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国王的微笑(第一卷 下)——寂寞也要笑

作者:寂寞也要笑  录入:11-29

小黑哥听得眼眸一缩,手也不自禁地握了握。

车内一时沉默,有些冷场。

陆宇忽然轻笑,说道:“不过,我现在改主意了,刚才那句话是你自己说的,小黑大叔,你给我记住了,咱亲兄弟明算账,我初吻都丢你这儿,不赚点回来我这心头还真有点不爽。”

当然不是真的一定要亲他,没事儿闹那闲心做什么?闹着闹着万一闹僵了那可就大尺了。只不过对待些许小事,比如这种两人间的纠结,陆宇是习惯性的一个皮球踢给对方,死道友不死贫道,你自个儿操练脑细胞去。

于是,一场电影,陆宇看得心无挂碍,端正地倚着座椅上,在电影画面中某些养眼的结实胸膛上凝神细看;

旁边与他邻座的小黑哥则用胳膊肘撑着扶手,把右腿翘上左膝,时不时沉静敛容地低头,默然无声地伸着大手轻按右腿伤口周围,似乎无所事事的模样,偶尔却转头安静地瞥看一眼陆宇。

陆宇不动声色:难怪都喜欢调戏老实人,老实人的纠结的确挺有意思。

不过他还是低估了小黑哥的恢复能力。

就像其本身强悍体魄的复愈速度一样,小黑哥对情绪心理的处理也毫不拖泥带水,一场电影还没放一半,他就已经完全无事人似的,又一次恢复了安然若素的从容状态。

陆宇轻轻挑眉,突然转过头,温柔地低声道:“接吻。”

小黑哥果然刹那一僵,继而放松着转过头来,漆黑森亮的眼眸在小影院的昏暗中灼灼生辉,他静静地看着陆宇,一动不动,一副“坦坦荡荡,说到做到,任凭你吻,我不反抗”的大丈夫模样。

陆宇看着他,突然收回目光,起身道:“走吧,不想看了。”

******

晚上睡觉的时候,许秧打电话来,说转学手续办妥了,只是外祖母一直在催,待会儿就要坐夜里的飞机去新加坡,明天不能陪他去学校了,让章齐东带路送他去学校应付那些琐事。

陆宇要去送机,许秧说不用,有父亲和二哥陪着,只让他安心睡觉,尽早的开始上学,学习课程少耽误一天是一天,然后又是一通叮嘱,直到有人在催,她还感慨着说,幸亏郑毅也出国了,否则她怎么都不放心。

陆宇轻轻地笑,最后问:“是我要的位子么?”

许秧道:“是那样的位子,这点小事不难。”

挂上电话,陆宇放下手机。明天是周四,又要开始上学了。

——上学的时候,我是毫不费心地保持现在的温文尔雅状态,还是为了避免琐事而恢复少年时的本来面目?亦或是,两者兼顾,装装嫩,实实在在地扮扮学生,体验体验久违的校园生活?

他想了片刻,在床上做了七十来个仰卧起坐,然后拉伸舒展下身体,关上台灯,才舒舒服服地躺下,带着对明日的期待入梦。

次日早起,来到洗手间,意外地发现小黑哥比他还早。

小黑哥穿着黑色健身背心和黑色大裤衩子,深麦色的结实躯体在黑色的映衬下更显硬朗,粗健的胳膊随着刷牙的动作而鼓起线条流畅的肌肉,在灯光下略微有些滑亮,看得人挪不开眼。

陆宇光明正大地审视两眼,转身拿自己的牙杯,低头拧开牙膏盖,说:“你腿伤不算轻,这几天跟着我走里走外的,接下来要好生休养。我现在不演戏了,也没有人纠缠,不用你再跟着做保镖。我上学后,你继续忙自己的事情吧。”

小黑哥刷牙的动作停了停,蓦地抬头从镜中看他,口中的白色牙膏沫子不停地顺着牙刷和手指往台上脸盆里掉。

陆宇抬头望了眼镜中,与他对视一下,知道他误会了,轻轻挑了挑浓眉,笑道:“你这个功夫高手我可没打算放过,只等你腿伤和邪气尽去了,再跟我去赌石圈儿转转。现在我是去上学,待会儿章齐东就过来接了,又不是去战场,难道还要护卫陪着?”

