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动之刻(第八集 出书版)BY 护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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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他的情感被压抑了。」纸侍抽出了白色长刀,往前一挥,逼退了太过靠近的夺取者;同一时间,后方的第一部队有了动作,各自抽出了并且往他们这方攻来,其中两个在中途被大地狮子给裆下,纠缠在一起。

看着准备第二次挥出天火的夺取者果然非常不对劲,司曙侧过身躲避扑来的神族攻击。

大地血脉整个解放之后,他的速度与力量也都跟着变化,之前觉得跟不上的攻击似乎变慢了许多……应该说自己变快了,靠着土地震动的力量和充斥在空气中的沙尘,他可以先行知道对方要往哪里攻击,然后像现在这样牵动那些飞沙卷绕,直接阻碍对方的动作。

甩出了恶作剧石头,这次一点也不客气的司曙直接打出了一记强雷,把对方给电倒,接着拍了下地面,让土地把人埋到下面,连头都没有露出来。

选在这种山丘真是帮了大忙,因为感觉到大地血脉有危险后,大地狮子又跳出来了好几只,可能没想到会遭到土地反扑,第一部队的队员应付起来绑手绑脚,一时半刻脱不了身,只能努力打阻碍。

然后司曙又趁他们混乱时多送几记雷电,反正土狮子又电不倒,全部一起打也没关系。

确认自己保护的人这次有足够的反击能力,纸侍将所有注意力都放在眼前的夺取者身上,想了想,他张开手臂,吸取了空气中的湿度,一圈水就这样饶了出来。

「只要印记收齐就可以了。」暮喃喃地说着,眼神一点变化也没有,他同样张开了手,天火直袭阻扰他的对手。

水与火碰撞的瞬间爆开了滚烫的热气,一边来不及走避的神族当场被卷入蒸汽中,发出了惨烈的叫声。

早就预料到会出现这种画面,司曙也连忙聚集沙土挡下拼命冒出来的热蒸汽,他可不想没踏出旅程就被煮掉,「纸!有没有办法将他弄回正常?」

「应该有。」再度吸收蒸汽重新转出了水,纸侍翻动袖子收掉长刀,将水快速压缩成球,直接朝夺取者再度打去。

反射性地用天火挡下水球,但是在接触瞬间,高压的水遇到强烈的热度突然整个爆炸,直接将后方的夺取者掀翻出去。

纸侍抓住瞬间的空隙,凝聚了术法冲上去,按在对方身上。

术法启动时,正好神族也被摆平……实际上是土狮子摆平的,总之没事做的司曙也快步跑来,「是被控制了吗?」

「不,应该就和你一样,各种情绪机能遭到限制,现在只以夺取印记与杀还使者为第一优先执行基本命令。」纸侍挥动了袖子,打出了几个术法,把那些挡住或是被埋的第一部队全部送到另一处,「所以才没有平常的反应。」

纸侍看了看,摇头,「看起来不像。」但对方变弱也是事实,如果是之前,或许不会这么容易就散了,但是他并没有探查到封印力量的禁咒,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司曙低头看着男子的脸,有点百感交集,现在他已经和曦分离,之前应该是曦的原因对方才会误认为他是弟弟,等到搞清楚之后,应该也没兴趣再来闹他了。

大概,之后就会去缠着曦了吧。

「但是也不能放掉这个机会。」司曙蹲下身,下定决心地按住对方的手腕,「早就说过你认错人,现在应该知道了吧。」他注视着夺取者手上的印记逐一消失,然后开始转移到自己的掌心上。

看来大地血脉解开后,他夺取的力量没有随着曦的离去减低,而是变强了,一碰到别人就可以感觉到对方的气息,吸收也相当容易,不限印记,而是各种力量都可以。

所以在拿走所有印记之后,司曙也得到了一些灼热的力量。

蹲在一旁的纸侍在自己主人拿走别人印记时,花了点时间解开眼前夺取者身上的封咒。可能是临时加上的,虽然很强但是很简单,与司平安之前设下的高难度封咒有天壤之别,根本就像游戏,于是他花不到五分钟便破坏了所有禁咒,连一点都没有遗留。

