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家三人坐上车后,安妈妈一路上说了一堆,安晨耐心地听着,安文开着车,也翘起了嘴。“妈,你口干不。”安晨递上在高铁发的矿泉水,被父子俩都笑的吴芳接过水,鼓起脸来。
见自己妈妈还像以前一样,安晨笑开了,跟他们说着在学校发生的事情,还跟他们讲自己开的店,还有程暖,方胜等朋友。
“小晨,你一个人在北京多累,要是喜欢开花店,在这也能开,不好么。”
安晨握住妈妈的手:“我长大了么,就让我在外面闯荡一会,我早晚会回家的,难道到时候还把我拒之门外啊。”
“你这孩子,老安你说说这孩子。”吴芳踢了踢前座。
“小晨都是个大人了,自己决定的事情,我们除了支持还能怎么样,你就别掺和了,要是小晨真在那呆不下去了,再回来不就行了么,”安文见红灯,停下车回头说道,“今晚咋爷俩喝几杯。”
“行啊,我酒量可是比以前好了不止一点哦。”安晨发出挑战,只听安文哈哈大笑,说他要挑战他,再等一百年吧。
“别喝多了,还真以为你二十多岁啊。”吴芳白了他一眼,“下月陪我去医院体检下,别下月了,明天你们俩一起去体检。”
“是。”父子俩异口同声道。
一回到家,看着家里没变的摆设,安晨趴在柔软的席梦思床上,真是久违了的味道,全身的疲倦一下像是被洗去了一样,吴芳进屋,翻出安晨以前的家居服:“坐了五个多小时累了吧,先洗个睡会儿,晚上做好饭再叫你。”
“嗯,谢谢,妈。”安晨像个小孩子一般傻笑,接过衣服去浴室洗澡,吴芳看着儿子进了浴室,竟有些忍不住擦了擦湿润的眼角,安文从后面搂住她叹气道:“没回来你哭,怎么儿子回来了你也哭。”
“我这是喜极而泣,不行么。”
“行、行!”安文双手投降,。
“等会儿晚上阿伟带着他朋友来,别乱说啊。”吴芳嘱咐道,当初儿子就是被安文说得无地自容才离家出走,一走就是两年,她记恨着呢。
安文简直冤枉,明明当初只是说了几句,哪知道他一向很乖的儿子这么倔,竟然一声不吭地当北漂了,然后自己被老婆念了整整两年。
安晨洗完澡,立马窝到床上,闻着熟悉的味道,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第七章:陷入危机
“唔……”安晨感觉快透不过气,慢慢转醒,第一眼看到的竟然是放大的脸,但是丝毫没有在意,糊里糊涂地又倒下,安宣伟放开捏在他鼻子上的手,笑道:“这招真是百试不爽啊。”
在床边的张宇也觉得很有意思,就跟安宣伟说的一样,安晨醒来的时候特别有意思,这样都醒不来,张宇掏出手机,找了个动感十足的摇滚歌,放到安晨耳边,打开播放。
安晨顿时睁开眼,然后在被窝里蹭了几下,才起身,晃悠悠地下床。
“噗嗤。”张宇看着去卫生间的人,转头问道,“小晨起床都这样么。”
“基本上都这样,不过洗完脸就醒了。”安宣伟倒是很了解,毕竟两兄弟一起生活过几年。
果不其然,安晨出来的时候一脸惊讶:“宣哥、宇哥,你们什么时候来的?”
