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尊天宝 上——喧哗葬礼

三十年前那场正邪之战，若不是最后喧烨宁给了暨歆华一刀，魔教未必会覆灭，暨歆华抱着喧烨宁跳下了鸾山的后崖，这举动和自杀无异，可是后崖崖底却是一汪水潭，暨歆华虽受了伤却还能抱着喧烨宁游上了岸，喧烨宁刚刚生下暨棉，身子羸弱，又经寒气入体，自此便烙下病根，连带后来生下的喧夏曛的身子也不怎么好。

在崖底，那二人却是过上了一段非常幸福的时光，暨歆华也没打算出去，不过在喧烨宁生下喧夏曛之后，却越发的想念起那一出生就被他送走了的暨棉，所以暨歆华才出谷去找了暨棉。

暨棉长的很像喧烨宁，暨歆华很疼他，那时候暨棉只有五岁，乖巧讨人喜欢，暨歆华观察了他几天，然后觉得这孩子的性子和自己很像，因为他小时候也是这么乖，然后以欺负师弟为乐，暨棉嘛，自然是以欺负莫晓为乐。

这种情景，让暨歆华想到了以前和喧烨宁的种种，想到自己以前用计废了喧烨宁的武功，然后又对他做了很多错事……当下便决定要把莫晓教的比暨棉厉害。当时的暨歆华心里，大概是觉得将来，青梅竹马的两个人会在一起，可是他忘了，他那个儿子对人的长相很挑剔，见了他，也不过是因为他长的好看才勉强认了他这个父亲。

暨歆华没告诉过莫晓他是谁，也没说他和暨棉的关系，不过在莫晓看来，师傅大概是对他最好的人，因为只有师傅疼自己胜过暨棉。可怜的莫晓不知道，暨歆华不过是看他可怜，当然这也算是他对颜渊和蒋子捷的弥补吧。不过，他也告诫过莫晓，不要在蒋家寨用自己教他的武功，他可不想被颜渊知道自己还没死。

这些事，自然都是暨棉告诉阿洛的，暨棉是个很孤独的人，也很难相信谁，他能相信的，除了他的双亲和弟弟，就只有阿洛。阿洛虽然恨他，却也为他做了不少事请，只要他不再碰阿洛，阿洛还是能和他和平共处的。

阿洛的功夫不是暨歆华教的，简而言之，阿洛若是和暨棉势同水火的话，那和暨歆华简直就是八字不合，在阿洛和暨歆华为数不多的几次见面中，每次都是以这一大一小不欢而散收场的。

莫晓的额上沁出密密的一层汗珠，阿洛拿出手巾为他擦拭，不禁又想到了暨棉，他也曾这样守过暨棉，还是在两个人破裂之后，他不知道为什么暨棉还会那样信任他，也不清楚自己和暨棉到底是什么关系。不过，他的确已经被暨棉折断了羽翼，除了依附暨棉，他没有别的选择。

“阿洛……”莫晓的低喃唤回了阿洛的神智，“我在这儿，你感觉怎么样？”莫晓却没再说话，好像刚才不过是呓语一般。阿洛放了心，神情也柔和了不少，原来他没的选择，现在他有了别的选择，他可以选择莫晓。

这个人傻的让他放不下，他总觉得要是自己不在他身边看着，保不准又被谁害了去。这样的想法虽然有些夸张，可这不过是他为自己找的一个留在莫晓身边的借口罢了。飞蛾扑火一般爱情，他早就没了那份心，再说，谁能跟了他，他又能跟了谁？也只有莫晓了吧，不怕他，也不怕暨棉。

莫晓可以包容他的任性，有时候也会和他撒娇，这样好像夫妻一般的感情，慢慢侵入了他冷透了的心，现在这样就很好，他也不想再强求什么，莫晓对他，是怜悯也好，是动心也罢，只要在他身边就好。

夜深了。

莫晓睁开眼睛的时候，刚好看见阿洛在看他，“感觉怎么样？”

“已经好多了。”

