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杀传(穿越)+番外——佞相

作者:佞相  录入:12-10

“靠,刚出生的小孩都皱得跟猴子一样看得出来个毛啊。”在心里默默吐槽的小少爷表示很不屑。不过在看清他娘的长相之后被狠狠地shock到了。“美女啊,气质美女啊,这才是女神的等级啊!!!”向来不喜欢用感叹号表达强烈感情的秦一涵这次用了三个,足以看出他内心的震惊。

不过的确是这次他家的娘实在太爆等级的原因,能把冷艳跟清丽结合的这么好的人估计两辈子也就能看到这一个了。秦一涵瞪大了眼看着自己眼前的娘。然后他娘乐了。美女笑了。

那双甚至是带了英气的凤眼微弯起来就显出小女儿情态了,里面那些晶亮亮的东西让秦一涵有点陌生又会不自觉想起算是前世早逝的母亲。怔怔地看着纤长莹白的手指动作很慢地朝自己靠过来在脸上缓缓地磨蹭,他很努力地做了一个大概是笑的表情给这个美女娘亲。

5、慕家

一瞬间,秦一涵以为自己真的看见了传说中的千树万树梨花开。在这个母子交流感情的重要当口,门外有下人叫着老爷到了。那个应该是他爹的家伙冲到床榻面前看着他还虚弱的娘。

眼神还真痴情啊。好死不死卡在这种脉脉含情暗送秋波路上的秦一涵忍着心理急速窜起的恶寒腹诽道。

“衡远,今天早朝可还好?”美女娘亲仰头对着慕大人笑得清浅温柔。一手略略把鬓角散开的头发别到耳后,一手还在自己小儿子脸上轻轻地戳。

“还好,没什么事情,”慕衡远边答着自家娘子的话边抱起床边的秦一涵坐下去,“不过今天早上倒是辛苦情夏你了。”说着伸手过去两人十指交握。

慕夫人生动地演示了什么叫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然后慕大人对着屋里的下人说:“都先下去,把夫人和小少爷需要的东西准备好。”

等人都退下去慕衡远把自家夫人扶起来低声问:“出了什么事?”

“这孩子是七杀星。”陆情夏用手在那张幼软的婴儿脸上描摹还有点皱的五官。

慕衡远看着怀里一直安安静静不哭不闹的孩子叹气:“情夏你的意思呢?”

“我只要我的孩子好好的,这世道跟我有什么关系、跟我的孩子有什么关系?”话里带了一向被深埋起来的执拗,陆情夏抬眼一眨不眨地望进对方眼里。

慕衡远低声笑起来:“难道情夏你是觉得我会杀了自己跟你的孩子去向陛下禀报七杀星已除?”说着更是不可遏制地变成了大笑。

“孩子是今晚子时出生的,”陆情夏支着身体靠过去揽住他的脖子枕着肩膀继续说,“出生时先天不足,体虚多病,只宜在家静养。”

“我明白,”慕衡远抱着她低低地答应,忽然又说:“还记得当初给这孩子起的名字吗?”

“北夜,慕北夜。”

早被甩到一边自己玩的秦一涵看了半天温情戏,觉得自己这次其实应该真的是个大麻烦啊。

不管怎么样,庆兰右相慕衡远家又添了一位体弱多病先天不足的慕北夜小少爷。

第二天一大早就被一阵像是X光上下扫视一样的感觉惊醒,睁开眼看见摇篮边一圈参差有序的脑袋。看见他醒了,最高的那个大概有七八岁的男孩子拽住旁边两个小的压低了声音说:“弟弟都醒了,等下哭起来把娘吵醒了就不好了,走吧。”

“不要啦哥,之前睡的那么死有什么好看的,就是醒了才好玩。”看起来最小的那个小男孩边说边伸手要戳他的脸。

在摇篮里不能动的慕北夜因为婴儿不能做翻白眼这么高难度的动作只好在心里默默地飞眼白:为毛一个一个都那么喜欢戳他脸?!

