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倒是,若是这身衣裳穿在轩辕不卓那个鲁莽的家伙身上,唉,我真是想都不敢想,恐怕会忍不住活活揍死他的。”调儿捏了捏拳,很肯定地道。
我笑了笑,问道:“你家大公子可曾醒来?”
夏儿点点头,说:“才醒,这就叫我来请先生一聚。”
经过昨晚的事,有一些关系发生了质变,单独面对他觉得太尴尬了,于是和夏儿说:“我今天晚上想和这帮孩子们呆在一起,你帮我回了公子,我们改日再聚吧,要不等轩辕的身体也大好了,我们三人再一起喝酒。”
现在去见欧阳他一定会问他昏睡的原因,这叫我如何答他,告诉他我是个妖怪,吸了他的精元?恐怕只能拖一拖算一天了。而这几天疏于照顾这帮小家伙,总觉得有些内疚。
夏儿和调儿也未强劝,于是摆好晚膳,面上隐有笑意的回去复命。她们都是聪明人,大约也觉得自家公子最近长时间昏睡的事情有些异常,但又不好明示,也不好猜度,见我不去赴他家公子的约当然求之不得。
隔了多日,终于和娃们坐在一起吃了一顿晚饭。除了常二还是一副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的样子,大桃花和小桃花们都高高兴兴,开开心心。何似又灌了我两碗汤,吃罢之后,我们走在桥上看着夕阳慢慢西下,散步聊天。
“老师今天陪我们,好高兴。”十九紧紧地抱着我的腿,一步也不放松,满脸幸福的小模样,眼睛都眯成一条线。
“明天后天是不是射试快要比试完了?”我心中盘算着比试结束以后的计划和行程。
“晋国那个梳小辫的家伙怎么这么厉害!”常三又开始纠结射试时的事了。
“最讨厌晋国,我恨死他们了!”何似平日很少发火,但说起这个脸色一变,小小的脸上布满了仇恨。
“牛家村被晋国的贼们抢掠一空,血洗屠村,杀光我们的亲人,我们无不对晋国人恨之入骨!却还要天天见着他们,真快受不了啦!”赵刃锋也用拳捶了捶石桥上的扶手,憋了一肚子气无处发。
“是啊,真恨不得把所有晋国人都杀光!”白几度平日话少,今天也不禁发泄出来。
“把晋国人全穷死好了。”这是孙华透能想到的最邪恶的惩罚手段。
想来这些孩子都与晋国有血海深仇,提起这事无不想起亲人被屠杀的血腥场面,不免又要激起大家的心伤。
“好了好了,恨晋国和恨晋国人是两码事,就算当时他们屠了你们村,现在和你们比试的这些小孩子也是无辜的。还是想开些吧,人不能一辈子在仇恨里活着,冤冤相报何时了?就算报了仇又能怎么样,你会更快乐一点吗?你的亲人就能复活了吗?——不能。所以说仇恨是世上最无用的东西,因为什么也改变不了。”我冷静地说道。
“有时候,老师你还真是无情啊。”钟凤舞眯着凤眼,好像事不关己地吐槽着。
“人活着就不能永远想着以前,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不要永远活在以前的阴影里,不要永远沉浸在往事的痛苦里,而要快乐地活在当下。”我像是对他们,也像是对自己说。
“所以你们就算看到晋国的人,也要克制自己的仇恨,真正的战胜不是肉体上的消灭,而是精神上的战胜,能让他们心悦诚服。你们知道了吗?”我扫视了一下所有人,问道。
他们点点头,再也不说什么。
“晋国物资匮乏,又不善农耕,只能养些牛马,净做些抢掠别国的勾当,那些蛮族的娃娃可以说是马背上出生马背上长大,自然善骑善射。所以三弟你比不过他们也不用恼羞成怒了。”常二慢悠悠地在旁边分析着,一边还贬损着常三。常三自然一脸的羞愤,直想过去揍他,又被常溪死死拉着。
“二哥说的对,晋国虽然低劣,但射术的确超群。若是想要保自己国土的平安,甚至征服别的国家,必先学他的优点和长处。”常七看了看常二,举重若轻地说。
“所以你们若要学有所长,必要拜天下最优秀的师傅。只是不知你们都有什么理想啊?”我望了望这些小萝卜头们。
“我只是想做天下最美味的东西而已,而且要把老师养胖起来。”何似说。
赵刃锋说:“我还是想继承父辈的手艺,做个优秀的铁匠和铸剑师!”
