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这一刻,我才真正体会到原来辛大少爷这个地位所带来的不仅仅是富贵和荣耀,还有万千的危难和凶险,我煞费苦心的策划,不但没有成就定邦,反而害了他,到底是不是我从头到尾的安排都是错的啊?天啊!谁能救救定邦,谁能告诉我该怎么办啊?意识越来越混乱,眼前一阵发黑,我昏了过去……
11.
我再次睁开眼时,发现自己已经安然躺在辛氏大宅里了,头仍昏沉沉的,胸口阵阵的揪疼,四肢也酸软无力。据林婆讲我已经整整昏迷了三天三夜,望着满脸哀伤的林婆,我的意识越来越清晰,昏迷前的一幕幕又排山倒海般涌现在我的眼前,我平安获救了,那定邦呢?那个用生命做赌注保我周全的男人此刻又身在何处?这三个昼夜我有林婆在床前精心照料,可定邦那一身伤痛又有谁来救治?
我拉过林婆的手,焦急问道:“定邦呢?他怎么样了?”
林婆扶正我因动作太猛而微微颤动的身子,柔声安慰道:“少爷您别急!绑匪只是想要钱,定邦不会有事的。”
怎么可能不急?事关定邦的生死我怎能坦然若定?我一边喘息着,一边急声说道:“我要见父亲,让他快来!”
“老爷正在为定邦的事情想办法,现在不在宅子里,他一回来我就通禀行吗?”林婆一面按揉我的胸口,一面轻声安抚躁动不安的我。
傍晚时分,父亲来到了我的床头,他那套西装的褶皱,那微显凌乱的头发及满眼的疲惫,我知道父亲这几天过的绝不轻松。
打量父亲片刻后,我便幽幽开口:“无论怎样我都要云定邦活着回来,否则我便为他殉葬!”我语气很轻,却坚定而不可动摇,即是在表达心声,又是在警告父亲必须不惜一切代价救出定邦,否则后果会有多严重,将我养大的他最清楚他的儿子一向都言出必行,说到做到的。
我深知父亲虽然爱我至深,但他却又是个不折不扣的商人,而且还是个成功的商人,无利不起早一项是父亲的行事准则,云定邦毕竟只是辛氏收养的孩子,即便他怎样才华横溢,是个怎样的商业奇才,当要用父亲辛苦攒下的心血来交换这个外姓人的生命时,难保精明的父亲会犹豫,会动摇,甚至会拒绝。
为此我必须要给父亲施加适当的压力,虽然我这两句近于威胁的话,对于父亲来说有着不近人情的残忍,但惟有如此才能收到最明显,最直接的效果。
“好!我知道了,你好好休息吧!”父亲掩饰着眼底的无奈和失落,轻声许诺,随即转身离开,我清楚地听到父亲走过的长廊里,传来一声沉重悠长的叹息,我知道我又一次伤了他的心,我注定此生要亏欠父亲,但却不可以再断送定邦的性命。
12.
随后的几天,我焦急地等待着父亲的消息,躺在床上看着太阳东升西落,等待的滋味既是痛苦又是煎熬,我不敢入睡,一闭上眼,就看到定邦血淋淋地站在我面前,他温柔地望着我,轻声地跟我诀别,让我保重身体,好好照顾自己,随之他便一点点地消失了,无论我怎样呼喊都不出现。
这可怕的梦魇让我有不详的预感,也让我深刻意识到,定邦在我心中不知不觉间已经变得如此重要,如此不可或缺。若此次真的与他天人永隔,怕是我本就短暂的生命也就此终结,我搞不懂那是种怎样的想法,只是坚定的认为他绝不可以死。
就在我心急如焚无计可施时,终于等到了定邦平安获救的消息。我没有问父亲到底付出了怎样的代价才实现了他的许诺,因为无论是什么代价都是我无法回报的。唯一可以证明的是我这个儿子在他心中的地位的确举足轻重。我如愿地见到了活着的云定邦,却是在重症监护室里,他的伤口没有及时救治已经发炎、溃烂、从而高烧不退,身体十分虚弱,经过一番抢救才脱离了危险。
隔着监护室的透明玻璃窗,我看见定邦脸色苍白地躺在那里,沉沉地睡着,一直都是他守护在我的床头陪我入睡,似乎我从不曾如此认真地注视着睡梦中的他,那一刻他的睡容那么安详,恬静,那一刻我诚挚地感谢上苍可以让我再次见到他,否则这将是永恒的遗憾。不觉间我早已泪流满面,猛然抬头发现定邦已经醒来,正痴痴地望着我,目光依旧那样专注而温柔,仿佛带着万千的欣慰和惊喜。
隔着那道玻璃窗,我们久久对望着,仿佛世间只剩下我与他,随即他便对我展颜一笑,我暗叹这个傻瓜到这个时候居然还能笑得出来,但他那一刻的笑颜却如此纯净,如此温暖,仿佛顷刻间扫去了我所有的阴晦和烦恼,至今仍不会忘记那个笑容所带给我的抚慰和震撼。若干年后,当我问定邦为何那一刻笑得如此开心、幸福,他认真地答道:“因为那是他第一次在我眼中真正看到他的样子,他感觉好幸福!”