一抬起头,只是正好看到效忠者把手放在他自己喉咙上的画面。

「哎呀,我突然想起来应该可以拿掉之前喉咙里的黑火残余。」被烧了几次的的司曙在能顺利使用夺取者的力量后突然想到火焰应该也可以取出。而且果然如他所想,在他收回手后,一抹黑色的火星也跟着抽了出来,还他喉咙一个干爽干净,「这样下次罗德用黑火时我就不会倒霉了。」顺便吸掉火星,他用力地大大呼吸了一下。

点点头,也赞成这样做的纸侍将袖子放在夺取者的脸上,散了个小型的恢复术法,「差不多醒了,要现在离开?或是讲话?」

「先看看他有没有问题吧。」看着开始慢慢有反应的暮,司曙在另一旁蹲下。他也想趁现在和眼前的人讲清楚,他与对方根本没有关系,从头到尾都只是错认,管对方要生气也好,要翻脸也好,一切都应该结束了。

这个人也只是在追寻曦的脚步,该讲的讲一讲,该离开的也该离开了。

他不想继续活在曦的影子下,也不想再去猜有多少人是透过他在看那个神族,他是他自己,不是别人。

最起码要坚持这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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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并没有等太久。

过了几分钟后,暮微微动了动,发出了呻吟的声音,接着缓缓睁开眼睛。

有一瞬间他可能整个脑袋都是空白的,因为停滞了几秒后,暮才整个翻坐起来,一脸莫名奇妙。

「现在有反应了吗?」蹲在一旁的司曙开口询问。

暮按着还隐隐发痛的额头,有点疑惑,先看了远方深陷火焰的人类城市,觉得力量好像是自己的,接着才转过来,「阿书?你怎么会在这边啊?又有危险所以要保护你了吗?」

「危险的是你吧。」看他似乎真的正常了,司曙才站起身,拍掉脚上的沙土,「你是不是去赶追兵的吗,后来发生了什么事?」他们最后一次见面就是他去退掉追踪的人,之后就没再遇到了,所以改变应该是这几天才发生的事。

暮从地上爬起来,先散掉附近正在燃烧的火焰,想了想,摇头说道,「没印象,我看八成是被父母们带回去,跟以前差不多,不需要的东西就拿掉了吧?」啊,原来他又被派出来执行任务啊,难怪人类城市会被烧成这样。不过算了,反正烧了也没关系。

因为人类很弱,烧掉也无所谓。

这样想了一下,暮完全不在意天火焚烧的事,反而使身体顿失的某些力量让他不悦,抬起手,上面的印记果然全都不见了。

「不用找了,在这里。」司曙张开手,让对方看清楚掌心上那一堆印记,「你昏过去时我全拿走了。」

暮讶异地看着对方的手掌,直觉想要讨回来,不过开口后反而打消念头,「没关系,放在阿书身上也是一样,等我要的时候再跟你那回来就好了,反正阿书是弟弟,兄弟都是互通的。」人类都说兄弟是手足嘛,所以如果是弟弟拿去倒是无所谓。

「谁是你弟弟……你听好,我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果然正常就会胡闹,司曙现在也不知道自己的心情是怎样了,貌似无力又无奈。

「有关系啊,你看一个是兔兔,一个是兔子,都有两只耳朵。」还很认真回答对方,暮也不管一旁护卫的白眼和鄙视,「而且阿书身上和我一样有接收能力,看来是地系的了。」之前感觉还不明显,但是这次他突然发现弟弟身上有很纯粹浓重的土地之力,应该是解放之后的成果。

「会有夺取者的能力是因为曦的关系。」

司曙不想和他废话太多,干脆地吧曦的事情全部告诉对方,包括对方已经复活取得身体,现在到处攻击别人的事。

他从头到尾都和这些夺取者没有关系。

真要说到能力,应该是当初融合时他从灵魂那边分过来的吧,然后经由大地种族的血脉力量装换成自己的,才会发生这种状况。

瞪着眼睛听完对方的解释,暮没有立即开口,只是打量着眼前的少年。

「总之,我与你们真的没有任何关系。不要说弟弟,连堂表亲戚都不是,你们与我无关,我也和你们无任何牵连。」所以要走就快点走,最好和曦有关系的人都转头离开,他现在已经可以忍受了。

