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薛,你说我该怎么进去?”刘妈妈坐在车上十分紧张,“是端着架子,还是和和气气?”
“您放轻松,咱们去又不是找茬,就是为了打探一下情况,不需要有什么包袱,大方进去打招呼,先别说多余的话,观察对方有什么反应。如果对方没表现出慌乱或是心虚那就没事,您多聊几句关心一下病人就行。如果对方支支吾吾满天飞眼色,那多半是有什么猫腻了。”
“可要是人家问起来我怎么知道她们在医院该怎么办?”
“这个好办,您就说叔叔跟您提起过,但是您再细问他就不说了,后来上这家医院探望亲戚时发现了她们,您不好当时过去,就找个机会再来了。”
“你这个说法好。”刘妈妈赞同地点点头,“我是不是还要准备些礼品?”
“我昨天都买好了,水果和补品都在后备箱里。”薛雅谦笑道,“您把心放肚子里,我跟您一起过去,要是发现有什么不对,会帮您打掩护的。”
“你这孩子也太周全了吧?”事情都被薛雅谦安排的妥妥当当,刘妈妈相当感动。
“不怕您笑话,我家有类似的事情我基本会被拉上参一脚,都习惯了。”
“你家里父母也不大和睦?”
“不是,我妈姐妹多,习惯一家有难全家动员。不过几个阿姨生的差不多都是女孩,就算伶牙俐齿终归也是女孩,我这个唯一的男丁就是被拉去做后盾的。”
“难怪你这么懂事,不像小松除了跟他爸一样能吃也没什么出彩的地方了。”
“刘松也很懂事……”薛雅谦又要为刘松辩解。
“我懂!”刘妈妈拦住他不让他继续,“真是看上了,就什么都觉得好,哪怕有再多的不好,自己忍了吞了,心里念的也都是好。”
“阿姨……”薛雅谦觉得自己无意间触动了刘妈妈的心思,甜蜜中夹在酸涩和苦楚的心思。
“虽然我嘴上总骂,心里也知道小松从小到大是个省心的孩子,稳当又老实,就是很少跟我们说自己的事情。日子过得开不开心,同事相处得好不好,一个人生活辛不辛苦,我就算问了他也含糊过去。有时我知道他是真没事,有时我也知道他是不肯说。细想起来他懂事之后第一次跟我掏心掏肺就是说和你的事情,饭桌上说了一遍不够,饭后又单独跟我说了一遍,为了说服我答应,连以前许多从没提起过的事情也一股脑儿地说了,我那时就在想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能让他这么上心。”刘妈妈说着抹了把眼泪,“你以为我真不想抱孙子吗?我是不想我儿子落得跟我和他爸一样,几十年的日子过成个死疙瘩,太累了……”
“阿姨。”太多情绪挤在胸口翻江倒海,薛雅谦却只说得出一句话:“谢谢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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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面的事比预想的简单顺利,薛雅谦进门前做了各种假设和最坏的打算,甚至连陈郁果的电话都翻出来准备随时求援,但进入病房后那位阿姨认出刘妈妈只是略显吃惊,随后站起来热情地打招呼。
拉了几分钟家常对方才注意到薛雅谦:“这是你儿子?”
刘妈妈看薛雅谦一眼:“不是,亲戚的孩子,算半个。”
薛雅谦微微点头谦逊一笑,藏住心里的得意。
“你们等我一会儿。”阿姨收好举了半天的指甲钳,又把床上病人露在外面的脚放进被子里掖好被角,“我去洗个手。”
病床上躺着一位骨瘦嶙峋的老伯,闭目凝眉似乎在睡觉。
“这位就是?”刘妈妈小声问。
“我老伴儿。”对方应道。
后来,刘妈妈一上午都在病房里跟那位阿姨说话,先是聊近况,然后聊子女,最后聊到刘爸爸和钱。
“我受了你们那么多照顾,也没机会报答,这阵子好不容易才安稳些。上次我去你家想亲口对你们两口子说声谢谢,结果听说你去儿子家住了,我还想着等你回去了再去一趟,结果他又病了。”
“什么谢不谢的,都是熟人就别说见外的话。”
“你放心,再一年我闺女就工作了,到时候就能还上钱。”
“钱不用还,只要帮得上忙就行。”
说到心酸处两人都哭了。在一旁的薛雅谦也暗自惋惜,这位阿姨的日子过得很辛苦,本来条件就不宽裕,正赶在女儿考上大学的那年老伴儿出了车祸,肇事者逃逸人也残了,医药费和学费都压得人喘不过气。
“您别哭了。”从病房出来刘妈妈还在哭,薛雅谦递了三包纸巾才勉强止住。
“她也是个苦命人。”刘妈妈哽咽道。
“现在您心里是不是松快些了?”
