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你们有没有发现,张亚男的DNA检测结果也是XY型?”陈默忽然开口说。
“废话,她不是个变性人吗,老文早就说过了。”刘全不以为然。
文老头却听了进去:“你小子闭嘴!陈默的意思是,这根头发的主人,会不会也是变性人?”
“这些人都有自己的小圈子,你看张亚男最好的姐妹王丽莎,也是变性人。”陈默接着说出自己的分析,“她接受手术是别人介绍的,把张亚男介绍给凶手的,会不会同样是变性人?”
“有门儿!”刘全顺着陈默的思路想下去就觉得大有可为,“这些人有自己固定的交际圈,有什么好资源也会共享,就像张亚男把王丽莎介绍到完美做手术。会不会是她们那个圈子的人,原来也找过凶手做手术,因此后来就把张亚男介绍过去?”
陈默没听他后面的一通唠叨,直接去提王丽莎。
王丽莎当然配合陈默的计划,回到自己上班的俱乐部,就开始四处打听有没有渠道做便宜点的整容手术。她所在的那家俱乐部,就是以变性人为卖点的,姑娘们质素也很高,个个都年轻漂亮。
她锲而不舍的打听了三天,总算有个小姐妹经不过她磨,又承诺给她几百块的介绍费,才带王丽莎去找了那个中间人。
一路上还不断警告王丽莎最近风声紧,不准四处宣扬,王丽莎当然一个劲儿的点头,实际上早把编辑好的短信发给了陈默。
那个中间人十分机警,看到王丽莎就觉得不对,转身想跑,结果被刘全一个猛虎下山,就地扑倒。
逮到警局不到小时,这个中间人就老老实实全招了,交代出手术时她负责给那名医生打下手,平时用一部固定手机联系,每个手术提成百分之三十。
这次跟王丽莎碰面,那个医生也知道,正在等待她的回音。
陈默当机立断,让中间人立即给嫌疑人发短信,先把人稳住,然后准备设备,要根据手机信号查找嫌疑人的位置。
中间人在刘全的紧迫盯人下先发短信说这比谈成了,过了一会儿又说老板有特殊要求,短信里说不清楚,问嫌疑人方不方便接电话。
对方同意之后,刘全只觉得浑身肌肉都绷紧了。到了关键时刻,要是嫌疑人发现不对劲拒接电话,再找她可就难了!
中间人按照警察写好的台词照着念,旁边陈默死死盯着设备锁定嫌疑人的位置。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中间过于紧张结巴了几次,电话那头的嫌疑人突然挂断了电话。
刘全几乎要蹦起来,正想骂娘,陈默却冷静的说出一句:“定位成功。”
“在哪!”刘全的心情先跌到谷底,现在却爬到了最高点,浑身的血液都在
急速的流动着。
他已经迫不及待,要把那个杀人抛尸的家伙抓捕归案!
“医科大学教师楼。”陈默冷冷地说。
第三十九章:祝你幸福
邱少何做梦也想不到,会在半夜接到师母姜宜的电话。她在电话里也没多说,只是让他和安逸不论谁有空,这段时间多照顾老师,然后就挂了。
安逸正睡得迷迷糊糊,黑灯瞎火的反手把邱少何捞进怀里,问是什么事。
邱少何呆呆的坐了好一会儿,这才反应过来:“老师家里出事了。”
再打电话过去,就没人接了。许教授有些怪癖,不用手机,对外联系都是家里的座机。
安逸也着急起来,爬起身来穿好衣服就跟着邱少何一块儿往许教授家里赶。安逸开车极快,到的时候只见老师家里大门敞开着,许教授只穿着短裤和汗衫,坐在沙发上闷头抽烟,还有两个警察站在后面。
“姜宜呢?”安逸这时候也顾不得什么辈分了,劈头就问。
“姜宜涉嫌谋杀,已经被批捕了。”许教授没说话,倒是他旁边的一个警官帮忙回答的。
邱少何这回才是如遭雷击,张亚男那个案子,竟然是姜宜做的?
怎么可能!
