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啻紧绷的身体在我的怀中变得更加的紧绷,但是终究还是一点点的放松下来。
白霄也好,耀啻也好,作为一直以来的强者,他们比谁都更恐惧失去力量。因为这些人都是严重的缺乏安全感的人……他们不放心把自己交到别人的手中,所以只好让自己强到可以洞悉一切可以掌控一切可以保护别人……也保护自己。
不是说这样是错的,但是不可否认,这样是累的。
而我之所以开心,除了那档事的不良动机外,还有一个原因……
那就是,能够给我一个保护他的机会,让我觉得非常非常的幸福……
……
“咳~!”
气氛十分凝重,我咳嗽了一声缓解压力。
一屋子人,都直勾勾的盯着严重迟到的我与耀啻二人。
因为拥抱的时候激情自然勃发,所以,短时间内又来了一回……不用怀疑,就是那回事~不是有首歌这样唱到吗:“如果感到幸福你就动动腰~”(明明不是这样唱的!)
所以此时才,白霄面色铁青,紫獠面色铁青,红越燃面色铁青,盈天面色铁青,幻雪面色铁青,黑墨残面色惨白的看着我。
“天……气不错哈……”
我刚说完,外面就像故意似的打了两个炸雷,然后下起了瓢泼大雨。
估计天上可能有谁正恨我呢吧……
“我从不知道你穿个衣服需要半个时辰那么久。”
白霄毫不留情的“冷箭”毫不留情的“射来”。
看来是真的很生气了,不然白霄不会选择扩大事态发展的……
“只一个时辰,够用吗?要不要多给你们几日,直接就不要出来算了?”
紫獠咬牙切齿的挤出了一段酸度高达N加100个毫摩尔N大于等于100的讽刺话出来。
“哈……!这种时刻还有心情荒淫,真是无话可说!”
盈天纯属趁火打劫,借“三堂会审”的时刻在那跟我报私怨!
“不管怎么说,国家确实应该放在私人感情之上的。”
红越燃状似解围,实则是煽风点火。当了两天番邦的小王,平时怎么不见这家伙那么爱国,这时候说什么冠冕堂皇的套子话!
“不要说他了……子畏的身体才刚刚恢复。”
我万万没想到幻雪还能为我说上一句~心中正在感激!
“不过子畏,你身体才刚恢复,要做剧烈运动的时候,最好先带上药比较好,记得来我这里取。”
幻雪神子的面貌,清澈的声音,终于还是说出了具有强大杀伤力的话语。我就知道这家伙腹黑不是一两天了……
行了行了,枪林弹雨就枪林弹雨吧,语言攻击而已,反正也是我不对,我忍了。
我不对残抱有什么奢望。
脸色惨白的黑墨残站了起来。
脸色惨白的黑墨残站了起来并且向我移动。
脸色惨白的黑墨残站了起来并且向我移动之后凑过来嗅了嗅我身上的味道。
然后他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给了耀啻一巴掌……
电光火石之间!
两个人扭打成一团……
终于众人由严肃判官都变成拉架的群众……
呃头痛的坐在一边,一个闹哄哄的上午……
第一百九十六章:异变
就像在响应我的头痛一般,嗵的一声钝响,房门被撞开了。
随之而来的,是飞溅的红色。
慢镜头一般,又像快放一般,伴随着雷雨,使吵闹的房间变得顿时死寂。
谁也不会想到,这个与屋内气氛极不协调的意外,将会成为拉开最终战役的序幕。
……
事发太过突然,事前太无先兆,所以,等我反映过来的时候已经满脸都是刺鼻的腥血。
药神族的长老扭曲的躺在地上,眼睛睁得怒圆,但是已经没气了。
因为他的身前已经不知被什么东西给抓了个肠穿肚烂。
我脸上正在蜿蜒流淌的粘稠的血滴,显然就是来自这里。
掐架的停止了,争吵的停止了,外面的瓢泼大雨和炸雷却还没停,混杂在一起,使得气氛忽然变得十分的古怪和诡异。
“来了吗?竟然这么快。”
白霄是最先反映过来的人,他的声音让人更加的确定事态的严重性。
“这……算是战书?”
红越燃闪身跳到了尸体的旁边,熟练的查看着,仿佛这种血腥的场面对他来说还算平常,从他嘴里还在嚼着东西就能看的出来,虽然房间中已经充满了令人眩晕的气味……
我原以为紫獠会呕声不止,但是事实是他并没有,只是表情镇定的站在那里,我忽然记起了他撕人胳膊就像撕野猪一样的情景。
盈天凑到红越燃的身边,接着用靴子翻动了几下那被扯烂的肚皮,只是说了句:“像是从里面伤的。”
黑墨残抬脚跨过尸体,径自走向我,神经质的嗅了嗅,然后有些气急败坏般的从腰中抽出了一条红绿相间的丝帕猛烈的擦着我脸上的,别人的血。
在擦血的空隙中,我看见幻雪非常镇定的也走到尸体的前面,迅速的在用针缝着长老那敞开的肚皮。像是在缝谁家小孩弄坏的小熊。表情令我觉得陌生……
有那么一瞬间,我感到落差大的让我无法适应。
我望着耀啻,耀啻的神情则是冷漠的,不是他一贯的那种冷漠,而是一种说不出的奇怪感觉。
我忽然觉得不舒服……是哪里不舒服?