“那你睡吧，我看着你。”

“你不睡吗？”

“我还不困，我们还是早点回金陵，在这儿我总觉得不安全。”

“我也有这个打算，明天一早我们就离开吧。”

“你的身体能撑得住吗？”

莫晓拍拍自己的肩膀，“没问题！”他就算病的要死，也不能把阿洛留在这个虎狼之地啊。“阿洛，对不起，要不是我你也不必暴露你的身份。”

阿洛倒是不在意这个，“莫爷，你现在知道你是错的了吧？”

“阿洛，我说了，我不过是不想你树敌太多，你只要按我说的说，不就没事了。”

阿洛挑眉，“怎么，你这是怪我了？我也告诉过你，我不喜欢骗人，也不需要骗人，息事宁人固然好，可是我不喜欢。”

莫晓见小猫又伸出了爪子，只好讨饶，“晚了，一起睡吧。”说着，便把人揽进怀里，哪里有重伤的样子。

第14章：玄机遇险

阿洛醒的时候，莫晓还没醒，他四处看了看，发现这里是个密室，没有门……不过，既然他们能进来，就肯定能出来。阿洛观察了一阵，发现莫晓有转醒的迹象，便在他身旁做好。他看见莫晓睁开眼睛，很随意的说： “醒了？我们好像在一个密室里。”

莫晓活动了下自己的筋骨，“还好，没让人给废了。”阿洛到没他这么乐观，“困在这，和被废了没什么区别，我刚才已经看过了，基本上我们出不去了。”

“阿洛，你手上的火折子哪来的？”莫晓看见阿洛手上的点点光亮，真觉得阿洛就是个百宝箱啊。

“不知道谁塞到我手上的，我想对方应该没有恶意。”

“是不是武当人干的？”

“名门正派那些人要想害你，肯定会找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然后让你身败名裂，像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只有无名无姓的小门派才干得出来。”

隐隐的传来一声闷笑，然后是金属机璜的声音，“洛爷真是会惹人生气，本想提点一二，看洛爷如此自若，那我们这些宵小之辈就在外面恭候大驾了！”

莫晓看着阿洛，那神情，好像说，“你这个破孩子！”阿洛浑若未见，直起了腰，“这个破屋子，还困不住我。”莫晓也跟着站了起来，“阿洛，你刚才为什么说出不去？”

“他不得意，怎么会说话？他不说话，我怎么知道怎么出去？”

“那你现在知道怎么出去了？”

“不知道。”

莫晓差点摔倒，“你不说你知道了吗？”阿洛在密室里来回走着，“我几时说过了？”说着，突然停住了脚步，“莫晓，你在这个地方站好，不要乱动。”

“这就是传说中的五行八卦，奇门遁甲？这里是谁的地方啊？对方为什么要抓咱们？阿洛，不会是你又得罪了谁吧？不行，出去之后你可要给我列个名单，好让我有个准备什么的。”

“莫爷，你要是闲的话，就闭上嘴！”

莫晓耸耸肩，“就我们两个，不说话多恐怖啊，咳咳，其实……阿洛，你能不能别离我那么远，我那个……怕黑……”阿洛回头看他，阴森的说：“你这是要闹哪样！”

莫晓委屈的说：“我觉得不舒服，胸口疼，阿洛你来帮我揉揉。”

“你不想出去了吗？”

“想啊，可是像这样和阿洛呆在一起，也是件不错的事。”

阿洛叹口气，走了过来，“哪里疼？”莫晓却突然抱住他，“这么抱着你就哪也不疼了。”阿洛抽搐了一下，“莫爷，撒娇也要给我适可而止点！”莫晓笑笑，想去亲阿洛的嘴，却被阿洛躲过了，“既然你不想出去，那我们就在这儿呆着吧。”说着，推开莫晓，走到墙边靠着墙做了下来。

莫晓坐到他旁边，伸手揽过阿洛的肩膀，却又被阿洛躲开了，“阿洛……”阿洛转头，笑着问：“莫晓，你听过易容术吗？”莫晓神色自若，“听过，在脸上抹点东西然后就变成另一个人了，真是神奇。”

