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品男优 下+番外——风渺若

作者:风渺若  录入:10-26

冷月只挣扎了一下,便虚软了。边城的吻就像浓密的海藻,柔韧缠绵,令人窒息。掠夺了他口腔的每一寸甘甜之后,他适可而止地抬起了头,凝视着怀中的冷月。他一只胳膊撑在树干上,一条腿顶在冷月两腿之间,两人呼出的气息不可避免地纠缠在一起。

“我对不起你,城哥……”冷月面无表情地吐出一口气,“但我已经厌倦了说抱歉!”他推了边城一把,没推动。

边城抓住他的手,送到唇边轻轻吻了一下,额头向前抵上了冷月的额头。他在他耳边低声说:“我爱你。”

冷月唇边漾起一痕苦笑。

边城张开双臂,把他紧紧抱进怀里,叹了口气:“冷月啊,对于发生在你身上的一切,我除了心疼之外,没有第二种情绪。别再误解我好吗?我打你,是因为你太不了解我。”

“你不是要对付倪洁安?”冷月闷声闷气地问。

“对付他,我还用得着刀吗?”

“那你买刀干嘛?”冷月抬起眼睛。

这时,卖肉的老板喊了句:“那位小哥,你的骨头剁好了。”

边城含笑拍了拍冷月的脸,便向橱窗走去,从卖主手里接过一个盛满了肉骨头的大方便袋:“谢谢你,多少钱?”

“算一百八吧,零头我就不要了。”老板爽快地说。

边城付了钱,一边把找回来的钱塞进口袋里,一边对冷月说:“我曾经割了倪洁安一块肉,还他一堆肉骨头,公平吧?”

“你啊——”冷月笑着在他头发上用力撸了一下。边城牵住他的手,两人跑着穿过十字路口。

走到没人的地方,冷月一窜,窜上边城的背,双腿盘到他腰间,紧紧搂住他的脖子。

边城腾出一只手,拖住冷月的屁股:“他们挨了这么长时间的饿,突然吃肉骨头,不知能不能消化?”

冷月笑着说:“你现在就是给他们一头猪,他们也消化得了。”

“抓好了,快掉了……”边城往上抬了冷月一下,“小子,你怎么怎么养都不胖啊?还是这么一点重量。”

“哈哈,”冷月拍了拍边城的肩膀,“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啊!驾!驾!……”他上下窜着。

“别动别动,我真抓不住了……”

炖熟的肉骨头从锅里盛出来的时候,倪洁安垂着爪子,蹲在一旁,舌头耷拉得老长,哈喇子流得满地都是,整个儿一个哈巴狗。

他刚想把爪子伸到盆儿里,边城就把盆抬高了:“这盆骨头能抵你那块肉吗?”

倪洁安不假思索地点着头:“别说抵一块肉,抵脑袋都够了。”

“还敢对城哥横眉竖眼吗?”冷月拍拍他的后脑勺。

他的头摇得像拨浪鼓:“我都想抱着他亲嘴了……”

冷月在他脑袋上推了一把:“那就免了。”

展牧原又把他的脑袋推回来:“没出息的东西!”

倪洁安揉揉脑袋,继续垂着爪子做哈巴狗状。

盛满肉骨头的大汤盆终于摆上了餐桌。倪洁安双爪齐下,捞起一块大腿骨,又撕又咬,啃得满嘴流油儿:“世界上竟然有这么好吃的东西!”他几乎要哭出来了。

展牧原此时还能保持着展家大家长的风范和气度,拿起一块肉骨头,慢条斯理地吃。但越吃越快,越吃越快,不一会儿也满嘴流油儿了。

边城握着刚买回来的尖刀,把那难啃的地方都剔下来,盛在碗里,冷月用筷子夹着吃。不一会儿,倪洁安也把手伸进碗里,抓着吃。边城简直剔不及他们吃的。

“让他们自己吃!惯成什么样儿了!”展牧原看不顺眼,但是遇到红肉枣儿大的地方,他还是习惯性地撕下来塞进倪洁安嘴里。

所以边城对他这种言行极不一致的行为十分愤慨,并且嗤之以鼻。

酒足肉饱之后,四个人瘫在椅子里,都感到了某种兽性的恬适。

倪洁安用竹签剔着他那亮晶晶的小白牙,得意洋洋地说:“怎么样,展牧原?我说西边有极乐净土吧?”