“看她还有耐心给老伴儿剪脚趾甲,我就明白她还安分地守着自己的家。”刘妈妈自嘲道,“是我太小心眼儿了,还以为那臭老头是香饽饽。”
“这是人之常情,这说明您在乎叔叔。”薛雅谦笑道。
“小薛,能不能再麻烦你个事,帮我给家里拨个电话。”刘妈妈从衣兜里翻出自己的手机交给他,“这上面字太小我看不清。”
薛雅谦接过手机看了看:“您的手机多久没充电了?已经关机开不开了。”
“我记得上个礼拜小松给我充过。”
“太久了。”薛雅谦掏出自己的手机,“还是用我的吧,您告诉我号码。”
他按刘妈妈所说的号码输入,拨通之后交到对方手上。
“喂,你在家啊!”刘妈妈一拿起电话就恢复了九成中气,“我嗓子没哑,中午我回家做饭,不许出去喝酒。”
简单扼要结束谈话,刘妈妈将电话交还,薛雅谦顺手存把号码储存了,以备将来不时之需。
刘妈妈并未在家门口下车,而是选择在菜市场外。
“下午我自己回去,中午你和小松能行吗?”
“您放心吧,我们饿不着。”
告别刘妈妈薛雅谦内心雀跃,他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单独和刘松吃饭了,虽然每天到家都有热气腾腾的美味饭菜端上桌,可规规矩矩坐在饭桌前不能揩油吃豆腐也是种遗憾。
既然机会难得薛雅谦决定带刘松吃顿好的,他知道一家烤肉店装修很有情调,小包间私密性良好,价格小贵但肉质均属上乘,相信刘松一定会喜欢。
打定主意订好位子,薛雅谦迫不及待地回到家,开门刚要喊刘松就听到房间深处噼里啪啦一阵乱响,紧接着刘松慌慌张张地跑出来站到他面前。
“你回来了?”刘松脸上在笑,但眼神游移。
“回来了。”薛雅谦心存疑惑但并未直言,而是向刘松跑过来的储藏室的方向看去。
“我妈也回来了?”刘松的神情越发不对劲儿了,横移一步挡住他的视线。
“没有,阿姨说中午要在家整理东西,让咱们自己解决。”薛雅谦边说边往里走,目光依旧越过刘松。
“那咱们现在就去吃吧!”刘松上前拉住他。
“你喝酒了?”薛雅谦凑近闻了闻,眼神顿时转为犀利,“还是白酒!”
“没有!”刘松连连摇头,“真没有!”
“没有身上怎么有酒味儿?”
“大概是……是不小心在厨房里蹭到的!”刘松指了指厨房。
“真的?”薛雅谦质疑道。
“真的!”刘松坚定地点着头。
薛雅谦微微一笑,搂住刘松的脖子一口亲上去,舌头霸道地在对方嘴里左右扫了几下便退了出来。
“不但喝酒,还啃鸡爪子了,嘴里泡椒的辣味儿都没退!”薛雅谦咂了咂嘴笃定道。
“你怎么连这个都尝得出来?”刘松捂着嘴巴问。
“你嘴里什么味儿我尝不出来?”薛雅谦冷着脸,“一个不注意就让你钻了空子。”
“我才咬了两口你就回来了……”背地里的小动作被拆穿,刘松闷闷不乐坐到沙发上,“白天我妈盯着,晚上你盯着,我都快馋死了。”
“为了一个鸡爪子?”
“当然不是!”刘松否定了鸡爪子,“我是想吃辣的,所以趁你不在偷拿了一小袋泡椒凤爪。”
薛雅谦无奈地摇摇头:“我不是说过等你好了随便你吃吗?”
“可我现在就想吃!”刘松赌气背对他,“嘴长在我身上我想吃什么吃什么!”
“也罢,你啃你的凤爪,我去吃我的烤肉。”薛雅谦以退为进,装作要转身,余光瞥见刘松正偷偷瞄自己,“怎么样,啃凤爪还是吃烤肉?”
“什么样的烤肉?”刘松扒着沙发靠背问。
“日式的,店里的牛肉非常棒。”
“有牛肋条吗?”
“是有用酱汁腌过的那种。”
刘松猛地站起来:“当然吃烤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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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看刘松吃饭,赚钱养家的紧迫感和责任感都会在薛雅谦心中蔓延,当然把人喂饱之后还有一种莫名的自豪感。
再能吃又怎么样?他养得起!
刘松吃得面泛油光,末了腆着肚子跑出单间,不一会儿兴冲冲地回来,怀里多了一瓶可乐,“店里送的!”
“你去结账了?”薛雅谦只当他去了卫生间,结果一不小心让他抢了先。
“嗯,就当是犒劳你这些日子忙里忙外。”刘松不好意思抓抓头发,“虽然是我吃的比较多。”
“你要犒劳我也别在这,你明知道我更想要什么。”
薛雅谦轻挑眉稍笑中带坏,刘松立刻绷起脸:“你就不能在外面别提这个。”
“我知道,回家再说。”薛雅谦了然点点头,跟刘松一起出了店。
有什么比吃饱喝足滚床单更美好的事情吗?
