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醉流年（FZ 五）——南宫

赫连华溪仔细端详了一番，觉得确实很像，“我有点相信了。那么，绝什么时候会回地府？”

“这一世完结吧！大哥要过的本来就是情劫，既然他已和你情投意合，那么情劫应该就算过了。大哥这辈子百年之后，必定会重归地府。到时候，你们一定要再办次喜宴，也好让父王、母后，以及我们这些兄弟们为大哥高兴高兴。”转轮王虽然有点吃醋，但是想到大哥以后会幸福，那点小小的不满也就烟消云散了。

看转轮王终于处理完家事，海天寻花开始这着他问有关死水的事宜，“这忘川之水怎么会出现在人间？”

转轮王不客气的回答：“我怎么知道，忘川又不归我管。”

海天寻差点被他的回话噎死：“你可是转轮王！好吧，忘川的事先才阁下。我再问你，知不知道记川现在座哪？”

“不知道。”转轮王没好气的说，“你的这个问题，不仅我不知道，只怕任何神都不知道。你不是恢复记忆了吗？记川从来就是想出现在哪，就出现在哪。想要刻意找到它，做梦！”

海天寻不好意思的搓搓手：“我只是比较期盼你能给点线索，不知道就算了。”

“线索也不是没有，”转轮王拉长声音，“看在战神的面子上，我就给你点提示。想要死水扬起波澜，除非它不再是忘川。”

龙子尘接话：“你也知道那个歌谣。那个歌谣不会就是从神界传出来的吧？”

转轮王故作神秘：“这个嘛，等你重归神位后自然就会知道啦。”

海天寻刚苦思：“不再是忘川，难道要将整条河水换掉？这种人为的做法，算不算作弊？”

“就算是你想换，那也不可能换得掉。”转轮王不遗余力的打击海天寻。

一直缄默的龙傲宸突然出声：“记川不是和忘川同出一源吗？那么，有能力将忘川换掉的就只有记川了。”

龙子尘会意：“也就是说，如果死水真的扬起了波澜，那么，那个时候的河水将不再是忘川之水，而是记川之流。”

转轮王盯着龙傲宸看了一会儿，觉得很不可思议，居然还有他看不透的人！他不仅看不到龙傲宸的前世，而且还着不见他的来世。这让司管转世的转轮王差点以为，是自己的眼睛出问题了！但是，他擦了很多次眼睛后，还是不能看到龙傲宸的命运。

“你怎么了？”海天寻拍拍转轮王。由于多次揉搓，转轮王的眼眶都开始泛红了。

“好奇怪，我看不到他的前世和来生。”转轮王紧盯着龙傲宸不放。

龙子尘两断转轮王对龙傲宸的注视：“也许，他也不是普通人。”龙子尘早知龙傲宸的不凡，他战神的爱人，怎么可能是平凡人。

海天寻也不以为然的招招手：“好了，不要再追究那么多了。各人自有各人的造化，一切随缘吧！如今最重要的还是死水的事，我们不可能一直待在死水边，守着它发生变化吧！”

“那就不关我什么事了。”转轮王也不是万能的。不再理会海天寻，转轮王开始拉着轩辕绝的和手依依不舍的告别：“大哥，你一定要早点回来呀！我要回去了，如果几个哥哥回来后发现我不在，他们一定又要让我做苦工了。”

轩辕绝倒是干脆：“你走吧！”

知道轩辕绝的性情一向都是那样，转轮王也觉得没什么好伤心的。所以，他和众人都打过招呼后，就凭空消失在所有人面前。

海天寻有点问问不乐：“那小子肯定是在向我显摆，不行，我一定要恢复神力。”

敖爻甩动尾巴拍了拍自家主人的脸：“我也是那么期望的，所以主人，你要加油了！”它要恢复自己完美的巨龙之姿，那样，才能镇得住场面。

“嗯，加油！”海天寻为自己打气。

第二百二十五章：记川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这次死水的事算暂时告一段落的时候，琉璃和敖爻却感觉到一种变化在悄然产生。琉璃从来不隐瞒龙子尘任何事，所以，他当即就说了出来：“主人，你有没有感觉到死水水面起风了？”

