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没有资格爱人,因为他不止是个牛郎,还是个专门勾引男人的MB,他不想玷污了这么一份美好纯洁的感情,也配不起这个清澈干净的人。
白旭辉迟疑的松开手,却还是拽着夏悠然的衣襟不放心的说道“然,你答应我,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准不声不响的丢下我。就算要走,也要告诉我,哪怕只是通知一声而已”
他有足够的耐心等待夏悠然肯点头跟他站在一起,但却没有足够的信心可以一直守在夏悠然的旁边。或许某天更优秀的人出现,然就会从他身边彻底消失,让他连努力让自己变得更优秀来赢回然的机会都没有。因为然给人的感觉太飘忽,太淡漠,也太捉摸不定。一直以来都是如此。
拉着白旭辉走进布置简单的房间,夏悠然转身关上门,扔下钥匙揉了揉他的头发不在意的说道“你今天怎么了?尽说些没头没脑的话。我从来也没打算离开,你的担心很多余啦”
脱掉外套朝浴室走过去,幸好今天上午没课,他可以洗个澡把自己打理干净白旭辉垂下头,自嘲的笑了笑“多余吗?原来我连担心的资格都没有,对不起,看来是我太高估自己了”
孤单站在原地的他显得特别落寞,柔软的黑发散落下来,遮住了明亮的眼睛。
夏悠然顿住脚步转回身,秀气的眉轻蹙着“白旭辉,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今天到底是怎么了?”
白旭辉没吭声,就像跟家长赌气的孩子一样倔强的站在那里。
印象中白旭辉一向不是个无理取闹的人,今天却孩子气的不讲理,但是看到他显得柔弱的纤细身影,夏悠然也只能无奈的摇摇头,走过去把他轻轻拥进怀里。
白旭辉顺势用手圈住夏悠然的腰,两个人额头抵着额头,鼻尖擦着鼻尖,浅浅的呼吸清晰的扫过他的唇。第一次有这么亲密的接融,让他的嘴角勾起了一个好看的笑容。
夏悠然本想躲开这种太过危险的姿势,却发现看起来纤细柔美的人力气居然这么大,任他怎么推拒都无法拉开两人的距离。
细微的挣扎让夏悠然的衬衫领口敞开,白旭辉眼光扫过漂亮锁骨上的青紫吻痕后快速的移开。
努了努嘴巴,指着被丢在一旁沙发上的外套哀怨的开口“那件外套不是你的,你昨晚去了哪里?”
夏悠然伸手刮了一下白旭辉的鼻尖“管家婆”脸色如常的接着说“昨晚跟你通完电话就遇到跟我一起打工的同事,因为他要辞职了,所以去喝了一杯。你知道我酒量不是很好,边喝边聊就醉了。他不知道我住哪里,所以只好把我带回他家,其实他也没少喝,不然也不会把我的外套落在那家店里了。我总不能亏本吧,所以就穿了他的外套回来”
夏悠然的谎话不假思索的溜出嘴,假话说十遍也会变成真的。在白旭辉眼里夏悠然就只是个夜班收银员而已。
第十二章
夏悠然这番合情合理的解释似乎是无懈可击,因此让白旭辉一扫之前的抑郁神情。但依然圈在夏悠然腰际的那只手却悄悄的握紧,指甲刺得手心都发疼。
衬衫下那些痕迹有多少?!那些是女人留下的还是男人?!嫉妒像毒蛇一样给心灵注射进阴霾的的毒液,但是他不能问,只能假装没看见。
轻轻拨开夏悠然额前有些凌乱的刘海,看着他有些疲惫的秀美脸庞心疼的说道“真是的不会喝还逞强。你呀,什么时候才能学会好好爱惜自己呢”
“呵呵,有你心疼就好了”
夏悠然松了一口气,刚才然不同寻常的怪异表现让他心跳加速了好几倍不管是杀人还是跟男人上床,他都不希望被白旭辉知道。如果一直给他温暖的阳光瞬间换成厌恶鄙视的冷箭,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受得了。
“然,我的心思你早就知道不是吗”
白旭辉的手臂又紧了紧,身体又倾了倾,脸又目前靠了靠,水灵灵的桃花眼眨呀眨,一万福特的电放啊放。
“白旭辉,再胡闹我要生气了”
夏悠然慌忙伸手捂住嘴巴,声音被封在嘴里由鼻孔哼出来闷声闷气的很可爱。
不过白旭辉倒是乖乖的松开了手,夏悠然那双圆圆的大眼睛里微愠的恼火告诉他,再进行下去被暴打到是小事,最怕夏悠然会悄悄的从他身边走开。