“啪”地一声在慕北夜被戳到之前解救了他。

“姐你干什么啊?”慕西日侧过身仰头去瞪站在三人中间的那个女孩子,瞥瞥自己胳膊上那块立刻红起来的巴掌印再联想平常被各种欺压的情况更是瞪得眼睛都要红了。

二姐慕南夕只是很淡定地看他一眼就转回视线到摇篮里那个说:“不许戳他,我看他顺眼。”

“这么大早不上早课跑来看弟弟,嗯?”

听到这个声音的仨小孩立刻乖乖站定垂着头一副做错事要认错的样子:“娘亲。”

陆情夏已经在床上坐起来了,支着下巴饶有兴致地看着三个孩子:“谁出的主意?”

“是我要来的。”那边话音刚落,慕东朝就往前站了一步把事情揽到自己身上。

“噢~身为长兄没有做好榜样,去领家法吧。”靠着床栏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陆情夏笑眯眯地说。

“不是大哥,是我要来看弟弟的。”慕南夕微扬着下巴的有点骄傲的样子像极了自家娘亲。

“那就两个一起去领罚吧。”接过伺候洗漱的丫鬟递过来的热毛巾慕夫人不甚在意地说。然后就看见慕西日挪着小步一张脸憋得通红地走过来摇自己手臂:“娘亲,不要罚哥哥和姐姐,是我要来的,要罚就罚我好了。”说着说着几乎立刻要哭出来了。

没搭理还在担惊受怕连累哥哥姐姐的三儿子,陆情夏指挥丫鬟把小少爷抱过来。把毫无表情的慕北夜调整好在怀里的位置,看戳了戳还是没反应。那边的慕西日眼泪已经在眼眶里不知道跑了多少圈,陆情夏伸出手轻弹了下他的额角说:“来,让你弟弟对你笑一个娘就原谅你们。”

在暗中又飞了无数个眼白的慕四少,看着眼前还呆愣的哥哥决定大发慈悲帮他一把。努力地做了一个牵动嘴角肌肉的动作算是笑过了,就呜呜啊啊地懒得陪娘亲玩这种幼稚游戏了。

“好吧,小北原谅你了。你们快去把早课给我补起来。”下完命令的母亲大人看着怀里懒洋洋的小儿子暗暗腹诽,真是不可爱。

6、拜师?

“娘知道你什么都懂什么都明白,但是不要在外面做不合你年纪的事情,嗯?”等房间里的人都走了,陆情夏抱着她的小儿子笑得温柔也说得认真。

本来觉得没有怎么睡够准备继续补觉的慕北夜睁眼望着垂头看他面若白梅的女人,伸手在空中抓抓抓。他娘握住两只不安分的小爪子笑得朗月清风,边拉过被子盖住他边说:“什么都不用担心,娘会护着你。”

在那个温暖得冬日晴光一样的怀里,秦一涵第一次觉得或者做个叫慕北夜的婴儿从头开始也不错。

慕家四少爷在这个世界摸爬滚打第四个年头,终于碰到一件足够让他郁闷的事情。

先天不足、体弱多病这八个字让他平时装吐血装昏迷就算了,为毛连功夫都不能学?!被老娘抹了一脸香灰的慕四少靠着门框眼睁睁地看老爹婉拒各路要来收自己为徒的宗师,神色幽怨地都要一江春水向东流了。觉得自己越看越伤心的四少爷黯然地默默回自己房间去了。走了没两步冷不防“啪”一下后脑勺被弹,回头怒瞪笑得跟外面春光比都毫不逊色的母亲大人。

“想学功夫啊?可是你要先天不足体弱多病啊。”

一众张海迪、海伦·凯勒、霍金的事迹在嘴里徘徊许久,最后还是默默地只说了一句:“身残志坚不可以啊……”

“哈哈哈……”陆情夏笑得停都停不下来,慕北夜望着她的眼神愈发幽怨起来。好不容易自家娘亲终于忍住了,蹲下来摸着儿子幼软的头发说:“术数、兵法、琴棋书画,还有功夫娘都可以找人教你。”

瞬间又有种被shock到的感觉的慕北夜有点傻眼地问:“真的啊?”