龙子尘不明其意：“有风吗？”他们一行人站在死水边很久了，确实没有人感觉到有风。

敖爻支持琉璃的问话：“我们神善的感觉比较敏锐，我也感觉到起风了。”

“就算是起风了，那也没什么吧！”海天寻认为这两只神兽有点大题小做。海面上狂风四起的时候多了，也没看见敖爻这么郑重其事过。

“迟钝的主人，你感觉不到。这阵风是转轮王回去之后才有的，并且我发现那股风集中在死水之上，其他地方却没有任何风。”敖爻用尾巴狠狠地拍了一下海天寻的背脊。

龙子尘有点上心了，于是他摸着琉璃的脑袋问：“琉璃，你的感觉和敖爻一样吗？”

琉璃的大头蹭了蹭龙子尘的手心：“嗯，死水那一块地方的风越来越大了。不过，我们身处的岸边却一点风都没有，太反常了。”

海天寻突然灵光一闪：“难道死水之变就在今日？”

“不无可能，”龙傲宸眼神幽深的盯着死水平静的水面，“照轩辕楼主和敖爻的经历来看，死水和地府里的忘川是连在一起的。我想，应该是他们的举动引起了一些异变。”

海天寻有点顿悟：“这么说，转轮王刚才是在诓我们。其实，他早就知道，死水之变的日期就在今日。”

敖爻偏着脑袋说：“应该不会吧！如果，转轮王只是对主人这么说，那倒还真有可能是在借机整你。不过，既然秦广王也在，那么，转轮王应该不会对他撒谎才是。”

龙子尘赞同：“转轮王不会那么没有轻重，应该只是巧合。这样也好，免得我们再跑一趟。”

“可是，死水到现在为止还是没有什么变化啊！”赫连华溪盯着死水看了好久，是真的没有发现其有任何异常。

“大概要再等等。”海天寻洒脱的盘地而坐，打算坚守在死水旁，一刻不离。

龙子尘提议：“也不知记川具体什么时候替换掉忘川，我们最好还是待在这附近，免得错过良机。”

海天寻揉揉肚子：“可是，我有些饿了，怎么办？”他们天微亮就离开了泉州，离开之前只是简单的用了一顿早膳。而此时天已经快要黑了，也就是说，他们已经将近五个时辰没有进食了。

“这附近也没什么人家，想要随便吃点什么都不行。不过，我看不远多有座林子，要不，我们去打点野味？”赫连华溪建议。

海天寻不想动弹：“你们去吧！我负责时刻紧盯着死水，有什么异常，我让敖爻立刻通知你们。”

龙子尘瞥了他一眼：“你就是懒的。你对这死水的执念怎么那么大呀？”

听到他这么一问，海天寻居然开始脸红，颇有点不好意思，“我想弄点记川水给风逸竹喝，好让他远离黑昌，跟我回海国。”

龙子尘忍俊不禁：“你现在就忍不住了！也好，少了风速竹，对付起黑昌来，我们龙渊也能轻松点。”

结果，只有龙子尘和轩辕绝去山林猎物、拾柴。海天寻、龙傲宸、赫连华溪以及两只神兽则静静的守在死水边，静待其变。

山林并不大，所以没有什么大型野兽出没。龙子尘和轩辕绝忙活了大半个时辰，最后才逮到一只野免以及两只山鸡。拧着猎物以及一些干枝，龙子尘和轩辕绝折回死水岸边。

见他们手中的猎物少得可怜，海天寻苦哈哈的说：“我们这可是有五个大男人在，这点食物只怕不够塞牙缝。”

龙子尘将随便拾来的干柴树枝扔在地上，没好气的回敬他：“你也不想想，那块山林也就是巴掌大的地方，能有什么。所以，娇贵的海国太子殿下，你就将就点吧！”

