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闭着眼睛,微凉的风缓缓吹拂在脸上,我的脑子一下子清醒了不少,慢慢的将一些不该忘记的事情想起了不少。我在寒告诉我他早就知道铭心研究e元素的时候就觉得事情不太对劲,如果他们根本不知道这件事情,那么后来发生的基础就不成立,有就是说寒在和素言一起利用我进入夜家禁地的事情上也同样说了谎,我心地苦笑,怪不得这位刚才见到我颓败的样子一脸鄙夷,想来如果它真的知道我在夜家卧室的反应应该就是这种表情吧?我揉了下它的软毛,兔子不合作的瞪了我一眼,红色的小舌头爱惜的舔了舔被我摸过的地方,切,小气,不过我现在心情很好,不想和它计较。不过,我仔细看着这只兔子,它真的知道我在夜家刚才的事情?这似乎是不可能的,毕竟即使我真的和它在一起过,那也仅仅是在原来的时候,以前发生现在的这件事情的时候,现在是在梦里,它是不可能知道的,但是这家伙刚才鄙夷的表情的是什么意思?我略显得头疼,揪住它的耳朵将它拎在眼前看了看,左右不像是比一般的兔子多了什么东西,刚才不是我在自欺欺人吧?难不成是我眼花了?为什么我最近眼花的时候这么多?我郁闷的想,我将它放下,不再管这位眼里又是一闪而逝的鄙夷。
再就是寒说的夜家和言家都是铭心的决策群的一员的事情,我早就有准备,并不吃惊,只是奇怪为什么作为决策群的一员的夜家会不知道e元素的事情。我皱着眉,下意识的手指抚摸着手下显得异常乖巧的兔子,忽然想到一个可能,忍不住苦笑起来。不管事情究竟是不是我想的那样,但是这件事情绝对和我脱不了关系,如果真的是我想的那样,是因为我的关系让夜家和铭心有了裂隙,那我欠夜家这两位的就不是一点半点了。我刚才在心里做了这样一个可能。素言说过这个世界上能过进入夜家禁地并且承受住e元素侵蚀的并不是太多。这件事既然素言知道,那铭心决策群的其余人也是知道的。我进入夜家禁地是在到了夜家的第四个月,这也是夜家的那两位不知道e元素这件事情的另一个佐证,或者可以说,我进了夜家以后应该和夜家两位的关系还算不错,仅从现在这两位对我的言辞中就可以看出来,如果没有足够亲密的关系,是不会有人要求信任的,更何况,如果我没有理解错的话,这两位似乎是在追求我,虽然我并不认为他们成功的几率很大。这样的话,我刚才心里的推论就有了成立的基础。
试想一下,铭心的其中一位,假设是素言口中的主人在我进入夜家后或者是之前知道了我能够经得住e元素侵蚀的事情。先假设是在之前,凭着素家和夜家的关系,想必素言的主人和夜家的关系也好不到哪里去。一个有很多个小的个体组成的大个体永远不会缺好的说叫公平竞争提高整体素质,坏了说叫祸起萧墙这种事情。这件事情既然是素言负责,那么就没有通知夜家两位的必要。他本来是想要我在夜家的时候慢慢自己发现e元素这件事情,根据我这些天对新的自己的了解,这并不是不可能的事情,不管是为了自己生的意义或者是为了“隐”,我如果无意中看到关于书中e元素的记载,绝对会想办法探查一番。寒曾经说过,如果我没有看过那本夜家祖先写的那本册子的话也不会擅闯夜家禁地。凭着我对那本册子的熟悉程度,我应该是真的看过那本册子,而且真的对上面说的e元素的事情产生了兴趣,我或许觉得这是一件大事,无意中和岑寒联络的时候提到过一回。但是我究竟是自己看到的那本册子还是有人故意让我看的就有待商妥了,我眼前上过那个叫小沫的孩子的脸,他在这件事情里面扮演的说不定就是这个角色。虽然在这件事情里面夜家的两位少爷是最好的人选,但是没办法解释忽然出现的素言和小沫。这只是如果和我有过的话,事情说不定就是这样没有触及到夜家,但是我潜意识的觉得这种可能性并不是太大。但是这里面还有一个我没办法忽略的问题,我究竟是为什么会到夜家,他们让我到夜家的借口是什么,又是谁将这个借口付诸实践。
