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福晋愁啊,带香绮回去不是不可以,到底要用什么样的身份?她现在可是戴孝之身啊,那多晦气,再说,就是个清白人家的女儿还能让她随便做个通房也没有人会说什么,带个卖唱女回去那多不体面,脊梁骨肯定要给人给戳歪。福晋那个愁啊,现在真是里外不是人了。
小寇子仆伏到雪如面前,献计:
“福晋!奴才斗胆,献一个计策,就说白姑娘是我三婶的干女儿,自幼失了爹娘,无家可归,所以是奴才求着福晋,收容她在府里当个丫头。然后,等过个一年两年以后,再说白姑娘给贝勒爷看中了,收为妾室,不知这样做可不可以?”
雪如听着,此时,没有更好的方法了。想着,这样的话,也能好好治治这丫头。她看着香绮:
“这样做,你愿不愿意呢?”
香绮一副不相信的样子抬眼看雪如,就跪在地上,一边哭着,一边对雪如大力地磕着头,额头都红肿了。
“只是,孝服必须除了,秦姥姥,给她做几件鲜艳的衣裳……”
香绮,就这样进了亲王府。
雪如把东边一个没人住的小跨院,称作“静思山房”的几间小屋,暂时让香绮住下。这“静思山房”的位置比较偏僻,雪如就是看中这个原因才让香绮住进去的,她不想这丫头过于的引人注目。这房子其实已经多年失修了,本来,早就要翻建了,只是王府中待修待建的房子实在太多,这小跨院反正空着,也就无人过问了。
皓贞从外头回来,就看到府里的人转来转去的,似乎在忙什么,一时好奇,就跟过去看看,却不想竟然看到了香绮的身影。那会儿,福晋正亲自给她送去些鲜艳的衣服。
“我丑话说在前头,进了咱们硕王府就要守咱们硕王府的规矩,别以为你有五阿哥他们撑腰就自以为了不起,若不是因为五阿哥的要求,若不是因为皓贞,我才不会让你进王府一步。要知道咱们王府可不是那些路边的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来的。”福晋一脸的傲慢。
“是,香绮知道。”香绮一脸的委屈。
“少摆那张怨妇脸给我看,我可不是那些男人,可不会什么怜香惜玉。你进来也不过是做丫头,可不是什么主子……”
“额娘,你怎么能这么恶毒,你怎么能这样对待香绮!”咆哮马现实。
福晋先是被那吼声吓到了,然后又为了那话的内容而青了脸。今天她已经两次听到有人说她恶毒了,天知道她还没来得及做什么!
“额娘我以为你会接香绮进府还以为你是接受她了,想不到你现在竟然在侮辱她,你怎么变成这样子了,你还是我额娘吗?”耗子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福晋一口气喘不上来。
“香绮,额娘她想怎么你了,告诉我,我会给你做主的!”耗子捉住香绮的肩膀,上看下看,看看有没有损伤。
“不……皓贞……不是的,福晋,福晋对我很好,真的。能让我进硕王府,香绮已经很感动了。”哦,福晋已经在翻白眼了。
福晋:丫的,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这副样子这样语气不是陷我于不义吗!!!你这副要哭不哭说话又说不清楚的样子到底是什么意思啊喂!
55.梅花重现
望着不断叫嚣着,拼命维护她的耗子,香绮实在生不出一点儿‘感动’,这耗子到底是在维护她,还是想让她死的更快更惨烈啊?不知道得罪谁都不要得罪女人么,你不知道女人是最小心眼的么。看看这雪如那怨毒的眼神就知道一旦这耗子离开,她肯定就没有好日子过了。
经过耗子的‘调解’,香绮跟雪如的牙齿印再次得到了加深。
果不其然,第二天一大早,雪如就让香绮跟着那些丫鬟去干活了。耗子的反驳被雪如以‘香绮是丫鬟做这些是很应该的,额娘知道你心痛她,但是也不能因为搞特殊而让她被其他人嫉妒而疏远。再说她的出身你阿玛必定不喜欢她,即使是要收进房也得以后再说,你可是要皇上赐婚的’而驳回去。
也就耗子那个二百五才会相信雪如的话,又不是娶妻,多个通房丫头有什么好奇怪的,说到底是雪如不想让香绮有好日子过罢了。
当耗子亲自监督了几天,发现他额娘对香绮还是不错的。
香绮就这样,在福晋房里当起差来。擦桌椅,洗窗子,烫衣服,做针线,修剪花木,照顾盆栽……她在耗子面前事无巨细,都抢着要做。福晋看在眼里,安慰在心里,总算不是个吃白饭的倒也勤快。但是别想她轻易地原谅,她从出身到现在从来都没有被人指着鼻子骂过,这真是耻辱!
