蟠龙王(第四部 穿越 女变男)下——骷髅女王

作者:骷髅女王  录入:11-25

唉——

又是一个不眠之夜过去了!

幽黑深邃的双眸疲惫地阖上,只觉今年秋天的雨季,特别漫长……

黎明,天还没有亮,破败的房门便被粗鲁地踢开,满脸横肉的王府总管大踏步进来,扯着粗嗓门吆喝。

屋里的奴才们上一刻还酣睡着,下一刻已经睁眼爬起,忙不迭地穿衣叠被,然后连滚带爬地跑到总管面前列队。

通铺尽头,封一凛也挣扎着起床,但身上的“降龙锁”使他无法像其他人那般利索,行动稍微迟缓了些,管事已经咆哮着冲过去,一脚将他踹下床。

这总管是个练家子,腿劲十足,封一凛整个跌下床,强烈的撞击使他被穿透的双肩痛得发麻,趴在地上半天也动弹不得。

“狗奴才!你还敢装死?!”总管毫无怜悯之心,踏上前又飞起一脚。

封一凛听到呼呼的风声,本能地想跃身避开,奈何武功尽失,肩胛剧痛,才撑起半个身子,便又笨重地摔了回去。

腹部被兜个正着,肚子一阵痉挛,差点将肠液都呕了出来,愈发没法站起!

“他爷爷的,你还敢磨蹭?”总管似乎打上了瘾,照着封一凛腰背就狠狠剁下。

骨络的裂痛让封一凛张开了口,雕刻般俊美的脸庞上一片惨白,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总管惊讶地后退了半步,若换了别的奴才,早就痛得怕得哭爹喊娘了!

封一凛的沉默和坚忍令总管少了肆虐的乐趣,不由火气更盛,拳脚雨点般往他身上招呼,边打边骂,“呸——你以为你是麒麟国的战将就很了不起么?到了咱们玉泉国,也不过是个卑贱的奴才!哼,你还敢拽?看我不好好收拾你!”

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封一凛根本无力反抗,唯有咬紧牙关,闷声不吭地任他打骂!

相同的戏码,在这间破陋的下人房已经不是第一天上演,满屋子的奴仆只是冷眼旁观,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劝阻。

一来是不敢,二来是因为玉泉国上下皆对封一凛深恶痛绝,总管也只是借题发挥而已,众人只觉痛快淋漓,毫无半分不忍之心!

身体“砰”地飞到墙壁上再滚落下来,一丝鲜血顺着俊美的唇角流出,胸口马上又被提起,挨了重重的两拳。

封一凛熬不住,从肺部咳出一口血痰,脸和肩旋即被踏压着紧贴在冰凉潮湿的地板上,猖獗的狞笑响彻屋顶!

“叫啊!求饶啊!你怎么不出声?如果你哭着求饶,我就放了你!”

封一凛用力咬紧苍白破裂的嘴唇,硬是忍着一声不吭,幽黑深邃的双眸里,依旧冷淡漠然!

总管不禁火冒三丈,一把抓住他肩头穿着“降龙锁”的部位,用力揉捏——

“啊啊——”封一凛终于忍不住失声惨叫,蓦然煞白的俊脸剧烈抽搐,浑身痉挛,再也无法保持漠然无畏的表情。

总管这才满意地松开手,命两名奴仆将他押出门去。

屋外,秋雨唰唰唰地下着,将天地交织成一张灰蒙蒙的大网,无情地封锁世间的万物。

封一凛像个破布娃娃般被拖去王府的厨房,身上的粗布衣衫湿透,沾满泥泞,引来无数惊诧鄙夷的目光。

封一凛竭力昂首挺胸,勉强维持着尊严和骄傲,任凭冰冷无情的雨水,浇熄心头熊熊燃起的怒焰……

一大清早,王府的厨房已经是人声鼎沸,奴仆们洗锅的洗锅,烧水的烧水,切菜的切菜……干得热火朝天,挥汗如雨。

马棚后面的柴房里,封一凛站在小山一般高的柴禾堆前,木然地望着自己满是血泡的双掌。

今天……恐怕又没有饭吃了吧?