“看吧。”安宣伟笑道。
“还真是。”
张宇有些觉得不可思议,自己竟然与安宣伟的家人一起吃饭,想起当初差点打断他腿的老爷子,这一家子人显得淡定很多啊,也不知道安晨是怎么跟他爸妈谈妥的。
而安晨睡了一个下午,算是缓过劲了,虽然挺喜欢北方菜的,但是这种有点甜的口味还是最令人还念的,而且一家人都到全了。
“小晨,多吃点,怎么一点肉都不长。”张宇把红烧肉夹到他碗里,安晨看着碗里快堆满的菜,在看到堂哥也要夹菜过来时,赶紧把碗避开。
“你们吃,不用顾忌我了,我快撑死了。”
安宣伟打量了下,笑道:“就你吃得跟猫一样,还撑死了,把碗里的全吃完。”
安晨看到爸妈和张宇都点头,盯着自己的碗,顿时苦了脸。
一家人有说有笑地吃完饭,又在客厅看了会儿电视,吃着在超市买的散装月饼,安宣伟和张宇却突然说该走了。
“宣哥,你们不多呆会么。”安晨看着正在换鞋的两人,有些纳闷他们两人这么早就回去。
“不了,只是带小宇来给大伯看看,”安宣伟摸摸他的脑袋,然后朝安文鞠了一躬,安文搂着老婆点点头回道:“路上要小心点,车别开太快。”
“嗯,谢谢大伯。”
等他们出去后,吴芳开始评论张宇,夸这孩子有气质,说话也有礼貌。
“妈……”安晨背靠在门上,支支吾吾地不知该说什么。
但是夫妻俩知道这孩子想说什么,安文咳了声:“你自己的事情自己决定,我们管不着了。”
吴芳笑道:“别听你爸说的,我们早就商量过了,你既然喜欢,我们也不好说什么,哪天把你喜欢的人带回来就行,我们相信你的眼光。”
安晨惊讶地抬头,没想到爸妈这么容易接受自己喜欢男人,还是说,有堂哥做铺垫果然会好点?
“你都宁愿去北方也不乐意在家,我们能有什么办法,总不可能把你塞回我肚子里吧,”吴芳叹了口气,“怎么以前没发觉你脾气这么像你爸啊,倔驴一只。”
被按上“倔驴”标签的父子俩相视而笑。
九月的上海白天还是有些热,在被拖去体检后,吴芳让安晨去跟以前的朋友联络联络,不过她哪知安晨的朋友其实少得可怜,基本在高中毕业后,连同学聚会都不去的他根本没几个交好的朋友。
反倒是大学宿舍的几个哥们比较要好,不过这些人现在都各奔东西了。
安晨在趁着这个机会逛逛街,答应给程暖和方胜带纪念品,正好可以转转,因为实在想不到有什么土特产,汤包又不能带回去,安晨发愁了,在新天地逛了一个多小时,结论是给程暖买件连衣裙,给方胜带辆模型车。
有了目标就很好购买了,也给爸妈买了些东西后,看着时间还早,最后安晨选了家咖啡厅坐下休息。
好久没有回来,这里却基本没有变多少,看着熟悉的事物,安晨望着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渐渐地开始发起呆,直到咖啡凉了,安晨才起身准备回家。
“安晨,真的是你啊。”
安晨抬头,竟然是一个小区里的同学万婉,他跟万婉从幼儿园直到高中毕业都在同一个班级,两人小时候玩得比较好,也不知道怎么从高中起就不怎么说话了,渐渐地关系走得也远了。
但是时隔多年见到小时候地青梅竹马,安晨很意外,他起身让拎着一手购物袋的万婉赶紧坐下。
“一开始还不确定,结果没想到真的是你。”穿着时尚的女孩毫不客气地坐到他对面,“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安晨替她点了杯摩卡,笑着说:“我记得你喜欢喝摩卡对吧,昨天不是中秋么,回来看看我爸妈。真没想到会碰到你,都快四年不见了,虽然在一个小区,上大学后就再也没碰到你了。”
“哦,怪不得我不知道你回来,我还蛮吃惊的,今天无聊,闺蜜们都没空,我妈也要上班,只好一个人出来逛街,竟然碰到你了,真是幸运,总算有人帮忙提袋子了,重死我了。”
很久没见的两人聊得很开,等喝完咖啡,都快六点了,安晨主动拿起一堆的购物袋,付了钱朝车库走去,两人一路上有说有笑,找到车后,把东西放到后座,替万婉打开副座的门后,安晨才绕到驾驶座门边,刚打开车门要坐进车内,却被一个浑厚的声音喊住,安晨闻声望去。
雷曜桀也没想到世界这么小,今天刚谈完商务,陪客户来吃饭,竟然能碰到安晨。
“雷先生。”安晨合上门,微微朝他点头。
对于他这样陌生的称呼,雷曜桀只是微皱眉,看了眼他的车和车里女生,然后问:“旅游?”