耗子倒是很喜欢看香绮做事,心里感叹着,虽然出身江湖,却没有丝毫的风尘味,非但没有,她举手投足间,还自有那么一份高贵的气质。耗子发现,自己是越来越喜欢起香绮了,看着她在室内轻快的工作,竟然也是一种享受,他的眼光真是好啊。
看香绮做的事也不难,额娘也没有为难她,也就安心去读书了。香绮望着耗子的背影,在心里吐糟,你丫的放心太早了,这不过是障眼法啊笨蛋。
果不其然,耗子一走,雪如又原形毕露了。这次倒是聪明了,没有想要在嘴上占便宜,可能是怕又有什么人从某处蹦出来指着她鼻子说她恶毒吧。雪如不让她擦桌子什么的了。
“厨房那头正等着柴烧火呢,你就去帮忙吧。给我看着时间回来,记住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要是敢在皓贞面前搬弄是非,我可饶不了你,虽说皓贞护着你,但他不在的时候多的是。”
“是。”
“下去吧!”
香绮盯着面前的一大堆柴。
丫的,想玩老娘?这么大的一堆,十天半个月都够了,要那么多柴干啥,要杀人放火么?你家是干酒楼的啊!香绮毫不怀疑,这么多的柴,要自己真的是个娇滴滴的小姑娘,累死也完不成这里头的十分之一。不过,这对于自小跟着师傅练武的香绮还真不算什么,更让她憋屈的是要她慢吞吞的干活,天知道她其实是个急性子啊!
香绮慢慢地砍啊砍,要是有人留意,就会惊讶的发现这女人虽然砍柴砍的有够慢,却是每四刀就劈开一个,不管这柴是大是小。
皓祥(猫学长)好奇地盯着那个女人,他已经注意了她好几天了,之所以注意她,是因为刚好看到她先是温柔地奉承着那只耗子,转过身的时候又撇嘴又翻白眼。
于是,皓祥对这个不是原着中小白花的女人好奇了。
其实在来这个世界以前,伯父(小楚他爸爸)已经送了他一本精装版的《梅花烙》,来到这个世界上他看熟看透了。这个正常人难以生存的世界里,在他看来也只有他额娘翩翩是正常的,就是那兰公主也是有轻微脑残。之所以说轻微,是因为她无缘无故就喜欢上了那只一无是处就爱小白花,无事还喜欢咆哮两声的耗子。
他的打算是,看完小白花的大戏就到宫里头去报道,毕竟他的朋友,能够说的上话的正常人都集中在宫里头呢!没想到这故事因为他们这些蝴蝶,竟然从根本上改变了。
这故事连女主角都换了,还会一样么?若是他没有记错的话,这‘香绮’应该是那个小白花的丫鬟才对啊!想不明白这其中奥妙的皓祥,打了个电话给小楚。(喂喂,这电话哪来的,这信号又是哪来的啊喂!)然后,他知道了,原来这背后的一切都是伯父的金手指。而小楚之所以没有给他电话,只是因为忘记了他穿的是皓祥。-_-|||
“小楚,你们太过分了,那么好玩的事儿都不记得我!5555……”
“额,学长啊,不是我不通知你,你看,我这儿是还珠的大本营,没空顾着梅花那群人啊,再说我爸爸早在N年前就准备好了,我现在啊,只要教导那吟霜,就能稳坐看戏了嘛。你要是喜欢,插一脚也行啊!”
