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白天看到晚上,慕容长风的脑子,可谓是把那十八般武艺通通预想了一次,心里甚至还在寻思,回去就让人赶紧把工具打造出来,得这念头刚一过,男人的睫毛微微一颤,双眼缓缓睁开。金色的眸子,虽然与之前冷冽无异,可就在两人目光对视的那一瞬间,慕容长风顿时只感觉到,似有数万把的冰钊狠狠的,非常狠狠的,戳进自己心窝,令他浑身一寒,竟是有些后怕起来。
男人双眸淡然望去,金色的眸色,危险之极的冷看着眼前的人,只一眼,男人就瞧出身旁的慕容长风,身上十足十的穿了十二件厚薄不一的衣衫,要是在加上腰间的那条虎皮,不多不少,刚刚十三件,在看他一头蓬发犹如鸟巢,满嘴的胡须差不多遮去了半张脸,一双眯得几乎只剩下缝的眼睛,还满满的全是对自己的亵渎之意,眸色略沉,周围的空气瞬间下降了好几十度。
慕容长风终于抵不住这寒气打起了哆嗦。
“出去”男人开口,声音恍如冰钊插心。
慕容长风扒扒自己一嘴的胡须,咧嘴笑笑:“我这就去让人准备准备,你在这可别冻着”慕容长风说着,扯下自己腰间的虎皮挂在男人肩上:“乖,我一会就让人来接你出去”话音落,熊掌摸过男人轮廓的肌肤,质地的手感那就是上好的丝绸,就是冰得没有一点温度。
男人不语,一双眸子冷冷的看着慕容长风转身离开的背影。
满意的转身踏出洞窟,刚一走到门边,看守的瞎子早已经被冻的牙齿咯咯的打架了,慕容长风挑眉:“有这么夸张吗?”
瞎子张口,咯咯的牙齿打架声,一连串的从口中蹦跶出来,慕容长风皱眉,忽然五指握拳,一拳狠狠的朝瞎子腰腹击去。
“冻死了!”被人揍了一拳,瞎子终于吐出了三个字。慕容长风皱眉,揉着自己泛疼的手:“你身上穿了盔甲了吧?”
被人揍了一拳力道还灰狠灰狠的,瞎子揉着自己腰腹,疼的龇牙:“盔甲也抵不上你的拳头”
“那是!”慕容长风得意,一点内疚之感也无:“里面的人,你可得给我看好了,要出了什么意外,少东家我不揍你,绝对不揍,我会让虎子那帮人群殴了你,在把你丢进山下的怡梅阁给咱山寨的兄弟找点外快”
“少东家你放心!尽管的放一百二十三个心在肚子里!瞎子我保证人我一定看好了,就是三当家的也不能带走!”
“真乖”
满意笑笑。慕容长风伸手摸摸瞎子那比自己还高得头顶,这才满意的朝山洞外踏去。当慕容长风站在山洞门口的时候,一阵冷风吹来,夜间的宁静和着夜风吹得他一身寒毛直竖。
原来不知不觉已经是晚上了,难怪他穿了十多件衣服都会感觉冷了。
返回屋内,慕容长风刚一推开房门,翅膀拍打的声音顿时从屋内传来,慕容长风两眼一眯,看准目标,一个巴掌呼了出去,就听鹦鹉的那惨烈的叫声,咂在地上。哼哼两声,慕容长风关门踏步进屋:“小样,有胆子你别回来”回来就呼你一巴掌。
“好痛!好痛!好痛!”鹦鹉叫唤两声,在地上扑腾几下,最后还是宣布阵亡,当场倒地不起。
“少给我装死了,赶紧起来”慕容长风皱眉呵斥,踏步走到桌边点了烛灯,屋内宁静的诡异,火焰燃烧的声响,在此时,显得格外响亮,心头感觉不对,慕容长风皱眉扭头朝身后的地上看去,一身金丝羽毛的鹦鹉,静静躺在地上动也不动。慕容长风微微蹩眉:“混球?”这是鹦鹉的名字,他大爷起的,说是独特。
诡异的安静,没有一点反应,慕容长风有点急了,赶忙上前将混球从地上捡起:“喂,不是这么脆弱吧,一巴掌就呼没拉?喂混球……”慕容长风急了,手指戳着混球,才刚刚戳了两下,手掌心里的混球突然扑腾着金色的羽毛飞了起来:“哈哈哈,笨蛋!笨蛋!笨蛋!”