“孙华透定是想做天下第一的奸商是吧!”我摸摸孙华透的小脑袋,他也没承认也没否认,只是在拨算盘的百忙之中抬起头来看了我一眼,算是对我的回应。
“我只是想几个弟弟都平安无恙。”常三叹了口气,又望了一眼常二,眼神复杂,想必心中的话只说了半句,也想这个二哥也平安无恙吧。
“靳鹿你可以做最厉害的射击猎人,你弟弟可以做个最犀利的兽王猎人啊!”我笑嘻嘻地开始逗这靳家兄弟。
“什么是兽王猎人?”靳熊偏着小脑袋问,他的小宠物小白在我们身边窜来窜去,如雪团一般。
“就是宝宝厉害的猎人,很会驯服和调教宠物,很有前途的。”我说的其实是风骚的王喜欢的那款游戏里的一种猎人类别。
“那我一定好好调教小白,等它长成大白,一定很厉害,然后我也会很厉害!”靳熊一副高兴的模样,又抱着小白亲了又亲,蹭了又蹭。
“十九,你有什么理想?你长大想做什么?”我捏捏十九的小脸蛋。
十九眨巴着水雾迷朦的眸子,一字一句地说:“我长大了要做一个举世无双的医者,要比欧阳公子的师叔药圣还厉害才行,这样老师受伤了就不用去他那里讨药了,也不需要经常陪着他一起让他给你治晕倒的病,到时候我会亲自医好老师,让你和我们一夕也不分开!”
我又震惊又感动,难怪这帮娃儿对于我这几晚逗留在欧阳处没有过多怪责,原来因为欧阳治我的鞭伤的确有奇效,故他们知道了欧阳与当代大名鼎鼎的药圣相识。可能夏儿昨日在安抚他们的时候也扯了谎说欧阳公子在为我疗伤,要治好我动不动就晕的病,这帮娃儿才不闹腾着说要找我,只好委委屈屈哭红了眼睛等着这里。
想到这里,心中百转千回,只得蹲下身来紧紧回抱住十九软软的身子,久久不放。
迎着斜阳最后的光辉,一个被拉得长长的影子晃了过来,抬头看去,正是一脸落寂、一身白衣的欧阳光曦。
第四十六章:我早就知道
“你醒啦?”对面这个人,我的确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纵有千言万语也只得吐到肚里去,因为现在的气氛似乎骤然紧张起来了。
欧阳光曦正负手而立,一动不动地看着我,目光灼灼,所过之处快要野火燎原了,只有微微向下的嘴角显示出这人正在生气,非常委屈。他的嘴唇半嘟着,有点儿红肿,依然是性感的求吻型。
而我自是不敢直视他,生怕自己的目光传达或透露出什么,只好嘴里和他寒暄着眼睛却不看他。但那些娃儿们却不是,正一个个直盯着他,半步也不退让,似乎双方正在用眼神较劲,要是眼神可以杀人,这里已经死伤遍地了。
“我若不来,你也不肯去,你这算不算始乱终弃!”他沉默良久,突然隔着老远一本正经地喊了这么一句话。
我立即被雷了一下,生怕他在孩子们面前再说出什么过份的话,立即冲上前去捂住他的嘴,教他莫要在这胡言乱语,教坏孩子。