“真的是这样吗?不是你把我忘了?”
“不是不是,当然不是,我是那样的人吗?”
小楚在另一边狂擦汗,事实上,他还真的是忘记了的说,但是不能说啊不能说,不然猫学长要杀进宫来了。
“好吧,那我就帮帮你们吧,不过,你得先跟他们通一下气,我可不想让人以为我是居心不良的!”
不知为什么,他不想让那个叫香绮的丫头误会了。
“好好!”
小楚说着就应下来,然后两忙跟自家老娘说两声,让她跟某霜说说。
某霜在听说自家亲弟弟竟然是老佛爷这边的人,先是吓了一跳,让后听到老佛爷说的他是百分百的站在他们这边,虽然还是有点疑惑,但更多的是高兴,感动。
“多隆,你说,这皓祥能够相信么?毕竟他在那个家生活了那么久……”
吟霜还是有点担心,于是趁着这天多隆值班的机会瞧瞧来找他问问。
“皓祥的确是个不错的,就是他们家阿玛实在是太偏心了,根本看不到皓祥的好,眼睛也不知道是怎么长的,偏偏只看的上眼那个其实一无是处的耗子!”
不过,他竟然是老佛爷这边的人,倒是让他出乎意料了。
见多隆对皓祥的评语,吟霜总算是放了心,再说,老佛爷是不会害她的,皓祥知道后站在他们这边,也是想救王府的。
想想,他家弟弟还是很可怜的,虽说他才是硕王府的真正的世子,却是被那个不知从何而来的野种跟雪如那女人欺压了那么多年,说不怨恨相信么?
再说,多隆都说皓祥这孩子其实很心软,品性也好,想来也是能相信的,当下就让人传消息,让香绮跟皓祥搭上线。
事实上,早在霜格格下令之前,香绮就已经跟皓祥搭上线了。她以为这个家里头都是些脑残坏蛋,却不想还有一个挺纯良的娃儿(表面,那是表面!)。这娃儿会帮她洗衣服,会帮她砍柴,会帮她……最重要的是,他不会像那只该死的耗子一样找出各样的借口或是连借口都不用找了,就会吃她嫩豆腐。
可怜她啊,是敢怒不敢言,只能在心里头默念着:不要理会他不要理会他,色字头上一把刀,“有咁多风流,有咁多折堕”,‘美好’的未来在等着他呢!
香绮还发现,皓祥跟他额娘在这个家并不受欢迎,那个她见过几面的硕王爷是个超级偏心的混蛋,明明是那只耗子不对,偏偏被他巧言令色,就会把错都安在无辜的皓祥身上。天知道她这个急性子要按捺的多辛苦才不把那两只揍飞出去,明明皓祥才是正经八儿的世子啊,凭什么被那只死耗子欺压。有时候香绮甚至怀疑,这只耗子该不会是硕王爷养的外室生下的野种吧,不然怎么会那么有父子相!
香绮虽说想要帮助一下皓祥改变他在这个家的地位,无奈她是个外人,还是个只受耗子欢迎的外人,总不能在自己‘情夫’面前提到另外一个男人吧,耗子再怎么脑残也会怀疑的。
不过这皓祥倒是个机灵的,虽说已经帮她的忙,但也是偷偷来的,一见到声响就马上躲起来,有次还差点儿掉到马桶里头,可怜她想笑又要顾着自己那‘娇弱’的形象,当晚都因为憋笑而胃抽筋,把某只耗子吓的够呛的。
香绮其实挺喜欢皓祥这人的,用她的话来说,这人对她胃口,所以她一直对皓祥都有不能坦白的愧疚感,直到霜格格传来的消息。
“好啊,这臭小子原来什么都知道!”