慕容长风满头黑线,青筋隐隐跳动,他真该一巴掌呼死这混球算了!太他妈的混了,
叩叩叩
“少东家肉送来了”门外响起的是瞎子得声音,慕容长风神色一喜,一巴掌又将混球呼了出去:“扛进来”
声音落下,房门被人推开,顿时就见六个大男人,扛着一卷席子踏进屋内,慕容长风睁大自己的一双咪咪,眼神色诧异的看着那六个大男人,将肩上的席子,吃力的放到自己床上:“有没有这么夸张?”需要六个人来扛吗?
瞎子累得气喘,一双脸颊通红:“少东家,这肉不一般,您慢慢尝,兄弟们先撤了”话落,瞎子转身,领着其他五人灰快离开,慕容长风站在原地,看着那被他们顺手管上得房门,怔怔傻了片刻,一盏茶的时间后,就看见慕容长风那满是胡须的嘴角微微一抽。
站在床榻边上,慕容长风伸出熊掌,将那还裹的席子解开,顿时恍如昙花开苞一般,层层散开之后,慕容长风看见了那缩卷身体一身赤裸的,躺在花蕊中的男人,洁净光滑闪闪发亮的肌肤,搭配着那宛如出声孩童般的纯净满是诱惑的容颜,让人心神荡漾,忍不住想一口将之全数吞咽下腹。
他的肉啊,他理想中完美的肉啊,现在就在他的眼前,他的床上,一身赤裸任君品尝!
第三章:引狼入室
是,那肉现在那放在他床上,还是顶好的五花肉,但能不能真吃到嘴,还是各凭本事,不过说句实话,其实那应该不是肉,是粽子才对!被人剥皮吃馅的粽子!
为啥?因为那衣服还没脱呢! 能是肉吗?幻想终究只是幻想。
爬在床边,慕容长风一脸猥琐色大狼的样子,漆黑的熊掌,笨拙的解着那将人裹住的,席子上的麻绳。一双明媚的眸低闪过丝丝异色。
捆着席子的麻绳刚一松开,慕容长风随即一个旋身离开床畔,同时就见床上的席子被人一手掀起,跟着影子一花,慕容长风在转身定行之间,耳畔气流一转,慕容长风出手反挡,一把抓住那朝自己身上袭来的大掌,被人高高掀起的席子翩然落下,慕容长风转眸,视线中,就见那人一双冷冽的金色眸子,犹如万年寒冰直冷觑着自己。慕容长风神色诧异:“你身上的软经散,什么时候解的?”
他就感觉这个男人有点不对,果然~!
慕容长风声音才落,屋外随即传来一阵兵器厮打的声,慕容长风侧耳细听,却发现竟是大批官兵涌了进来,双眸一凛,慕容长风开口:“你是官府的人?!”
男人不答,只是身形快如闪电般朝慕容长风袭去,被他一身摄人寒冽的气息所震,慕容长风心头大叫不好,出掌间只有被动防御,完全无法出击,门外传来的兵器声响,混合着人声惨叫,不知伤亡的到底是谁的兄弟,想着自己父亲那带病残的身体,怎堪这番折腾,慕容长风心头大乱,不想手中一错,却是被男人一掌拍在背心,后背传来的疼痛,仿佛体内五脏都被人击碎一般,慕容长风咬牙,闪身避开男人朝自己身上砸来的招式,拔下墙上的长剑,反手一挥,直接朝男人身上刺去,男人反应急速,轻松越开,旋身之际一巴掌打在慕容长风胸口,力量之狠,硬是将慕容长风打了出去,紧关的门板被击得粉碎,噼里啪啦的落下,男人大步踏了出来,双手负于身后,慕容长风抬头,见男人面色不改的站在自己门前,有紧逼自己的趋势,慕容长风咬牙,忍着身上的伤,硬是运气,逃了出去。
男人站在原地,一双眸子冷冷看了一眼慕容长风逃逸的方向,缓步踏出残破的房门。
院中厮杀之声,兵器相撞的声音显得格外刺耳,男人目光四扫,冷硬的吐了一句:“留下活口”一群官兵得令,手中杀气缓减,出手配合间,硬是将整个山寨里的人全部活捉,无伤任何一命。突来的战斗不出半个时辰便宣布结束,男人站在原地,一双凛冽的眸子将四周全打量了个遍。
“将军,秦浒寨一干匪首已经全部捉拿”