自从来到玉泉国,他便没有一天饱过肚子!

与他一同送来的另外二十九名美男,已经被蟠龙王轮功行赏给边关众女将,只留下他一个人在王府。

怀亲王不愿让他接近爱夜,故意将他安排到膳厨房做苦役。

他每天要劈柴、担水、生火、推磨……这些以前连碰也没碰过的粗活多得干也干不完!

无穷无尽的痛苦和屈辱折磨得他心力交瘁!不过这些还好,最起码不用遭受海洋那女人的折磨。

想着,就拿劈柴来说吧,看似简单的活儿,对他来说却是个永远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姑且不论劈柴的每一个动作都会令琵琶骨剧痛难当,就算是一个体力正常的人,也不可能在一天之内劈完这么多的柴禾。

膳厨院管事分明是有意刁难,而他却连为自己争辩的权利都没有!

双肩传来一阵阵撕裂般的痛楚,斧头无力地垂落,惨白俊美的脸庞却慢慢浮起苦笑,转头望向马棚。

阴雨的天气,战马都烦躁不安,铁蹄轻叩,断断续续地嘶鸣着,彷佛恨不能挣脱栓绑的缰绳,回到那烽烟滚滚的沙场上驰骋。

如今,他也是一匹失去了自由和力量的战马,看不到光明灿烂的前程……

“皇上——膳厨院那边好像出事了。”

这日,爱夜起了个大早,正打算去看望尹思涵,裴逸楼匆匆走来,神色凝重。

“怎么了?”爱夜慢下脚步,能让裴逸楼出现这样的表情一定不是小事。

“封一凛突然把王府的马都放走了,怀亲王震怒,怀疑与阴谋有关,已经把他捉起来审问,他却什么也不肯说。”

“啊——?”爱夜顿住脚步,他这些天只顾着照看尹思涵,几乎都把封一凛忘到脑后去了。

想了想,道:“朕还是看看去吧。”

雨未歇,膳厨院空旷的晒谷场上却挤满了看热闹的人。

一名黑发男子被剥了衣衫,拉高双臂悬吊在半空中,两名侍卫拿着根母指般粗的长鞭,一前一后,毫不留情地抽到黑发男子赤裸的身躯上。

黑发男子的头无力地垂向地面,双眼紧闭,脸上身上全是湿漉漉的,分不清是汗水还是雨水。

原本光滑无暇的古铜色肌肤,布满一道道绽开的鞭痕,鲜血沿着缠绕在他身上的锁链流淌下来,在地上汇聚成一条色泽鲜艳的小河,马上又被雨水冲淡。

怀亲王见到爱夜的黄盖,急忙命人停止鞭打,上前迎接。

爱夜望着封一凛血肉模糊的身影,只觉心头一阵闷窒。抑下莫名的不悦,淡淡道:“王爷可有问出什么吗?”

怀亲王摇摇头,封一凛的硬气超乎他的想象,略显尴尬道:“但他无故放走战马,臣认为他一定有古怪!”

“滥用酷刑,王爷就不怕屈打成招?”爱夜不赞成地质问,撇下一脸惶恐的怀亲王,慢慢走到封一凛面前。

听到爱夜声音,原本陷入半昏迷状态的封一凛竟突然睁开了紧闭的幽黑深邃的双眸。嘶哑虚弱的声音断断续续,吐出让爱夜惊异的话,“在我死……之前,让我见……冷……冷轩……”

冷轩?冷轩是尹思涵么?爱夜蹙眉,“你要见他做什么?”

“是我……和他……之间的……私……私事……”

爱夜冷冷道:“他现在还很虚弱,不适宜见任何人,如果你是要多谢他的救命之恩,我可以代你转达。”

“不必!我……自己会……会说……”封一凛忍痛抬起下颚,久违的犟傲和狂野重新浮现在他惨白如死的俊脸上。

爱夜头痛道:“你心里的话,只能对他一个人说吗?宁愿被打死也不在乎?”

