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林颜青笑:“好,听你的,让他们务必保证安全,安全第一。”谢臣点头:“恩,再说啊,挖瓷器是个细心话啊,你说万一急了一锄头崩坏一个岂不是得不偿失。”林颜青听到这里也紧张了:“不是说让他们拿小铲子细细的挖吗,怎么竟然用锄头了!”谢臣听着他猛然拔高的声音笑:“骗你的,就是用小铲子细细的挖。”林颜青一挥手把他压床上去了,双手咯吱他:“你竟然学会骗我了。”谢臣被他这么一绕笑的不行了,连连求饶:“好了……好了……不行了……肚子疼……我笑的肚子疼……”林颜青听他说肚子疼停下了手,待谢臣喘匀了气,林颜青慢慢趴他身上,他捧着他的脸看他的眼睛,谢臣由刚才的活泼慢慢的安静下来,眼睫毛都垂了下来,林颜青心里叹了口气。他在他额头上轻轻的吻了下,从他身上下来,把他侧搂过来拍了拍他:“睡觉吧。”谢臣很快就睡了,林颜青却久久的睡不着,他已经知道什么叫患得患失,什么叫心甘情愿,什么叫爱情。他知道的太晚,做错了太多,已经把谢臣越推越远。
林颜青搂着他心里被后悔与悲哀切割的零零碎碎,每一片都揪心的疼。他知道谢臣以后再也不会离开他了,他知道他拥有了这个人,可是他的心呢?是不是永远都不再属于自己?林颜青辗转难测,谢臣睡熟了的时候就会做梦,好像是噩梦,脸上都是汗,林颜青把他晃醒,他迷迷糊糊的看了自己一眼,喊了一声:林颜青。林颜青拍拍他:我在。谢臣闭上眼睛抱着他睡了。林颜青被他温暖的抱着心里有有了点期冀,这让他更加的难以成眠了。 在爱情面前,无论是国王还是乞丐都是战战兢兢患得患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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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颜青最近心情很好,他的官窑遗址终于挖到了康熙年间,康熙年间无疑是很繁华的,瓷器比雍正年间都多,他看着一个一个送到他手里的瓷器简直爱不释手了,拉着谢琛给他摸,谢琛摸一个给他贴上标签,一个一个的标注,林颜青看着这些瓷器点头:“我付出的钱终于有回报了,这都20天了吧。”谢琛给他算:“是啊,20天了,50个工人,每人一天一千。我们已经花了100万了。”
林颜青看着眼前的瓶子笑了声:“值!”谢琛看着这一个一个美丽的青花瓶笑,值是相当的值,只是这些不能卖钱啊,也就是相当于说,林颜青只出不进啊。20天就100万,一天就是5万,这还不知道挖到那天去呢。
谢臣想了想站起来找出纸笔来开始算钱,林颜青手里的现钱谢琛是很清楚的,并没有多到哪里去,他如果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动瓷器厂的钱,那一年的资金短缺把他逼着了,他一辈子都记着了,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动用,那么剩下的就是他画林阁的钱跟他自己高仿造假的钱。
谢臣一笔一笔的写,去年画林阁的进项:十月一期间,叶梵的花卖掉了三分之二,每一副10万,就是200万,画林阁挣了120万。萧愈的全部卖出去了,三十副,每一副三十万。这是900万。画林阁挣540万。这是十月一7天正的钱,共660万。
剩下的时间里,画林阁挣的也不少,断断续续的也挣了个600多万。
这是去年画林阁毛着挣的钱,共1260万。
林颜青去年买了两次瓶子,一次年初买的防康熙年间的瓶子,赚了1000万,再后来是10月1后买的一对明万历年间的瓶子,是2500万。瓶子买的钱共3500万。再加上十一拍卖会上买的清屏风,这个钱少,30万。跌破了人的眼镜。也就是去年一年的挣项总共是四千七百三十万。