将听身后传来的声音,男人冷道:“带几个弟兄将去那边收查,慕容长风被我重伤,逃不远的”
“是”将士领命,带几个手下,立马飞扑过去,带的将士率人而去,一旁又有声音来报:“将军,属下在后山石牢,找到了苏公子”听这消息,男人瞬间转身,直朝的小兵口中的石牢走去。
昏暗的地窟底下,隐有水声做响,男人沉步踏下石梯,一张冷硬如石的连,看不出任何情绪,金色的眸子似乎永远都那样铁血无情,石梯尽头乃是淹没双脚脚环的水池,听见自己的踩水声响,男人停步,凛冽的眸子四下张望,却是忽见一旁有人突然袭来,男人侧身闪开,本能的出手反击,一掌击在对方胸口,竟是将人打飞出去,砸在那凹凸不平的石壁上,一声惨叫,令男人眸色微闪,在对方闪动的身影,即将落入池水里时,男人身形一动,衣玦闪动,却是一把将那被自己打飞出去的人抱住。
纤细的身影落入男人怀中,轻盈得有些像是女人的身子,单薄的衣衫下隐隐透着怀中人肌肤的冰凉刺骨,安静诡异的四周除了水声在无其他,男人怔住,抬手试了试怀中人的呼吸,气息似断未断,让男人心头一惊,不做停留,当即将人抱出了石牢。
大将军司马朱阳乃是燕帝手下最为得宠的大将,手握大军,因常年征战沙场早就练得一身摂人寒气,满身的铁血之气,加上常年的不言苟笑,又被人称做铁修罗,此番围剿秦浒寨,全是因为秦浒寨的人不知死活的动了他的东西……好吧,表示那只是一个远房亲戚,至于是第几房司马朱阳自己也不清楚,他受人之脱照顾这个亲戚就是了。
秦浒寨虽然常年干的都是打家劫舍的勾当,但多来从没有误伤过人命,只是有时候会比较讨厌,每逢四四(清明)七一四(鬼节)的时候喜欢吓唬人外,其他还真没干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不过就看他们专挑这两个时候来闹,也够让人牙痒痒的了,谁没事嫌弃自己心脏太好了~!
傲承山下的名村内,满是这次随司马朱阳前来围剿的官兵,村里的百姓自小都没怎么见过如此阵仗,躲在家里不敢出门,简陋的民房里,司马朱阳双手负在身后,冷硬的容颜看不出一丝情绪的起伏,课满身铁血的气息却压在床榻边上的大夫浑身哆嗦:“如何?”司马朱阳开口,大夫满头冷汗,抖着自己的心肝回道:“这位公子脉象极为微弱,恐……”话没说完,屋内气息一变,大夫心里发寒,咬牙改道:“公子体内的器官受到外力压迫,有出血之状,最好不要擅自搬动他的身体,另外公子的这身体有忌寒之象,受不冷将军最好命人在屋内添加火炉,以防公子体温冷却”话说到这里,相信司马朱阳自己也懂,当一个人的体内冷却之时所意味的到底是什么,谁都知道。
司马朱阳不言,大夫抬眸悄悄看他一眼,双手作揖又道:“老朽这就先去给公子配药”说完转身退下,深怕后面的人反手一挥送他一个大巴掌似的。
司马朱阳踏步上前,立在床盼,一双金色的眸子寒冽如冰,冷看着榻上那面色苍白的人,细长的眉英姿飒气,轻敏的唇略泛白泛干,过于沉寂的睡眼让人感觉不出一丝生机,司马朱阳双眉微拧,眸低闪过几许异色。
叩叩叩
听一旁传来的敲门声,司马朱阳微微转眸:“进来”
门外的官兵得令,举步踏进屋内,站在司马朱阳身后双手抱拳恭敬的道:“将军,属下收遍傲承山并为发现慕容长风的踪迹”司马朱阳闻言转身朝小兵看去,却听小兵续道:“另外在后山石劳,属下找到了苏公子的行物,发现……”
“说”
迟疑的声音让司马朱阳心有不满,小兵胆惧咬牙道:“发现里面还有一名男尸,被人淫祟而死,估计应该是苏公子的随身侍从”
听的这话,司马朱阳面色不改,可小兵站在原地却感觉呼吸困难,浑身哆嗦。