“其实，我的要求很低，只要能填饱肚子就行。”海天寻的脸上堆满讨好的笑容，“这死水也太讨厌了，要偷梁换柱也不挑个好时辰。至少也该让我们吃饱喝足了，再好好观赏它变啊！”

赫连华溪失笑：“太子殿下，你当死水还会选黄道吉日呀！不过，看琉璃和敖爻的样子，我们应该不需要等太久。”自从被转轮王告知自己是九尾妖狐后，赫连华溪花发现自己对琉璃和敖爻有一份异于旁人的亲切感，也许这就是兽类的直觉吧！看来，自己真的不是人类。

琉璃的敖爻的表情很严肃，虽然辨认一头驺吾和一头神龙脸上的表情是件很困难的事情。龙子尘挠了挠琉璃的下巴磕，“琉璃，有什么动静吗？”

琉璃舒服得只想睡觉：“还好。风是越来越大了，但是水却还是没有什么变化。”

龙子尘想了想，转头问海天寻：“不能放敖爻下去看看吗？”

海天寻摇头：“死水中的变化估计是一瞬间的事。敖爻的神力还未完全恢复，贸然下水，到时候，我怕它应付不过来。”

敖爻也想在众人面前大展龙威，可惜，条件不允许。“主人，有一件事我一直忘了问你，你想用什么装记川水呀？”敖爻心中一直惦记着这个问题。它知道海天寻和风逸竹之间的纠葛，不管是前世的还是今生的，谁让它和渗天寻定有主仆契约，可以进行心灵沟通呢！

海天寻貌似现在才注意到这个问题：“记川之水不能用水囊装吗？”

敖爻很没气质的翻了个白眼：“虽然我们都没见识过记川，可是，联想一下忘川，是人都知道，那种不属于人间的东西，不能用人间器皿装盛。”

“抱歉，我是神。”海天寻居然还正儿八经的反驳了敖爻一句。

敖爻这时只想仰天长叹，天啦！谁能救救它这个总是那么靠不住的主人！

龙子尘强忍住想要放声大笑的冲动：“其实，我倒是有个方法，就是有点对不起敖爻。”

海天寻大喜：“什么办法？不用觉得对不起这条笨龙，它抗打扰摔，结实着呢！”

“可以将记川之水储存在敖爻的肚子里。等见到风逸竹后，你再让它吐出来，那不就行了吗？”龙子尘出起馊主意。

敖爻倒是觉得无所谓：“也行，我不在意啊！”

海天寻恶狠狠的说：“但是，我在意，谁知道你肚子里面干不干净。”

敖爻“啪”的一下，将自己的尾巴盖在海天寻的脸上，“臭主人，你才不干净嘞！我今身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是宝贝，就算是口水，那也是大名鼎鼎的龙涎香。进到我肚子里的水，那更是延年益寿的极品佳酿，你爱要不要。”

海天寻知道目前也就只有这—个办法行得通，谁让他们身上都没有器皿类的神物呢！“好了，就先这样吧！爻爻，记川一出现，你就去喝水。如果这件事你办好了，解开海宫的封印后，你想要什么就可以拿什么。”

敖爻咽了咽口水：“这可是主人你亲口说的。放心，我一直会把整条记川都喝光的。”海宫的宝贝可是数不胜数，它这回一定要把那些闪亮的宝贝全部搬去自己的龙洞。

“好了，兔子和山鸡都烤好了，你们过来吃吧！”赫连华溪大声招呼。原来就在龙子尘和海天寻的谈话问，轩辕绝和赫连华溪已经把晚餐弄好了。

虽然每个人分得的东西不多，但是至少可以勉强对付一段时间。抓着油乎乎的免腿大啃时，海天寻暗暗决定，回到城里后，他一定要吃顿好的。

在他们用着简单的晚膳时，琉璃和敖爻的目光还是没有离开死水。它们是神兽，不吃东西没有任何问题。

也许老天爷真有点戏弄海天寻的意思。敖爻观察到死水终于开始变化，于是它大声对自家主人喊：“主人，开始了！”而此时，海天寻正在吞咽一块兔肉。所以，悲剧就发生了。免肉卡在了海天寻的喉咙处，噎着他了！