“若是易容高手，连身材都能改变。”

“那还真是神奇。”

“不止，男人可易容成女人，女人也可以易容成男人。”

莫晓点点头，然后说：“可惜没机会见过，等回家养好了伤，不如我们去闯荡江湖吧！”

阿洛掩嘴而笑，“这易容术却有一个容易被人忽视的地方，因生长环境和喜好不同，人生上的气味也不同。”

“阿洛的意思是……”

“莫晓是个粗人，身上怎么会有这么贵气的味道，阁下想必是个金贵的人吧？”

“莫晓”一愣，随后笑道：“真不愧是洛爷，在下佩服。那你不妨猜猜，我是谁？”

“易容术如此精湛，又精通机关之术……莫非，你是玄机阁鬼门的鱼子笑？”

“洛爷好见识，是我。”说着，伸手撕下脸上的人皮面具，面具的下的脸可比莫晓那张好看不知多少倍，“我很好奇，洛爷是怎么发现的？就因为身上的味道？”

“非也，那不过是唬你玩的，莫晓他身受重伤，你气息平稳，我自然能看出来。”

鱼子笑勾起阿洛的下巴，轻佻的问：“我们阁主对洛爷可是好奇的紧，现在连我也有些想知道洛爷到底师承于谁呢……”阿洛冷哼一声，打掉他的手，“不过一个乞丐，没什么好说的。”

“洛爷还真是沉得住气，到现在还不问那莫爷的情况。”

“他不会有事的，你们阁主在帮他治伤，是吗？”

鱼子笑收起了嬉笑的表情，正色道：“洛爷还真是料事如神。”阿洛的神色愈见嘲讽，“莫晓是暨棉的小叔，这个人情，要算到暨棉头上的，至于我，你们楼主巴不得我自生自灭呢！”

“那洛爷接下来要做什么？”

阿洛却闭上了眼睛，“我累了，你自便。”

鱼子笑拿过阿洛手里的火折子，借着点点火光，仔细的打量起这个有些瘦弱的男人。阿洛的容貌，偏向女子，可若细看，眉宇之间还是能看出几分男子的英气。鱼子笑颦眉，心中不禁感慨，这洛爷男生女相，不知是福是祸。

突然，密室你传来一阵机璜之声，鱼子笑勾了唇角，说道：“洛爷，我们出去吧。”

阿洛睁开眼，没问他为什么要放自己出去，只是站了起来，对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鱼子笑也不推辞，照着刚才阿洛走过的那几块地板又走了一次，然后停在了他喊住阿洛的地方，“洛爷，接下来要怎么走？”阿洛斜了他一眼，“你设计的机关，还要问我吗？鬼门的人记性都这么差？”鱼子笑脸色一僵，“洛爷还真是嘴下不留情。”阿洛不再理他，看着他走着阵脚，然后一面墙缓缓升起，刺眼的白光让阿洛有些不适应，待眼睛能视物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幕活色生香的春.宫图。

话分两头，各表一枝。

再说莫晓，他觉得，他们这次出门就是个错误，要不怎么既没见到他爹爹，还在回来的路上受了重伤，现在更好，硬是被人请去做客了。说是做客，莫晓觉得和绑架没什么区别，你见过谁请人去家里做客，一不说自己的来历，二还把人迷晕了装麻袋里扛走的吗？

他醒了之后，看见的是一个眉毛都要打结的人，额上还有写细密的汗珠，感觉身体好像不好，想必是这人为自己运功疗伤了。莫晓刚想开口询问阿洛的去向，那人却懒洋洋的说，“你不必谢我，我不是要救你。”莫晓摸着头，憨厚的笑着，“我没想谢你，我是想问你和我在一起的那个人在哪。”

那人顿了一下，然后生硬的说：“我不知道。”

