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夜长的很好,甚至可以说俊美无双,气质还很儒雅,完全可以说是好人家的孩子。
其实不太懂的,为什么他们都没有缺陷还是被无情抛弃了,像非夜这样漂亮的人孤儿院还有很多,却没人愿意要。
“他们瞧不起我们,又不是一天两天了。”凌寒不以为意,搭着非夜的肩进奶茶店点餐,“你直接给我打电话就好了嘛。”
两人点了些速食,凌寒无趣地嚼着汉堡,心不在焉地陪着非夜聊天:“复习的怎么样了?”
“很好啊。”
非夜吃的满嘴都是食物,凌寒忍不住用纸给他擦去,一边挑挑眉毛:“是吗?要是考不上,你别说我不要你了啊。”
“嗯嗯。”
非夜嗯嗯啊啊,痛苦地咽下嘴里的汉堡,抓过凌寒面前的奶茶就灌了一口:“摸底了几次,就算比不上你,考到一个学校还是行的吧,反正你志愿又不是多高。”
要说聪明,非夜比凌寒聪明多了,当时沈意过来挑人,本意就是要非夜的,可是这家伙抵死不肯。
“我不喜欢有钱人。”非夜撇嘴,俊美的脸上带着三分鄙夷,“说要什么养子,还不是给儿子挑个保姆?”
他捏捏凌寒的脸,看后者只嚼了几口汉堡忍不住询问:“不好吃?我也觉得偷工减料了,下次我做给你吃好了。”
穷苦的孩子总是会做饭的,凌寒笑笑,非夜就也忍不住笑起来。
凌寒喜欢看非夜满足的表情,这家伙总是一副无忧无虑的样子,笑容灿烂的能晃花人的眼。
“你过的好不好?”非夜漫不经心地问,“我怎么看你脸色不对头?”
凌寒点头:“不错啊。”
非夜也点点头,嗓子压的低低的:“你骗我。”
凌寒穿了白衬衣,背脊上看的清清楚楚,暴起的一条条痕迹,都是最低层出生的,非夜怎么可能不知道?
“他们打你了。”非夜平静道,不是疑问,是肯定,“你干嘛瞒着我。”
总不能说自己和沈蓝波有关系,然后被打吧?凌寒有点尴尬,支支吾吾地不说话。
非夜叹气:“也是,你在那种人家,能过什么好日子啊。”
口袋里的钱好像突然滚烫了起来,烫的非夜心里都疼了,他一直都知道的,有些东西是需要去交换地。
他不想说凌寒什么,当时如果是他去就好了,孤儿院再不好,也不会让凌寒挨打。
他心里疼的难受,也不知道说什么,也不想说什么,在凌寒面前,感激什么的都是苍白的。
只要他们考上大学成年就好,非夜捏紧手指,他们大了就什么都好了,包括……
他看着凌寒,后者还低着头,灯光下的脸只有一个轮廓,可是他清楚那张脸上的没一个细节,因为他们生活了那么多年,他曾经无数次地摸过那张脸。
气氛突然诡异起来,凌寒决定换个话题:“今天怎么找我?”
今天是周四,凌寒有些纳闷,非夜以前都喜欢周末找他的。
“哦,我看到你没和沈蓝波在一起啊。”非夜端起奶茶喝了一口,眉眼舒展开来,让人惊艳的弧度。
凌寒不解地看向非夜,非夜耸肩:“我放学的时候在蓝色桌游门口看到他和别人混在一起,就想你是不是一个人回去了。”
第22章
高中生能玩的东西实在不多,尤其还是沈蓝波这样家教严的,除了打打台球杀杀时间,也就只有玩玩桌游电玩之类的了。
凌寒和非夜分开后就在犹豫,他一直惦记着非夜说的沈蓝波和别人混在一起的话,但是又不好详细问,已经胡思乱想了很久。
蓝色桌游他知道在哪,沈蓝波和他也去过,只是凌寒对那些玩乐没什么兴趣,每次都是缩在一边看沈蓝波玩,久而久之后沈蓝波也就很少去了。
其实他和沈蓝波在一起的时间真的很久很久,一起上学放学,甚至夜里还纠缠在一起,凌寒在家和蓝色桌游的分岔路口停下,可是身体再接近,也像离的有万米。
咫尺天涯的痛苦,沈蓝波从来不属于他,而他却像一个狗皮膏药一样,总是贱贱地粘上去。
凌寒叹了一口气,最终还是往蓝色桌游的方向而去,爱了就是爱了,他实在无法欺骗自己,所以贱就贱吧,也不会有多少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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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已经全黑了,凌寒到门口的时候“蓝色桌游”四字的招牌的霓虹灯在招摇地闪烁着,五彩的光打的凌寒脸上支离破碎的色彩。
天一黑,这些场所就热闹起来,凌寒想,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准备给沈蓝波打电话。
谁知道他刚按了两个键就被人一把抓住,耳边也响起炸雷般的声音:“凌寒?”
