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国王的微笑(第一卷 下)——寂寞也要笑

作者:寂寞也要笑  录入:11-29

陆宇轻轻地笑:“行。”

洪西洋亲自给他打开车门,生怕他逃掉似的推他进去,紧接着自己一猫腰坐到他的旁边,再“砰”的一下关好车门,向司机粗声低吼:“开车!”

司机面无表情,从后望镜里看了陆宇一眼,眼底带着一丝微不可查的惋惜。

陆宇没有丝毫拘束,微微眯了眯眼睛道:“洪先生请放手,我的手机在那边裤兜里。你是请我吃饭,又不是送我进大牢,怎么生怕我逃跑似的?”

“我铁了心请你吃饭,当然就是怕你逃。”

洪西洋此时已经料定肥肉到嘴,没有什么再可担心的,便不明意味地低笑着放开手,胳膊肘子撑在膝头,歪着身子肆无忌惮地看他,似乎陆宇越是不理睬他,他就越是有兴致。

“哦?那是我大惊小怪了,见谅。只是洪先生这么热情的人,我还是第一次遇到。”

陆宇态度疏离地盯着他,凝然的漆黑眼眸带着洞察一切的犀利光泽。

洪西洋被这种眼神看得心头猛跳,脑袋里的思维顿时全都拧成各种各样的虐玩方式,在自我想象中预演意淫。

陆宇若无其事地收回目光,取出手机,倚着座位打通小黑哥的号码:“在哪儿?”

小黑哥道:“马上到学校门口了,稍等。”

他的声音从电话里听来,竟有一丝过滤掉活人气息的金属质感,让陆宇听得眉头一跳,轻笑道:“不用了,我出来时遇到一个朋友,和他去酒店,待会儿自己回学校。”

小黑哥沉默一下,道:“好。”

陆宇从容地翘着腿,左手搭在膝头,右手拿着电话又问:“买了车?”

“唔。”小黑哥说道,“现款买车很快,上午十点半就开回家了。”

这还是他第一次说“回家”这个词,说得这么顺口,自己先愣了一下,然后继续道:“我从家里泡了你喝的药茶,十一点整就过来接你,途中遇到点小事儿,绕路耽搁了。”

陆宇嘴角挂上发自心内的微笑,也不问什么事,只说:“那药茶纯绿色,滋养经脉,你自己喝吧。我朋友还在旁边,再见。”

“好。”小黑哥答应了,等陆宇先挂电话。

陆宇按下挂断键,收起手机,低头看了看腿上的那只大手,脸色顿时冷了下来:“洪先生这是什么意思?”

洪西洋宽大的手掌透过牛仔裤传递过去火热的温度,略显粗犷的面庞此时已经显出狰狞的端倪,他刚才还有些的耐心,这会儿也早就被欲火给烧了个一干二净。

他再不掩饰,在陆宇大腿上用力摸了两把,舔着发干的嘴唇,粗沉的声音有些低哑:“我什么意思,你很快就会知道了。绝对让你惊喜。”

陆宇淡淡地冷哼一声,伸手拨开他的胳膊,同时把腿拿开,倚着后座道:“那么,我期待洪先生的惊喜。”突然像是想起什么,转头皱眉道,“我以前听闻,洪先生似乎有点不为人知的嗜好……”

洪西洋听得微微一惊,立即扑过去紧紧搂住他,一双手按住他的腰间捏摸:“现在才想起来,晚了!”

“放手!”

陆宇厉喝,急忙挣扎,当然没能挣脱开。

洪西洋经他这么反抗,两腿之间的粗大物事越发坚硬得撑起来,粗喘着呼吸,脸冒红光地狞笑:“放手?正想请你过去见识见识你家主人的手段!”张口就要咬陆宇的耳朵。

陆宇眼底闪过一丝饶有兴致的轻笑,仿佛在戏弄猫狗一般,又像是在上床时做着暧昧的前戏,直到感觉洪西洋要咬他,他才突然按住洪西洋的颈后,使出三分巧劲儿矫健地侧身摆脱他的桎梏,一丝慌乱都没有,反而在摆脱他的同时掐住他的喉咙,神情肃杀,眼神凶辣的逼视他道:“洪先生的意图我终于了解了,现在立马停车,放我下去,不然,我弄死你!”

