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喜儿你终于恢复记忆了!这样、这样我就不用顶着你所爱之人的名字如此痛苦着了。手轻轻地抚向喜儿的面颊钱元瓘笑得温柔然口中却是涌出一股黑血来。
我根本早就恢复记忆了!你这个白痴!喜儿以指腹擦拭去钱元瓘嘴角的黑血。
?!钱元瓘愕然复又松了口气哀求道如果这是你报复我的手段你可不可以拿它去抵消我曾犯过的错重新给我一次机会呢?
我喜儿冲口便要说好可是一想到被这人害死的莫怜他却无论如何都开不了口。
喜儿为你做了这么多你依旧还是不为所动吗?钱元瓘为他的反应眼前一黯凄楚地闭上了眼呵呵~愿换我心为你心奈何你心如磐石(风凌竹出品)。
第八十误:落花风雨更伤春
会为钱元瓘眼中的痛而痛可是喜儿却不能做什么只能呆呆地抱着他只能傻傻地看着他。
如果自己能够早点发现自己对这人也是有着不一样的感觉;如果自己不是那么执着于过去;如果自己对这人不是那么心狠。
一切都会有所不同吧。
直到失去了莫怜的现在喜儿才如此软弱地设想着二人间不一样的结局。
孽障!真真是孽障!却与此时院门口传来一道愤怒的吼声。
喜儿抬头看去却发现不知何时那些黑衣人已经消失不见了而从那院门口进来了一人。
一个方才在打斗时他便已猜出了的人——当今的武肃王钱镠.
王上喜儿喃喃出口后放下钱元瓘的身体跪在地上悲切地恳求道求王上赐下解药吧!
武肃王钱镠这个吴越国实质上的国君能够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亲生儿子相互厮杀而毫无反应只为着选出最合适的继任君主如果发现自己的儿子为王室蒙羞亲手将他杀了也是有可能的。
喜儿只希望他能顾念他们的父子情份放过自己的儿子。
钱元瓘一听喜儿叫王上的时候以为在叫自己可是听到后面的那半句话时心中已是震撼无比。
父王来了?
而对付喜儿的这几个黑衣人是父王派来的?
他无论如何都不敢相信却只能勉强地睁开眼来慢慢地从地上撑起身子跪于喜儿身侧低垂下头一字一句恭恭敬敬地道安:儿臣叩见父王!
父王?哼!我倒是以为你心里早没了我这个父王了!钱镠来到钱元瓘面前毫不留情地便是给了他一脚也不管他的身体能否吃得消。
喜儿心痛地眼见着钱元瓘趴倒于地上狂喷出一口鲜血来却是只能在旁边跪着不敢动弹。
他自是清楚要是自己伸出手来钱元瓘接下来遭受的定然比现在更惨重。
请、请父王恕罪!钱元瓘抹去唇边的血迹再一次撑起身子跪好恭恭敬敬地请罪。
哼!你何错之有?为了个男人不惜与辅佐自己的太师翻脸!为了个男人不惜杀了自己的正妃!为了个男人弄得朝堂之上乌烟瘴气!为了个男人把自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钱传瓘!你何错之有?!钱镠一脚踩住钱元瓘的肩膀厉声质问。
郑太师仗着自己乃朝中元老处处牵制我!善妃的嫉妒心害了我多少妃子!朝堂上那几个老顽固个个结党营私!父王将权力下方与我我便要为着我们吴越国肃清朝堂上的污秽而善妃一事是儿臣自己的家务事更不必拿到明面上来讲!钱元瓘死咬着牙固执地望着自己的父王据理反驳。
喜儿在一旁听得他如此反抗自己的父王胆战心惊地面色发白。
这个笨蛋他是存心往火上浇油吗?
不愧是老子的儿子呀!越来越有气势了!你老子我还没退位更没死呢!你倒是开始顶撞老子了!钱镠拿起拐杖便要劈头打向钱元瓘。
钱元瓘执拗地等着那拐杖落到自己身上倒是把喜儿吓得不轻已是侧身扑了上去。
那拐杖却是被一直立在钱镠身侧的左御拿自己的手臂挡了下来。
王上!您这么打下去我们吴越便是要少一名贤明的储君了!生生接下那一棍子的闷痛左御挡在钱元瓘前面向钱镠跪求道请王上三思哪!
