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沙（FZ）——唐娜

早晨起来，邱褚要拉邱郑宇出去遛弯，却被拒绝了。

他闷闷不乐的一个人游泳，吃草莓，看动画片，孩子始终是孩子。

邱郑宇站在窗台上看那个身段美好的少年在游泳池里翻腾，他忽然欲火重生，一个人独自在卫生间里自慰。

邱郑宇做午饭的时候一直觉得脑子有些晕，好像集中不了精神一样，他暗骂一句老林给他的药，然后继续挥动铲子。

邱褚坐在饭桌边儿，痴痴的望着他爸。

“爸！你怎么那么会做饭？”

“一个人的时候自己不做就吃不上，也是从不好吃到好吃的。”

“什么时候学会的？”

邱郑宇转过身，温柔的笑笑，对儿子说：“比你还小的时候。”

邱褚托着脑袋，想了想说：“那我妈吃过你做的东西吗？”

“吃过，天天吃，跟个地主婆一样使唤我。”

“真的假的？”

“假的，也就一两次吧，那时候家里有个做饭的阿姨，叫……叫什么我都忘记了。”

邱褚还想问什么，可是看邱郑宇的表情，便又不再问了，他知道，如果邱郑宇不愿意说，他怎么问都是没有结果的。

父子两吃完饭，各自回房间，林医生是快下班的时候来的。

本来今天没有安排任何治疗，但是他还是不放心，又赶了过来。

邱郑宇有些不耐烦，他开门的时候抱怨道：“我想安心看场球赛行不行啊，你没事别过来了，油钱太多了，是不是？”

林医生不理他，扭头问站在一边儿的邱褚，“果果，你爸爸如何？”

“他不吃饭，吃特少。”

“谁他妈教你打小报告的？”说完，邱郑宇自己也笑了，伸手拍了拍果果的头。

三人坐在客厅里，林医生从口袋里变出一副扑克牌，说：“我们三个人斗地主吧。”

“你快滚回家去吧，我没时间陪你斗地主。”

“这是治疗的一部分，郑宇。”

“行了行了，最受不了你一本正经的样子了，你就是过来赚我的诊疗费的吧。”

林医生干笑了两声，没再说什么。

邱褚真是没有赌钱的头脑，邱郑宇一开始罩着他，后来都无语了，只想自己当地主，把他让给老林搭档去。

玩儿到晚饭的点，送餐的也来了，邱郑宇看了一眼林医生定的菜式，撇撇嘴，表示不喜欢。

医生说：“你得吃点，不吃饭怎么行。”

“吃也不吃这个，棒子的东西有什么好吃的。”

“果果不是喜欢吃冷面么，这么热的天，你就不能将就一下小孩儿么？”

提到邱褚，邱郑宇抗拒的表情才稍微柔和了些，选了一碗，递给儿子。

“啧啧啧，你也太偏心了，你的心眼儿原来不是这样的啊。”

邱郑宇不理老林，只是拍拍邱褚的脖子说：“游泳很消耗体力的，多吃点。”

饭后医生说要回去，邱郑宇留住他，说：“你带果果出去玩儿一会吧，他今天让我跟他出门，我没答应，他有点闹情绪。”

林医生思忖了一下，问：“那我跟他细说一下你的病情吧。”

“别说些有的没的。”

“知道，不会影响你的光辉父亲形象的。”

“从头到尾就他妈没光辉过，行了，别让他担心，你说严重了小孩儿不经吓唬。”

医生点点头，唤了一声果果，便见邱褚从房间里探了个小脑袋出来。

两人去跑步，天色刚刚有些灰暗，还能看清，别墅区很安静，林医生问了问邱褚学校的事，还问他想不想以前的朋友，暑假要不要回去一趟之类的，家长里短。

最后邱褚耐不住了，问：“爸爸的治疗到底是做什么啊？”