薛雅谦趴在床上努力想了好几个来回都没想出来,不过这并不影响双手不停地在刘松身上乱摸。
“你就不能等到晚上。”刘松制得住他一只手,制不住两只,好不容易两只都捉住了,他的嘴巴又上来了。
“晚上有晚上的任务,现在这算额外犒赏。”薛雅谦忙里偷闲回应道,话音未落一口叼住刘松暴露在外的乳头用力吸。
“你咬它干嘛?”
刘松想将人推开,但薛雅谦咬得太死,稍微拉扯就疼得他直呲牙。一气之下放弃挣扎,可薛雅谦干嘬还带响!
刘松忍无可忍:“我都随你了,你就不能稍微收敛些,别弄出这么恶心的声音?”
“你不觉得这种声音美妙至极吗?”薛雅谦抬头不解地问,“淫靡中带点儿色气。”
“能听出来才怪!”
“不会冷感吧?”薛雅谦脸色大变,连忙仔细观察被自己咬肿了的乳头,并且轻轻用手弹了一下。
刘松立刻抽冷气捂住胸口厉声呵斥:“你玩够了没有!”
“不冷感啊……”薛雅谦置若罔闻喃喃自语,又偏头咬住另一边。这一次他比较温柔,只用舌尖绕着乳头周围打转,并未用牙齿紧咬。
“你到底咬它做什么?”刘松实在搞不清出这样做的意义,又得不到回答,只好靠在床上等薛雅谦咬够了。
“怎么不对劲儿呢?”薛雅谦咬了半天也没发现刘松有什么变化,跟自己电脑里咬两下就亢奋地嗷嗷直叫的片子完全不一样。
刘松抹抹胸前的口水:“你才不对劲儿,咬起来还没完了。”
“跟片子里演的不一样……”薛雅谦摸着下巴思考,“上次揉起来明明很带感。”
“你该不会又看什么下流片子了吧?”提到上次的事情刘松横他一眼。
薛雅谦连忙否认:“自从跟你一起睡看你都看不够哪还有时间看片子。”
“没看片子你怎么忽然想起咬我?”
“其实我一直都有咬……”薛雅谦心虚地笑道,“不过以往你都睡着了,这是第一次在你清醒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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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雅谦!”刘松眼珠几乎瞪脱眶,“你还能不能干些正经事!”
“人生幸福难道不是一等一的正经事?”薛雅谦意识到了危机但没意识到为何产生危机。
“反正跟你说不通!”刘松凭借身高和体重的优势轻松将他的脖子勾住使劲儿勒,“多给你些苦头吃说不定能清醒些。”
“我不介意跟你近身肉搏……”薛雅谦呼吸受困,“但我力气有限可以稍微含蓄些吗?”
“你保证不再做下流的事情我就松手。”
“我没觉得哪下流……”
薛雅谦整张脸都憋紫了,一边辩解一边艰难地挣扎,情急之下一把擒住了刘松的要害。
刘松禁不住这一手,卸掉臂上的力量,转去护自己的胯下。薛雅谦连忙收拢不让他有机会挣脱。
“你别用力捏!”刘松急得直冒汗,又不敢轻举妄动,僵在床上喊道。
“我手上绝对有分寸。”薛雅谦胸有成竹打保票,不但凭借此举顺利脱离生命危险,手上也越发起劲,连捏带揉没几下,手里的东西就胀起来了。
“你!”察觉到身体变化的刘松羞愤地将脸埋在了床单里,“没救了!”
“我很安全不用救。”薛雅谦讪笑着直接摸进他的裤子里,指尖刮搔敏感地带,满是皱着的皮肤渐渐在手里变得紧绷。
“刘松。”薛雅谦情绪高涨贴在刘松的耳边小声吹气,“你也来摸摸我的好不好?”
“不要。”刘松闷声拒绝,“那玩意儿有什么好摸的……”
“会很舒服。”薛雅谦继续吹气,嘴唇时不时贴到他的耳根处磨蹭。
“摸可以。”刘松偏头躲开,“你摸你的我摸我的。”
“那多没意思。”薛雅谦失望地看着刘松,见对方没有回转的意思,索性脱了自己再扒了刘松。
“你要干什么?”刘松听见悉悉索索的声音忍不住抬头。
“你不肯摸,我当然要自己想办法,手只有一双,所以两根一起来比较有效率。”
“你可以专心管你自己的不用管我。”看着还被薛雅谦紧握在手的二兄弟,刘松明白这个建议说了也是白说。
“那怎么行?”薛雅谦贴过去封住刘松的嘴,“要一起才会有感觉……”
刘松一从床上醒来就丢下睡得正香得薛雅谦跑回了家,开门看见刘妈妈倍感亲切,看见刘爸爸亲切又都吓跑了。
“小薛呢,没跟你一起来?”
“他还在家睡觉。”刘松回答还不忘观察刘爸爸的脸色。
“哼!”刘爸爸的反应比预期稍微好些,没有立刻暴走只是臭着脸转头当做没听见。
“臭老头,摆脸色给谁看!”刘妈妈不乐意了,高声质问道。
刘爸爸没还嘴,低头把手里的报纸翻得哗啦哗啦直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