洪西洋脖子被掐得有点疼,但是感受到他的威严气势,却像是被人打了鸡血,又当头泼下一头火油似的,烧得他眼底嗜血之色越发红重。

他伸出大手,用力握住陆宇手腕,便要压制住陆宇剥光他的衣服,却突然在看到他隐然威严的冷漠俊颜时心中一动,想起来某个SM友人对他说的话:真正高高在上的主宰,玩的不是奴隶,而是另一个奴隶的主人。

于是他眼睛喷火冒光,不等陆宇再挣扎,便振奋而暧昧地压着嗓子说:“你误会了,我没想玩你,我是最近使手段收了个奴儿,想请你玩玩,你既然这么有气势,那想不想玩玩一个警察光着身子任你折腾的游戏?是真的警察,不是假扮!”

第五十二章

时间倒回昨天下午。

郑毅行事虽然霸道,却同时也干脆利落,他聪明地知道趋吉避凶,懂得逐步接近目的要害。

所以他在布置后手之后,毫不犹豫地带着两位心腹保镖阿海和林勇,在X市十分低调地坐上下午四点的航班,飞了十一个多小时,从伦敦机场略显困倦地走了出来。

这时伦敦还只是晚上七点多。

整个飞行的路上,他都在思考两件事:第一件是如何在与郑老龙的持续对峙中,既不把老头子气得太狠,又能最大化收益;第二件是怎么尽快把陆宇追到手,既不伤到他吓到他,又能让他心甘情愿。

第一件说白了还是步步为营,他自个儿心底水清着,虽然战场无父子,可再怎么说,那也是他亲爹,他也是那老头的亲儿子,当初郑蟠那么胡闹,最后不也没事儿么?他知道该摆出什么姿态和架势应对,也早已预先布置好了几手安排。

第二件关乎命数的感情大事,他却不自觉地陷入其中,越想越深入,也越想越拿不定主意。

打个不太恰当的比方,就像人有时候面对文字,例如“的”字,熟悉至极,一眼认识,可是你分开看它,认真盯着剖析它,一个“白”一个“勺”,白勺,恍惚就会有点不确定,不敢认:这真的是每天都在说的“的”?

这是钻牛角尖。

郑毅却认为这其实是最深刻和有效的一种反思。

就如他最开始面对陆宇时,用的是道上对待敌手的态度,气势迫人,凶戾戏谑,自以为是猫戏老鼠,结果刚接触两次就被吓得逃之夭夭,还冲动地打了他一拳。

然后从马来西亚回来,迅速地改变了策略,再不对他动用半点武力,用的是勾搭女人的态度,情话蜜语,勾搭霸占,他自以为已经沉下了心,不就是摆酷装逼搞对象?

结果没接触到一个小时就暴怒拔枪,不欢而散。

最后哪怕拍戏,两人也是戏里热、现实冷,除了演戏吻了一回之外,根本没有一丁点儿的感情进展,甚至连临上飞机的索吻都只换来冷脸,只能强硬地摸几把肩头勉强算是找回面子。

如此一来,由不得郑毅不再次反思。

而经过这十来个小时的深刻剖析,他蓦地发觉:只怕两种态度都是错的!

那么就要再改变策略。

——恐怕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他之所以越来越为难,现在又迅速地一次次否定之前的态度,追根究底,只因他心底原先强加上来的格格不入的浓郁情愫,已经越来越显不出突兀,已经随着时间的缓冲,悄然无声地,慢慢融进他的生命和生活中。

“X市几点了?”

他沉浸思绪中,坐进车里,摘下墨镜沉声问。

阿海听了,下意识地转头看向他手腕上的劳力士手表:二少的手表坏掉了?

林勇则直接抬起自己的手腕看了眼,低声回道:“凌晨三点四十六分。”

郑毅没再说话,一路沉默到住进预定好的酒店时,他才突然没头没脑地问:“你们说我要不要现在给他打个电话?”

