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困流 上——夜弦辰歌

“那好，阿南，规矩我会让李经理跟你说一下的，你只要晚上来就行……”叶芜边说着边仔细打量着沙发上坐着的少年，她在心里想，不出几年的话肯定是个让女人迷到发疯的角色。他实在太美了，虽然‘美’这个字用来形容男人不合适，可她只想到这个。

“谢谢，叶姐没事的话，我就先出去了。”夏继南见叶芜没有阻拦，于是起身出去，带上门时又用眼角瞥了下坐在皮椅上的人。夏继南从一开始就觉得这个女人不简单。

果真当他刚走到楼下的时候，那个李经理早就等在那里了。看到夏继南过来，他友好的伸过手自我介绍：“我姓李，阿南以后叫我李哥就好，小芜刚才有跟我说你的事。”那个李经理看起来三十多岁的样子，长相英俊，一看就是这种场子混过来的，一副刀枪不入的样子。

“嗯，李哥好。”夏继南尽量让语气听起来真诚一些，毕竟以后是跟着别人混饭的，即使他从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可眼前这个男人的确有让人敬重的资本。

“嗯，你先跟着送送酒什么的，一开始慢慢学。”李经理说完挥手叫来了正在忙着送酒的年轻人：“阿哲，你先带阿南些时候吧。”

叫阿哲的年轻人似乎很豪爽的样子，过来拍了拍夏继南的肩膀说：“是兄弟，以后就跟着哥哥了。”

夏继南虽然不喜欢这样的碰触，可是还是朝叫哲子的人点点头说：“哲哥好，以后多照顾。”李经理拍了拍夏继南的肩膀说：“年经人，好好学。”

等李经理走远以后，哲子才凑过头去有些纳闷地问他：“李经理都好久不带人进来了，你是什么关系来的？”

“嗯？”夏继南一时没反应过来：“不都是招聘单上留的电话么？”

“什么招聘单？”对方一副不知道夏继南在说什么的语气。

夏继南皱了皱眉头，心里疑惑起来。可哲子并没有给他这样的机会：“好了好了，那边的客人要东西呢，帮忙去送一下啦。”

“哦。”夏继南应了一声，没再多往下想，就跟着哲子去端东西了。

这里的气发氛真的很‘HIGH’，在那里纠缠的男男女女都跟磕过药一般，使劲往彼此身上贴过去。夏继南有些不太习惯这样的环境，趁中间有空休息的时候，倚在一个角落里，手轻轻地揉着太阳穴。

一个打扮妖冶的女人不知何时凑过来了，刻意地扭着细腰往夏继南身上贴：“小帅哥，今天晚上有空没有，去玩一下啊？”

夏继南没有理他，转身离开了。那女人看着夏继南的背影，直在心里骂：“娘的，长的帅拽个屁啊……”

哲子好像看出了夏继南的不自在，趁空档时间走上去勾住他的肩问他：“你是有什么难处才来这的吧？你看起来挺小的，家里人呢？”

“早没了。”夏继南的语气就像在说与自己无关的事情，而不是他的父母。

“呵呵，不好意思说到这……我啊，哥哥犯了事在做监，我妈身体又不好，所以干脆退学来这里做喽……”哲子的语气显得挺轻松，大概是尝多了人情凉薄，早就习惯了。

夏继南没再答话，是啊，这是个从来都有阶级之分的社会。每个人都在挣扎着逃离，可是越逃陷的越深。

过了一会了，哲子想到了什么，压低了声音问他：“喂，有赚钱快的，要不要做？”

“什么？”夏继南没反应过来他突然转换话题，可是听到了仍然有些好奇，钱啊，虽然有些俗，但不得不承认，它真的是让人抬头挺胸的一种最好最快的方式。

“做药啊……不要太张扬，老板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哲子耐心地给这个看起来有些青涩的少年解释。

“哦。”夏继南还是平静冷淡的语气，让人听不出来他的真实想法。

“算了……”哲子见他兴趣不大，干脆作罢。嗯，其实作牵线人是有好处可拿的。

晚上十一点多才回去，夏继南走的还是比较早的，因为李经理知道他是学生，第二天有课要上。只一个晚上，在里面呆的夏继南就有些头疼，他不得不在心里又一次地感叹一句：生活真是艰难的要死。

他压根不会想到能在这里会碰上叶籽，因为他过来找工的事到现在还没告诉身边的任何一个人，包括秦汉。

叶籽似乎是步行过来的，夏继南没有看到他的黑色宝马。两个人走的是正对面，叶籽走到夏继南面前停下对着他笑了笑说：“阿南，好巧。”他温柔的语气，深情的眼神像是万年不变的样子，真的很动人。

“没觉得。”夏继南看都没看他一眼，错开他挡着的地方，继续往前走去。

“我是不是做了什么让你不开心的事，让你连说话都不愿意跟我说了？”即使是质问的话语，叶籽做出来依旧让人觉得风度翩翩，似乎错误都是别人的，他只是个受害者都而已。

夏继南转过头看了他一眼，脖颈的弧度很诱人，让人忍不住想把他压倒狠命的蹂躏。

“其实我们不熟吧？我算算哈……”夏继南真的掰起手指认真地算起来。过了一会才说：“好像见面不过十次？多了多了，好像还不过七次？”夏继南觉得很累，真的想快点回家休息，