小黑哥“唔”了一声,低头吐出牙膏沫,含了口水继续刷。

陆宇拧开水龙头接水,又把沾着牙膏的牙刷往牙杯里蘸了蘸,说:“你体内的邪气,虽然已被散去近半,却只让你不至于太难受罢了,其余邪气存留体内久了,恐怕会对五脏经脉造成伤害,现在依旧等它散到四肢,以后我每隔一日晚上,对你双臂和腿脚同时施一次针,接下来的药浴和晚眠会把精神恢复,不至于影响白天的事情。”

小黑哥认真听了,又“唔”着答应,把漱口的水吐掉,说:“以后不必章齐东过来,我开车接送你上学。”

陆宇轻轻摇头:“不用。星航娱乐毕竟不是许秧姐一个人的,车子要还给公司,章齐东也被重新安排了影星带着,今天他只是过来给我带路和处理学校琐事。我现在既然是一个普通的初三学生,自然直接坐公交车省事儿。”

小黑哥浓眉微皱,平静地坚持道:“我待会儿就去买车。”

******

十三高中附属中学的初三年级,一到四班都是学校里的重点班级,俗称实验班,早晨七点半的时候正是早读时间,教室里已经人员坐满,琅琅读书声连成一片,嘈杂而充满勃勃生机。

“同学们先停下。”

初三一班素以干练和严厉着称的班主任田香谷走进教室,在讲台上用黑板擦拍了拍讲桌。

读书声逐渐消弭,学生们疑惑地从书中抬头,中间有男生向同桌的女生挤眼,小声道:“你说‘香菇大妈’又有啥事儿?”那女生睨了他一眼,他嘿嘿地低声笑。

田香谷神色威严地扫视下方,在那笑得开心的男生脸上凌厉地凝视了一眼,转开眼说:“今天咱们班级又有新同学转来,大家欢迎。”说着转头看向门外。

教室内大多数人顺着她的目光向前门口看,还有人或往右中墙边,或往左后墙边看,嘀咕道:“前阵子才来了俩,今天又来一个,看来咱们学习委员接连在市里获奖,连带着咱们班儿都红火了。”

班级每一排八张单人桌子,中间四张连在一起,两侧各有两张桌子靠墙。

后排左侧的沈季明正微微低着头,悄悄地吃着白煮鹌鹑蛋。

他是篮球生,因身量较高,转学来后便分到最后一排的左侧,先前靠墙坐的同桌昨天调班走了,现在这里的两个位子只有他自己安静地坐着。他吃蛋熟能生巧,掩饰得极好,竟无人发觉。

不过现在班级内只有两个空位,这个新来的同学很可能就是他以后的同桌,所以他也咽着口中的香喷喷的蛋白蛋黄,往前门口看去,这一看,差点让他把口中没咽干净的蛋渣喷出来。

躯体修长挺拔的英俊少年走进教室,站在讲台边,迎着几十道目光,平和地道:“大家好,我是陆宇。”又淡微微地笑了笑,“我平时不爱说话,如果得罪,还请见谅。”

他今天穿着隐约浅暗格子纹饰的蓝色高领衬衫,开着两颗扣子的领口处显出里面洁白色纯棉短袖T恤的圆领,灰蓝长裤和洁白运动鞋,漆黑短发带着运动健儿的健康感,轻轻笑的样子自然大方,礼貌温雅,好像清晨照进来的浅浅的单纯的阳光。

沈季明自然一眼认出来陆宇,A市的情书事件刚刚过去不到一个月,他在学校里也因此成了倍受人指点的名人,更是不知道得罪了陆宇的什么人,被人骂着“有眼无珠”狠揍了一顿,在医院里住了两三天才出来,他怎么会将陆宇这个罪魁祸首忘掉?

现在他只当陆宇认定了要死缠着他,不禁脸色铁青,握紧拳头狠狠捶了下大腿。

但与此同时,他心里也有几分惊疑,只因他印象里的陆宇,应该是头发微长,几乎盖住眉毛,神情桀骜阴冷,十年难露一个笑脸,身体也该是高挑而稍显单薄的稚嫩模样……可是现在,简直比他还显成熟,怎么会反差这么巨大?