这是毛着的。
谢臣开始算林颜青花出去的钱,林家一年的开销是少不了50万的,这是必须要出的。
林夕上学,林颜青捐了一个图书馆,这个图书馆是周毅出人林颜青出钱一起合建的,林颜青出了1000万。
十一期间他给自己买了一副500万的画,谢臣写着这笔进项的时候手都疼的发抖了,实在是太贵了。想到林颜青把他砸了,谢臣这心简直跟刀割似的,他这些天无数次的后悔,干什么要离家出走啊,这离家出走代价太大了,林颜青不仅把房子砸了,连那500万的画都砸了。这房子重新装修大概也花了几万。谢臣又心疼的填上了5万。
后面谢臣更加的心疼,他离家出走的时候秦子昂给了他100万,他把这100万捐出去了。林颜青后来又替他还给了周毅。
再加上周毅给他拍地的钱,花去了1000万。
林颜青出门找他,连请私家侦探的钱总共了花了10万,又捐给寺庙10万。
他生病住院花了2万,可是他光送给医生的红包就有5万。
再加上逢年过节送出去的礼,中秋节送的钱就不下50万。过年也是一样的。这些就全当林颜青平时的打点,往少了给他算,就算100万。
再加上他发给员工的工资,陈剑跟任宣是一样的,每人一月1万。再加上逢年过节的红包,一年15万。陈伯是林家的管家,拿两份,所以这三个人就是60万。
这加吧加吧,谢臣加的都郁闷了,去年花了太多的钱,毛着花了二千八百万啊。这些不算林颜青送出去的古画,那些古画是他家传的,暂时不算在里面,这里面也不算那些平时的零星的吃饭钱,这就是接近三千万啊。谢臣看着这些钱这个愁的慌啊。他在里面占了很大的篇幅,这越发的让他愁。
去年挣的四千七百三十万,去掉这花出去的二千八百万,总共剩下不到贰仟万。
而且还有杨崴子的钱,林颜青先付了一部分,250万。最后一部分等挖完再给,共500万。也就是还有一千五百万。
这些钱以一天5万的速度往外出的话,谢臣算了算还能撑1年,但愿这1年能挖干净了,要不林家又要吃不上饭了。
林颜青把瓶子看完了收起来后就看着他那副愁眉苦脸的样:“怎么了,我们花了多少钱?还能撑多久。”谢臣叹口气:“还能撑1年。”这次林颜青也上愁了:“1年时间太短了。不知道能不能挖完。”他想的倒是好,能够长久的挖下去,可是谢臣想想说:“差不多吧,这20天已经挖到康熙了,这不出俩月就到宋朝了啊,到了宋朝应该就结束了吧,这是宋朝的民间官窑。应该是就是从宋朝建立起来的,宋朝以前的应该就没了。”
林颜青想想点点头:“按理说是这样。”谢臣眉头舒展了:“那就好,以这个速度两个月就够了。”林颜青有些舍不得,二个月就挖完了啊,太快了,谢臣看了看他说:“我们必须快点啊,你想周总是借着重修广场的名义做的,这两个月的时间他要是一点进展都没有,人家会怀疑的。两个月修个广场应该会很快啊,要是修上个一年那就麻烦了。”
林颜青叹气:“我知道,我就是舍不得啊。”谢臣笑笑:“你舍不得那你以后天天去监工吧。”林颜青跃跃欲试的想去,谢臣毫不留情的打击他:“地下可是什么都有啊,泥土是必须的,哪还有一些小动物,地鼠啊,虫子啊,”谢臣瞄着林颜青的脸色已经不好了,于是越发的添油加醋:“而且还有工人随地大小便啊,吃过的饭啊仍的垃圾啊……”林颜青喊了一声:“闭嘴!”谢臣立刻闭嘴了,他自己抿着嘴笑,越笑越大,林颜青忍不住上来掐他,把他摁床上去了,谢臣由着他摁,他只要打消了他去地下的念头就好,他是那么的害怕他去地下,那些千篇一律的噩梦让他心里深深的恐惧。他必须要让林颜青离地下远远的。
林颜青跟他玩闹了一会,问他:“你也不要老是去哪里监工,抽时间还是要画画的,”谢臣还在为钱上愁,他想了想说:“要不我的画展再往后推推,等我们手头钱有余了再办,办一次展怎么也要100万吧。而且我的画还不一定能卖出去呢,那就是说有可能就赔了啊。”林颜青抱着他笑:“没关系,卖不出去你就挂在那自己看好了,我决定了,你的画展一定要办,唐景云我都联系好了,他同意你在他的景云艺术馆里举行,依他的号召力再加上我们的名声,你的画要是不出名就见鬼了。”