另外的一种可能性,我在到了夜家之后他们才知道我能够禁得住e元素的侵蚀,但是那时候我和夜家两位的关系已经很不错了,铭心想要我将e元素带出夜家,就会想着避开夜家显然是维护我的两位。这种可能性里面最大的问题就是我为什么会到夜家,不是一个借口,就是我到夜家的真正原因。我曾经想过很多次,却始终想不明白,莫不是在这件事情里面还藏着一个人没有出现?他们知道这件事情以后,后面的事情就和我的第一个猜测差不多了。我看着渐渐醒过来的兔子皱起了眉,这两种可能性并不成熟,说不定还在机缘巧合的情况下可以并为一体,只是我现在了解的资料实在是太少,还没办法将这一些融会贯通,特别是我潜意识里觉得事情应该没有这么简单,而我应该算是一个相信自己潜意识的人。
思路就此打住,兔子终于像是什么动物一般使劲甩了下毛发,清醒过来,两只前爪十分人性化的打了一个呵欠,接着像是为了表示自己睡得有多好一般伸了一个长长地懒腰,让我又一次差一点将它扔到地上,这是一只普通的兔子,我打着冷战告诉自己,但是效果似乎不是太好,我的手依旧抖得厉害。兔子不耐烦的看了我一眼,三瓣嘴微微翕动,红色的眼睛里面不知道是什么情绪,看得我身上冷战更大,于是我颤巍巍的将这位兔祖宗小心的放在地上,只差没有给它点头哈腰,表示恭敬了。兔子没有一丝表情的脸上似乎对我的表现很是满意,竟然慢慢的露出一个叫做满意的意思来?我一阵惊诧。
“走吧!”我惊诧过去不久,兔子看了我一眼,眼中明显是这样的意思,看得我打了一个冷战,将这位确实是一只在普通不过的兔子的想法抛之脑后,它要是一只普通的兔子,我情愿将眼睛挖下来当炮踩。我磨磨蹭蹭的站起来掸了下衣服上面沾到的草屑,却奇怪的发现虽然应该是有一部分草被我弄坏了,但是事实上这里的草依旧和更远处的草没有一点的差别,该死的,这个鬼地方究竟是什么地方,为什么这么怪异,我眼睁睁的看着被我掸掉的草屑在还没有落地的时候就化为空气,我差一点将那里的空气拆开看一下是不是有和宇宙黑洞一样闻名的空间裂隙,结果又挨了某种怪异生物的一个白眼,只好嘟嘟囔囔的跟在这位怪异生物身后跑起来。
今天的那座小土丘似乎和昨天有些不一样,昨天的时候我跑了那么长时间才接近了一点点,这回倒是快了不少,它在以一分钟一米左右的速度疯涨,在我气喘吁吁的停了下来的时候才发觉不仅是它有变化,就是我的体力似乎也消耗的过大,是平时的好几倍,没跑出多长时间就累得受不了,那只兔子看着我喘气,眼睛里面如果我没有看错,竟然是同情的神色,我差一点吐血,这是收到它两回同情的神色了,先是知道素言利用我那一回,嗯,应该说是都和素言有关系,如果不是他我至于现在和一只兔子比赛赛跑吗?要不要回去和他要精神损失费?我不一会儿就将这个一点都不符合实际的想法晃出脑子,自足者常乐,还是算了吧,那人我以后还是有多远躲多远的是,再被他骗一会,我就要和死神殿下喝咖啡去了。嗯?我奇怪的看着这只又开始发神经的兔子,为什么我会觉得它在笑呢?我摸了下下巴,算了,它笑就让它笑吧,反正一只兔子笑我,我又不会少块肉,尽管被一只兔子笑有多奇怪就有多奇怪。兔子的笑意却是更大,让我险些再翻一个白眼。
第二十九章