13.
定邦的身体恢复得很快,半个月后他便出院搬回辛氏大宅。我们又开始了以往的生活,看似一切都平静如初,但我却越来越清楚地意识到,他历劫归来后一切都变了,乱了,我再也无法坦然平静地以兄长的心情对待他了,我开始有意无意地观察他的言行,目光总是不由自主地围着他打转,有几次竟与他的目光相撞,那四目交接擦出的火花让我慌乱而尴尬。
我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明明清楚他只是个比我小两岁的少年,我却越来越觉得在他身旁有安全感,从而渐渐与他形影不离,哪怕是彼此沉默,只要他能在我视野之内,我也会觉得快乐!那时候我认为自己快疯了,甚至猜想难道我的病已经蔓延到了大脑,产生了错乱?怎么会这样?这是兄弟之情该有的表现吗?为此我独自陷入了困扰,任我想得头昏脑胀也找不到答案!或许是由于我一直在回避那个答案吧!
最近我经常对着定邦欲言又止,长吁短叹,人也消瘦了许多,定邦对我的反常表现开始暗暗担忧,他认为那是我身体不舒服的反应,于是对我照顾得更加细致,丝毫不懈怠。他的呵护让我恐惧,他的真诚让我胆怯,我害怕自己会沉溺在这份柔情中不可自拔,我担心自己会由此对他产生不该存在的情爱!
象我这样的人,一生下来就注定要控制自己的欲望,别人做起来平凡无奇的事情,在我看来都是奢望!为此一切力所能及的事情我都尽量不去想,否则我会越想越失落,越想越无力,越想越觉得自己自卑又可怜!反反复复考虑了很久,我下定决心将自己对定邦刚萌芽的情感扼杀在摇篮里,自以为是地认为唯有这样才是对我和定邦的救赎。
我知道定邦这几年经常出席大型宴会,以其出色的外表,冷凛的气质,吸引了大批的名门闺秀,其中蓝氏财团千金蓝欣儿最为痴迷。她家世显赫,学识渊博,思想开放又美艳性感,是个极为出色的女孩子。定邦对她拒之千里的态度,竟让这位千金小姐不可自拔,甚至将成为云定邦太太作为人生的目标,从她看定邦的眼神中,我可以感知到这个女人已经深深爱上那个与她只说了不超过十句话的男人。我认为只有这样的女孩子才足以与定邦匹配,他们虽然现在形同陌路,但若有了夫妻之实,以定邦的性格绝不会弃蓝欣儿于不顾,到那时他们双宿双飞,我自然也会断了对定邦的奢望。
14.
定邦生日那天,我跟他来到父亲为我购置的别墅里享受烛光晚餐。显然定邦为我精心安排与他独处的机会感到欣喜,笑着与我举杯同庆。看着他喜笑颜开地服下那杯放了春药的红酒,我心中五味掺杂,再过半个小时药效就要发作了,而蓝欣儿也会如约而至,到时候孤男寡女,干柴烈火,一切都会顺理成章。
果然半个小时后,他开始满面潮红,我亲声催促他上楼休息,定邦点头上楼。大约五分钟后,蓝欣儿如约而至,一袭浅紫色长裙衬着她的身材婀娜有致,精心装扮的脸庞神采飞扬,手捧礼盒静静站在那里的她,恬静的神情中又多了几分耐人寻味的娇俏。这样一个绝色佳人对任何男人都有着致命的吸引力,更何况是服下春药毫无理智的定邦呢?