“将秦浒寨一干人等交给当地知府法办,查明他们所犯罪法依法处置”
“是!”小兵得令,心里大松口气。
傲承山,为患多年的秦浒寨,终于在今日被人围剿,一锅端了,山下百姓无不拍手叫好,其中更以那些深受秦浒寨所害的达官贵人,更是心里畅快。慕容束年老已不如当年不说,自身带病更是难以逃脱,最后也只有合同那群兄弟全被人一块送进大牢,等秋后处决,而秦浒寨的少东家慕容长风却自那晚之后,犹如人间蒸发不知所踪,官府画像缉拿,赏金十万两。
这消息一出,那些个赏金猎人什么的全出动了,这么高的赏金那可不常见呢,一时间整个望京显得十分热闹异常,大街上到处都是那些靠打猎为生的赏金猎人。
第四章:慕容苏
哗哗大雨从昨夜午时开始便不停息,云雾朦胧的山间树荫隐先,黑压压的天气沉闷异常,豆大的雨珠从天而降落在坑坑洼洼的地上捡起无数水花。
退开木屋的房门,咯吱的声响显得有些刺耳,司马朱阳踏步进屋,看着屋内那将碗筷收入托盘里的小兵淡淡开口问道:“慕容苏可有醒来?”
“回将军,苏公子早上醒来一次,但身体太弱,又睡了过去”
醒来就是好事,金色的眸子微微一转,见屋内的火盆光泽暗淡,冰冷的声音又再一次响起:“让人把火炉加大”
“是”小兵得令,拿着手里的东西恭敬退出房屋。
司马朱阳踏步上前,侧身坐于床盼边上,金色的眸子定定的看着踏上的人,苍白的脸色与三天前司马朱阳将他带回来时毫无分别,平静的神色静如死水不见波澜,让人看的总感觉有那么一些不安,司马朱阳双眉微拧,下意识的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未有任何反应司马朱阳脸色巨沉,一把将人从踏上拽了起来:“慕容苏!慕容苏!”叫了两声,踏上的人没有反应,司马朱阳面色严峻,翻身上塌盘膝坐在慕容苏的身后,双手为掌紧紧抵触在慕容苏的背上,一身浑厚的功力发着热流直朝慕容苏身上运去。
被异力灌入身体,慕容苏双眉兀然微拧,司马朱阳坐在他的身后,察觉到慕容苏体内的气息有所律动,似在暗自调息,司马朱阳受掌,一把将他突然软下的身子接住。怀中人双眉紧拧,面色却依旧不见起色,司马朱阳看他一眼,心里略生疑惑。
刚才他竟感觉到慕容苏体内的气息,借着他灌入的力量暗自调息?
被司马朱阳接住的人,靠在他的身上,紧拧的双眉从被司马朱阳灌入功力之时就不曾松过,此时休息片刻,浓密的睫毛轻颤却是缓缓睁开双眼,司马朱阳垂眸,看着那双在睫毛下隐隐露出的眸子,心里兀然一怔,脑海突然闪现另一个人的面容。腰缠虎皮,一身的邋遢像,遮住半张容颜的大胡须,笑的猥琐眸子银亮如雪……
慕容苏张张口,却是什么都说不出来,一双眸子直直的看着司马朱阳的双眼,不知想要表达什么。司马朱阳见他醒来,将他放到榻上:“有什么待你身体复原在说”慕容苏闻言闭口休息,沉重的双眼轻轻磕上,眉头微拧。
人醒了,司马朱阳的心也落了,刚才感觉不到慕容苏的呼吸,他还真当这人已经逝去,吓了一跳,要是着慕容苏真死在他的手上,这辈子司马朱阳是别想安生了。
这一觉睡了多久?慕容苏没有概念,也不知道,只是感觉醒来的时候浑身冰的发疼,要不是有股热流从背心处灌入,他还以为自己就要这么被冻死了,幸好他大爷的福大命大,只是,他是没事了,那其他人呢?
小木屋里的火盆从那日,他差点冻死之后就一直烧的旺人,暖暖的空气犹如上好的棉被他将包裹里面,慕容苏靠在榻上,奇迹似的,睁着一双眼睛,看着自己这只穿了一件裘衣的身体,银色的眸中,满是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