谢臣还在犹豫:“那又要花很多钱啊。”林颜青摸着他的手笑:“我如果连给你办画展的钱都没有了,那我还卖画干什么啊!你就别瞎想了,睡觉吧。明天接着画,你不用天天去地下了,你的身体不行,少去吧,我已经让别人去盯了,你放心,周毅这个人虽然不是好人,但是他的为人不错,最重要的是他不喜欢古董瓶子,他要了那些瓶子也没用,还不如卖给我呢,那些瓷片就更得给我了,给我后,我把它高仿了再由他卖出去,他挣这个钱就足够了,每一年我们的高仿瓶子他都赚的很狠。所以,没事,你放心吧。”
谢臣说不过他,想想算了,睡觉吧。
第一百三十三章
随着瓷器一件一件的挖出,林颜青带着谢臣越来越多的去新叶广场,好在两个人去的时间是晚上,深更半夜的,也无人察觉,他跟林颜青最近都养成了夜猫子。
林颜青因为上次谢臣形容的恶心于是几乎不敢下去了,都是待在上面跟周毅聊天,周毅因着小时候枪林弹雨,所以现在是走到哪里都能尽量舒服一点的人,每一天过得跟世界末日一样。而且他害怕死,所以他把原广场上距离这个18层大楼最远最好的房子给征用了,里面是茶水皆备,林颜青每次来都是大部分时间呆在这里的,他是一边聊着天一遍看着时间,看过了半个小时后就开始坐立不安,这坐立不安直到谢臣出来,谢臣倒是很准时,每次出来都是不到一个小时,所以他放心了。
谢臣跟他讲:“已经挖到宋朝了,把杨先生高兴的不得了,天天围着转悠,一刻都不闲。”谢臣有些奇怪杨崴子的举动,他像是有什么心事一样,整天的蹲在挖出的瓷器旁。那个眼神虽然炽烈可是还是别扭,谢臣想这大概是盗墓的本尊,见了宝贝迈不动脚,果然林颜青嗤笑了:“他就那个德行,见了东西就迈不动脚。不用管他,他就是在想这些个宝贝多少钱!”谢臣也笑了声:“是啊,他每次都在念念有词,100万,1000万的。”林颜青冷笑:“我这次给了他不止500万了。他每天什么话都不干,只是帮着在旁边看着,短短两个月已经赚了500万,这上哪找这样的好事啊!”
谢臣点点头:“他也挺辛苦的,天天在下面。见不到光。”谢臣想着他那身快馊掉的浑身什么味道都分不清的衣服想恶心。他真不明白好好的人怎么穿成这样,难道他就不知道洗一洗吗门里面的工人虽然也是臭烘烘的,可是也远没有他那个臭法啊。谢臣不想评价他,他想的是林颜青幸亏不下去,要是看到他那摸样,估计当场就要吐了,这不太好,杨崴子虽然恶心,而开始到底是有自尊的,他虽然自称是杨崴子,可是真正叫他的人都是一本正经喊他杨先生的,都没有敢戳他伤疤的,所以林颜青不下去好啊,林颜青的洁癖是天生的,他忍不住没有办法。
林颜青不知道杨崴子情况,所以还在悠闲的喝着茶,周毅接过谢臣的话来:“他不是本来就是盗墓的吗?那他就应该是在地下的啊。这是他的老本行啊,应该很高兴才对。”谢臣也只好点头:“周总说的是。”几个人打打闹闹的也没有在意,诚如林颜青说的那样,他在杨崴子最困难的时刻请他下铲子,这无疑即满足了他盗墓的心,又给了他为数不少的钱,他理应感恩戴德。可是人心总是贪婪的,更何况是宁折断腿也不肯出墓的杨崴子,他每天对着出出进进的瓶子眼里已经是要冒绿光了。可是他也只能是冒而已,他一片都拿不出去,这里的人都是周毅跟林颜青的人,人数都是一定的,50个工人,2个监工,加上他共53个人,除了他之外每个人签了生死状,这些面孔都是周毅非常熟悉的,如果出现任何的异常周毅的人一眼就看出来了,周毅在地面上的人美名其曰是修改广场其实是监工,监视这每一筐瓷片的出入,任何人别想带走一片。
所以杨崴子就算是个自由身,他也别想拿走一定点,他也不能带进任何有嫌疑的人来。这无疑的加重了他的痛苦,他终于在挖出大量的宋代瓷器时再也忍不住了,他答应了见薛云翰。