第三排右侧的陆兆青也怔怔的,微微张了张口,看着这个小他半岁的血缘上的亲弟弟,一时竟不敢认。

第五十一章

陆宇在看到沈季明和陆兆青的时候也微微一愣,随即明白过来:许丛文那公狐狸没完没了了还!先引洪西洋缠我,再送许秧姐出国修养,现在又帮我转学到初暗恋情人的班级……老子有那么可怕吗!

这种事情对他来说只不过毛毛雨,不过接连遭人暗算的感觉却让他心头森寒。

他没有选择和沈季明坐同桌,而是提着书包走到最后一排的中间四桌一边,在最右边的空位上坐了下来,再往右边就是后门,方便有事的时候进出,与他同桌的是个高胖女生。这样的位子是他向许秧要的。

那女生惊讶地看他坐下,连忙转回头,装作自然地翻着桌上英语课本,脸上微微的红了。

沈季明比那女生更惊讶,或者说是惊喜,他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探手又往课桌洞里掏鹌鹑蛋吃,只希望陆宇那性子拧得跟钢筋似的扫帚星别再缠上他。

课铃声将一上午的时间割成几段,上课下课的,时间过得很快。

陆宇如他之前所说般安静,甚至略带腼腆,课间有同学过来说话,包括旁边的女生,他都只以淡淡的微笑相对。

如此温雅有礼,淡泊安宁,风度翩翩,宛如独处一隅不理世事的俊美王子,即便有人问他话他不回答也不会惹人反感,这在暗中注意他的沈季明和陆兆青两人看来,简直太阳从西边出来,惊得眼珠子掉了一地。

“他也是陆家送来的?”沈季明课间喊出陆兆青询问。

陆兆青摇头:“不是,他是同性恋还给你写情书,我爸早被这种脏事给气得半死,本来要去教训他的,只没想到他早先一步离家出走了,倒是乖觉,后来的事情你也知道,有人给他迁了户口。”

沈季明想起之前一个月的事就恨得牙痒痒,重重哼了一声。

陆兆青也同情他,撇撇嘴敷衍道:“行了,我弟还小,只是闹着好玩,想看陆宇笑话才复印了情书,没想连累你的。这不是带你转学过来了吗。”然后又问,“陆宇以前在你跟前儿,是什么样子?”

沈季明脸色不好看,扔下一句话来:“我没和他单独相处过几次,就是平常那样,阴狠得跟野狼似的,说句话都冒着寒气儿,谁见他笑过!”

他转身回到教室,眼角余光一瞥,正看到有人对陆宇说话,陆宇静静听着,温雅轻笑。

他微微一怔。

此时班上靠近后排的人都略微知道了陆宇的脾性,顶多课间有近处的人跟他说句话,除此之外再没人过来搅扰他。旁边那女生本来是个大嗓门,坐在后排常与男生笑闹,这个上午也安静了些,说话都放轻了声音。

陆宇对此没有太过在意,他基本都在用看书做掩饰来修行金箔法门。

若是练习传统气功,稍有资质的人坚持下来都不难练出内家真气——儒、释、道、医、武、杂等诸家修行者代代皆有,民国十大高手便是其中武家典型,说能修行得长生不老自然是神话夸张,但真气之说却的的确确存在。

不过武家称之为内气,现代某些专家教授称之为迷信。

可要是用现代科学的神经血管理论,来和传统内经的气感真气针锋相对,说内经真气是什么伪科学迷信的话,那么,太极、形意、八卦之类的修身法门都不能叫“内家拳”了,只能说是“健身操”。

陆宇对那些真气是否存在的争辩不置可否。

因为他修行的不是传统某一家功法,而是记载在薄如蝉翼的金箔上的无名法门——囊括医武两道,超然世俗之外,滋润经脉,补养精魂。能够得以重生,岂不是法门居于大功?