这个房间,几分钟前似乎还氤氲着一种温暖的感觉,仿佛就在门被撞开后的一刹那……那种感觉突然的消失了,以极不自然的速度。
之前算是吵吵打打,但是只能让人觉得人气饱满,现在怎么说?人一个都没有少……为什么我觉得全身都在发冷。只是因为多了一具尸体吗?
白霄的表情一向冷漠,但是不至于像此时一样都可以用冷酷来形容,红越燃浴血多次我>也知道,但是总觉得他表现得近乎麻木,紫獠残暴的时候是很可怕,但是情绪不会如此漠然,幻雪是医者,对待尸体很平静是自然的,但是总觉得幻雪比往常少了那种慈悲的感觉。盈天更为过分,我不记得他是那种会用这种方式对待死去的熟识之人的人。残确实是那种不太在意别人死活的人,但是那已经是很早以前的事了,黑墨残的那种过于自我的冷漠,早就已经消减了,为什么突然之间又回到了他的身上?而让我感觉最明显的就是耀啻,他整个人的神情都与几小时前完全不同。
在这个屋子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一定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就在那一刹那……有什么东西以一种极快并且极其不易察觉的方式侵蚀了这里。
外面的雨下的很大,雷声也没有停止。
仅仅是一个瞬间,这个屋子里发生了一场异变。可怕的异变。
有些重要的东西被抽离了。
而让我想不通的,却是长老的惨死。
外面什么人都没有,仿佛长老是被大炮射进来的一般。
红越燃说这是战书,是下给我们的战书?
长老的死能说明什么?说明他们可以不用现身就把尸体弄进房间?
我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单纯。
仿佛这里唯一没有受到影响的人就是我自己……其他人全都不对劲了。我不敢想象,他们把长老的尸体弄到房间其实不单单是作为战书这么简单……而是一个更加可怕的阴谋。
正想着,我的胸口忽然感到了一阵刺骨的凉意,我下意识的查看了一下里衣,却不经意的看见了我一直贴身存放的粉色巨钻。
是我的错觉吗?
它的颜色似乎变得深了些……并且有些浑浊……
……
似乎是在白霄的暗示下,冷凝霜低调的安葬了长老的尸体。
在这之后,接下来的几天蛮族似乎变得异常的安静。
而相对于他们的安静,这边的情况也愈加的古怪。
记得那天,白霄似乎是因为什么要紧的事情才急急的过来找我,但是在之后的日子里,他们所有人就如同商量好了一般,再也只字未提。
而弥漫在他们身上的那种怪异的生疏感却在日益加深。
“莫大人,您睡了吗?”
直到那天晚上,逢迁叩响了我的房门。
……
逢迁的深夜造访让我感到十分的惊讶。
一般情况下,如果不是“天塌了。”的这种大事,任何人晚上都是不许来我的房间打搅的,因为就算是我不在意,恐怕正在我房中的某人也会发飙。
我并不是佩服逢迁敢来的胆量。只是,我很惊讶他的细心。
逢迁是何等的谨慎之人,他一定是发现已经好几日都没有人来我的房中,所以才敢这个时间造访我。
难道是他也发现了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没睡呢,进来吧。”
“小人深夜叨扰,实有要事相商,望莫大人海涵。”
逢迁恭谨的立在我门口,谦逊而又严肃。
我突然十分的羡慕耀啻。
凭什么他就能有这么好的管家,身姿端正,举止得体,言语精炼,一句废的屁话都没有。
为什么季风那小子明明就是人家的胞弟,却和逢迁差了这么多……
“坐下说吧。”
但是我还真就不习惯有个人总是直直的杵在那里。
“谢莫大人。如实说,小人最近……发觉我家主子似乎有些奇怪……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逢迁在十分注意的措着辞,似乎在斟酌,要怎么说才比较好。
“但说无妨~”
“小人觉得奇怪,自从孟长老死后,不仅仅是我家主子,还有其他的大人……大家的身上似乎都产生了一些变化……仿佛都少了一些……”
说到这里,逢迁望着我有些迟疑。这并不是他的风格,不过也可以看出,能让逢迁这样,问题一定很严重。
“说你的,你还怕我传闲话啊?这里不就我自己吗?又没别人。”