展牧原把头靠在椅背上,隐隐笑了一下:“愚者千虑必有一得。”

“你说谁是愚者?”倪洁安把手里的牙签丢过去打他。

展牧原连躲都没躲,牙签在距他半米开外的地方飞了出去。

“你们今后打算怎么办?”边城丢给展牧原一支烟。

倪洁安连忙抢过火机,啪的一声,给展牧原点上了。展牧原深深吸了一口,吐出一条笔直的眼线。他枕在椅背上,有点沉默地看着天花板,许久才说:“我和弄月,必定是你死我活了。”

边城和冷月同时把目光射向他,冷月说:“你上次被他追杀得九死一生,下一次就能反败为胜了吗?”

“那怎么办?”展牧原欠起身子,在桌子上磕了磕烟灰,“就算我有心放过他,他会放过我吗?如果他知道我没死,一定还会继续追杀我。我就是拼得一败,也要和他斗一斗。”

“怪我把你拉进来。”边城双臂环胸,目光凝视着桌布上的淡色花纹。

展牧原一挥手,制止他说下去:“是我自愿与弄月合作的,怪不得你。”

“要不……”冷月一下一下地按着火机,火苗明明灭灭,“我就干一次老本行,找机会做掉他!”

边城一把从他手里夺下火机,抛在桌上,斩钉截铁地说:“我们已经退出江湖了。”

倪洁安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眨巴着大眼睛说:“为什么不报警抓他啊?”

展牧原摇头浅笑:“我的傻孩子,你有证据吗?就算你有证据,第一个会被抓进去的就是你的宝贝哥哥冷月!他可是近年来风头最劲的杀手之王啊!”

倪洁安咬住嘴唇,为难地看了看冷月,把下巴抵在了桌面上。

“话说回来,冷月,”展牧原说,“看在我救你一场的份儿上,你总得告诉我是谁买你杀我父亲吧?”

冷月一怔,以微不可见的眼风瞥了倪洁安一眼,咳嗽了一声说:“无可奉告!”

“你就告诉他嘛!”倪洁安傻乎乎地说,“看在我的份儿上,嗯?哥?”

“闭嘴,蠢货!”冷月呵斥他。

“行,你守规矩。”展牧原深深地吸了一口烟,把烟蒂用力地捻灭在啃完的骨头上,“我会查出来的。我父亲连六十大寿都没过完就死了,这个仇我一定要报的。”

“嗯,杀父之仇不共戴天,灭他全家!我支持你!”倪洁安冲展牧原扬了下拳头。

冷月看着倪洁安那傻样儿,很伤脑筋地锤了捶自己的脑门。

“言归正传,”边城斜觑着展牧原,“你展牧原好像不是那种无备而战的人啊?”

展牧原笑了笑:“边少真是知我甚深啊!”顿了顿,他思忖着说,“这次回去,我不会马上与弄月正面冲突。我的人被打得七零八落,恢复元气也需要很长一段时间。但我首先要保证弄月不敢再动我。”

边城和冷月都认真地听他说下去,倪洁安用手卷着桌布,时不时地抬眼看看展牧原。

“冷月,”展牧原看了冷月一眼,“在A市,能让月神堂有所忌讳的是谁?”

冷月想了想:“慕容家?”

展牧原点点头:“我跟慕容家主慕容行向来有些交情,我们两家在生意上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打断骨头连着筋。只要我肯求援,慕容行应该会伸出援手。”

“有他出面的话,弄月即使想动你也要三思而后行了。”边城赞同地说。

“你能确定慕容行一定给你这个面子吗?”