“若不能……见他,就……算了!”封一凛别开头,重新闭上幽黑深邃的双眸。

“狗奴才——你这什么态度?陛下在问你话呢!”方才鞭打他的侍卫气恼交加,上前拽住穿透他肩胛的链条,用力一拉——

“哇啊啊——”封一凛发出一声即使咬紧牙根也控制不住的撕心裂肺的惨叫,被吊绑着的身躯如风雨中的败叶,激烈颤抖。

赤红色的降龙锁被生生拽出的那一节,粘上了森白的骨头碎屑,混合着鲜血溅出来……

“住手——住手——!”爱夜看得心惊肉跳,厉声喝止!

“不用你……同情我……”封一凛自牙缝里迸出一丝声音,猛然张大的蓝眸因剧烈的痛楚而喷射出悲愤的火焰。

随即,失去了所有的意识!

爱夜吃了一惊,急忙去探他的鼻息——

还好!

暗暗松一口气,端详他在昏迷中仍抽搐着的俊脸,吩咐道:“将他送往朕的别院吧。”

别院,老军医一边替封一凛诊治,一边啧啧有声。

爱夜蹙眉道:“怎么了?”

医者父母心,封一凛虽然是麒麟国的人,其惨状还是令老军医泛起了同情之心。

“他简直是遍体鳞伤啊!身上除了鞭子,还有拳脚和其他钝器造成的伤口,甚至连肋骨也断了两根,尤其是肩胛,一直流血发炎,唉……真不知道他是么熬过来的!”

“怎么会这样?”爱夜大为震惊,回头瞪了怀亲王一眼道:“朕好像并没有下旨虐待他吧?”

“皇上息怒!”怀亲王慌忙跪倒,嗫嚅道:“封一凛性情倔傲,许是……许是得罪了厨房管事……”

“谁让你安排他做苦役的?”

怀亲王理所当然道:“封一凛悍野难驯,臣分派他到厨房干活,也只是想挫挫他的锐气。”

封一凛自从被穿了琵琶骨,当作奴隶送来玉泉国后,哪里还有锐气可言?

爱夜明知怀亲王在强词夺理,却也不便发作,吸口气压下心头不满,淡淡道:“罢了,封一凛以后由朕亲自看管,皇姨就不用再操心此事了。”

怀亲王吃了一惊,急道:“未查明封一凛居心之前,让他呆在皇上身边太危险了!他对皇上心存怨恨,从前就一直想杀害……”

“够了——朕不想再听!”爱夜断然喝止怀亲王,“皇姨的忠心朕明白,但在没有确凿证据之前,不能仅仅因为怀疑,就把一个好好的人往死里折腾!所谓怨怨相报何时了?两国的战争已经结束了,如果我们还念念不忘旧恨,岂不叫麒麟国的人耻笑?”

“是!皇上慈悲为怀,臣惭愧!”怀亲王被爱夜一席话说地无地自容,若换了从前,她只会对爱夜这种菩萨心肠嗤之以鼻,但如今,却对爱夜宽广坦荡的胸怀,钦佩不已!

爱夜念她一心为主,又是长辈,也没有多加指责,挥手让她平身。

怀亲王松了口气,起身侍立在旁,但心中对封一凛的怀疑还是没有消减半分。

爱夜回头继续询问军医,“受了这么重的伤,会不会有性命之忧?”

“难说……”老军医捻须摇头,“伤势最严重的要算琵琶骨,如果穿刺物不取出来,伤口根本无法愈合,长此下去,恐有性命之忧……”

爱夜心中“咯噔”一跳,望着苍白虚弱,但仍不失刚阳之气的俊脸,半响无言。

怀亲王觑见爱夜眸中颇有怜悯之色,心中焦急,忍不住劝道:“皇上千万别心软,要开锁,就得娶封一凛,以臣看来,这里面定有天大的阴谋!”

一直静立在旁的裴逸楼这时也沉不住气了,插口道:“依我之见,咱们再杀进麦隆,逼麒麟皇帝交出降龙锁的钥匙就是了!”

