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无能 下——白衣若雪

“啊！”众人都在外面喝酒，听见屋里啊了一声，声音很大，属于沈小三的洪钟声，沈乙撇了撇嘴：“这么没用！”

屋里又传来一声：“这都是什么啊！硌死我了。”众人无语了。这两人也太！！！！！唉，我们走，省得听着把持不住啊！哈哈。沈癸拖着沈乙：“走，我们也回去睡觉。”

秦烈伸手往沈小三背下抹了把，摸出一把花生桂圆栗子。沈小三爬起来：“这是干什么的！怎么放在被子底下啊！也不说声！”

秦烈摸摸脸上的汗，真的是汗，他紧张的要命，被他这一吆喝忙出了汗。秦烈看他已经扒开一个花生填嘴里去了，摇头笑笑：“花生栗子啊。”

沈小三点头：“我知道啊，什么意思啊？”

秦烈看着他笑：“早生贵子。”

沈小三噎着了，咳了声脸红了：“我生不出来。”

秦烈抱着他哈哈大笑。到现在，紧张什么的都没了，有这么一个活宝真是让人心情舒畅。两个人把床上的栗子桂圆都搜了出来，秦烈又重新铺了铺床，然后把披着床单的沈小三抱床上：“冷了吧？”

沈小三往他怀里一钻：“恩，抱抱。”

秦烈把他揽怀里，脱光了的沈小三温暖舒适，让人抱着从心底里的踏实。秦烈下巴抵在他头上合上了眼睛，嘴角扬起来，终于娶到手了，终于放心了。剩下的日子就是要如何跟他永远在一起。沈爷今晚上是他请来的。用自己的前途去换的。把自己的命交到他手里，辅佐沈小三，直到沈小三足以能够独当一面。挡完之后，秦烈眼里有些黑，兔死狗烹了吧，他不能死！不能让沈小三没有他！他要陪他一辈子！

秦烈低头亲了一下沈小三的头，沈小三已经睡的呼呼的，秦烈笑了下，还说要跟他洞房花烛夜呢，这么快就睡着了，呵呵，他今天是累了，一个晚上绷着一根筋，看到老爷子腿直打哆嗦，手心都是汗。呵呵，今天晚上是吓着他了。这父子还真是南辕北辙。秦烈笑了笑伸手摸了摸沈小三的腰，小家伙睡觉很老实，睡前怎么睡得，现在还是这样，规规矩矩老老实实的窝在他身前。秦烈把他往前拉了拉，莫名觉得心疼。

两个人一大早就被叫起来，小玉来叫的，沈小三睡意朦胧，秦烈给小玉开了门：“老爷子醒了？”

小玉笑：“恩，刚起一会，现在正在院里打太极。秦哥，你起来了啊，我怕你们起不来，所以过来看看。”

秦烈笑笑：“好了，没事了，你去吧，我等会跟小三一起过去。”

小玉笑：“恩好的，我已经给少爷熬了药了。等会过来喝。哪秦哥，这是换洗的衣服。”秦烈点头去喊沈小三。沈小三这几天身体好多了，没有持续的咳嗽，偶尔一两声。秦烈低头亲了亲他，沈小三一头乱糟糟的头发，昨天晚上梳的倍帅的发型一个晚上全乱了，呵呵，这古代结婚的程序太严格了，头发不许洗，要见过了爹娘才行，看样子得好好的给他整一下。恩，今天要去给沈爷敬茶啊！

秦烈把手伸进被子里绕了绕他肚皮，沿着那颗小痣轻轻打了几个转，果然沈小三蜷缩起来，眼睛不睁开，先开始笑：“痒痒……”

秦烈笑：“好了起床了。”

沈小三伸手打了个哈洽：“好。”眼睛还是闭着，长长地睫毛又厚又重沾到了一块，忽闪忽闪的就是睁不开，秦烈拧了快湿毛巾给他擦了把脸，眼睫毛终于一根根的。沈小三睁开眼握着他的手笑：“再睡一会吧。”

秦烈笑：“老爷子等着喝茶呢。”

沈小三立马清醒了一下子坐了起来：“完了，完了……”眼神又呆滞了，秦烈给他披上衣服：“胡说八道。”