在这种地方也能碰到认识的人,凌寒被吓了一跳,不自觉地挣扎起来,谁知对方却越发用力,死死地捏着他的手腕。
“真的是你啊?”如果细听,这声音里的情绪实在是太复杂,惊喜、怨恨、高兴还有震怒。
又听了一遍,凌寒才发现这声音有些熟悉,疑惑地定睛一看,灯红柳绿下熟悉的娃娃脸,不正是他的同桌何一吗?
“你干嘛啊?”凌寒发现是何一就放松下来,用力地把手从何一手上抽回来,“叫那么大声干嘛?对了,你怎么在这?”
难道何一就是非夜说的和沈蓝波在一起的人?凌寒有些疑惑,往蓝色桌游里面走去,屋内甚大,只是桌子太多又人头攒动,看起来乱糟糟的。
就像天生对沈蓝波敏感一样,即使只是在门口,凌寒一眼就瞧到了在角落里的沈蓝波,眼神定定地就落了上去,沈蓝波正在甜笑,身边站了一个人,花花绿绿的光线下只看的到修长的身影,脸却是逆光的模糊。
这个身影,如果凌寒没记错的话,确实就是沈蓝波的发呆对象。
心里慌慌的,好像什么地方不对头一样,凌寒拨响了沈蓝波的电话,隔着老远看到沈蓝波手忙脚乱地从口袋里翻出手机,然后一把掐断。
沈蓝波对面的人好像说了什么,沈蓝波难堪地笑了,眉眼处有着小小的甜,张扬地连远处的凌寒都感觉到了那股甜蜜。
他继续拨打电话,有点像查丈夫岗的妻子,可是他哪里有那资格呢?凌寒看到沈蓝波再次掐掉电话忍不住想。
就算再积极,再讨好都没用,可是还是不甘心,为什么总是一点效果都没有呢?哪怕沈蓝波只是对他好点,他也会很高兴啊。
他准备拨打第三次的时候,何一已经追了过来,在门口就和凌寒拉拉扯扯:“你为什么昨天和今天都没来上学?”
屋子里开了空调,又正在凌寒的头上,热的凌寒不知如何是好,他心不在焉地把衬衫袖子卷到手肘一边敷衍何一:“生病了。”
蓝色桌游里不知道放了什么歌,女人依依呀呀的声音有种诡秘的味道,里面热闹的厉害,可是沈蓝波并不是在玩,凌寒只看到前者一直拉着对面的人讲话,精致的红唇开开合合地蠕动着,嘴角钩子似的笑容绚烂的耀花他的眼。
这一刻的嫉妒让凌寒都忍不住鄙视自己,自己是个男人,怎么可以这样怨念地嫉妒沈蓝波说话的对象呢?他努力安慰着自己,准备离开。
已经控制不住了,再待下去自己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呢?
他要走,何一却怎么都不让,凌寒心里乱七八糟的,哪有心思和他再纠缠,忍不住呵斥道:“让开,你要干嘛?”
“我听到了。”何一的脸憋的通红,凌寒一直心不在焉,所以倒不能及时反应。
“嗯,你听见什么了?”凌寒还在想着沈蓝波,漫不经心地,何一见他这样忍不住气愤起来,也决定不再客气。
第23章
“你和沈蓝波在厕所里。”何一虽然是在揭短,但是倒比凌寒的情绪还要大,眼睛暗红,牙齿咬的死紧,“你和他在里面干什么?你叫的那么……”
他把淫荡咽下去,但是一想到那天听到的低低的性感撩拨声音现在都有点悸动,说话都颤抖起来:“他强迫你的是不是?是不是?”