白旭辉轻叹了口气“唉,把手放下来吧。我会等到你点头为止”
看到夏悠然还是双手紧捂着嘴巴,眨着大眼睛有些懊恼的看着他,不禁是又好气又好笑。
伸出食指轻戳了一下那双手。
真是别扭的小孩,明明是然自己不肯,等到他乖乖的收手,又给他一副「你怎么真的放手啦」的哀怨表情。
“我…去洗澡”夏悠然些脸红的转身朝浴室跑过去,背影有点被看穿的狼狈。
唉,自己还真是够坏的,如果白旭辉肯强势一点,不问他的意见强吻他的话,他当然愿意顺水推舟啦。就算事后会后悔,也可以把错都推到白旭辉身上嘛。要他不抵抗就就范的话,他会怨自己到死的。
浴室的门阖上后白旭辉温和的目光变得凌厉,由口袋里拿出手机走到阳台上。
“是我……昨晚小然跟哪个客人出去的?……你确定他是一个人离开的?……”
挂断电话,白旭辉的目光更阴沉了,手指轻敲着阳台的栏杆,半眯起眼睛似乎在考量着什市郊的半山坡上有一幢老宅,青砖建成的灰色围墙有几米高。老宅的房屋也一律都是黑顶灰墙,檀木的门相横梁柱子因为久远的年代也变得灰不溜秋。
总之,这座老宅的色调只有灰跟黑两种,远远看去,翠绿山林间突兀的就像是一座鬼屋。
咯吱,咯吱,咯吱……一双锃亮的皮鞋踩上有些腐败的木质地板,每走一步,木板与木板间挤压而发出的咯吱声就像老旧的随时都会散架一样。空旷的走廊间,这个声音听起来让人格外的压抑。
锃亮的皮鞋在走廊的最末端停下,一把钥匙被一只惨白的手插进铁门的钥匙孔里。带着刺耳的噪音,铁门被推开,黑漆漆的房间里有微弱的喘自声顺着门缝溜出来。
锃亮的皮鞋慢慢走进房间,黑暗瞬间吞没了他的身影。“还是不肯说吗?”
沙哑的声音像一把锉刀,磨着漫流的空气隐约中似乎听到好像毒蛇吐信时发出的嘶嘶声。
没有人回答他的话,但是缓慢沉重,压抑着痛苦的喘息声说明这间没有阳光,不见天日的房间里囚着一个人。
模糊中,屋子中央有一张大床,上面躺着的人四肢都被铁链固定在床的四根铁柱上。四周散发着死肉腐烂的恶臭味道,也有新鲜的血液散发出来的铁锈味。
皮鞋男散步一样围着铁床溜达了一圈,像是在欣赏一片大好春光一样笑眯眯的看着床上的人。惨白的脸在黑漆漆的房间里清晰得一目了然。
“夏威,你再不说的话,你的宝贝儿子可就要去见他妈妈了”
“哼,不知道你儿子会不会答应”
很显然,说话在有些时候也是个力气活。床上的人,也就是夏悠然那个失踪多时的混账老爸说完这句话后喘的更厉害,剧烈的喘息扯动身上数不清的伤口,于是越疼越喘,越喘越疼。
“你还是跟以前一样天真,真不知道尔明赐看上你哪一点,到最后居然心甘情愿的把命交出来”
皮鞋男的手抚上那具赤裸的身体,流连在上面坑坑挖挖的伤口上。每经过一处就用力抠下去,直到终于听见一声痛苦的呻吟才满意的收回手,鲜红的血由指尖滴落,摔在地上碎成一朵绚烂的花。
所有的痛都比不上这个名字冲进他心里时让他难以负荷。夏威的身体猛烈的挣扎,想要挣开束缚掐死眼前这个人。用尽力气怒骂道“去……去你妈的……少用你恶心嘴……说,说他的……的名字”
皮鞋男一脚踩上夏威的胸口,耸了耸肩膀笑着说道“你发脾气也没有用,出卖他的人可是你”
皮鞋底部的坚硬花纹狠狠的捻着渗着血的伤口,那里昨天才被剥去了一块皮肤。
“我没有你……你他妈的人渣……只会玩……玩阴的”
夏威红着眼睛怒骂,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量,话虽然说的断断续续,声音却很洪亮。
视线有些模糊,可黑暗中一张帅气漂亮的脸却很清晰的映在眼前。柔软的唇开阖,轻声的告诉他「别怕,我会来救你的」收回脚,皮鞋男搓着下巴度了两步。再转回身时,脸上挂着和蔼可亲的笑容。
“玩阴的又怎么样,结果是我赢了。夏威,那张磁碟你就算不交出来也没用,你以为你能活着出去?再没有一个尔明赐会来救你,尔家的人恨不得把你扒皮拆骨。你没得选择了”
“唁唁唁唁嚷嚷嚷嚷自起你,你他妈的的,当老子是自痴啊。
没用的话,你……你会这么急着……拿,拿目去?”