那口气酸得可以，林医生都忍不住笑了起来，解释道：“你放心，我可不敢把你爸上了，我还想多活几年。”

邱褚吐吐舌头，掩盖被人看穿的尴尬。

“果果，你觉得你爸爸是个好人还是坏人？”

“坏人。”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他也没做什么好事啊。”

林医生诡异的笑起来，放慢脚步，开始跟邱褚讲起关于治疗的事，“果果，你爸现在的情况也并不是那么复杂。你知道幽闭恐惧症吗？你爸现在的症状和那个相反，他现在被人群关注或者到人很多的地方就会焦躁，我还不能告诉你是什么事情造成这个情况的，但是你最近可能都不能让他陪你出门了。至少也得等他能自己克服，控制情绪了之后。”

“那要多久？”

“如果顺利的话，很快就好了，你爸所要面对的是一个真实的自己，如果他接受，一切心结就打开了，如果他不接受，那就不行。”

“他还爱那个人吧。”

“这我就不清楚了，但是如果治愈，我想你爸就会真的放下了吧。因为想通了，就不会再迷恋或者迷惑了。”

“谢谢你，林叔叔。”

“这是我应该做的，你要是想出门，给我打电话，我带你去，还是你周叔叔的老公也能带你出门。”

邱褚被那句周叔叔的老公微微囧到，然后脑子里浮现出伍世辛的模样。

“他的车子都好帅。”

“小伍是开车行的，有很多好车，我回头带你过去玩，让他教你开车。”

“好啊。”

“那叔叔就先回去了，你爸就交给你了。他和你一样，都没有其他的亲人了。”

“我想去医院看看老师，什么时候方便？”

“等这几天治疗过去，如果你爸病情稳定，我带你去见。”

邱褚点点头，眉头紧锁，少年红润的嘴唇像是有千言万语要吐露，却不知道从何说起。林医生暗笑，这样的孩子怎么能不动心，任谁都不愿意错过吧，就算邱郑宇，也只是个凡人。

第二十二章：强吻

第二次治疗，周俊又放下公司的事情，来了别墅。

邱郑宇没给他好脸色，对于邱郑宇来说，他把周俊这样信得过的人放在公司就是更希望他能帮他做好他不能做的事情，而不是婆婆妈妈的像情妇一样守着他。显然周俊不这么理解，他觉得这种时候他得陪在郑宇身边，这是他能为他做的。

邱郑宇跟林医生在里面呆了比上次更长的时间。

周俊则和邱褚守在门口，寸步不离。

里面传出邱郑宇疯狂的喊叫，听起来令人毛骨悚然，但是周俊却面色平静，邱褚几次想开口说话，都被他的气场震住了。

过了一会儿，屋里似乎又恢复了平静。

邱褚靠过去，想听听屋里在说什么，可是周俊挡在那里，让他不敢靠太近。

忽然传出一阵摔打东西的声音，周俊紧张得上前敲门。

邱郑宇猛的拉开门，出门看见两人守在门口，他满头大汗，没有说话，只是急急的朝邱褚走过去，当着所有的人把邱褚用力推至墙上，双手撑着墙，看着他。

邱褚怯懦的叫了一句，“爸……”

“不要说话。”

邱郑宇伸手掐住他的下巴，一阵激吻，啃噬着那两片嘴唇，把舌头伸进邱褚的嘴里，翻搅，吮吸，舔舐，让人欲罢不能。

邱褚被吻得浑身发软，他感觉邱郑宇像是在向他发泄情绪一般，他渐渐的安心下来，甚至伸手搂住邱郑宇的脖子，回应着他的亲吻。

周俊和林医生站在一旁看得发愣。

邱郑宇过了很长时间才放开邱褚，然后转身对周俊说：“你们下楼去休息吧，我没事了。”

