒体都知道，我带着你看球非常正常。

荣劲转眼看谢黎辰，“也就是说，如果明天各大媒体都没有你我一起看球赛的新闻，就表示对方不是狗仔了，是不是？

谢黎辰干笑了两声，“那就不好解释了，我们最好小心点，他的样子也不像是滕成，或者那个变态警察还找了私家侦探拍我们。”

荣劲倒是觉得这个有可能，只不过私家侦探盯人会不怀好意么？

这时，比赛场已经安静了下来，裁判拿着球到了中间，队员们都站在争球点周围，托马斯就是负责抢球的。

随着裁判的一声哨响，托马斯和对方一命高大球员跳起来争球。

因为只是校内对抗赛，所以是两个学院的篮球队在拼。

毕竟只是大学生篮球，水平有限，不过托马斯相当厉害，比赛很像他的表演赛，他在学校的人气也非常高，欢呼助威不断，比赛倒是也不失为精彩。

“有没有看到异常的人？”谢黎辰问一直盯着人群观察的荣劲。

“嗯。”荣劲微微摇了摇头，“目前还没……”

他的“没”字刚刚出口，突然就听到“呯”一声巨响传来，人群立刻骚动了起来。

再看……就见篮球架子突然倒了下来，砸中了一个个子较矮小的球员。

那球员倒地后血流如注，瞬间场面打乱。

篮球队的队员都去救他，看台上的观众也全站了起来，学生们纷纷尖叫。

谢黎辰和荣劲被那些人扰乱了视线，只好冲出人群到场边看，他们只负责盯着托马斯，这种时候，最容易出乱子！打篮球打到一半篮球架倒了，还是在正规的体育馆，这种事情绝对不可能是偶然！

可是就在两人用不超过五秒钟的时间跑出人群，到场边一看，却是楞住了——托马斯呢？

荣劲下意识地去看站在场边那两个假扮成工作人员的乌鸦保镖。只见他们也是睁大了眼睛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盯着场内。

怎么可能？短短几秒钟，托马斯一个两米多高的大活人，竟然从球场上……消失了！

58 交易

倒下的篮球架下面的确是只压住了一个人，再着说了，托马斯是个大个子，总不可能被压扁了夹在篮球架里，外人看不见吧——那么短短几秒钟的时间，人上哪儿去了呢？

荣劲和谢黎辰原地转了一圈后，确定人不见了，只觉得见鬼了！

而此时场上的人也是越聚越多。同学们受了惊吓，尖叫连连。

警方来后，以意外事故处理，将所有人员清场。

荣劲和谢黎辰从体育馆内部找到体育馆外面，可哪里还有托马斯的踪影？最后只好沮丧地回到了家中。

刚到家，电脑就响了。

科洛黑着脸站在电脑那一头，荣劲和谢黎辰都撇了撇嘴，太丢人了，竟然让一个大活人从眼前消失。

“不如我们明天再去学校调查一下？”荣劲想要将功补过，科洛却是摇头，“你们先按兵不动，我这里会处理，过几天再联系你们。”

说完，视频掐断了。

次日清晨，查看了一夜视频的荣劲顶着两个熊猫眼，托着下巴靠在茶几上，盯着正在播放新闻的电视机发呆。

“要怎么样才能让篮球架倒下来？”谢黎辰边看昨天的录像视频边自言自语，“怎么都不可能啊！篮球架是升降形的，你想象一下奥尼尔三百磅重，整个挂在篮筐上篮球架都没倒，大学生篮球赛连个扣篮都少见，就上上篮怎么可能篮球架子倒下来？”

荣劲敲着键盘，“的确，物理因素导致篮球架倒塌变成不可能，除非是质量有问题。”

“会不会是人为破坏了，要谋杀那个学生的可能性不高，毕竟这种谋杀手段太低级了，又容易犯错。”谢黎辰分析现场的视频，“更像是制造骚乱

“为了制造混乱，好趁机绑走托马斯。”荣劲脸色也沉了下来，“从而不惜害死了一个大一的学生。”

“全额奖学金，刚刚十九岁，家中独子样貌也不错。”谢黎辰看了那个死去男生的介绍，无奈摇头，“如果真是因为这样而误杀，死得太可惜了。”

两人说话间，谢黎辰的手机响了一下，曹文德发了一条短信过来——你昨天去看篮球了？

谢黎辰微微一愣，将手机递给荣劲。

荣劲赶紧拿起遥控器将电视调到娱乐台，果然，娱乐新闻正在爆料，说有人在体育馆见到了谢黎辰，还有一些清晰的照片。

谢黎辰拿着摄像机，压低了帽子……从某些角度看非常清晰。

另外，还有人将这次的事件联系到了一起，说谢黎辰可能是有什么亲戚或者朋友在篮球场上比赛，不知道遭受不幸的学生跟他有没有关系。

“一下子变成高关注度事件了。”荣劲伸手拍了拍谢黎辰的肩膀。

“也就是说，昨天的那个跟踪狂的确是记者？”谢黎辰问荣劲。

“我倒是觉得太刻意了。”荣劲在网络上查找那天的照片，关于谢黎辰的新闻总是传得很快。

“很奇怪。”荣劲突然皱着眉头，自言自语地说，“为什么照片中没有我的部分？”

谢黎辰微微一愣，拿过笔记本仔细地看了起来，“被你这么一说，的确！平日那些媒体对你都比对我还感兴趣。”

于是调查的重点可能是我么？“荣劲将昨天谢黎辰拍到的视频录像中，对那个人的记录调出来看。

两人逐帧观察那人的动作，都忍不住皱眉。

“你觉不觉的……”谢黎辰皱着眉头盯着看，“像个女人？！”

“嗯。”荣劲也点头，“看身形和动作习惯这应该是个瘦高的女人，不像男人。”

“什么女人呢？”谢黎辰琢磨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