他娘没有回答,只是拉着他走到外面回廊坐下。把儿子抱在腿上说:“不可以忘了娘、不可以忘了你爹、不可以忘了你大哥二姐三哥、不可以忘了丫鬟梅兰竹菊、不可以忘了……”

“娘你到底想说什么?”被说得有点心慌的慕北夜打断了话转过身去看她。

“嘴唇这么薄,娘怕你会薄情然后都忘记了啊。”微微笑起来的陆情夏背后是开得正盛的桃花,眉眼灼灼。

“……要送我去别的地方学东西?”

“对啊,在那儿你也不用伪装,因为没有那个人看不破的。”从来都像是什么都知道的慕夫人第一次露出这种有点落寞的神色,看着儿子小小的头顶又喃喃地说:“我听说头上只有一个旋的孩子都是很乖很老实的,你可不要太老实了啊,会吃亏的。”说着掐掐幼嫩的像是会碰破的脸颊走掉了。

“什么情况啊这是?”摸了摸估计又红了的左边脸,慕北夜一头雾水地回房间去了。

过了三天都要忘记这个小插曲的慕北夜还是老老实实地装自己的病过日子,结果半夜就被老娘从床上拎起来随便套了件外衫带出去。本来还在懒洋洋打哈欠的四少爷到了正厅一看又把哈欠咽回去了,他爹在、他大哥二姐三哥在、瞥瞥身后拽着自己衣领的娘也在,还有旁边一堆大包小包的是要干嘛啊?半夜踏青?

“果然是七杀星。”

听到这个陌生的声音慕北夜皱眉看过去,坐在主座上的鹤发童颜的老头正摸着下巴笑眯眯地打量他。他也不甘示弱地打量回去:嗯,这老头年轻的时候绝对是情人满天下的类型。

“小情夏,你们真的放心把这孩子交给我?我可是不会带小孩的。”

抬眼看了下身边的娘亲,就看见她还是那副微扬着下巴骄傲的样子眼里是笃定地要豪赌一把的神情说:“除了我家小北,我不觉得你能找到第二个适合做你衣钵传人的孩子,”陆情夏顿了顿却是更加肯定的语气,“就算是贪狼和破军。”

老头微微笑了点头:“你这性子真是一点没变过,”又有点惋惜地说,“要不是当年你已经十三而且没个定性,说不定你就是我的传人了。”

“我才不要为了一堆虚无飘渺的东西浪费一辈子。”说着走到慕衡远身边亲昵地挽住他的手。

“那现在你儿子愿意为这堆虚无飘渺的东西浪费一辈子了?”

“是小北自己想学这些东西的。”看着娘亲回答地很随意,慕北夜忽然有种其实是被卖了的感觉。

“好吧,人我带走了。有时间的话我会让他回来看你们的。”手被牵起来的瞬间,慕北夜觉得这种感觉其实就是真相。

大哥走过来拍拍他的肩放了个小布包在他手上没说什么;二姐走过来掐掐他的脸递过来一个小布包;三哥走过来用力地抱了抱他说“小北,我们会想你的”,然后又是一个小布包。

他家老爹摸摸他的头惜字如金:“好好照顾自己。”

他家老娘一个大布包丢过来就挽着老公打哈欠说回去睡了。

慕北夜抱着四个布包很努力地仰头看着师父说:“现在怎么办?”

沈隐看着这个唯一的徒弟那双干净的凤眼真正地翘了嘴角说:“回去。”

7、白川山

被拎上了慕家后门停的那辆全黑色棚顶的马车,本来以为应该要赶马车的人也坐了进来。

“不用管吗?”慕北夜把手上的包袱堆在角落。

“它们知道怎么回去,”沈隐拉过一边云白织锦的垫子靠过去看着有点不太自在的慕北夜轻笑,“你还是趁有时间睡的时候好好睡吧,不然以后恐怕都没机会了。”

边在心里暗想不会这么惨无人道吧,边从矮桌下面摸了床小被子拽出来。自顾自地盖了被子闭上眼,慕四少觉得这个师父还是很体贴的嘛。

等到自然醒的时候好像已经天光大亮,慕北夜趴到车门边掀了个缝一瞬间白光刺得眼睛都睁不开。然后就被身后的人抱了回去,“想雪盲?”沈隐的声音像是融进了马车外漫山白雪的沁凉比昨夜显得清冷很多。

“你又没说你回的地方在白川山上,我怎么知道都四月了还要防备自己雪盲?”用手遮着眼睛不肯移开的某小孩语气很差。

沈隐低低地笑起来说:“眼睛闭好。”抱起慕北夜下车了。

把手放开又感觉了一会儿隔着眼皮的亮度觉得可以适应的慕北夜睁眼就看见一整个白茫茫的世界,倒是正前方也是白的门楣的院子里种的是红梅,有种艳丽生机的交错。沈隐把他放下问:“感觉怎么样?”