“我不确定,”展牧原坦白说,“等我伤好之后,我会在电话里跟他谈。谈妥了,我就回去。谈不妥,我再想别的办法。路是人走出来的,我就不信一个弄月堂主就能把我展某人逼上绝路!”

“展哥哥,”倪洁安大睁着天真烂漫的黑眼睛,“我让我爸爸也帮你!”

“算了吧,”展牧原冷笑,“你爸爸不在背后捅我一刀就不错了。”

倪洁安嗫嚅着:“我爸爸才不会。”

冷月看了看手表,站起来:“你们聊着吧,我该上班了。”

“你上什么班?”倪洁安仰头问。

“我在酒吧唱歌。”

“啊?”倪洁安大喜,“酒吧啊?我好久没去了吔!我也好久没听你唱歌了,哥!我跟你去好不好?”

“不好,你在家好好休息。”

“我就要去!”倪洁安扭得一股糖似的,他一手摇着边城一手摇着展牧原,“去吧去吧,我们都去!你们不想听冷月唱歌吗?啊?啊?啊?”

边城眉头微皱:“也是啊,冷月。我好像很久没听你唱歌了。”

“有什么好听的。”冷月套上外套。

“你们都去吧,”展牧原打了个呵欠,“我还想再睡一会儿。”

“展哥哥啊——”倪洁安黏在他身上,连搓带揉的,“你不去没意思……人生得意须尽欢嘛!何况我们劫后逢生,理当庆祝!去嘛去嘛!”

展牧原被他揉搓地没办法,这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痛的。

四个人穿好衣服,边城揽着冷月的肩膀,倪洁安抱着展牧原的胳膊,浩浩荡荡地开去了酒吧。

48、倾情

自从冷月在酒吧驻唱以来,酒吧的生意就日益红火起来。在这闭塞小镇,冷月的美貌和歌声就像一束升上高空的烟花,瞬间绽放,照亮了沉闷夜空。酒吧老板恨不得把冷月高高地供奉起来,晨昏三叩首,早晚一炉香。

酒吧老板见冷月带了三个朋友来,表现得分外热情,同时纳闷儿这些个漂亮出众的年轻人都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现实版的天使在人间啊。

“你们尽量地吃尽量地玩,今晚的一切消费算在我账上。”酒吧老板大包大揽地安排三人坐下。

倪洁安挑剔地瞄着酒吧内的简陋设施,不满地嘀咕着:“这鬼地方能有什么好吃好玩的。”

“是谁急着要来的?”展牧原把他拉在自己身旁坐下。倪洁安这厮是属菟丝的,遇到支撑就要缠上去,开几朵娇气的小喇叭花。此时,他枕在展牧原肩膀上,昂着五月桃花的小脸,对那老板说:“四大家族的继承人到了三个,你今晚可是蓬荜生辉啊!”

“四大什么?”那老板没听懂,“四大胸脯?”

倪洁安正要火冒三丈,展牧原踢了他一下:“少说两句。”

冷月拍了下老板的肩头:“你不用管他们,让他们自便就行了。”那老板确实忙的很,寒暄了几句,就去前台招待客人了。

“你干嘛踢我?”倪洁安撞了展牧原一肘子。

“你就怕弄月找不到我们是不是?”冷月替展牧原回答了,他的手撑在倪洁安头顶上,环视了边城和展牧原,“你们玩吧,我要上台了。”

看着冷月的背影儿,展牧原吸了一口烟,看似淡然地说了句:“你倒舍得他抛头露面。”

“怎么?你心疼?”边城觑着他,“多此一举了吧?”