“我和欧阳公子有话说,何似你哄几个小的睡觉,晚上不许吵闹,万不可吵着常三和靳鹿,明日还要参加射试,都乖乖地早睡,我去去就回!”我扔下这句话,拉着欧阳光曦飞也似的逃了,也不管那些小家伙在后面奋臂疾呼,大吵大嚷闹成一锅粥。
狂奔了好远,到了湖心小筑,四围静悄悄的,只有和我心跳和着他的心跳,很好,没有别人了,这才放下心来,开始喘着粗气。
但狂奔之后的心跳还没平复就又开始激动了,呼吸被掠夺了,人被紧紧拥着,某人正习惯性用狼吻来惩罚人。
为什么表面上的翩翩君子却这么像匹占有欲极强的禽兽?我又不会跑,用不用抱着这么紧,紧得人都快要窒息了。
过了好一阵,就快要被这霸道的吻弄得昏头转向的时候,他终于停住了,然后说:“老师,你好无情!”,我在这松口听间歇好不容易喘了口气,感觉又活过来了,又听他喊我“老师”却不叫常大哥,突然想起昨天晚上做的荒唐事,还有他说的那句淫靡不已的话,不由血气上冲,脸刷地红了。
他大乐,又在我耳畔说道:“老师,你昨天教学生……教得真好,可是为什么今天却翻脸不认人,不愿意理睬学生了。”我听了这话,脸更红了。
“只有把你抱在怀里,才能让自己知道昨晚的一切都不是一场春梦,而是真实的。”他又开始细细地吻我的颈项,撕咬我的耳垂,让我全身的毛孔都敏感地战栗起来。
“老师你今天穿得真美,没想到你穿这样花俏的桃花衫也这么好看,而且居然还露锁骨,露半块胸,是要诱惑谁去?”他突然埋头在我锁骨处重吻了一下,留下一个心形的唇印,像是打上烙印一般,疼得我轻吟起来,他却哈哈大笑,得意地看着那个唇印,孩子一样地快活起来。
我也不知道是哪根筋错乱了,居然很不识时务地喃喃自语道:“过一阵儿,这个印就会消失的,就像我的鞭伤一样。”说了以后才发现自己是个二货,讲话不经大脑。
于是终于发现穿睡衣是个错误,特别是在遇到飨食不厌的狼时。衣襟轻轻剥了一下就大敞了,只要轻轻扯掉腰间的带子,这衣服就名存实亡了,挂在身上也完全起不到遮挡作用,只是欢爱场上最美的背景与铺垫罢了。某只精虫上脑的家伙好像也发现了这一点,于是很容易就得手了,完全不用花时间和衣服多做纠缠,很迅速地伏到我胸部开始挑逗我的小红果,两只手也再不闲着,要命地在我身上四处点火,直引得人情难自控。
教会徒弟饿死师傅。不,是折磨死师傅。当我苦逼地再一次被这货压在身下,痛苦又欢乐的唱着雅灭蝶、雅灭蝶、一代一代哟时,心中浮现的就只有这句话,这家伙的学习能力的确超强,由青涩变成熟练,还能举一反三。
“你还没够吗?”我的腰都快酸了,实在有些吃不消这家伙永不消褪的热情,为什么他就不会累呢,而且火热年青的身子和我冰冷的身驱形成鲜明的对比,我真是老了吗?