夏威笑得几乎快要断气,猛咳了几声后把一口带血的痰淬到站在床边的皮鞋男身上。
傻子才会把磁碟留在对头的地盘上,就算他死了,那张碟也早晚有一天会被人在某个地方发现的。
掏出纸巾擦去衣服上的秽物,白起不在意的笑了笑。在满是刑具的地上随便选了一只带着倒钩刺的铁棍,每说一个字,棍子就毫不留情的挥下去。骨头的断裂声很清晰,鲜血和着皮肉落下。
“那你就慢慢等死吧,我会派医生来盯着你,让你没那么快断气,这样你也能看看你宝贝儿子是怎么死的”
第十三章
就跟夏悠然想的一样,闹得沸沸扬扬的午夜凶杀事件警察局最后给出的官方结论是【黑帮仇杀】,白旭辉为此劝他搬离这个地方,理自是这里龙蛇混杂治安太差。
夏悠然的耳朵快被他念出了茧子,最后两人各退一步。夏悠然不搬,白旭辉做护草使者今天是白旭辉搬来跟夏悠然同居的第一天。抱着一大堆的衣服走到夏悠然的房间门口,迟疑了一下才开口“然,衣柜借我一半好吗?”
正趴在床上看书的夏悠然无奈的笑了笑,起身走过去边接过白旭辉手里的衣服边调笑道“你是不是准备赖在我这里一辈子啊”
从早晨他刚睁开眼睛起,白旭辉就来来回回搬了不下十几次的东西过来。让他有点怀疑这家伙是早有预谋,只等这个机会就入侵他的地盘。
跟着夏悠然走到衣柜前,看着正一件件把他的衣服仔细挂好的人,白旭辉半是玩笑半是认真的开口“如果我说是呢?”
夏悠然不在意的回了一句“如果你养我的话,我会考虑一下的”
手上忙碌着把衣服叠得整整齐齐放进去。低垂着头露出染上淡淡粉红色的颈项,让听起来半真半假的话流动着些许暧昧。
自背后抱住夏悠然把他拉进怀里,白旭辉贴着他微微发热的耳朵轻声说道“养你一辈子”
床跟柜子之间的狭小空隙让温度无法挥散,空气中似乎有干柴烈火噼啪的燃烧声。
“先问问你家老爷子点不点头吧,我可不想被人追杀”
拍开已经伸进衬衫里摩挲的手,夏悠然嫣然一笑说了一句超破坏气氛的话。一脚狠狠踩上白旭辉的脚尖,轻易的挣开了他的怀抱捡起床上的书走去客厅。
夏悠然不经意的话让白旭辉脸上的笑容一下子消失,踱着脚紧跟在夏悠然身后一把拉住他急急的说“我会保护你的不管对方是谁”手劲大到让夏悠然觉得骨头都被他纂得生疼。
“白旭辉”夏悠然偏过头一脸平和的开口“你最近总是怪怪的,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从上次在门口等他回家开始,白旭辉就有些神经兮兮的。在学校里寸步不离左右,就算他上厕所然也要亦步亦趋。今天更是因为他的一句玩笑话就激动得不得了,让他觉得自己好像已经在被追杀中了。
白旭辉看到夏悠然的手腕被自己纂得发红,连忙松开手轻轻的给他揉散淤血。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眸“没,没有”再抬起头时,脸上挂着柔和的笑容,明亮的眼睛还是清澈的一望到底。“然,你总是学不会对自己好些,我只是心疼你而已”
“你才是吧,脚趾都被我踩肿了也不吭声”抽回手,夏悠然走到储物柜边拿出药箱。把白旭辉按坐在沙发上,自己则坐在他对面的地上搬起他的脚放在腿上。