阿海和林勇正一个给他收拾行李,一个检查卧室是否有猫腻,此时听了都知道他指的是谁。

阿海闭嘴不敢搭腔,自顾自摆放行礼,力道也轻了下来。

林勇则从墙角站起身,想了想,小心地建议道:“二少,陆少现在肯定正睡得香,您现在也累了,照属下看,您不如先吃饭休息,等明早醒来之后,X市正好刚过中午,您那时候再打电话过去,既有精神,又好说话。”

阿海和林勇两人除了保镖身份之外,俨然一个是贴身随从,一个是贴身管家,都是话不多的人,但性格迥异,一个忠耿没有心机,一个做事谨慎细密,所以平常在X市里,郑毅身边只有阿海跟着,林勇则守在后面为他处理各类琐事。

现在林勇指望不上阿海出声,只能自己冒头建议了。

郑毅听后,随意点头道:“有道理,不愧是结过婚的人。”他仰身躺倒在床上,继续思量,眉头再次纠结起来。

虽说他郑二少从十七岁抱当红女星上床开始,到现在不过二十周岁,就已风流过不少或清纯或妩媚的漂亮女子,但他从没对谁真正上过心,那些女人也不用他费心追求,甚至无需他主动表态,她们直接会爬上他的床,即便有几个矜持犹豫的,也只需他轻轻勾勾手,顶多撒出去点钱,给某人打个电话说句话,耽搁不了多长时间就能弄到。

但如今面对软硬不吃的陆宇,他在否定了之前的两种大同小异的态度之后,不由得犯了十足的难——既不能像对待属下似的耍手段施恩威压加利诱,又不能像对待女人似的玩霸道买花送钱抱上床,那要怎么办?

——草,真他妈烦心,怎么不能像马来西亚谈生意似的?

郑毅咬了咬牙,紧皱眉头盯着天花板的花纹暗骂。

他以前有解决不了的问题,只要打个电话向老头子请教,保准儿的很快茅塞顿开,问题也将迎刃而解,现在却恰好相反,绝对不能让老头知道他对陆宇的命数和情愫,否则结局如何他清晰可料,他潜意识里就知道如果当真到了最坏的那步,他只怕承受不住,会疼死,会疯掉。

他突然坐起身来,看了看阿海,暗自摇头,又看还在忙碌职责的林勇,想了想道:“阿海,你去打电话问问X市安排得怎么样了。问得细致点。”

阿海应声出去。

等卧室门再次关紧,郑毅才缓缓地沉声问:“林勇,你说我要想追到那小子……不是玩玩就罢,是真的想要和他好,和他谈对象,我该怎么办?”

林勇一听,不禁暗暗叫苦,悄悄瞅了瞅他的脸色,见他眼眸凝然精明,神情肃然认真,知道躲不过去,只能小心措辞,站好了低头说:“二少,属下认为,您要是真打算和陆少好上,看陆少的脾性,您,您首先,应该尊重他……”

郑毅微微一怔,继而眯起眼眸冷冷盯着他,嗤笑道:“老子除了上次在车中,还有哪一次当真对他发过火动过手?连演戏都亲自陪同,这都不算尊重,要怎么才算?我他妈就差对他伏低做小了!就是找个男的处对象,难道要老子把他当祖宗供起来?”

林勇又低了低头,不敢再说。

郑毅却咬牙皱皱眉:“还有呢?继续说。”

林勇不敢不说,低声道:“二少,您有没有发觉,您在陆少面前特别容易冲动,而且冲动完之后还是自己不痛快……”

郑毅拳头一握,眉心几乎皱起一个川字,点头道:“接着说。”

林勇搜肠刮肚,绞尽脑汁儿地想自己以前是怎么和老婆好上的,却发现根本没有什么应景的话能说,只得苦着脸道:“二少,您让属下处理蓬仙会会务,属下绝无疏漏,可是属下真的丁点儿不知道这些情爱的事儿,属下结婚,也是老婆自己贴上来的,要不,要不,属下给您找个懂这行的心理医生?”