他跟着林医生再次回到房间，锁上了门。

邱褚摸着自己发肿的嘴唇，靠着墙壁，痴痴的笑了。

这个吻给了他莫名的勇气，他觉得他离邱郑宇又近了那么一点，虽然只有一点点，也令他雀跃。

那天走的时候周俊和邱郑宇站在门口，对视良久，都不说话。邱郑宇当然知道周俊是什么感受，可他现在完全没有心情去安慰任何人。他也无法去安慰周俊，他们之间已经发生了太多难以说清的事情，彼此都明白，这样的关系不会再近一步。周俊受伤害无非是贪欲，他一早就知道邱郑宇不会爱他。可是这种感情依旧很微妙，就像藏在冰箱深处的巧克力，有华丽的包装，你以为那是一块苦涩但是丝滑的覆盆子，结果有一天忽然被人拆开吃掉了，还告诉你那不过是块金帝巧克力，连他妈的德芙都不是。这种失望，会因为太长时间的自欺欺人而持续更久。

邱郑宇最后说：“有果果陪着我就好了，以后不用特意抽空过来，公司的事情要紧。”

“我知道了。”

“晚上等你邮件，我会11点睡觉，你早一些。”

周俊点头，转身走进宁静的夜色。

邱郑宇站在门口，望了望周俊开走的车，没再有任何表情的转身。

邱住站在柱子后面的阴影里，邱郑宇走过他的身边，拉了他的手，两人沉默的回到二楼的卧室。

邱郑宇闭目养神，邱褚看着他，下意识的就伸出手去抚摸他的眉毛和鼻子，邱郑宇依旧闭着眼睛。邱褚想起小时候，他妈妈最喜欢跟他完儿的就是装死，有一次真的把他吓坏了，以为妈妈再也醒不过来。那个感觉到现在都很清晰，从未忘记过。

对于他来说，亲情是稀薄的，缺失的，又是无法割舍的。

“果果，乖，让我睡会儿，我累了。”

“那我下去了。”

“就在这儿吧，陪我睡。”邱郑宇牢牢的抓住他的手，邱褚躺下来，靠在他的肩上。

他从未想过自己十五岁的时候会去渴望一个男人的肩膀。

他以为爱不过是一种心理暗示。

他从来都不相信那个害人的玩意儿，因为他看到母亲身体里漫长的伴随终身的痛苦，他从不认为爱情是美好的。

可现在，这一切都不一样了。

自从邱郑宇闯进他的生活开始，所有他所以为的真理，他偏执的坚持，都被推翻。他已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他所想的，不过是留住这个男人的目光，留住这个男人的身体，留住这个男人的心，和他做快乐的事，看他笑，陪他睡，有一天算一天。

邱郑宇闭起眼睛，毫无睡意，他的脑海里全是同样的画面。

赤裸的少年被一群男人围起来，目光中充满了愤怒和恐慌。

今天在治疗结束的时候老林问他，你觉得这是爱你的人能做出来的事吗？既然不是，那你的爱于他来说一文不值。

邱郑宇始终不知道自己是愿意相信那些事情都是林友荣做的，还是不愿意相信。周俊以前跟他说起感情，他们都一致认为，只要自己快乐，同志之间没有什么永恒的幸福。那么及时行乐，去爱，去享受。可是十年了，他确实这样做了，结果不过是让自己陷入无休止的中伤、丑闻以及抛弃。

这究竟值不值得呢？

因为不是资本战争，所以不能用利润分输赢。

感情付出去，痛苦收回来。这至少是亏了，是输了。

那么，要拿什么来翻本呢？

身边躺着的男孩儿是他生命的寄托，他要以一个父亲的姿态去爱他，克制心里作为一个男人的欲望。邱郑宇想起邱褚干净明亮的笑容，只觉得轻松，这不是负担，这是拯救他的一束光，唯一的光。

他缓缓睁开眼睛，对上邱褚一双眼眸，男孩儿羞涩的微微错开目光。

“没有睡吗？”

“睡着了。”