“你品位不错。”慕北夜点点头没管身后哈哈大笑的人要直接进院子,迎面却走出来一个穿了全身白色的青年。

如果不是走近了的话,说不定刚刚进去就要撞上了。慕北夜站在原地打量那个人结果他没有说话只是对他们躬了下身,然后安静地去收拾马车了。

“我这里的下人都是不会说话的。”沈隐弯腰牵住有点楞住的慕北夜径直往里走。慕北夜回头看看那个马车边白色的背影被周围逐渐升起的雾气渐渐隐没掉。

沈隐带他穿过前院的红梅、路过挂了“天地不仁”四个字的正厅、转过周围只种松柏的回廊、经过一个两进的黑瓦白墙的院子终于到庄园深处的看起来平凡无奇的小院前停下说:“从今天开始这是你的院子。”

慕北夜感觉被拉住的手松开了,朝前走两步推开院门。跟之前路过的那个两进的院子一样的黑瓦白墙只是多了一棵红梅,像是整个院子遽然活了过来。

正在心中暗自满意这种清静又不吵闹的漂亮,之前那个白衣的下人抱着他的四个包袱就从身边走了过去。

沈隐负着手说:“白瑕以后照顾你的起居,饮食是有红芜负责的。整个庄子里只有这两个下人,你有需要就直接叫他们。每天寅时开始上课。”说到最后的时候已经走出去很远了。

慕北夜挑着眉目送他,等转回来的时候又正好对上白瑕收拾完房间出去,还在脑海里做微笑的自我建设就看到白瑕冲他点点头走了。

“要不要这样啊?这种情况待下去会自闭的吧?”本来就觉得自己面瘫很不好的某人有了更不好的感觉,喃喃念叨着晃进房间算了算寅时是什么时间,瞬间觉得古代教育制度比现代应试教育也不遑多让。

跟沈隐单独坐在一张桌子上吃午饭的时候,慕北夜忽然有种什么不对的感觉,咬着筷子想了很久终于问:“我们是在白川山没错吧?”

“对。”

“从苑京到白川只用花一夜?”

“只是用了神行符而已。”沈隐说得漫不经心,抿了一口冬笋汤就走掉了。

饭桌上只留下一脸震惊的慕北夜:我了个去,这距离这速度这货就是一高铁啊!等他再转身去看沈隐远去背影的时候,眼神都写满了bling bling的激动。

至于等慕四少开始学习才知道神行符这东西……哼哼冷笑两声,完全是坑爹,都是后话了。起码现在对未来美好生活的展望是必要的,对未知知识的渴求也是必要的。

8、少年,来了就留下来吧

慕北夜泡在山庄后院的温泉里唉声叹气,每天从寅时到戌时都被沈隐盯着从术数到奇门遁甲到琴棋书画再到功夫,让他只想仰天长叹这万恶的高三生活啊!而且自己四岁到白川山起算,已经整整三年没有回过家了。长叹一声靠在池边换了个姿势,虽然爹娘有带着大哥二姐三哥来过,但是再在这么冷清的地方待下去他是真的怕自己要在沉默中变态啊。摊成个大字型地往水里沉了沉,难得的休息时间还是不要想这么多郁闷的事情比较好。

扑棱棱一片的飞鸟惊起的振翅声就这么不应景地响起来。慕北夜懒洋洋地拉过搭在池边的外衫胡乱套上,连衣带都是随意打了个松松的结。反正最多也就是什么大型动物不小心跑过来了,山庄的后院没有设阵是因为后面山势陡峭实在没有必要防人,而动物的话靠近山庄这边沈隐那些奇奇怪怪的植物也不是观赏型的。所以慕少爷这么好心去看看的原因是温泉泡太久怕头晕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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