沈小三老老实实的穿上衣服跟着他去见老爷子。沈爷果然在打太极。在华清池打，华清池是御泉池里最大的汤池，是个单独的院子，里面有片花园。沈爷就在庭院里练拳脚，一招一式慢的死人，沈小三站在旁边等着。林伯看他来笑笑：“少爷起来了啊。”沈小三咽口水：“恩。”

林伯看了一眼秦烈：“老爷子很快就好。”秦烈笑笑：“不急，我们也好久没有看过老爷子打全套了。”

沈老爷子终于把这两个人晾够了才收了招式，秦烈走上前给他递了毛巾：“义父，这里还住的习惯吗？”沈爷点了点头扶着他的手坐下：“还行。这里还算安静。”

秦烈接过林伯手里的茶递给他：“是啊义父，这里的汤池对身体也好，等会天气暖和点了，你在这里泡泡试试。”

沈爷脸上有了笑意：“恩，好。”看他还立在身边笑了：“行了，什么时候了还叫义父。”林伯在旁边也笑：“是啊，该改口了！”秦烈笑笑不语，沈爷瞟了一眼快躲进树后面的他亲儿子一眼：“矗在哪里干什么！还不过来！”

沈小三磨磨蹭蹭的过来了，林伯已经接过沈甲手里端着的两杯茶笑道：“少爷，该敬茶了。”

沈小三跟秦烈一起跪在了沈爷跟前，喊得也很整齐：“父亲，请喝茶。”沈爷点了点头，先接过秦烈的茶，喝了一口，林伯接了过去。沈爷拿出红包递给秦烈，秦烈接了过来：“谢谢父亲。”沈爷点了点头，恩喊得还算顺口，不知道真心诚意不？呵，可是有什么办法呢？自己的这个逆子喜欢他啊，投怀送抱就不用说了！还想偷偷摸摸的！没出息的东西！

沈小三举着茶等了半天沈爷都不肯接，沈小三偷偷的抬头看了他一眼，沈爷瞪着他，沈小三硬着头皮看他，好，很好，还敢瞪他了！沈爷接过他手里的茶，呵斥他：“起来吧。”沈小三爬起来了，沈爷哼了声：“下去吧。等会吃早饭的时候再出现。”沈小三嗫嗫嘘嘘的答应了，秦烈看了他一眼笑：“那，父亲，我也下去了。”沈爷点了点头：“去吧。”

看到两个人下去，林伯才走到他身后给他按按肩膀：“老爷啊，你这是何苦呢？把少爷吓成这样。”沈爷冷哼：“我是看着他就不顺眼。吃里扒外的东西！”沈爷说着连身边的沈甲一块骂了进去，沈甲端着托盘又要跪下，沈爷哼了声：“行了，弄的我跟暴君似的。”沈甲低头笑了声退下去了，林伯也笑了：“好了，老爷别气了。米都煮成粥了，我们该去吃饭了。”

沈爷又哼了声拿着拐杖站了起来，沈甲连忙扶着他，往屋里走。

这边的沈小三走到屋子里才开始咳嗽，咳的上气不接下气，秦烈替他按着背，沈小三咳完了缓了口气，小玉赶紧把药递给他：“少爷，你这是怎么了，跑着过来的？不是让你不要跑吗？”

沈小三喝完药叹口气：“唉，见我老爹啊。”秦烈在旁边坐着看他，这一路根本就没有跑，是他太紧张了，秦烈握了握他的手，果然满手是汗。小玉还在说他：“三少啊，就算是见老虎也不能这么跑啊，啊！下次别跑那么急啊！”沈小三笑出声来：“哈哈，见老虎，我老爹比老虎厉害多了！”小玉也被他逗乐了：“好了，千万不要当着老爷的面说啊，要不会挨打的。”沈小三笑：“我又不是九头鸟，敢去找死。”小玉笑：“好了，要去吃早饭了。我们走吧。”沈小三叹口气：“恩。秦烈，我们去吃早饭吧。”

秦烈点头：“好，走。”

84.试探

三个人去吃饭的地方是沈爷的临时住处，御泉村最顶级的住处，华清园。早饭摆在了院子里一颗海棠树下，树很大就跟成精了一样，树根盘根错节，树冠如云如雪，密密层层铺天盖地。五月初正是海棠花开的最旺最好的时候，花瓣层层叠叠，花朵紧紧秘密的挨着，枝头伸展到很远，甚至覆盖了树下的桌子，就跟要够桌子上的饭吃一样了。