左御你这个一直默默地在自己身后护着自己的属下竟是为了自己的这个逆子当面顶撞自己钱镠真是又恨又气更多的是莫名的心闷。
他可以毫不怜惜地对自己的儿子痛下杀手却是无论如何都无法对这个伴了自己半生的属下出手。
于是他只能不甘地收回手怨愤地瞪着这个违抗自己的属下一时间竟是忘了那个自己该狠狠地教训的儿子。
王上被钱镠眼里的怨愤刺得心中一痛左御低下头郑重地恳求道王上求您消消气!父子何必闹得如此地步?
哈!是!父子何必闹得如此地步?钱镠这才反应过来大笑一声侧身面向半拥着钱元瓘的喜儿将满腔的怒气于他的身上都是你!都是你这个狐媚媚乱朝纲!害得我们父子反目!寡人最该打死的人是你!
这么怒骂着的时候他的拐杖便要打向喜儿的天灵盖真是要下了狠手置他于死地。
父王——钱元瓘扑到喜儿面前欲要为喜儿挡下。
毕竟是自己的儿子又有左御有心地护着钱镠犹豫着该不该打下去。
喜儿本欲推开钱元瓘却在瞥见到钱镠脸上的松动时猛地将钱元瓘往前一推瑟瑟地退回到自己的那一侧面露惊惶之色。
求王上!求王上饶过微臣!是监国王他自己招惹微臣的!一切都是他的错!微臣是被逼的!喜儿拿额头磕着地面不断哀求着。
第八十一误:回头下望人寰处
厌恶地瞪了一眼这个唯唯诺诺、贪生怕死的狐媚钱镠收回自己的拐杖重重地敲击了一下地面退后几步好整以待地观察着自己儿子的反应。
如他预料的一般他的儿子果然因这狐媚的这番背叛举动面如死灰悲痛地侧身呆呆看过去。
喜儿那一声呼唤中缱绻着深情又纠缠了悲伤哀愁。
喜儿将头一撇避开钱元瓘那满是深情悲伤的目光僵硬地道:对不起王上。您的厚爱微臣真的无法消受您的深情微臣更是无法承受。微臣无法与您共同面对天下人的垢责亦无法为了您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微臣不过是个贪生怕死的俗人。若微臣不是这般人早在您害死了微臣的挚爱的时候便拼得一死也将您手刃了!
喜儿不清楚自己是如何将如此完美的说辞说得这般通畅他只知道原来说出这与曾经相似的话语的时候自己的心也会痛。
早在您害死了微臣的挚爱的时候便拼得一死也将您手刃了
您害死了微臣的挚爱
微臣的挚爱
这一番话语如一道恶毒的符咒在钱元瓘心中激起道道涟漪层层漾开变成一张密实的网将他的心紧紧裹住。
钱元瓘只觉得自己的心痛得已失去了跳动的感觉喉咙像是被扼住了一般难以呼吸。
他的眼前一片黑暗沉沉地倒了下去。
王上——
王上——
那一声声的惊呼他已无法听到。
左御将监国王抱进寝宫速速为他解毒!钱镠冷眼看着自己的儿子昏倒沉着地对左御下命令。
臣领命!
左御抱过倒在喜儿怀中的钱元瓘匆匆奔向寝宫。
来人!将方才伤了监国王的杀手拉出去砍了!
是。
顷刻间便有一人于暗处被拖着离开喜儿的院子。
最后只剩下喜儿面对钱镠.
拄着拐杖在喜儿面前绕了一圈钱镠迟疑着开口:你也算是助传瓘登上如今的储君之位的功臣。我们吴越的丞相大人你说说寡人该如何处置你呢?
一改方才那般唯诺模样喜儿整理好自己的衣冠冷漠地回道:罪臣命一条随王上处置。只是还是劝王上稍安勿躁待得监国王真正的死心了再对罪臣动手也不迟。
钱镠别有深意地望着喜儿玩味道:呵呵~不愧是传瓘看上的人倒是胆识不凡。不过若是你对他无意寡人还真当是不相信呢。按理说他害死了你的心上人将你囚于他的身边你该是恨死了他可是你却处处为着他着想倒教寡人诧然。
如果罪臣与监国王是两情相悦王上您能容许我们在一起吗?喜儿坦然对上钱镠的目光正色地问道。
你们绝不能在一起!钱镠脸色一沉厉声道。
呵~喜儿轻笑一声语中涩然若我能早些明白我自己真实的想法或许还能与您争一争现在只望王上能放过监国王。他虽然行事有些狠毒但却会是我们吴越不可多得的贤明君主。我父亲毕生的心愿便是能够辅佐在这样一名君主身边在我死前我希望能够完成父亲的遗愿。
哦?这倒是让寡人想起来了你的父亲是万中丞?