“抱歉,小人冒犯的说,主子最近变得十分的冷漠……那种冷漠不同从前,不是单纯的冷淡,亦不时位高权重者的骄傲……我家主子在结识莫大人之前虽性情淡泊,但不至于不通人情,在认识了莫大人之后,主子似乎变得有人情味儿多了,让下人们都感到很温暖……可是近几日,主子的身上似乎少掉了那种感觉……那种……‘人’的味道……”
季风的头端正的低着,说出这种话他显然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就好像已经做好了说完就自杀的准备。
我讶异于逢迁的耿耿忠心,并再次感叹,为什么这样的人不是我的管家呢……要知道分派给逢迁的工作繁重如山。换做一般人,能不能完成都是一回事,更不要说还能有什么余力去留心自己主人的一举一动。
我以为只有我与他们这么亲密的人才会注意到那种微妙的变化,想不到真正关心的人并不是只有我,稍稍有点吃醋,又稍稍有点高兴。最后再次强烈的觉得……逢迁给耀啻用……真是糟蹋了。
夜很深,如果没有不时穿梭的风声,将会是个十分静谧的晚上。
逢迁看似平静的脸与他恐怕正在自责的内心形成了强烈的反差。让我险些失笑。
不过他的话却也证实了我的感受不是错觉……
那些家伙是真的不对劲……
在那个突然下起大雨的阴郁上午……
“看起来……你和我的想法相同呢~”
我沉默了一会,才慢慢的说。
听到我说,逢迁才猛的抬起了头。
第一百九十七章:阴尸蛊之毒
“莫大人,那天!……果然是有什么古怪的地方?”
逢迁话到一半,猛然察觉自己似乎有点失态,急忙又尴尬的低下身。
有趣的是,我终于明白血缘就是血缘,刚刚一瞬间,我还以为我面前的人是季风……原来冷静谨慎的逢管家也会有这么激动的时刻啊~
我一脸笑意。
不过逢迁的表情更精彩,我头一次看见有人能不是羞恼的一脸通红而是羞恼的一脸铁青的……哈哈!
“莫大人就不要在取笑在下了,现在情况不是很紧急么?”
逢迁猛然意识到自己说话的时候因为长期耳濡目染的而不小心带了耀啻的尾字,顿时尴尬的由一脸铁青变成了一脸虚脱。
不得不说,此等严肃时刻~我忍笑忍的是十分~辛苦~
“莫大人……小人有句肺腑,此时说了罢,您真的是很……特别。以前我总奇怪为什么主子那样的人会被您牵着鼻子走……今日与您‘共事’才总算深有体会,您的情绪太难以捉摸,又太不按牌理出牌……明明在商讨很严肃的事情,可是您似乎一点都不焦急,而看您脸上的表情,似乎完全是在想着其他无关紧要的事情……这让小人……这让小人觉得自己的紧张似乎很愚蠢。”
才半个时辰不到,逢管家已经彻底投降了。
得到如此“褒奖”我倒是不以为然……因为他的表情确实比他说的话要精彩多了嘛~
“咳,那个,逢管家你想多了~怎么能说我没在考虑严肃的事情呢?我都想了好几天了,偶尔的思想溜号也是一种自我调解的方式嘛~你刚刚说什么来着?那天有没有哪里古怪是吧?让我想想……怎么说呢?那天的天气就很古怪,本来好好的上午,很突然的就雷鸣电闪了,屋子里正在闹成一团……当那个……什么长老?”
“孟。”
“哦,对,孟长老,抱歉,当孟长老的尸体猛的撞进屋子的时候,血溅了我满脸……”
“等等!您说您的脸上被溅到血了?!”
“恩,怎么?有什么不对吗?”
“那其他人呢?大家都碰到血了吗?衣物也算!”
“恩……幻雪是肯定碰到了,因为他处理的伤口……盈天,用靴子碰过……红越燃似乎也碰了,黑墨残给我擦的血……应该也碰过,其他人就没有了……”
“那大家是不是在碰到血之后就开始变得奇怪呢?”
“细想的话,确实是在尸体入室一小段时间后屋子里的气氛开始改变的。但对当时的我来说,只是他瞬间的事情……并且,不是所有人都碰到血了啊……血有什么问题吗?”
“莫大人……是这样的,因为蛮族里邪物众多,而且以用蛊出名,我发现问题以后就叫季风去查了下有关可以使人性情改变的蛊毒……”
“还有这种东西……?牛~逼……”
“……”
“不是,我只是想说,哈哈,还挺先进的……你继续~”
“季风今早给我的确切消息,在蛮族确实有这种蛊毒,那是已经消失很久的一种极邪之蛊,由于危害性太大,并且不好控制……所以几百年前就被蛮族自己封印了……那就是——阴尸蛊。此蛊需要在极邪之人的血液中培养七七四十九日,之后再寄生于普通人的腹内,在找到命令中的宿主的时候才冲破而出,用人眼无法看见的速度以血液为媒介寄入到新的宿主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