跟庆源的问题一样,安晨握了握手,再慢慢松开,眼前这人对自己一点都不了解,那么当初自己怎么会跟着这人整整两年呢,还是在对方有其他情人的情况下,这么委屈自己,真是个傻瓜。
安晨看着他没回话,这让一向习惯命令人的上位者有些不悦。
当然最不悦的自然是安晨不仅什么话都不说,还打开车门坐进去,发动车子后,连一句再见也不说,在驶过雷曜桀面前的时候,安晨也没有看他,这是他第一次这么无视这个男人,所以站着的雷曜桀觉得有些说不上的不悦感。
雷曜桀的客户看到对方的表情,虽然很平静,就如平时一样,但是总觉得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雷总?”
“抱歉。”雷曜桀并未坐上车,只是对开车的司机说道,“先送张总回去。”
然后徒步走向出口,随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坐上去后对司机说道:“跟上那辆银色的大众。”
司机跟着那辆银色大众来到一处小区,雷曜桀看了眼那辆车进来车库后,掏出手机,吩咐了几句,又让司机开回酒店,然后躺在座椅上,闭上眼。
“先生,到了。”司机回头,以为这位西装革履的男人睡着了,声音不免有些大,哪知对方突然睁开眼,那双眼里快溢出的怒意把司机吓了一跳,只好回头,不敢出声。
雷曜桀回到酒店后,直接去洗澡,没多久,执行秘书也回来了,见到他从浴室出来后,上前禀报之前让他查的事情。
“晚上把他带来。”
秘书点头,出门,向外面站着的两个保镖说了几句,然后把一张纸递给他们,韩秘书第一次看到自己的老板这么有情绪,虽然在其他人眼里依旧面无表情,但是跟随了雷曜桀将近十年的他很容易就看到对方现在心情不好到了极致。
而且还是为了以前那个总是跟在他身后的学生,这让韩秘书不禁开始揣摩自己老板到底想干嘛。
安晨把万婉送回家后,就回自己家了,爸妈不在家,安晨看了下时间,估计差不多该做晚饭了,安晨是独生子,以前也是五谷不分的,别说下厨,连厨房都很少进去,但是两年来,为了那个人,自己的手艺都快赶上大厨了,雷曜桀的住所没几个佣人,除了定时来打扫的沈姨这个老仆,雷曜桀很不喜欢家里来别人。
一开始住进去的时候,安晨开心了好久,结果发现,这个男人虽然会回去,但是总是在半夜三更,而且一回来就要让他做夜宵或是放洗澡水,要不是沈姨说这是雷曜桀的家,他根本就觉得这里只是雷曜桀临时休息的场所,而他也就是一个二十四小时的佣人而已。
这一切都他一厢情愿罢了。
不过他现在已经看开了,想起在车库自己竟然能够看都不看对方一眼,若是在几个月前,自己根本无法想象,但是现在的他已经做到了。
安晨甩开这些想法,专注地做饭,却发现盐快没了,于是关火,解下围裙,拿起茶几上的零钱包出门去附近的超市买盐。
从超市出来拎着袋子的安晨走向红绿灯,等着。
一辆黑色面包车停在他面前,安晨向后退了一步,正纳闷对方怎么绿灯也不走的时候,车门打开,一只手扯住他的胳膊,安晨来不及呼喊,就被扯进了车内,对方为了防止他叫喊,直接用喷雾迷晕了对方。
立马赶过来的两名西装男子骂了句脏话,除了这两名男子,谁也没注意到红绿灯交叉口处,突然少了个行人。
车内,戴着黑色墨镜的男人拿起拨通后,对着手机说道:“目标已经抓住了。”
“将他带到这。”
“是。”
韩秘书接到电话的时候,不免心里咯噔一下,抬眼看向老板,表情凝重地说道:“老板,安晨被一辆黑色面包抓走了,车子没有牌照。”
雷曜桀合上电脑,皱起眉:“什么时候。”
“五分钟前,派去的人说就看到安晨下楼买东西,在十字路口被人拖上车。”
闻言,雷曜桀起身,拿起外套,回头道:“把他们两人叫回来,立马联系庆源。”
跟在雷曜桀后面的韩秘书推了下眼镜,他应该没看错吧,老板似乎现在的表现是焦虑?