怀亲王不赞成道:“皇上已经接受了麒麟国的降书,如果再发兵,就会失信于天下,有损皇上和玉泉国的威名!”

“可是,咱们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封一凛被活活折磨死吧?”裴逸楼虽然不喜欢封一凛,但这么残忍的事情他也看不下去。

老军医忽然想到什么,大胆提议道:“其实皇上只要下个圣旨,召集我国所有的能工巧匠,总有一两个能有办法打开降龙锁的吧?”

怀亲王驳斥道:“为了一个奴隶,值得如此劳师动众么?何况降龙锁乃上古神物,岂是一般人能打开的?”

“好了,别吵了——”爱夜被他们闹得心烦,摆手道:“你们都退出去吧,让朕静一静!”

“遵旨!”一屋的人顿时安静下来,纷纷吞下肚子里的话,跪安退出。

爱夜在床边坐下来,眸光不由自主地落在封一凛伤痕累累的身躯上。

由于要上药包扎,他浑身都是赤露着的,连日的折磨和辱虐,使他原本壮硕健美的身躯,变得消瘦削薄,光滑滢润的古铜色肌肤,也失去了珍珠般健康的色泽!

轻柔地叹口气,冰凉的指尖拂过因痛苦而紧皱的眉峰。

“唉……你为什么,要来玉泉国受苦呢?你到底是自愿的还是被逼的?究竟你的心里,在想些什么呢?”

他自己也弄不懂,心中为什么会升起一股复杂难言的情愫,似惋惜,似同情,似怜悯,又似……

“滴答……滴答……”什么声音?只见一个男子被皮带捆住的双腿拉高,并向两侧大大地分开,使被吊起来的男子摆成了一个好象坐在半空,大张着双脚的姿势。

一个女人走到那男子的背后,因为他的双腿被强行分开,所以浑圆结实的双臀之间的那个紧窄浑圆的菊花洞就毫无遮掩地暴露出来。

“嘿嘿,现在该轮到你了!我要让你尝尝被男人上的滋味!”那女人盯着那浑圆的肉丘之间浅褐色的、不断轻轻翕动着的小肉洞,边取出男子嘴里的抹布。

“你这个疯子!你、你杀了我吧!不要!不……”看着一群男人逼近,男子感到又羞又怕,巨大的羞耻和恐惧令他地叫喊起来。

“不要……”

心底极惨然,冰冰冷冷地,一寸寸成灰……

也不知过了多久,感觉上好像过了好百年,意识才再度凝结起来!

麻痹了的知觉一点一点地恢复,撕裂般的疼痛在肩头、颈脖、胸前、后背蔓延开来……

昏昏沉沉中,一只温暖软滑的小手轻轻抚摸着他的额头,清柔悦耳的嗓音彷如天籁,流淌过他悲苦虚空的心灵。

“军医说得没错,果然还是发烧了,唉……伤口一定很痛吧?”

一股热气无法控制地冲上眼眶,连麻木了的心也开始刺痛,这世上还有谁会对他如此温柔。

欣喜若狂地捉住那只温润如玉的小手,“姐姐?是你?真的是你么?”

“哎呀——”被偷袭的人低呼一声,急切地想抽回自己的手。

封一凛慌了,不顾一切地将那人扯进怀中!

爱夜被他突发的蛮力拉得一个趔趄,整个趴倒在他赤裸的胸膛上。

感觉到怀中温暖香软的充实,封一凛满足地叹息了一声,忍着被冲撞的痛楚,张开双臂紧紧箍住爱夜,决定再也不会放开!

肌肤相贴,连对方灼热的呼吸也纠缠在一起,爱夜绝美的脸旦飞起尴尬之色,却不敢使劲挣扎,因怕太过用力,会撕裂他浑身遍布的伤口。

正不知如何是好,玉手忽然又被拉至雕刻般俊美的脸颊上磨蹭,一声撒娇似的迷糊呓语,溢出优美性格的唇线。

“不要离开我!不要……你永远不要离开我……好不好……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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