就算掉头就走也没关系。

直勾勾盯着人看,暮又沉默了半响,才开口:「……都是兔子还有分一不一样的吗?」

司曙差点吐出一口血。

「虽然说是曦的关系,可是我还是觉得阿书身上有着一样的气息,这也是因为灵魂融合的关系吗?」暮没有经历过这种事,还是无法理解,「而且这有什么关系嘛?既然阿书也有和我们一样的感觉,那不管是不是融的,时间最晚的就是弟弟啊。」

代沟有没有这么大?

司曙听着胡扯,第一次感觉到代沟可以如同海沟一般,完全无法传递给对方正确的意思,「所以就说了那与我没关系,基本上我和你们是完全不同的,我有父母,和你们那些父母们是不一样的东西。」

「父母们不一样有什么问题吗?弟弟一样就好了啊。」相比之下,比较在乎兄弟的暮相当认真地拍着少年的肩膀,「当哥哥的要保护弟弟,但是曦是大哥却欺负弟弟,等我遇到后会好好打他,然后再跟他说要好好爱护弟弟才行。」

司曙仰望着天空,觉得自己已经不知道该讲什么了。

能把话扭曲成这样,他也接不下去。

站在一旁的纸侍根本懒得理会他们乱七八糟的对话,飘远去确保地区安全了。

「不过阿书很介意父母们不一样的事情吗?」暮歪着头,觉得本质没啥差别地想了想,「那这样好了,人类好像有其他做法,那就改成结拜兄弟好了,一样也是弟弟。阿书,这样换个方式应该就没问题了吧?」不过人类怎么如此麻烦,还要拐弯抹角才可以成立关系。

「谁跟你结拜兄弟!谁跟你换方式!」司曙直接爆炸,完全失去与对方好好沟通的认真心情,「你脑子是装饰用的吗?我刚刚讲的话你到底有没有放到大脑……放小脑也可以,不然起码也放在膝盖,你到底把话听到那里去啊你!」那如此机车的思考回路到底是真么回事!他跟对方讲的真的是同一件吗?他们根本是在鸡同鸭讲吧!

暮眨着眼睛,伸出手,揉揉对方的头,「好啦好啦,都听见了,反正就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兄弟这样不就得了,阿书小兔子要乖。」反正结果一样不就得了,何必如此这么介意哪里不同,所以说人类的思考还是有点问题的。

司曙拍开对方的手,没好气瞪了一眼,然后转向火势开始转小的的社区,想着既然这里已经没有危险,就要先回去看看邱隶有没有怎样。

「那边还有其他人在。」暮一把抓住对方的肩膀,这样告诉他,「父母们的眼线,和其他部队人员,监视着。」

「有大量的不善气息靠近。」同时间返回的纸侍看了眼夺取者,「快走吧,如果不想让这一带被夷为平地的话。」

「可是……」

「那个混血没事。」纸侍冷冰冰地告诉主人,打开了空间通道,「接触过阿书的人都会做上记号,还可以感觉到气息。」只是气息很微弱,但是依照那种血缘来看,不会有生命危险。后面这些话就没必要详细告诉想折返的人了。

司曙听着护卫的话,松了口气,不过却觉得纸侍的态度有点微妙,感觉上心情不是很好的样子,从出发之后都这样。

之前虽然很冷淡,不过似乎没有这么明显的情绪起伏。

也不知道哪里不对劲,看来就算问了应该也问不出来。

「你们要去哪里?」看着通道,感觉到有目的地的暮好奇询问着。

「历史墓地,你没事就去找曦,他不是你哥吗?」司曙想了想,觉得这家伙去找曦说不定不错,起码缠着对方,他的实力也不知道有没有比曦强……不过肯定可以顺便把对方也闹得不得安宁。