“我足足睡了七个时辰,你说呢?现在只是个开始罢了!”他凑在我耳边低语,又咬了几下我的耳朵,我不由又敏感地缩了缩身子,引得他低吼几声,掐着我的腰,挺进的更大力些。
“你就不怕……今天……做这么久,到时候……睡得更久?”快感已经激得我连话也说不利索了,只能随着他的律动轻轻附和着他的节奏,嘴里也开始无意识地呻哦起来。
“你也会担心我吗?”他又腾出一只手去袭我的胸,交替地揉捻着小红豆,动作一点也不温柔。而我也只能喊得更大声,声音风骚地简直不敢相信是由自己发出来的。
“我担心你才告诉你,以后不要再和我一起了……我躲你也是对你好。”
“我知道,可我控制不了自己。”他大吼一声,把我顶得双脚离了地,只能半扶在门框边,臀部和他胶着着,体重依靠着他,保持着这种不落地的尴尬姿势。这里离床还有好一段距离,刚刚进门他就急不可耐地把我给剥光了,然后急急地靠着门框开始劳碌,几乎算是半野外的状态,希望不要有人看见这荒唐的一幕才好。
“这里,不好吧,要不要去三楼……怕被人看见。”我四周谨慎地望了望,觉得刚刚着实太过胆大了。
他点点头,如我所愿地抱起我,依然让我脚不离地,然后冲冲地往楼上走去。
“喂喂,放我下去,我有脚会走的好吧!”这个姿势着实很让人尴尬,更尴尬地倒不是姿势,而是依然胶着的状态,随着他走动的变化,让他的存在变得更鲜明,那些不同位置的碰撞让快意又慢慢滋长,刚刚明明已经发泄完了一回,现在却有死灰复燃的迹象,他一点一点的又开始变大,我不由惶恐起来,怕是不免又要折腾一番,但这样折腾下去无休无止的,会不会让他脱阳而死啊,作为一个靠吸纯阳之气而变得强大的妖怪,我着实还没有收放自如控制自己别吸他的能力。
趁他把我抱到床上的时刻,我忙抽身出来,用白狐皮把自己胡乱裹起来,缩到床边道:“你别过来了,真的要停止了。”
他笑笑地看着我,眼睛幽黑如曜石,嘴唇性感地让人想去猛猛地啃一口,宽阔的胸膛发着丝一样的光泽,小腹肌肉紧实,那里依旧斗志昂扬,我吞了下口水,把自己淫荡邪恶的思想狠狠鄙视了一把,这不是关键,我现在要说的是不要再和我纠缠了,否则谁也不知道会有什么副面效果,真把他害了就后悔莫及了。
看着他缓缓地移动过来,似乎以为我还在在欲迎还拒,或是我在和他玩什么新花样,于是我急了,冲口而出:“我不是人,我会害死你的!所以——我们停止吧!现在,马上。”
他轻笑了一声,笑里似乎还有阳光的味道,然后慢慢地凑过身子看着我说:“我知道,我早就知道,你那天早已经告诉我了。”
“哪天?”我急了。
“第一天,我们喝酒,轩辕喝多了酣睡在旁,你扯着我的袖子和我说了半宿,什么都和我说了!”
“怎么可能?”如果我说了为什么我自己都不记得,这也太神奇了吧。
“那天,喝的是从湖里捞起来的一坛酒,我下山时师叔送的,说这酒只可与知己共饮,当时你给它取名叫‘醉生梦死’,你应该还记得吧,然后喝多了,你就拉着我的手和我讲了半宿自己的故事。”
我半信半疑地问:“那我讲了什么?”
“什么都讲了,你说你不是人,也不是鬼,你是个穿越的魔,你一到这个世上就遇见我的师伯与师叔,然后不得已带着这群孩子逃亡,你每到初七的时候会被阴气噬骨,一定要有人给你阳气才可以,可以给你人工呼吸,最好是与纯阳之气的人交合,然后你一直叫着一个叫济舟的人的名字,一直叫了四百多遍,我想济舟一定是你前世最不舍之人吧。”他一边说着,眼神却不免流露出一丝黯淡。
我大惊,这是什么鬼酒啊,怎么我记得是他拉着我的袖子和我吐槽了半宿,现在却变成他说我和他讲了半宿自己的身世,这太不可能了吧!
难道这个“醉生梦死”最大的功效并不在于喝了以后口吐真言,把肚子里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全倒出来,而在于你吐了真言之后还自己都不知道?如果这样的话,那么当时他给我说的那些事情自己应该也印象全无才对,于是试探性地问了一句:“那天你说了什么,你还记得吗?”
“那天一直是你在说,我在听,哪里插得上嘴。”
看来果真和我料想的一样,这个酿酒的简直不是在酿酒是在酿药!居然让我把什么秘密都说了,心中咒骂酒仙一百遍。
“我是妖魔,你不怕吗?”我正色地问他。
“有什么可怕的,你又不能吃了我。我自小上山跟着师傅练剑,他们都是些奇人异士,许多不凡的事情自是见怪不怪。我的师祖是半仙,比你不知道要神奇多少倍,不过他是每月十五渡劫,我想你和我师祖也多少有些相似,但异于凡人并不一定都是坏人,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