“蓝小姐为定邦准备的是什么礼物啊?”我看似漫不经心地出声询问,尽量让语气冷静,和善。
“一条法国产的领带!”她声音不大,似乎对我有些许的恐惧,相信若非为了定邦,她是绝不会应邀前来的。一个女人想送另一个男人领带,寓意很明显,就是想拴住他,从那精美的包装就知道领带价格不菲,果然是用心良苦!
我接过礼盒随手一扔,对她轻声说道:“这个礼物没有诚意!一个女子想拴住一个男人,不该只是一条领带,况且对方还是个只打领结从不系领带的男人!”我顿了顿,严肃说道:“一个女人的身体或许比一条领带更有用,不过,关键看那个女人愿不愿意付出罢了!”那一刻我望着眼前略显错愕的女人竟有些许的忐忑不安,似乎暗暗期待着她否定我的话,并说出相反的答案。
“若真能拴住他,我愿意!”她回答得铿锵有力,神情异常坚定,我果然没有看错,她的确深爱着定邦,并可以为他付出一切。
我挥手示意她上楼,看着她一步步向楼梯迈近,我的心竟越来越烦乱,怎么会这样?一切都水到渠成,按我的计划进行,可为什么自己是这样的心情?我机关算尽,却低估了自己对定邦的情感,高估了自己的承受力。我的心似乎被掏空一样,仿佛心口正在淌血,一滴,两滴……疼得我无以复加!我慌乱地吞下一杯杯烈酒,希望酒精可以麻痹我错乱的心情,可为何越喝越清醒?与定邦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全都清晰地浮现在我的眼前。原来我对他的爱不是刚刚萌芽,而是早已情根深种。我暗自想到,自今以后一切都不同了吧!我和定邦再也回不到以前了吧……
15.
就在我自斟自饮,黯然神伤的时候,蓝欣儿竟哭着跑了下来,看着她疯了似的夺门而出,那绝不是情欲后该有的神情。我连忙上楼查看,在推开门的那一霎那,我惊呆了,只见定邦满面绯红,双目充血,口中紧紧咬着他自己的右手,血正一滴滴地流下来,而左手则紧紧捂着早已充盈挺立,欲把长裤撑破的分身,想必定邦是想通过右手的痛觉来刺激自己的感官,以保持理智而不侵犯蓝欣儿。我花重金购得的春药,药效一定非比寻常,身为男人宁愿欲火焚身也不碰自动送上门的女人,到底是为了什么?他是傻子吗?我冲上前去掰开他的嘴,拉过被咬的鲜血淋漓的手,急声问道:“云定邦?你这是在干什么?蓝欣儿哪一点配不上你?”
他一面粗重喘息着,一面咬牙说道:“我只要你!”。这四个字如利箭般,将我残存的理智、道德、信念及世俗伦常都层层击碎,这份执着让我动容,让我惊讶,更让我意识到自己在他心中也如此重要。
眼见他躁动异常无法发泄,又要咬上左手,我下意识的吻上他的唇。他睁大双眼有些许的错愕,随即便贪婪地吮吸了起来,我可以感觉到他的舌与我的舌相碰纠缠时,他的激动和欣喜,随即我们便紧紧拥在了一起,倒在了床上。
他的莽撞把我嘴角弄破了,我感到丝丝的疼,就是这份疼让我深刻感知到这一刻的真实。他略显急躁地撕扯着我们彼此的衣服,顷刻间我们便赤裸相见了。我的皮肤异于常人的白嫩,颇有弹指可破的意境,而他的皮肤却是健康的小麦色泽。他性感的锁骨,坚实的臂膀,匀称的身材,健硕的腹肌,修长的双腿,这无疑是一幅完美的躯体,再加上他这一刻充满情欲的眼神,怎不让人意乱情迷呢?
我动情地抚摸着他的背,享受地任他吻遍我身上的每一寸肌肤,这一刻的定邦不复往日的温柔与冷静,急切中还带着几丝狂野,仿佛这一刻他已期待许久。
他吻住我左侧的乳尖轻轻啃咬,阵阵酥麻的快感让我浑身颤栗。定邦此刻不受理智控制,但我却是清醒的。我知道自己主动躺在下面的后果,更清楚自己作为承受一方会痛苦一些,但我心甘情愿只想快点帮定邦发泄欲火,让他能舒爽一些,他只要我,而我也只想给他!