安晨醒来的时候,感觉天花板都在转,脑袋很晕,一时半会想不起什么,迷迷糊糊地只听到几个人在说话。
“醒了?”
安晨只听见嗡嗡的声音,半张着眼,如羽扇般得睫毛微颤,这让坐在床边的男人觉得有趣,一边用食指玩着他的睫毛一边说道:“药量太大了。”
戴墨镜的男人低头,没敢吱声。
男人起身,单手插兜,看了眼床上的人:“这个似乎不是林成明吧。”
“但是这人是跟在那人身边时间最长的人,而且正巧出现在上海。”墨镜男解释道。
“哦?”男人眯起眼,看向卷着身子人,顿时起了兴致,俯下身低声说道,“既然是那人曾经疼爱过的人,应该滋味不错吧。”
而安晨只觉得耳边有人在说话,却听不清在说什么,想起身却无奈使不出任何的力气。
男人拉开他放在胸前的手,很有耐心一颗一颗地解开他的格子棉质衬衫,对于露出的白皙得近乎晃眼的肌肤很是满意,然后骑坐在他腰上,瞥了眼一旁咽口水的人,站着的两人立马识趣地出去并带上门。
男人留恋地抚摸着有些冰凉的身体,低头轻咬着粉色的蓓蕾,感觉身下的人有些微颤,于是起身,双手撑在安晨头地两侧,低头看着他,男人在等,等安晨清醒过来后,惊恐的表情。
第八章:神秘男人
安晨只觉得很不适,胸口仿佛被什么东西给压着有些喘不过气来,只好勉强地睁开眼,却半天对不上焦距,于是晃了晃脑袋。
“哟,这回终于醒了。”
闻言,安晨眯起眼,眨了眨眼睛,总算看清了压在他身上人的相貌,见对方勾起邪魅的笑容,如蛇一般阴冷的眼神,令安晨只觉得不寒而栗,左右环顾四周,竟然发现自己身处陌生的环境,脑海中忽然想起自己出门买东西,然后……
“你是谁。”安晨警惕地问道,被绑架不是第一次,一年多前自己也被人抓住向雷曜桀要挟过,不过那次意外却是让安晨真正知道自己在那个男人的心中只有多少分量,这算是他认清自己的一个契机,以至于他被告知离开的时候,并未觉得有多大的意外。
不过这回安晨不认为这人是冲着雷曜桀来的。
男人挑眉,对于安晨冷静的表情有些意外,于是用拇指摩擦着他有些发白的唇,不过被安晨别过头躲掉,但这显然没有多大的用处,男人俯身在他耳边低声说道:“我是谁不要紧,重要的是,你是谁。”
安晨对于他的话不理解:“什么意思。”
这里的摆饰显示眼前的男人不缺钱,那么,这人抓他过来干什么,爸妈都是很普通的人民教师,为人和善,从未树敌,况且眼前的男人虽然长相颇有味道,却硬生生得被一双犀利的眼神给破坏了,只觉得这人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邪气,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正派的人物。
“要怎么样直说。”安晨一把挥开一直留恋抚摸着他耳朵的手。
男人收回被打红了的右手,微微眯起眼,没想到长得看上去像绵羊的人竟然是只小野猫,爪子还挺锋利的。
也许是男人突然阴沉下来的眼神让安晨直觉害怕,想一把推开他却发现对方根本纹丝不动,而且眼神更加深沉,仿佛下一秒就要把他吞噬掉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