那天他看到沈蓝波和凌寒一起进了一个单间就开始疑惑,不至于两人好到要在一起上厕所吧?谁知道听下来却是那样的事情。
被、被看到了?
凌寒全身僵硬,他是不怕沈意小莫知道,可那是因为他知道那两人有分寸,再闹也不会公开,可是现在居然有同学知道了……
不会已经传播开来了吧?他已经两天没去学校了,凌寒紧张的肌肉都颤抖起来,那样,那样……他不管成绩如何,都会被开除的吧。
这个同桌他一直还挺喜欢,会帮他还会关心他,凌寒这刻后悔的嘴里发苦,他为什么就不把那该死的呻吟忍住呢?非要叫的像被操的母狗一样。
如果真的被开除,他和沈蓝波就完了,凌寒的手抖起来,一瞬间心里闪过无数疯狂的念头。
凌寒低着头,不知道是害怕还是害羞,再不敢说话,何一有点着急,拉起凌寒的衣领就摇晃着咆哮起来:“肯定是他逼你的,对吧?”
其实那天他听了很久,也听的很清楚,沈蓝波固然逼着凌寒做了些事,可是凌寒从头到尾都是愿意的!他甚至听到凌寒饥渴难耐地求饶与呻吟。
那种求饶声,何一的眼睫毛都颤抖起来,一张娃娃脸染的通红,那种求饶声好像带着钩子,涂了一层蜂蜜,甜到了心里,又撩拨的你痒痒的,只想被那种黏黏腻腻地声音喊著名字叫着“我要我要”来听一辈子。
“你快说啊,你说了我就信你的。”何一急的满头是汗,小小的脸上满是焦虑,看起来好生可怜,也不知道是要凌寒说话,还是只是想要一个让自己想信的理由。
他无法接受那样的凌寒,何一都快哭了,凌寒是同性恋无所谓,凌寒是被上的也无所谓,可是凌寒怎么可以是和沈蓝波搞在一起呢?还是那种高兴的态度。
做为凌寒同桌的他,怎么可能不了解沈蓝波对凌寒那种态度,各种鄙夷轻视,但也正是了解,他才无法接受,好像有人当头给他一棒告诉他,其实他一直以为的那个正直听话的凌寒只是个淫贱的人,会在厕所里与人交欢,毫无顾忌地发出那种淫荡的叫声。
他原本是想等凌寒从厕所出来就质问的,可是直到考试了凌寒都没出来,甚至昨天和今天干脆就没来,他直到沈蓝波和凌寒住在一起,放学了就干脆跟着沈蓝波偷偷回家,谁知道沈蓝波又晃到这玩。
他在门口郁闷地等了好久,居然看到了凌寒,当下就激动起来,也不顾这是公共场合,就要大吵大闹起来。
他因为激动不断地摇晃着凌寒的衬衫,那薄薄的衣料哪禁得起这么折腾,哧啦一声就碎裂了,露出一截修长的脖子,灯光下的皮肤细腻地反射出一片波光粼粼,于是那麦色上的牙印与吻痕浓烈的想忽视都难。
上次只是耳朵听到,这是却是眼睛看到了,何一手指哆嗦起来,指着凌寒的脖子就大骂起来:“你……你,你还不承认,你为什么要这样啊?”
除了对沈蓝波,凌寒对别人并没有那种大度,如果不是怕何一把事情说出去,他简直想揍何一一顿,他想和谁发生关系就发生关系,关他什么事啊?
幸好屋子里实在热闹,也没人注意到这边,凌寒小小声地哀求:“我们出去说吧,出去好不好?”