展牧原耸了耸肩膀,不以为然地挑起眉毛:“他要是选了我,绝对不必过这种日子。”

“是啊,他要是选了你就可以在潭边烤鱼,在林里吃草了!”倪洁安像个鬼似地把脑袋伸了过来。

展牧原头也没回,一把搡开他的脑袋。

边城开了一罐啤酒,喝了几口,微笑说:“这种日子对你来说是种困扰,但对我们来说是种幸福。”

正在这时,一阵优美的吉他声响了起来,冷月的歌声也随之而起。他的声线里有种迷人的喑哑,就像有一朵黑色玫瑰在午夜里悄然绽放,暗香袭人。他确是有诱人犯罪的资本,凌厉的眼风之下,闪烁着不为人知的风情和妩媚。他坐在台上,弹着吉他,人们的目光顺着他笔直修长的双腿蔓延上去,在腿根的幽暗处饮下无数渴念,爬上柔韧细长的腰身,最后定格在他的额头和锁骨之间。彩灯下,他的皮肤像细腻的白瓷一样反射出柔和的青光,粉红绛紫的灯光打在优雅的脖子上,竟是夺人的诡丽。

边城不由自主地咽下一口唾液,他终于明白了展牧原的话,并且暗暗发誓再也不会让冷月登台献唱。他实在太美了,那些直勾勾盯在他身上的目光,简直让他嫉妒得发狂。

冷月唱的是一首街上正流行的《爱的供养》,齿间倾吐着唯美哀伤的词句,眼神穿过人群,深情地停驻在边城脸上。边城迎视着他的目光,倾听着他吐露心声般的弹唱,竟是呆了。

把你捧在手上虔诚地焚香

剪下一段烛光将经纶点亮

不求荡气回肠只求爱一场

爱到最后受了伤哭得好绝望

我用尽一生一世来将你供养

只期盼你停住流转的目光

请赐予我无限爱与被爱的力量

让我能安心在菩提下静静的观想

把你放在心上合起了手掌

默默乞求上苍指引我方向

不求地久天长只求在身旁

累了醉倒温柔乡轻轻地梵唱

我用尽一生一世来将你供养

只期盼你停住流转的目光

请赐予我无限爱与被爱的力量

让我能安心在菩提下静静的观想

我用尽一生一世来将你供养

人世间有太多的烦恼要忘

苦海中飘荡着你那旧时的模样

一回头发现早已踏出了红尘万丈

倪洁安幽怨地看着冷月和边城,心里气鼓鼓地想:竟然一眼也不看我……

展牧原靠在沙发背里吸烟,他透过青色烟雾的掩护,一动不动地凝视着冷月,心里一抽一抽地痛。这个风采绝世的男人注定了不属于他。边城比他先遇到了他,边城为他付出了所有的青春岁月,他属于边城,天经地义,他无话可说。他拿下香烟,把烟头狠狠捻灭在自己的手背上。他就痛这一次,以后他再也不为他痛了。他展牧原不是拖泥带水的男人,他想得到的一定要得到,他想放弃的也一定能放弃。

听歌听出了情绪,人们双双对对,纷纷走下舞池跳舞。展牧原把烟蒂扔进烟灰缸,向倪洁安伸出手:“我请你跳舞。”

倪洁安依然是气鼓鼓的,没好气地把手伸给展牧原。他的手非常好看,纤纤十指,葱白如玉。展牧原一捏上他的手,指间立刻就染上了柔软光滑的触感。两人离开座位,走下舞池,倪洁安把手搭上展牧原的肩膀,很自然地走起了女步。

舞池里灯光昏暗,倪洁安幽幽地把头靠在展牧原肩膀上,情绪十分低落。

“你以为你已经忘了冷月,”展牧原浅笑,“可是当冷月站在你面前,对另一个男人含情脉脉时,你才发现你的心还是会痛。”

“你就像在说自己一样。”倪洁安冷冷说。

“我会痛,我也会痊愈,你呢?”

“我会痛,我也得让他痛,不然我太吃亏了。”倪洁安撅起了小嘴。

展牧原爽朗地笑了几声,怜爱地揉着他的背:“你挺可爱的,倪洁安。”

“可爱到能让你爱上我的程度吗?”倪洁安挑衅地问。

推书 20234-11-29 :初恋都是没有好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