意外地,暮摇摇头,「他该不知道我的存在,我是之后,父母们没让我醒着见过我。」

「什么意思?」

******

司曙他在纸侍开出来的通道,回望了城镇。

然后,入口开始缓缓闭合。

「父母们在制作接受者时,会有一个时间交替。」放慢了速度,最后还是跟在少年身边的暮笑嘻嘻地解释着刚刚的问话,「罗纳安与罗雷亚会有间隔,正是佩玉时,第二个会在第一个成长后才正式培育。」

「还有分正式的?」司曙皱起眉,疑惑地看着身旁的夺取者。

「完全形态的接受者很难生成,大部分就像阿书之前看到的那样,是失败品。但是失败品很多次也会有比较成功的几次,所以父母们会从里面攫取成功的部分,融成一个,作为主要培植的元素。」暮比划了一下,想着用人比较容易了解的当时解说:「那个就会放在白花或红花之屋,死亡后会在取出最好的部分重新回收,「培植成下一个元素,剩下的就会变成花。」

所以那些花还不是全部的夺取者,而是比较成功的部分?

想起去神界时的确看到一堆失败品,但是司曙以为白花之屋的花圃已经够多了,现在看来应该不止,可能人数出乎意料地庞大。

「在我们这一代,用的是一样的培植元素,一分为二,一个是曦,使用神族的组成;一个是暮,使用种族的组成,现在还有阿书。」暮笑了笑,意思性地拍了对方的肩膀。

「所以你们的名字才会有关联性?」一开始就觉得他们两个名字根本就是相呼应,司曙随口说道,顺便也忽视对方把自己名字附加上去,现在再争吵也没用。

「这就不知道耶,是父母取的。」其实并不在意名字如何,暮继续说着:「所以我们三个是一样的兄弟没错,连名字都差不多。」

「……」忍耐,要无视。司曙用力握着自己的拳头,努力不招呼到对方头上,「之后呢?为什么曦会没有见过你?」

「好像是因为父母们说他不想背负自己的责任,一直消极还是怎样反抗,所以不让我们碰面。不过我也不高兴,就一直放火烧房子后来父母们说可以在曦睡着时去偷看她,但是不能有接触。」所以他的确从未和对方讲过话,也没正式碰过面。但是即使如此,暮还是知道对方和他一样,是他的。消失时他真的很生气,知道父母们说会还给他,只要他做到交付的事,替对方背起责任,等事情完毕后就可以带人离开。

既然他们是兄弟,那么对方做不到的事,他可以做,这样就可以了啊。

听着对方的叙述,司曙可以多少猜到不让他们碰面,可能是怕这个到现在脑袋还空空的会顺便被曦带走,也不知道那是假如旅团前还是之后的事,反正大概就是怕被带坏吧。

「等等,你说夺取……接受者都是制作出来的?」他想起科罗林给他看过的东西,然后想起了一整片白话和红花之地,以及那异常多的数量。

「是啊,材料混一混就可以做了。」暮点头,愉快地回应。

「什么材料?」

「这个我也不晓得。」

看着夺取者,对方也很坦然地回望他,司曙顿时明白他应该是真的不晓得,那么再问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但是刚刚心里那个突兀感是怎么回事?

他总觉得一瞬间好像想到了什么,可是有说不出清楚。

在满脑袋充满问号时,前方开路的纸侍的速度开始减缓,「快到了。」说着,他抬起袖子,在主人的身上放下了术法,「这是驱离历史墓地力量的防备,在墓地待太久会影响生息。」

「咦,上次我觉得还好的说。」去过一次的司曙倒不觉得那时候有什么。

「那是因为有司平安的禁咒保护,所以影响并不大,现在禁咒全解,必定会有。」稍微解释了一下,纸侍斜看了一眼身旁的夺取者,完全没有要帮对方的意思。

「说到这个,听说极光消失后都在历史墓地玩,看起来好像也没有特别影响。」他就一直很不解,为什么极光小时候可以在那种坟墓玩?

难道极地圈的喜好都异于常人?

「冰系种族可以将自己长存或瞬间冻结自己与外隔绝,除非时间到达,否则很难瓦解,是与火系相反的存在,但是同样不受历史墓地的影响。」

推书 20234-10-18 :魔色生香(生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