琉璃为了帮他，一巴掌就拍向了海天寻的后背。琉璃的掌力有多重，龙子尘是再请楚不过的了。所以，看到海天寻被拍倒左地，他一点都不觉得意外。

但是，现在不是关心这些小事的时候，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死水上。只见死水水面正以肉眼看得见的速度在下降，可是，仍然没有扬起任何的波澜。

很快，死水就这样干涸了，干燥的河床整个都露了出来。众人屏住呼吸，静静地等待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情。

果然，不一会儿后，沁水开始出现。水质看起来很好，可是，当沁水溢满整个河道后，他们发现，死水之中的水还是黑的。不过，与之先前相比还是有变化的，因为它动了。不仅动了，还动得很快，快得晃眼。

赫连华溪有点受不了，于是他只得闭上了眼睛。“真邪门！我觉得那根本不像是水在流，就算是风，那也没那么快。”赫连华溪轻声抱怨。

海天寻一眼就认定，眼前的肯定就是记川。所以，他立刻召唤敖爻：“爻爻，上！”

教爻长哺出一声震天动地的允今后，允口大张，犯开始吸吞激流的记川之水。允予尘他们看到河水滔滔不绝的涌入敖爻嘴中，以为记川会有所减少，可是很快，他们就发现自己想错了。记川还在往上涨，不降反升。

敖爻的吸水大约维持了半个时辰，最后，它的肚子实在是装不下了，于是只能作罢。揉着明显鼓出来的肚子，敖爻不甘心的嘟嚷：“居然喝不尽，真气死龙了！”以前只要敖爻愿意，他可以吞噬万水干山。想不到如今，它却拿一条小小的记川没办法。它很不甘心，相当的不甘心！

很神奇，在敖爻停止吸食记川之水后，记川立刻就不再上涨。琉璃歪着头说：“我怎么觉得这河水在示威？”

敖爻鼓起腮帮子没有说话，因为它也看出来了，记川示威的不是别人就是它这条神龙。

接下来的事，就不在众人的预料之中了，因为满满一河道的水居然无声无息的在他们眼前消失了。那么突然，那么匪夹所思。

“果真是不应该在人间存在的东西。”海天寻暗叹。

死水不再有任何水后，一直聚精会神的琉璃大眼一眯，猛然跳入河道，然后叼了—个东西回来。龙子尘拿来一看，是一颗黑色的珠子。他显然不认识手中之物，“这是什么东西？”

第二百二十六章：黑金

记川奇迹般的来，又奇迹般的走，最后却留下了一颗黑色的珠子。

龙子尘着不出珠子的来历，就将它交给了海天寻。海天寻盯着珠子看了好久，突然灵光一闪，“莫非是黑金珠？”

龙子尘一挑眉：“有那么凑巧吗？随便捡到一颗黑色珠子就是七灵殊之一的黑金珠？”

“到底是不是，拿赤日和蓝水出来一看，不就知道了吗？”海天寻还是很有把握的，“只是现在敖爻还需要蓝水庇护，所以，还是拿你的赤日吧！”

为了验明真相，龙子尘从怀里掏出一直贴身相随的赤日珠。两颗珠子凑近一看，果然，它们同时发出柔和的光芒。而后，光芒又都同时消失。

海天寻得意洋洋的说：“怎祥？我所言不假吧！”

龙子尘也相信这偶然得来的珠子确实就是七灵珠中的黑金珠，但是，他的疑感又来了，“琉璃，你有没有注意，忘川退去的时候，河道里有这颗珠子吗？”

琉璃仔细回想，然后摇头，“没有。我是感觉有灵力的波动，才注意到这颗珠子的。忘川消失的时候，河道里没有这颗珠子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