莫晓四处看去，这屋子倒是很不错，就是眼前这人有点奇怪，墨绿色的眸子，可能是因为帮他疗伤而略显苍白的脸色，给人的第一感觉也是很瘦，长的嘛……莫晓突然啊了一声，“怪不得看你这么别扭，原来你长的像我们家阿洛啊！”眼睛都是凤眼狭长，脸型也是极为相似，“不过，我们阿洛长的比你可爱。”

莫晓才说完，便听见面前人磨牙的声音，随后，那人勾起一抹危险的笑，“真巧，你和暨棉倒是看法一致。”莫晓听了也不生气，还是笑呵呵的说：“我们是一家人嘛，眼光当然会一样了，我这么喜欢阿洛，他自然也会喜欢，不过阿洛喜欢我就是了。”

那人凤眼一瞥，笑意盈盈，“你还真是自信！”

“对了，未请教？”

那人白了他一眼，显然在不满他的见识鄙陋，“玄机阁，司徒北辰。”

这下莫晓是惊了，“啥？你就是那个死缠着我们东家的司徒不哭？”惊叹完了之后，也不管司徒北辰变幻的脸色，苦口婆心的说：“我们东家是个怪物，你好好的一个孩子喜欢他干什么，虽然你和阿洛长的有几分像，可是你没希望的。”

司徒北辰坐在椅子上，心里一阵咬牙切齿，但是脸上笑意却甚浓，“谁说我喜欢那个小绵羊了？”

莫晓幽幽叹气，“都叫的这么亲密了，怎么会不喜欢？”明明都气炸了还笑的这么高兴，不像他家阿洛，连生气都不会了……

“莫爷，谁说你是傻子来着？”找到提供这个情报的探子，他肯定把人大卸八块！莫晓倒是很坦然，“江湖传言罢了。”莫晓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怕也没几个人知道。

“你真不知道阿洛在哪？”

司徒北辰墨绿色的眸子闪过一丝危险的光芒，“莫爷，你现在还是担心下你自己吧。”莫晓只觉得自己好像被笼罩在一股莫名的力量中，身体不受自己支配，完全不能动。传言，玄机阁前任阁主司徒千璟乃是妖精和人类生下的孩子，有着常人所没有的力量，莫晓一向本着江湖传言不足为信的道理，现今看来，传言之中也是有几句能听的。

司徒北辰笑眯眯的走到莫晓身边，顺势将他压到了床上，手在墙上一拍，好像触碰到了某个机关。莫晓心中犯疑，这个阁主想干什么？司徒北辰笑的很贼，伸手剥了莫晓的上衣，“莫爷没做过下方吧？那我就来做莫爷第一个男人吧。”莫晓听了，眼睛里闪过一抹无聊，他不能说话，脸上也扯不出什么表情，唯一能流露感情的只有那双眼。

灿若星辰。

司徒北辰觉得，莫晓长的是很普通，不过这双眼睛倒是美极了。

“莫爷别这么看我，你现在硬气，待会儿你就该求我了。”

莫晓在心里大翻白眼，他又不喜欢男人，被男人摸这种事光想就觉得恶心，怎么可能会如他所想那般求饶？

司徒北辰的手指纤细修长，很是好看，这样一双手在谁身上游走都会勾起欲火，只不过，莫晓似乎是个例外……司徒北辰脸上有点挂不住，他本来只想逗逗莫晓，想让阿洛出来的时候看见莫晓在他身下哭泣的样子，不过，怎么没人告诉过他，莫晓他不行！他索性心一横，开始抚弄起莫晓的欲.望，可是饶是他用尽了手段，手里的东西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莫晓觉得那股气没刚才那么强烈了，便开口建议道：“要不，你用嘴试试？”

“你他妈的给我闭嘴！”

莫晓耸耸肩，“阁主大人，我不喜欢男人，你这样摸我，我觉得很恶心啊。”

“你不喜欢男人？怎么，他阿洛还是女人不成？”

“阿洛当然是男人，可阿洛是阿洛，别人是别人，怎么能一样。”

“说的好听！老子今天就是要硬上，你能奈我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