两人只能陪着老师到警局做了笔录,然后回家等消息。
许教授倒不是那种心理脆弱的人,看两个徒弟陪了一晚上就让他们也回家休息。
邱少何回了家,想了想还是给莫覃打了个电话,告诉他这案子的最新进展。
时间就在静静的等待中悄悄流走,随着案情真相大白,苏岑又开始发力,本市各大媒体相继有深度报道出来,还特别点到完美的几位专家有份参与破案,无形中打了软广告。苏岑便趁热打铁,又把之前提出的改革方案摆上案头,常常与莫覃吵得不可开交。
邱少何和安逸答应了莫覃等医院情况稳定才辞职,这时见医院的业务量恢复正常,就委婉地提出想就此离开。
姜宜是他的前女友,他们交往了不算短的一段时间,因此他做梦也想不到姜宜竟然是个变性人。而且这人欲壑难填,心理扭曲,一心想要“拯救”跟自己有相同经历的人,当初与他交往恐怕也没怀什么好心思。
这么一想,本就对这些事情感到厌倦的邱少何心情就更低落了些。还在安逸有先见之明,报名参加红十字会的志愿者招募,辞职之后每天忙于面试体检,办签证护照,倒也充实。又上了几个月的职前培训,各种新东西便将他脑子塞得满满的,也没有时间再去想些有的没的。
飞到斯里兰卡之前有三天的自由时间,邱少何就跟安逸商量好,在家里自己做饭,买几片DVD慢慢看,图个轻松自在。
到了临走的前一天晚上,安逸自告奋勇,要亲自下厨,还硬要邱少何去酒行买瓶上号红酒庆祝一番。
邱少何在小区旁边的酒行挑了瓶红酒,正慢慢地往回走,竟然接到了莫覃的电话。
“听说你明天的飞机?”他的声音总是那么冷冷的,跟他的表情一样。
“是啊,你最近在医院怎么样?”
不知道为什么,邱少何心里总是很记挂着莫覃,前两天在报纸上看见完美的整版广告,说什么请了某国专家,又推出什么最新跨国合作项目,弄得花里胡哨的,想必不是莫覃的意思。
“我去送你,几点飞机?”莫覃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问起他来。
“十一点,你真要来?”邱少何正在追问,手机已经嘟一声挂掉了。
他只能苦笑一下,本来还想问莫覃钱够不够,不够的话他这里还有,这下子也省了。就他所猜想,莫覃并不一定就对自己如他表现出来的那么冷漠。自己可能是唯一知晓他秘密的第三人了,有什么事,能够说出来互相慰籍,总比一个人憋在心里强。
当初的邱少何死得那么难堪,死之前的心理折磨,想必比肉体上的痛楚更加痛苦。
摇摇头把脑子里的想法暂时打散,他这才推开门,却发现眼前一片昏暗,只有几根烛火在夜色中摇曳生辉。
“你这是做什么?”他不禁莞尔而笑。
安逸单膝跪在门边,脸上还带着可以的红晕,笨拙的把一个小巧的首饰盒捧到他眼前。
不远处的餐桌上一把银制烛台上插着三根白色蜡烛,一捧鲜艳怒放的玫瑰在烛火的映衬下更显娇艳。
然后,就是一整套的大餐,散发着令人垂涎三尺的香味。
“呃……斯里兰卡还是很危险的,师兄你也知道……”安逸罕见的开始结巴起来,“如果出什么事,处理起来还是有个合理的身份比较好,所以……”
邱少何懒得听他长篇大论,伸手把那个男士银戒拿到手里,迈开长腿就往餐桌走去。
把手里的红酒放到桌上,他用两根手指把玩那个小小的戒指。
“所以……师兄你到底答不答应!”
安逸先是呆呆的看着他从自己身边走过,然后一脸挫败加不甘心的追到餐桌旁边,不依不饶的追问。
“好了,答应你了。”邱少何把戒指戴上,伸手在安逸面前展示了一下,然后反问道:“你的呢?”
次日,D市国际机场。
莫覃果然如约来送行,虽然还是板着一张脸没什么表情,但是邱少何看在原本属于自己的脸无论如何也是生气不起来的。
这人前来送行,话别拥抱大哭就别想了,帮忙提个行李就应该千恩万谢。
出闸前,邱少何趁莫覃不注意,一把捞过他的头,就在那无比熟悉的嘴唇上狠狠啃了一口。耳边随之响起路人的尖叫,安逸的怒吼,还有莫覃本人的警告。
“喂,祝你幸福。”不理会身边男人不满的废话,邱少何紧紧拥抱着莫覃,似乎这样就能把自己的心情传递过去。
既已重生,又何必纠结于过去,这是他所领悟到的。他也希望,这个和自己一样重获新生的人,但能够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