说的咬牙切齿,香绮却不知道那一刻,她的笑容是如此的灿烂。
雪如发现,这香绮还真是个做丫鬟的材料,别看她外表看起来娇滴滴的,这干活什么的可在行了,不但没有达到为难她的目的,那死丫头倒是在府里混的如鱼得水,因为干的活又多又累,没招来那些嫉妒她的丫头,倒是多了好多好姐妹。只是雪如不知道的是,她以为密的像铁桶的硕王府有好些是霜格格的人,香绮能那么快就在硕王府荤熟可是少不了这些人的帮助。
雪如深深不忿,没有为难到这香绮,这个儿总觉得浑身不舒服,从来没有人在得罪她以后还能完完整整的。于是,大手一挥,香绮明天开始不用去忙活了,就在她房里头干活吧。
一清早,伺候雪如洗脸,就伺候了足足一个时辰。香绮吐了口气,还好以前练武的时候更苦更累,不然她都不知道要怎么熬才能熬过了。低头诅咒一声,丫的真会折磨人。
只能躲在暗处的皓祥倒是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即使兰馨公主没有嫁进来,即使这女主角换了一个,剧情君还是依旧的伟大。
原来,福晋不用脸盆架,要香绮当“脸盆架”,秦嬷嬷在一旁“指点”、“调整”脸盆架的高低远近。香绮双手捧着脸盆,跪在福晋面前,脸盆一会儿要高举过头,一会儿要平举当胸,一会儿要伸举向前,一会儿又要后退三分。这样,好不容易高低远近都调整好了,福晋慢吞吞的伸手碰了一下水。
“太烫了!”手一带,整盆水就翻了香绮一头一脸。
“笨货!”秦嬷嬷严厉的喊:“快把地擦干了,再去打盆水来。”香绮匆匆忙忙,再打了一盆水来。
“太冷了!”水又当头淋下了。
洗脸水在“太热了”、“太冷了”、“太少了”、“太多了”……各种各样无聊的理由下,打翻了一盆又一盆,好不容易,重复N遍,这福晋才梳妆完毕,之后又伺候早饭。香绮很想发作,无奈形势人家强,谁叫她现在扮演的是个啥都不会的泪包子呢!
不过,她香绮可不是逆来顺受的笨蛋,刚才在福晋跟秦嬷嬷不注意的时候,给福晋的洗脸水加了点‘尿’又在早餐加了点料,足够她清肠胃的了。你说害怕被人知道?哎呀,那秦嬷嬷可是从头看到尾的呢,就是那早餐也是由其他人拿来的,一直在她们眼皮子底下活动的她怎么可能玩出什么花样嘛。
果不其然,福晋真想把这个罪名安在香绮的身上,无奈她跟秦嬷嬷都是证人,雪如也只能把这口气咽下了。
“哼,今天就先放过你,别给我捉住什么小辫子,到时候我一定饶不了你的!”雪如狠狠地剜了香绮一眼。看看也差不多时候了,用眼神示意秦嬷嬷。
“你给我听清楚!”秦嬷嬷会意:“在这王府里头,王爷和福晋是一家之主,是这个府里地位最尊贵的人!你只是个丫头,得罪福晋可不会有好日子过!”
“奴才、奴才知道了!”香绮急急的说。
“你知道了,你就想想清楚!”福晋说着,眼神凌厉。“留你在府里,已经是你的造化!你可别不知好歹!去胡乱搬弄是非!”
“奴才绝不会搬弄是非,绝不会”香绮诚挚的说:“奴才只一心一意的相在福晋跟前当差,既然当不好,责打受罚,也是罪有应得,除了惭愧不已,别无二心!”
“这样说好!”福晋哼了一声:“去梳梳洗洗,弄弄干净,别让额驸看到你这副鬼样,还当我欺负了你!”
“是!”香绮赶快行礼退下,匆匆忙忙的去梳洗了。
香绮见到皓祯时,脸庞憔悴,但是挂着一脸的笑,一脸的若无其事,只是拼命把他推出房,不敢“接待”他。皓贞疑惑。
“香绮,你这是怎么啦,难道说有人为难你?”皓贞一脸狐疑,对着香绮上看看下看看,一边在脑子里过滤可能欺负香绮的人,这家里头可没有人敢对他的人怎么样,难道说……
“是不是皓祥,一定是他!香绮你放心,我这就去帮你报仇!”说着就像一头蛮牛,想要冲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