“做了什么梦？”

“梦到跟你做爱。”

“还有呢？”

“还有的，都不记得了。”

邱郑宇扯起嘴角一笑，拍拍邱褚的头，“小色鬼。”

“老色鬼生的小色鬼。”

“怎么今天这么得意？”

“你亲我了。”

“我哪天没亲你？”

“今天不一样……昨天你说的话我想过了，我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你只能爱我一个人，只和我在一起，别人都不行！”

邱郑宇看着邱褚撑起半个身子对自己居高临下，他不说话。

邱褚目光烁烁。

“你要的真多。”

“不可以吗？”

邱郑宇没有回答他，只是用力的拉下那颗小脑袋，细细的亲吻他，抚摸他，品尝他。他能给谁承诺呢？他的承诺已经是一笔负资产了。

第二十三章：灌肠

邱褚跨坐在邱郑宇的腰上，邱郑宇感觉一阵眩晕。

他抚摸着邱褚的屁股，紧实的臀部在手掌里胀鼓鼓的撑着，“还疼么？”

“疼！”

“你真好看，果果。”

“爸爸，跟我做吧，或者给我讲讲你以前的事，我想知道。”

邱郑宇半眯起眼睛，表情看起来十分危险，他掐了掐邱褚的小腰，说：“你想知道什么？”

“你怎么认识林友荣的。”

邱郑宇没说话，手掌有些出汗，他把邱褚推倒在床上，然后低低的说：“不要说那三个字，否则我会把你操死的。”

对着男人脸上邪魅的笑，邱褚伸长脖子，在男人的下巴上啄了一口，回答道：“那就操死我吧。”

“舍不得，留着慢慢玩。”

邱郑宇抱起邱褚，去了隔壁的浴室。

邱褚趴在邱郑宇身上，问道：“你要干嘛？”

“不是干你么？”

邱褚咬了一口邱郑宇的肩膀，又问：“到底要干嘛？”

“给你洗洗。”

“哦。”邱褚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失望。

邱郑宇把人放在浴缸边上，让邱褚把衣服裤子都脱掉。邱褚听话的开始动手，他打开墙壁上的暗柜，拿出医用手套，和灌肠的器具。

邱褚只是无意间抬了一下头，整个人便僵在了那里。

那跟针管让他身子一震，脱裤子的手顿时停了下来。

“爸……”

“乖，快点都脱了。”

邱褚蹭过去，抱住他的大腿，在裤子上磨了磨，说：“不要嘛，这个好难受，我自己洗干净，行不行？”

邱郑宇捏住果果的下巴，把他的面孔抬起来，脖子绷得直直的，在浴室明亮的灯光下显得十分美丽。他欣赏半晌，才说：“早就该给你清理了，每天吃那么多的肉。”

“我哪有……”果果立刻脸红了，像是地主家不得宠爱的庶出，被大人责怪吃多了肉。

“那就乖乖趴在那儿，听话的话，今天就灌两次，不听话的话，三次。”

“不要！”邱褚抱起自己的T恤，一副贞烈的模样。

“果果，听话。不洗干净，我们就不做了。”

邱褚趁邱郑宇松开他下巴的一瞬间，抱起衣服就往外冲，想要逃开他不想进行得灌肠。

邱郑宇放下手里的东西，一转身，邱褚已经溜出去了。

他追进卧室，邱褚正要开门往楼下跑，就被邱郑宇抓住了胳臂，一阵眩晕，他感觉自己被扛了起了，头朝下，晕乎乎的恼充血。

“爸！爸，放我下来！”

“谁让你跑的？”

“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么！”

话音未落，邱郑宇的巴掌已经落到邱褚还肿着的屁股上了，邱褚立刻破声大叫。

邱郑宇打了几巴掌，便把人扔回了床上，自己骑在邱褚身上，单手掐住他的两只手，问：“你是不是特别喜欢我把你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