只是心疼而已?然分明是在害怕,害怕他的话就是事实吧?这个单纯的家伙,说谎都前言不搭后语的。
不过夏悠然想破头也想不出究竟什么时候得罪了白家。不会真的是因为他们俩暧昧不清的关系,让白家老爷子决心除掉他这个狐狸精吧?这也未免太搞笑了点。
算了,既然他不想说,自己就装作不知道,与其因为自己让白旭辉和家里人翻脸,不如他小心应对更稳妥,起码事情不会因此不可收拾。
看见夏悠然唇角绽开的微笑,白旭辉松了一口气。水亮的眼弯成两条细细的线,故意噘起嘴假装哀怨的说道“你还笑我都痛死啦!”
夏悠然的笑容更深,轻轻的给白旭辉肿起的脚趾头抹上一层药膏后笑骂“活该,让你动手动脚的”
这一脚他还真没留情,脚趾头就算算了药恐怕也得肿个三五天。
看到夏悠然眼里闪过一抹愧疚,倾身向前抬手勾起他尖尖的下巴,白旭辉轻轻叹了口气“然,你让我等到什么对候呢”
总是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明明也很喜欢自己的,为什么每到关键时到他就躲开了呢?
夏悠然偏头躲开那只温柔的手,垂下眼眸看着脚边的地板淡淡开口“不想等就算了,我又没勉强你等”
心底轻叹了一口气,他还是不懂,自己眼里的愧疚不是因为踩了他。
那只手伸进他衬衫的时候,他才发觉很多事情他是没办法忘记的。清醒的时候,以往的经历过的那些恐惧随着那只手的轻触窜遍全身。这让他想起了尔蓝枢,为什么无论被那个男人抚摸还是牵手他怎么都不会有这种感觉呢?!自己还真是犯贱!
抱着好不容易抽回来的脚,白旭辉嗷嗷嚎叫着“疼疼疼……我又没说不等,你不用现在就报复我始乱终弃吧”
也许真的疼得很厉害,让他本来就波光流转的眼睛更是泛起淡淡的水气。好像谁家的小媳妇被老公给了一个大嘴巴,委屈得敢怒不敢言一样。
“嗤——鬼叫什么,死不了人的”睨了白旭辉一眼,夏悠然才慢慢凑过去垂首对着被他狠狠捏过的脚趾轻轻的吹气“……还疼吗?”
伸手把夏悠然拉起来抱紧怀里,白旭辉趴在他的耳边笑嘻嘻的说“一点都不疼了难道我的然是神医在世?!”柔软的发丝扫过夏悠然的脸颊就像这把暖暖的声音一样抚得人浑身懒洋洋的。
倚进只为他敞开的怀抱,夏悠然轻笑着说“你就贫吧,你这张嘴就是骗死人不偿命”
“不偿命,我以身相许怎么样”
“臭美,我对男人没兴趣”
“那我去变性”
“去啊,手术费算我的”
“好,算你狠,我现在就去你别拉着我啊”
“呵呵,是你拉着我才对吧”
“都说了别拦”
暖暖的风抚动着纱质窗市轻轻舞动,明亮的阳光躲进了雪自的云朵后面悄悄的看着屋内嘻笑的两个人。有花香飘散,让老旧的楼房透着柔和的温馨气息。
尔蓝毓关掉自己面前的监听设备转头看着他哥哥“白家好像要开始下手了呢,哥,你打算救这只小老鼠?”
尔蓝枢低头看着手上的文件,不在意的笑道“当然要救。少了主角的游戏不是很没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