正是。大王子因我父亲不愿与他同流合污而将父亲打入天牢父亲在狱中含冤而死。是监国王为我父亲洗的冤屈。
也是你的监国王让寡人失去了一个儿子!
大王子搜刮民脂民膏、陷害忠良死得一点都不可惜!监国王做得对!喜儿忿忿地辩解复又低下头恳求道:若王上要怪罪便怪罪于罪臣身上吧!
呵~钱镠轻笑一声朗声道来人!将万丞相押入天牢!
是!
喜儿平静地跟随着押解自己的侍卫向院外走去。
望着消失在夜幕中的喜儿钱镠皱眉凝思。
这么一个玲珑剔透的妙人如果是女子倒不失为母仪天下的国母。
可惜却是名男子那么我只能
思及此钱镠眼中杀意顿现。
另一边灯火通明的储君寝宫中太监宫女忙成一团左御挥汗为的钱元瓘解毒救治。
昏迷中的钱元瓘却是噩梦连连梦呓不断。
这一声声的梦呓中不过是那么几句。
喜儿!不要走!
喜儿!我错了!原谅我吧!
左御心中轻叹情这一字最是伤人竟是把堂堂的监国王折磨成这般地步。如此王上是更不可能放过那个可怜的孩子了吧?回头下望人寰处不见伊人见尘雾(风凌竹出品)这便是处在权力顶峰的帝王悲哀哪。
第八十二误:无可奈何花落去
醒来后的钱元瓘闭口不问喜儿的生死只郑重地问向立在床边的钱镠:父王您如今是否打算收回儿臣手中权力?
明明梦中一直叫着那个人的名字醒来时却全没有昏迷中的那般凄楚模样钱镠看不透这个儿子是真的放下了还是将自己的感情隐藏得太好。
于是他道:那便要看你今后的表现了。
那么请父王拭目以待!
言罢他也不待身体有没有调适好掀被欲起。
怎么?不问问寡人他怎么样了?钱镠故意问道。
钱元瓘手下一滞复冷漠地道:那个人我想父王应该知道如何处置。而儿臣现下是要让父王看看您所选的这个储君是否配得起登上这帝位!说到后面那一句时语气中明显有着坚定与炽热。
呵呵~这才是寡人的儿子该有的样子!钱镠面露赞赏之意。
钱元瓘不予回应只问道:父王儿臣现下要穿戴。您是否能回避一下?
好。
十四弟现下暂住在京中驿站父王可以去看看他。儿臣恭送父王!
目送着自己的父亲离去钱元瓘心中冷冷地道父王你若真的对喜儿动手便怪不得儿子我心狠手辣了!
喜儿弗一被押入天牢钱传璛便已是得到了消息但是为防令人起疑他徒然等了一个晚上第二日早上才匆匆赶往天牢。
买通了狱卒钱传璛轻松入得天牢见到了喜儿。
只是如今的喜儿不复湖州时的那副病弱模样也不再是先前的纯真模样而像是一只慵懒的老虎悠闲的姿态中有着浓重的肃杀之意。
万喜儿戴罪之身竟是劳得新安侯前来看望实在是荣幸之至。喜儿端坐于那一床的杂草上扯开面皮似笑非笑。
你恢复记忆了?钱传璛一惊诧然问道。
昨天他只来得及查问情势倒是没有细细问喜儿的状况。
喜儿挑挑眉应道:嗯。
呵呵~恭喜了。
当喜儿的心智还只是八岁稚童时钱传璛还能与他轻松逗趣玩耍现下这恢复了记忆的喜儿他真是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只得此般尴尬地笑着道喜。
侯爷不必拘束。瞧出钱传璛的尴尬喜儿卸上的肃杀之意柔声道不知侯爷来此所为何事?