“嗯？有关系么？”我觉得喜欢你，就想追你，和我们见过几次面有关系么？

“没关系么？”夏继南依旧咄咄逼人。你也看到了，我和你不一样，整天把爱情挂在嘴上，我只是为生活苦苦挣扎的普通人而已，没有钱没有权。如果哪天找人恋爱了，也是一个可以跟我平起平坐的人。

“阿南，为什么总拒人于千里之外，不可以试一下么？”这个少年倔强的让叶籽不知如何是好，被叶芜知道了肯定会被笑死的，因为叶籽很狠，黑别人黑的骨头都不剩。所以叶家的股票，多数都经叶籽的手，或者叶家的大部分资金，都在叶籽手上。她那些哥哥们啊全是穷折腾不讨好的吧，还真没几个人能在叶籽手上讨到过什么好处。

“爱情，是可以试的么？”夏继南嗤笑一下，问站在他旁边的人。

“好像我从来都说不过你啊，阿南……”叶籽笑着回答眼前的人，每次夏继南问的问题，他都不能满意的回答出来。

“再见吧。”夏继南朝他摆了摆手，头也不回地往前走了。不知道对方什么表情，也不想知道。

打了车子回到自家小区的时候将近十二点了，四周都安静下来，夏继南觉得这时候的世界总显得有些空旷。他在小区附近下了车，去24小时营业的小店买了些吃的，没想到刚出店门口，就看到一群干架的。好像进来时还没有在打吧？

被围住的是一个年轻的男子，离的远看不太清楚。夏继南不想多管闲事，本来要准备绕开的，却被那个年轻人叫住了：“哥们，过来帮把手，这群人真欠操！”

夏继南在心里叹了口气，把东西往旁边一丢，直接冲进包围圈把被围在里面的人拉出来。并没有和人多作纠缠，只是拉着那人飞快地向远处跑去。其实要是真的动手的话，那群人翻个倍也不一定能干过夏继南。、

“谢谢……”对方显然还有些气息不稳。

“没关系。”夏继南望了望那个方向，看来自己买的东西要报销了。

夏继南再也不想在这里多逗留一会儿，直接朝小区方向走去。对方却在后面跟着，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你，还有事？”夏继南转过头疑惑地问他。

“没啊，我没地方可以去，所以跟着你啊……”对方脸皮似乎特别的厚。

“我们好像还不认识吧？”夏继南实话实说。

“这不认识了嘛。”男人百无禁忌地走上去勾住他的脖子。

夏继南仔细打量了男人一番，觉得也不是坏人，就算是坏人，照他刚才那菜样，自己还是有信心收拾得了他的。

于是把他带回了家，于是夏继南看着摊在沙发上没个形象的男人，后悔了。

夏继南去洗澡，男人一个人在屋子里瞎转了一会儿，等夏继南出来的时候，男人手里不知从哪里摸出来一盘‘GV’，正在认真地研究着封面。

夏继南走上去一把夺过来，朝着男人不耐烦地说：“你怎么可以随便动人东西？！”

“你喜欢男人？”男人似乎答非所问。

“我们不熟吧，这和你没关系吧。”夏继南甩上卧室的门去睡觉了。

9.林森

这个偶遇的男人似乎像狗皮膏药一样地粘上他了。白天夏继南去上课，男人就在家里看片子，警匪、港言、文艺片、GV来者不拒。

赶了他几次，对方总在说：“我没地方去，你收留我吧？”夏继南虽然无奈，可还是真的不忍心要他去外面流浪，他一直是个外冷内热的人。

不了解对方的背景，甚至对方如果杀过人、坐过牢的话，也无从知晓。这样的日子过了几天，夏继南也实在赶不走他，最后干脆提议：“不如找个活干吧？夜总会做不做？”

“好啊……”对方显然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那你叫什么？”去找的话也应该得有个名字吧？夏继南还从没问过他叫什么呢。

“林森啊，你可以叫我木头啊，兄弟都这么叫我的……”被叫做林森的男人副豪爽的样子。

“嗯，那好，今天晚上帮你问一下啊。”其实夏继南的潜台词是：你不要在我这里混吃吃喝了，老子赚钱很辛苦啊。

夏继南没想到这么顺利，跟李哥提了一下，对方就说明天晚上带过来看看吧。夏继南以为在这里找活做很容易，其实他不知道，要不是叶籽跟叶芜交待过，在这里混其实很难。这里每个人的背景都是被查的清清楚楚的，要不哲子也不会那么问他。

下午放了课，夏继南回家的时候特意从附近的衣店去给林森拿了几件衣服，他身上穿的脏的要死，实在是不能见人的了。没想到会在衣店的门口遇到叶籽，夏继南本来想装没看到从他身边绕过去，可却被叶籽叫住了：“阿南，没看到我？”