说完瞥了瞥郑毅的脸色。

郑毅果然如他所料,面色蓦地沉了下来,继而嘴角缓缓扯起痞气的冷笑:“心理医生?老子喜欢个男人,在你们眼里就是心理不正常了?”他一双漆黑的眼眸寒得跟刀锋似的,把林勇盯得额头直冒汗。

过了小片刻才收回目光道:“继续说。”低头从兜里掏出烟盒抽出一支烟来。

林勇却哪敢再说?连忙拿起打火机凑上前去给他点上,表现得万分惭愧:“属下不能给二少分忧,罪该万死。”

郑毅被他逗得一乐,看着他摇了摇头,算是放过了他。然后深深吸了口烟,让烟气在肺里转了一圈,再张口长长吐出,眉头缓缓地舒展,挥挥手道:“去叫个过来,找个会说中文,嘴巴也能严点儿的。”

林勇一愣,继而明白,连忙道:“是,属下马上去办。”这里也不是他们第一次来,林勇对外面都还算熟悉,周围也有朋友,没到半小时,便领着一个棕色长发的中年女子走进客房客厅。

郑毅也没提自己要追求的是什么人,连是男是女都没说,只把自己应对陆宇时的态度说了。

那女子通晓中文,温柔明慧,安安静静地微笑着听他说,然后又问陆宇的态度如何。

郑毅不愿与他人说及陆宇,只捡有代表性的几件事儿顺口提了提。

中年女子阅历丰富,明白郑毅这种人的大概身份,此时便温柔而诚恳地说:“您这种情况,我是见过的。我想我能为您解释疑惑。”

郑毅点头:“说。”

中年女子神情不变,仍旧温柔有加:“因为有些人,总是在潜意识里最亲近、最不需要防备的人面前,不由自主地从精明世故的掩盖之后走出来,情感十分直接,温柔和关心会充满每个小细节,暴躁和愤怒也会直接流露。所以,这种人即便粗鲁也会温柔,即便精明也会犯傻,会看起来不像别人眼中的那个他。我想,先生您是真的深深爱上那个男孩了。”

郑毅先还认真地听,感觉她说得和自己的确有点像,可不正是控制不住地犯傻吗?但听到最后一句,他蓦地抬头,眼里闪过一丝杀机:“你从哪里看出来老子会喜欢男的?”

中年女子被他气势所迫,吓得一个激灵,神色也不再自然,勉强微笑着说:“很抱歉先生,请原谅我的冒昧,不过我没有其它意思,我从事心理医生十几年,如果听不出来您爱的那位是男是女,才是对您的欺瞒……”

郑毅不置可否,只是盯着她,英俊面庞煞气遍布,眼底也有凶戾起伏,骇得中年女子脸色惨白,下意识就想逃离这个地方,逃离这个男人,心里万分后悔怎么会贪图钱财跟过来,怎么刚才还以为这个男人有些气魄,这人根本就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魔鬼。

郑毅见她吓得厉害,眉头一皱,收回目光,喝了口茶,道:“接着讲。”

十几分钟后,中年女子终于如愿以偿,战战兢兢地仓皇离开。

郑毅独自坐在客厅,又抽出烟来点上,安安静静在青烟缭绕中客观思量,认真总结刚才的谈话内容,最后不由皱眉:这老娘们说来说去,还不是一句话,万事哄着他顺着他……

这么简单寻常的话突然从心里头闪过时,他不禁微微一怔,心头像是有一层薄薄的纸被轻轻捅开,隐约感觉要想当真和陆宇搞相好,这个最让他不屑一顾,认为是降低男人尊严的态度,恐怕才是几经波折后的唯一妥当法子。

现在折腾得还浅,或许没事儿,但要继续这么硬赖着折腾下去,说不定他真的会将陆宇折腾成不死不休的仇敌,那可就什么都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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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回转到次日中午,洪西洋的车中。

前面开车的司机是个胖墩似的四十多岁男子,一声不吭,对车内发生的事情漠然以对。

洪西洋抓着陆宇的胳膊,趁机在上面摩挲。

陆宇抖胳膊甩脱他的大手,眼神凌厉如旧,嘴角也带上两分冷笑:“请我玩警察?什么样的警察?恕我冒昧,洪先生前后差距这么大,我真不知该当先前是玩笑,还是这句是敷衍,请洪先生明言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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