今天的饭桌是个圆桌子，铺的是一块钩织成海棠花朵的桌布，跟头顶的海棠花相得益彰，沈小三拿着筷子戳桌子上的花瓣，都快分不清这是树上落下来的花还是桌布上的了。桌上的饭菜竟然也是他这几天所没有吃过的饭，精致好看，摆的跟买花的似的，他都不敢伸筷子，怕破坏了这种美感。沈小三叹气，太会享受了。华清池啊，当年唐明皇的行宫啊！他老爷子一来花销都快赶上他这两天的了。

沈小三伸着筷子不知道夹那个的好，秦烈就帮他夹了菜，沈小三朝他笑了笑，秦烈没有看他，拿着汤勺替沈爷舀了一碗汤：“爷，这些菜都是自家菜园子里种的，这一道百花汤就取自这棵海棠树。”

沈爷感兴趣的问了声：“是吗？看不出来啊。”秦烈笑笑：“用的是海棠果，夏天摘得果子，冰起来，然后做成的汤。呵呵您试试，这是华清园独有的一份菜。”

沈爷果然接了过来喝了一口：“恩，果然鲜香。”林伯笑：“老爷，爱喝的话，我们走的时候去买一点这种海棠果，我们回家做着试试。”沈爷点了点头：“恩，行。”

沈小三也想喝，就看见秦烈替他盛了一碗，沈小三连忙接了过来，喝了一大口，连连点头：“好喝，恩好香。有猪蹄的香味。”

沈爷瞪了他一眼：“好好喝你的汤，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猪蹄猪蹄，就知道猪蹄！再吃就成猪了！”秦烈动动嘴没有说话，沈小三撇了撇嘴果然喝汤去了。林伯叹了口气，老爷子的火气到底什么时候能小点，自从沈小三被打伤了后，他就没有对沈小三好脸色过，沈小三躺在床上昏迷了3天，他连踏进他的门都没有，连问都没有问。林伯叹气，他知道沈爷伤心失望到了极点，所有的事情都赶到了一块，把这个老人也逼到了极点。

冯坤的事情他知道，冯坤年夜的时候跟老爷子下棋，有意无意的透漏秦烈有反叛之心。沈爷从那一刻开始就睡不着觉了。沈爷焦虑，怀疑秦烈！越疑心越重！越重就越担心，正月十五那天是真被气着了，被少爷的白痴无能不懂事气着了！这样的一个笨蛋，如果秦烈谋反，这么个笨蛋怎么能够活得下去！

沈爷病倒了，接着将计就计的考验秦烈，结果事情的发展越来越像冯坤说的那样，御风股票下跌，各分部告急，这一切都像是冯坤说的那样，秦烈要谋反了！

后来的事情就理所当然了，拿冯坤试探秦烈，拿他儿子做诱饵，如果秦烈有一点害他儿子的心，拿下秦烈。是要活的！所以那一天的人没有枪！沈爷对秦烈算是花了太多的心，10年啊，培育了这么一个接班人，怎么能够轻易的放弃！放弃了意味着断掉他一个胳膊啊！可是，如果他真有谋反之心，留着就是个祸害！所以，他拿自己的儿子做了诱饵。

林伯想到这里叹了口气，老爷子大概没有想到，冯坤的用意是要杀秦烈。他没有想到冯坤已经无视他到了这个地步！已经强到无视他的地步！竟然再他眼皮子底下开枪！他的目的竟然是要杀死秦烈！

他更没有想到的是他的白痴儿子就这么的替人家档了枪！挡枪啊！那一刻他想了很多，秦烈替他挡了两次，两次啊。所以现在是不是轮到他的儿子了！沈爷心里难受，大风大浪都过了，安度晚年的时候却出了岔子，好像所有的事情都出了轨道，不在他的掌握之中了。冯坤叛变，秦烈谋反，沈甲抗命，沈小三自杀！沈爷最重要的伙伴，最器重的接班人，最亲近的人，亲生的儿子！一夕之间全都叛变了他！沈爷明显的被打击了，短短的几天，头发白了一片。