两个人的想见非常的秘密,见了面说了什么别人也不知道,从那以后杨崴子的举动就有些异常了,他时不时的到处走动,在这个已经深到15米的地下里,一层一层的转悠,像是找什么地点一样,两个监工因为对他非常的熟悉,也知道他的身份,最重要的是也非常不喜欢他那一身什么味道辨不出的臭,所以由着他四处晃悠。
这天谢臣跟林颜青又来了,林颜青照旧是去找周毅喝茶,谢臣已经不下去了,随着地下的深入,谢臣已经待不了10分钟了,林颜青不让他进去了,所以每次谢臣来都是待在上面,他在周毅那里坐不住,他还是挂念地下,所以每次都是跟周毅的监工在聊天,林颜青已经不像是以前那样对他施行捆绑制了,给了他相当大的自由,这次谢臣照旧是坐在上面跟周毅的大将元海聊天,元海生的是浓眉大眼,棱角分明,大约由1米9的样子,黝黑结实,谢臣想幸亏他五官突出,要不在晚上让人找不到他,谢臣笑话完人家也想起自己的黝黑的脸来,于是那是相当的汗颜,于是越发的喜欢跟他聊天,其实两个人也没有聊什么,周毅看中元海的地方是身手利索,沉默寡言,忠心可靠,所以看见谢臣来也跟他说不了几句,谢臣大部分时间就是自言自语了,他觉得他当和尚染上一个毛病,那就是越来越多话,没事还能带出句阿弥陀佛来。
好在元海不在意,他沉默惯了,喜形不于色,所以谢臣继续的自言自语下去,正当两个人聊着的时候,地下出现了震动声,谢臣因为跟在元海身边离地下窑洞最近,所以他一下子站了起来,元海训练有素也是很快就反映了过来,两人对视一眼知道出事了,这个震动声能通过15层再传到他这里那就是不好了。
谢臣跟他对视一眼飞快的往下走,谢臣挂念地下的工人,而元海挂念他的弟弟,下面的监工元生,两个人走的非常的快,这个时候不能做滑轮电梯了,他们两个人在仅能一个人通过的安全楼梯里飞窜,元海的身手非常的利索,他因着着急更加的快,弯着身子在这个楼梯飞速的往下跑,偶尔回头看看谢臣,谢臣摆摆手让他快走,不用管他,于是元海跑的更快了,谢臣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勉勉强强的跟在他的身后,心跳越来越快,他现在已经顾不得了,底下不仅有50工人,还有他林家最厉害的保镖林生,还有杨崴子等人,这个时刻,安全逃生楼梯尚未出现塌陷,可是随着隆隆的炸生已经出现明显的震动。
谢臣拼了力气跟在元海身后,很快就到了15层,这里已经是大乱,谢臣看着这样的场景眼睛都快花了,头顶上的灯光被爆炸声震坏了好几个,现在只余一个,昏昏暗暗的照着这最后一层的情况。
工人已经是爆乱了,爆炸声处处都是,根本就不知道在那个地方炸的,好像处处都是,所以这些工人抱着脑袋四处逃窜,不敢上也不敢原地待命,已经是慌乱了。谢臣着急的喊:“大家都冷静一下,别挤,会踩上人的。林生!林生,杨先生!”林生没有动静,杨崴子也没有回音!远海也在喊他的弟弟,他仗着身高这昏暗的人群里推推挤挤的找他弟弟,弄的人群更加的慌乱,抱着头乱窜。
谢臣声音已经喊得哑了嗓子,他押着嗓子喊:“一个一个的走,不要急,楼梯还是安全的,不要急,一个一个来……”他的声音一落都想往那仅有一个人逃生的楼梯里挤,于是越发的挤不出去,谢臣更急了,他喊得声竭力嘶:“别挤,别挤!”他的喊声很快就被爆炸声掩盖了。他下意识的抱着头蹲在了地上,这才看清了他脚下踩着了个东西,谢臣在明明暗暗的光线里大惊失色,他很快把他的头抬起来:“林生!林生!林生你醒醒!”林生的头被打破了,满头满脸都是血昏昏迷迷的看着他:“二少爷,工人暴动!”几个字已经交代了原因,谢臣使劲护着他的头连连点头:“我知道了,你别说话。我会把你带上去的。”这些天的主仆生活让谢臣心里疼的要命,他开始喊元海,元海这时候已经找到他弟弟了,听着他的声音往他这里挤,谢臣拉着他把林生塞他怀里:“元海,你先带他上去!这里我来弄!”元海看着乱糟糟的人点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