如此功法,得之天幸。

陆宇上辈子摸索修行十几年,只在奇遇后才堪堪练出内气,勉强可说是小有所成,距离真正达成圆满还不知差了多少里地,就已经是首屈一指的独行高手,数次将郑毅从生死存亡的关头救出,足可见法门玄妙。

而现在,他比上辈子的境界还要低一个大层次,连内气的门槛儿都没迈进去,仅仅躯体通透清澈,逐渐加重气感罢了。

这就难怪他心生紧迫,日日把时间精力都投注到练功上面。

一上午的修行颇有益处,陆宇浑身暖洋洋的,如有阳光透过衣物、肌肤、血肉照进骨髓灵魂里,舒服得整个人都像是漫步云端,越发远离了俗世的纷扰,上升到一种淡泊俯视的角度境界。

放学铃声响起,老师及时收声,说下课。

陆宇便回神过来,起身往后门外走,中午的阳光从门外照射进来,在他周围隐隐的反射金黄光芒,朦胧出一圈儿光彩,他步伐稳而轻,洒然安静地离去。

教室内注意到他的人几乎有一刹那间的目眩神怡,甚至下意识地想:真的有这种人物。

至于“这种人物”又是哪一种,自是各有各的臆想了。

******

郑毅拍戏的事儿没有外传,知道内情的人不多,许丛文是知道的,还暗自撇嘴陆宇的能耐,竟然把郑二少都勾搭上了。

他知道归知道,却没告诉洪西洋,甚至在洪西洋再次给他打电话的时候说:“我妹出国修养了,没有一年半载的不会回来,陆宇在十三高中附属中学上课。你做什么与我无关,以后不要再打电话说这种事儿。”

压根儿没提郑毅的名头。

洪西洋只当陆宇在蓬仙会拍戏,哪知道其中还有郑家小太子的纠缠?当下兴奋得颠颠地往十三高中附中赶来。

初中学生群高矮不定,一伙儿从打开的大门冲出来,像是打开闸门的洪水。

洪西洋头一回知道什么叫做“鹤立鸡群”,他看着蓝色衬衫黑色牛仔裤的陆宇,眼珠子锃亮有光,连忙往一侧愣挤,好容易靠近了,用粗沉的嗓门笑着喊了句:“陆宇,又见面了,这么巧!”

——巧?你脑袋里长得都是肱二头肌么?

陆宇看他一眼,眼神里仿佛带着疑惑的讶异,一边手插裤兜悠然行走,一边淡淡然道:“哦,洪先生,原来是你,的确很巧。”

然后转头看向等在校门外的轿车,没见到小黑哥在等候。

洪西洋自少年时就刻意健身,磨练出来的块头很有压迫感,走在初中生之间,像是一头牤牛站在一群绵羊里头,比陆宇的鹤立鸡群更引人侧目,他咧嘴直笑,迫不及待地伸出大手就抓住陆宇结实的手腕,舔了舔嘴唇,说:“饿了吧,我请你吃饭。走,去恒忠酒店。”

陆宇微蹙浓眉,使出两分力道随意摆了摆手腕,似乎想要挣脱:“洪先生,请放手。”

洪西洋会放手才怪,一下子握得更加结实。

他在亲眼看到陆宇演绎少年皇帝时就心动,只因陆宇长相俊雅,气势强悍,正是最让他心生折磨欲望的“终极野猫”类型,否则许丛文当初也不至于自降身份主动找他。

现在他忍了这么多天,越发欲火焚身,期间甚至弄了个替代品玩也没玩个尽兴,毕竟那等生死磨砺出来的由内而外的森严气魄不是谁都能拥有的,如今他终于把陆宇抓到手里,哪里还能忍得住?

当下,洪西洋嘿笑一声,粗重的浓眉下是欲火喷发的漏骨眼神,方刚的面庞却满是豪迈神情:“我上次看你演戏就挺佩服你,想找你聊聊,不要推辞啊。”

“原来如此,洪先生过奖了。”

陆宇爱理不理地应付。他鼻端闻到洪西洋身上略浓的烟草气味儿,隐约一股干净的男人阳刚气息混在其中,比阳光更让他心动,他自从和吴叔解除床伴关系,吴叔没有再主动联系过他,他也没有发泄过欲望,这时便有些心热。

又往周围扫视一圈儿,仍没看到小黑哥的身影,便微微叹息一声,不再挣脱手腕,说道:“既然洪先生盛情,那就请容我给司机打个电话,让他不必再来接了。”

洪西洋一喜,仍不放手,只说:“到车上再打,这里人来人往的,太吵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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