“不是，赶时间。”很明显的掩饰，相信叶籽肯定能听的出来。

“自己买衣服么，阿南穿什么都好看的。”叶籽的声音温温和和的，听在心里很舒服。

“一个朋友，有事，先走了。”夏继南干净利落的转身，他很纳闷，叶籽那么聪明，怎么会不知道他们根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呢？

回到家把衣服丢给男人，男人好像很高兴的样子，很快地换上了，在夏继南身边晃来晃去问他：“帅不帅啊到底帅不帅？”林森不知道多少年没有人给自己买过衣服了，他平时也很少买，没想到刚认识没几天的人，竟然买来衣服送他。他在心里想：一定要好好报答这个人。

大概没被好好对待过的人总是这样，很容易被一些微不足道的小关心弄到鼻子发酸。林森就是这样子的，所以之后无论发生什么事，他总是想冲到夏继南前面。

“呵呵，挺好的。”看着林森小孩子般的喜悦，夏继南也跟着轻松起来。林森长的其实很帅，坏坏的帅，不像叶籽那样温文而雅。

晚上带他去夜总会，李哥看了林森几眼说：“现在就跟着做吧，不过不要惹事，林森。”他之前见过这个人，是出了名的惹事精，到处得罪人，不过人倒很血性，对兄弟讲义气。

林森看了看不远处正在忙碌的夏继南，笑笑说：“不卖给李哥人情，也要卖给阿南。”

“知道就好。”李哥最近显然是露面太频烦了，叶芜下来时看到，有些抱歉地对他说：“阿风，对不起啊，让你操心了。”

李经理难得的笑着说：“小芜，你说的哪里话。”是啊，既然决定要帮你，又何必再说辛苦？

林森显然以前在这种地方做过，手法甚至比夏继南还要熟练。但他不像夏继南身上贴着闲人勿近的标签，他是来者不拒的。有年轻的女人看他长的帅过去和他调情，他会很不客气地多占几把便宜。

夏继南皱着眉头看他，林森还是一副任何事都无所谓的样子：“白送上来的，不玩的是傻子，阿南，我看你别在这里做了，就好好上学，我能养你……”

“放屁。”和男人相处这么些日子，夏继南早就不和他客气了。

“好小子，有种。”林森渐渐了解了少年的性子，他很欣赏夏继南这种性格。

因为这里的老板有后台，所以敢在这闹事的人不是太多。夏继南见过几起，都被李从风不动声色地摆平了，他暗地里俩佩服起这个男人来，林森看到他的眼神，啧了几声：“怎么了，看上了？”

夏继南勾起嘴角笑了笑说：“是感觉不错，不过他是叶姐的人。”

“那有意思了，男人和女人争男人，有瞧头……”林森知道是开玩笑，于是欲发地口无遮拦。

夏继南转过脸只见男人一脸邪恶，他不想再和他在这里多费口舌，起身去帮忙。电光石火的刹那，好像看到了一个有些熟悉的影子从眼角余光中闪过去，叶籽？夏继南确认性地再朝那个方向看了几眼，根本没有人。他在心里暗笑自己多心：“被拒绝了这么多次，大概真的是死心了吧？”

不是夏继南眼花了，叶籽刚才真的就在离他不远的地方。他这次是过来找叶芜的，本来叶芜不是多喜欢呆在这种地方，可是最近却老是往这边跑。叶籽问起原因，她总是笑着说：“帮你看着你的小猎物啊……”

叶籽早猜了个大概：“是你的忠犬在这里，你不放心了吧？”要提起李从风和叶芜之间的故事，那可就说来话长了。

叶籽象征性地敲了几下门，然后推门进去。叶芜正做着面膜，海澡泥黑乎乎的呼在脸上，要换了别人，肯定得被吓的大叫一声。叶籽似乎早习以为常了。他找个地方坐下来，盯着年轻的姑姑看了几眼：“鼻子旁边好像涂少了。”

叶芜‘噗哧’一笑，她很喜欢这个侄子，曾经戏言，若不是有血缘关系，她早下手追了。她可不像叶含一样整天缠着一件永不可能的事，那样实在是太傻了。

“怎么，想心上人了？”叶芜难得见叶籽有喜欢的人，所以有能调侃的机会她不会放过。

“大伯好像动用了一部分资金去投房地产。”这才是叶籽今天来的目的。

“大哥？”叶芜轻蔑地一笑：“他能折腾出来什么？都快五十岁的人了，有吃有玩干嘛还穷折腾。”叶芜一向对吃喝玩乐的男人鄙视的要死，尤其是他那几个不争气的哥哥。

“那要不要插手呢？”叶籽还不确定，现在他有事都要和叶芜商量一下，一是因为她的确有能力有眼光，二是因为她是爷爷最爱的孩子，走的近些总有好处，三呢，自然是他也喜欢这个姑姑了。

“掌控全局。”叶芜认真想了想，说出这四个字。

“嗯。”叶籽知道叶芜越到正经事上面说的话越少，不管你插不插手，总要掌控全局。这点，他们姑侄两个倒是很像。

“好了，正经事说完了，来，说说你追他追的怎么样了？”叶芜闲的无聊，继续八叶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