16.
我与定邦都未经历过情事,全凭摸索着进行.我颤抖着抚上他早已亢奋的欲望,用手指轻揉着他叫嚣良久的分身,转眼间他便坚硬如铁了,情难自禁的定邦呻吟着分开我的双脚,没有润滑便径自将欲望送进我的身体里。外物的猛然入侵令我的下体如同撕裂一般的疼,那狭小的内壁不待一点点适应便要容纳他肿大的分身,我倒吸了口凉气,紧紧抓着他的后背,不觉间已把他的背抓出几道血痕。
我的一声闷哼,引起了定邦的注意,他喘息问道:“疼吗?需要我停止吗?”我虚弱地摇头将他搂得更紧,让他进入的更深,这无声的邀请胜过千言万语的鼓励。定邦便开始大胆地律动起来,我知道刚才的询问是定邦最后的理智,若真要他停止是绝对停不下来的,况且我也不忍让他停止。虽然我疼得难以忍受,但我喜欢这种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二者融为一体的感觉。我双腿紧紧圈着定邦的腰回应着他对我的爱,他抽插的也一下比一下用力,慢慢地我由刚开始的疼痛逐渐体验到了情欲的快感,下体分身也开始抬头,与定邦尽情地享受云雨。
那一刻世间万物都不复存在,唯有他和我!不知爱了多少回,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在彼此的呻吟声中,我和他共同攀上了情欲的高峰,他将爱液留在我的体内,我将爱液泄在他身上,在彼此身上印下了爱的印章。
第二天早上睁开眼睛时,发现定邦正深情地望着我,我身体本来就虚弱,加上前一夜的纵情更是浑身酸疼,四肢无力,顺着他的目光我低头一看,发现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全是他的吻痕。拉开丝被发现下身已被他清洗过了。虽然不太疼,但仍肿得厉害。床单上的斑驳血迹更说明我们昨夜爱得多么猛烈。爱液、血液、汗液相融在一起的气味充满着整个房间,更显情欲的暧昧。
我对神色略显尴尬的定邦,含笑说道:“从此以后你是我的了!”
“是!我是你的,永生永世都是你的了!”定邦异常严肃地轻声许诺,从那天起,他便直呼我为小峰!
就这样我与定邦以情侣的关系生活在一起,虽然我清楚我与他的爱情是无法容于世俗的。但情爱的感觉太过甜美,以至于让我固执的忽略这些问题,放纵自己在情海中逐渐沉沦。
从那天起定邦便搬进了我的房间,我与他都不是纵欲过度的人,我的身体也时常敲起警钟,为此大多数时候他都是搂着我睡,我状态好时也会与他欢爱。于是我慢慢养成唯有在他臂弯里才能入睡的习惯。
关于我和定邦的事情,父亲并不是不知道,只不过他选择了无视,或者说这不是无视,而是父亲太过于溺爱我,以致于可以纵容我这段惊世骇俗的情爱而不加干涉。也许在父亲眼中只要儿子能幸福,任何事情都微不足道吧!
定邦是个细心体贴的情人,我所有的事他都考虑得周周全全,我病情复发时,他的神情比我还要痛苦,有时候我还会在他的眼神中看到恐惧,我知道他担忧的是什么,但一切已经成为事实,并不是他担心就会改变的。我时常安慰自己,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这句话说得轻松,听得动听,但做起来又谈何容易?我唯一能做的只有按时服药,保重身体,争取将这有限的岁月延长一些……
树欲静而风不止,正当我沉浸在定邦对我的爱意中,不可自拔时,忽然风云变色,一切都来得那么突然,那样仓促,让他狼狈不堪,让我措手不及……
一天下午,父亲带着一位老人出现在我们的面前,只见这位老者年近古稀,满头华发,双目如炬,一看便知其是个睿智深沉的人,他一进来便盯着定邦,而一向沉稳的定邦竟一反常态地掀翻茶杯,脸色惨白地转身欲走,老人急步上前拦住他,厉声问道:“定邦,这就是你见到爷爷该有的表情吗?这么多年了,你为何不去找我?若我不亲自来,你是不是打算等我死了也不回去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