我也不知道该不该问出口说了也不知道你会不会对我心生厌恶。钱传璛犹豫着问道。
侯爷请讲!喜儿不会对您心有厌恶之意。
如果我说我想向父王求情将你救出来但是你暂时却只能呆在我的身边。你愿意让我如此帮忙吗?当然等风波平息后你是去是留全凭你自己。钱传璛小心着问出口。
这侯爷您应该知道我是怎么入的狱吧?您如此做不怕连累您自己?
我是真心把你当做朋友即使连累又如何?何况我这个一早被父王丢到湖州的儿子在他心中能有多少分量?只要我的行为不危害到江山社稷父王自是不会劳心管我。
我万喜儿在此谢过侯爷了!喜儿起身躬子道谢道。
呀~这做的什么?快快起来!以后也不要什么侯爷不侯爷叫我你原本就年长于我如果你看得起我唤我一声传琇弟我唤你一声万兄即可。
万喜儿恭敬不如从命了传琇弟。
呵呵~这里我也不便久留先告辞了!下次见面我们必定是在这牢外!
静候传琇弟佳音!
待得钱传璛远去喜儿收回了脸上的神色眼中闪过一道阴冷的寒光。
哼!这一身臭皮囊竟也惹得这人垂涎!若他真把我弄出去我倒是想看看他究竟是要做什么勾当!
这时的朝堂已是风云大变探听到自己女儿的噩耗郑太师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大骂钱元瓘昏庸无道、沉迷于男色钱元瓘倒也沉得住气任着他骂个痛快。
待郑太师激愤之下欲要上前与他拼斗时他这才叫来侍卫将人架走并称他因悲伤过度以致行为有失常态当场便叫来宫中的太医命他去太师府医治郑太师的疯症。
这么一来朝堂之下噤若寒蝉人人自危就连太师党派的几位官员也不敢上前为郑太师求情。
朝臣心中皆是叹道这王上手段端的可怕面上怀柔底下却狠戾。
而有些心思敏锐的大臣心中已有些端倪王上这做的该是杀鸡给猴看。
这朝堂马上便要风云变色了吧?
钱镠听得左御向他的汇报心中大为赞叹传瓘比我当年有过之而无不及哪。这帝位给他我倒是能够放心。只是
一个帝王是不该有弱点存留于世!
他的心中更是坚定了除去喜儿的决心。
第八十三误:无端与天争娉婷
一个男人究竟是哪里来的本事教我的两个儿子都如此着迷?
瞧着这个庸庸无为的儿子不断游说自己将人放出来钱镠心中一顿好笑。
不过他说的那一点理由倒是真教他有点心动。
你说你能保证那人被放出去后你的王兄会断了再与那人纠缠的念头?待钱传璛说完后钱镠懒懒地问出口。
自然。父王您若是现在就将那人给处死以王兄目前对他的痴迷定会恨您届时您势必会失去一名优秀的储君。而培养下一代储君您更是要花费更多时间。还是您认为除了王兄我们这些兄弟中有人能够胜任储君之位?钱传璛以退为进循循诱导钱镠.
呵~瞧你这伶牙俐齿的模样也挺不错的嘛。钱镠并未回话而是似真似假地道。
钱传璛心中一动瞧一眼钱镠面上的神情暗道呵~我若是被你瞧上了怎会做了这第一个被你弃卒的棋子呢我的父王?
父王谬赞了儿臣不过是想为父王分忧。钱传璛诚惶诚恐地应了句后真挚地道何况儿臣私心的也是想要那个人陪伴儿臣剩余的岁月。
你倒是痴情哪连自己兄长的人也敢碰。钱镠讥讽地叹了句后严厉地注视着钱传璛但是你有想过寡人会否容许你跟一个男人厮混?
那个人的好是儿臣不多的快乐中仅剩的阳光儿臣只想尽自己的能力将它牢牢把握住。说到此钱传璛的眼中闪现出甜而柔和的光亮。
哼!钱镠嗤笑一声。
钱传璛为他的反应心中一痛。
明明早就晓得这个人的眼里从没有过自己这个儿子可是再次被他如此轻心还是会痛!
父王您若许诺将那人放出来儿臣自会许诺永远与他呆在那边陲之地永世不回京。钱传璛深呼一口气坚定而真挚地望向钱镠.
这个从来只会莽撞做事的儿子居然也会有如此强势的时候钱镠心中不由地赞叹了一声。
那个人死了倒也是有点可惜让他去边陲之地助你也算是不错的利用。希望你能记得与寡人说过的这番话尽早助寡人将你王兄的念头给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