衣服的领子被抓坏了,挂着脖子上痒痒的,凌寒干脆就把他扯了下来,这样一拉,连半个肩头都露了出来,这次不仅牙印,连那些伤痕都露了出来,何一看的眼睛都直了。
手机突然响了,凌寒下意识地就去接了,那头传出沈蓝波的声音才发现不好。
他往沈蓝波的方向看去,那地方也只剩下沈蓝波一人,他就在门口,而蓝色桌游也没有后门,沈蓝波发呆的对象估计是去厕所了。
趁着同伴不在的时候,还是给他打了电话,凌寒不知道是该感到高兴还是悲哀。
“怎么了?”沈蓝波声音有些不耐烦,“不要老黏黏糊糊的,我回去晚,你早点睡吧,烧退了没?把药吃了,好好睡一觉,对了,把空调打开,别又蹬被子了。”
“沈……”凌寒想要开口,可是他刚说了一个字何一就把手机夺了过去。
“你也在听歌吗?”沈蓝波疑惑地问,“怎么和我这一样的?”
完了,凌寒心想,果然看到沈蓝波张望起来,然后很快就注意到门口和何一纠缠不清的自己。
沈蓝波漂亮的眼睛与凌寒对上时,凌寒紧张的心都跳了出来,连何一拉扯自己的手到了他光裸的肩膀都不知道。
但是沈蓝波没有动,他那个同伴回来了,这次凌寒终于看清了那个人,确实是那个沈蓝波发呆的对象,飞扬的眉梢,俊美的脸,眼睛总是微微上挑,像只小小的狐狸。
凌寒呆呆地看着,看着沈蓝波热情地迎了上去,嘴角的小钩子显现到最大,在转身的时候眼睛甚至鄙夷地瞥了他一眼。
凌寒清楚沈蓝波的意思,那种厌恶与轻视,赤裸裸地从沈蓝波眼睛里折射出来,只是反馈一种信息。
滚!
第24章
越是热闹的地方,人反而越是容易寂寞,因为热闹是属于他人的,而自己只能在一边看着。
电话已经挂断了,何一举着凌寒的手机激动异常,手在半空挥舞着:“你居然还和他在一起,你信不信我明天都给你说出去,让别人都知道!”
这么说何一还没说出去,这句话让专注看着沈蓝波的凌寒舒了口气,只要没说出去就还有机会挽回。
他深深滴注视着沈蓝波,眼神干脆到了寂寥的地步,沈蓝波没有反应,可是何一立刻就看懂了。
“你喜欢他是不是?”
被莫名其妙地纠缠半天,凌寒早就忍不住了,烦躁地揉揉酸疼的腰部:“是,我就喜欢他,关你什么事?”
昨晚纠缠了半宿,又在这站立许久,凌寒腰部酸的不行,微微弯下腰,他穿了白色的丝质衬衫,胸膛露出一半,这么一动乳头的地方就明显地挺了起来,红色几乎从白衬衫里凸出来。
何一喉咙发干,这若隐若现的两点红比什么冲击力来的都大。
这种效果当然拜沈蓝波所赐,他最爱咬凌寒的乳尖,并且将两个肉豆成功地从米粒大小的干瘪揉搓成现在的红豆般硬挺。
“和他分开。”何一咬牙低低道,“不然……”
“不然你怎样?”
凌寒个子比何一高多了,刚才手机被抢不过是出于无防备,现在从矮小的何一手上取回手机易如反掌,他把手机放进口袋,开始专心对付何一:“告诉老师?你幼稚园毕业没有?还要玩你必须和我玩不能和他玩的游戏?”
他俯视着何一,其实心里紧张的要命,但是脸上却摆出一副不屑的样子:“就算你说了老师就信了?证据呢?就凭你听到的?”
何一哪里见过这么犀利的凌寒,只觉得上面俯视自己的人脸色冷峻鄙夷,墨黑的眼睛深沉似海,整个人高大如神祗,连微微勾起的嘴角都是倨傲的弧度。
他心里更加激动,如此强悍的男人,再联想到那天听到的绵软的呻吟,心里荡漾的厉害,难怪沈蓝波喜欢,这种男人压起来肯定快感十足吧,不仅仅是身体上的,还有精神上的。
把比自己强大的英俊男人压在身下,当女人一样去压倒贯穿,强迫对方接受自己的欲望,这种感觉……他的血液都快沸腾起来了。
见何一木呆呆的眼神,凌寒也苦恼起来,又怕自己说重了真热闹了何一,虽然何一确实没证据,可是无风不起浪,他们以后肯定有很多闲话,而不管是出于谨慎还是避嫌,都肯定要和沈蓝波减少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