林伯那些天看在眼里，急在心里，这个家不能没有沈爷，沈爷倒了，沈家就散了！他竭力的劝他，安慰他：“秦烈不会叛变他，不过是冯坤在其中挑拨而已，秦烈看样子也喜欢小少爷的啊！”呵呵，怎么能不喜欢，他是个老人了，一直跟在沈爷身边，看着秦烈长大的啊。他是宁愿相信冯坤叛变也不愿意去相信秦烈叛变的！

所以沈爷给了秦烈机会，辩白的机会，虽然手段极端的残酷，可是没有办法！背叛的人只有一种下场，断手断脚，挖眼割鼻，绝对没有任何的活路。秦烈已经是网开一面了！所以今天秦烈娶他儿子，他也勉强来了！不是给他儿子脸，而是给秦烈，这个爹当的难啊！两个都是儿子了，以后手心手背都是肉。

林伯心疼他家老爷，也心疼秦烈，更心疼他家少爷，看他家少爷被骂的一无是处是万分焦急，这日子看着马上就好了的啊，你说婚礼你都来参加了，现在摆什么脸色啊！这不是白来了吗！哎，小少爷也是个孩子！就知道低着头苦吃，也不看看他老爹的黑脸！林伯没有办法看他笑：“少爷啊，你这几天身体好点了吗？”

沈小三抬头看他：“林伯，我好多了。”

林伯笑：“那就好，看样子果然是这温泉的作用，等会啊，你再来泡一会好不好？”

沈小三看看他，林伯朝他使眼色，沈小三看了一眼他爹终于点头：“好的，我等会留下来。”

林伯笑：“恩好，好，等会我们一起在这里泡一会，反正这个池子大，秦烈啊，你等会也留下来。沈甲也留下来，陪陪老爷。”

秦烈沈甲笑着答应，沈小三也笑了，人多了好啊！嘿嘿！

上午泡温泉果然人很多，沈乙沈癸等人都来了，沈家的人来了一大半，幸亏华清池够大，分了好几个小湖，沈小三刚开始还跟沈爷一个池子的，后来慢慢的溜了，沈爷就是看他不顺眼，问他的问题他都回答上来了，王伯晗让他背的书他都记住了，他不明白沈爷怎么还拉着张脸。沈小三看看秦烈，秦烈不看他。离他有点远，坐在沈爷的右手边。沈小三往旁边移了移，水温很高，泡老寒腿的，沈小三往台阶上坐了坐，慢慢的离他们远了点。他其实知道避嫌的。他一直披着浴巾没有放下来，他也知道自己胸前的那个疤痕会戳沈爷的眼，他也知道自己跟秦烈在一起大逆不道的。他只是有些期盼的，高兴沈爷能来。唉，现在看来，不是那么回事。

林伯正在说这个永乐帝朱棣的典故，沈爷最近喜欢上了听书，林伯就一段一段的跟他讲，讲到靖难之役这个典故了，沈爷说了句：“永乐大典，永乐盛世，朱棣这个皇帝虽然名不正言不顺，可是确实是个好皇帝。没有这靖难之变，也就没有后世这永乐盛世啊。”

林伯笑了声：“是啊。”沈爷看了一眼秦烈：“烈儿，你对建文帝这个人如何看？”

秦烈笑了声：“性情敦厚，是个仁君。”沈爷笑了声：“那你说这个皇位如果由他来做下去将会是怎样一番天下。”

秦烈想了想：“也必定是国泰民安。”沈爷哦了声：“有朱棣这样的人在，他的皇位坐的下去？”

秦烈顿了下还是笑道：“他们各有各的天分，建文帝仁政，朱棣好战，如果两个人齐心，明朝将会延续更长，将不仅仅止步于永乐盛世。”

沈爷有些意外，睁开眼睛看他：“烈儿说的这番话也有道理，若那两人联手，历史也许就会改写了。”沈爷动了动肩膀，沈甲忙换了个位置给他捶背，沈小三看着他老爹，再看看沉默不语的秦烈，有些心凉，于是越溜越远，慢慢的跑到另一个池子里去了，这个池子跟沈爷那个池子隔着一道假山屏风，沈乙沈癸他们在，看见他来招手让他过来，沈小三蹚水过去了，沈癸小声的问他：“怎么不在那边了？我听着不是挺好的吗？”

沈小三纵了纵肩没说话，沈乙嘿嘿笑：“屁股疼了？”

沈小三骂他：“你才屁股疼呢！”沈乙捂着他的嘴：“小点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