我惊讶的看着眼前的山峰,这就是我最近几天要到达的目的地?我转头去看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就一脸迷茫状态的兔子。你知道在意志兔子脸上看到怀念的神色是什么样子的吗?我现在就战战兢兢的等着某只陷入怪异的失神状态的兔子从发神经中清醒过来,不然一会儿神经系统过敏的就是我了。好一会儿,在我将近崩溃边缘的时候某只兔子终于大发慈悲的清醒过来,转头疑惑的看着我,我实在是接受不了一只兔子有这么多的表情变化,脸上僵硬的向它笑了下,疑惑在它红色的眼睛里一闪而逝,然后像是知道我实在是不可理喻以后就将兔子脸上的表情收了起来,我常常的松了一口气,看着眼前高大的见不着顶的山峰,就像是要上断头台一般说:“走吧。”这也不能怪我有这种反应,实在是我看到这座山峰就有一种想要远远的逃开的冲动。我心里隐隐觉得在这里云集着不知道多少年的悲哀,压抑的让我这种感情系统不是太发达的人都想哭,而我并不是一个喜欢表露自己情绪的人。兔子极其人性化的翻了个白眼,并没有我想的那样子爬山,而是向着山脚跳了过去。
在这里并不只有那草是奇怪的,如果有另外的人在这里的话他也会和又有同样的想法,这座山简直就是一个标准到不能标准的六芒星形状,看得我目瞪口呆。唔,似乎自从进到这里以后我的神智又一次退化了。六芒星的山在山脚有一个洞口,姑且就叫洞口吧,虽然我不认为一个洞口有这么漂亮,天然的玉石堆砌,上面镶着一颗颗硕大的夜明珠,精致的像是一件贵族把玩在手间的工艺品。兔子先我一步进去,我迟疑了下,觉得现在似乎没办法半途而废,咬牙跟着进去。
这是……我又一次差点求助于我那位无良的母亲,眼前的这位是什么时候进来的?我惊诧的看着眼前一身雪白长袍的男子,长长的头发逶迤垂在地上,他的母亲是一位信封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损伤的传统女性吗?不过为什么我看着他脸上那双隐隐看出一点红色的眼睛珠子那么熟悉?我微微斜着头看他,忽然想起来他的眼睛想什么了,这不就是那只该死的神经病兔子吗?我差一点栽倒在地上。“看够了?”“兔子”先生悦耳的声音响起,近在耳边,却带着奇异的调笑意味,我又是一个踉跄,小心的问道:“先生知道刚才进来的那只兔子那去了吗?我有点事情要找它!”你是它亲戚一定知道的,当然这话我没敢说。“兔子”先生疑问的看了下我,洁白如玉的手指轻轻摸了下自己的脸颊,疑惑的看着我道:“你不认识我了?”我愣了下,心中一个念头渐渐成型,但是我下意识的拒绝相信这种将近神经病的事情,缩了缩脑袋,又问:“我该认识你吗?”不要在这里浪费我宝贵的时间了,我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做呢,快点告诉我那只死兔子在哪儿,我问完出口在哪里我就离开。“兔子”先生更是疑惑,忽然俊美得不像是凡人的脸上露出一点笑意来:“原来是这样!”
我下意识的问了句:“原来怎么样?”“兔子”先生笑嘻嘻的看着我,慢慢优雅的将身体靠在玉石砌成的山壁上,笑道:“我不至于换个样子你就不认得我了吧,毕竟我们相处也有一段时间了!”我惊愕的看着他,脑子似乎一下子不够用了,始终想不明白他刚才说的究竟是什么,尴尬道:“这位先生,你能将刚才的话重复一遍吗?你要知道人老了耳朵就不太好使。”“兔子”先生微红的眼睛里面闪过一丝鄙夷,缓缓道:“你不用不相信,再说你现在最多就是十七八岁的样子,要是你老了,世界上的人还不早就死光了?”我在他说完第一句话的时候就呆呆的看着他,等他说完,呆滞道:“您不觉得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吗?您是高贵的人类,而和我过来的是一只食草的兔子!”我用手比划了一下兔子的大小,快要哭出来了,神啊,救救我吧,将这位神经病患者赶紧送到医院吧!医院?我瞬间回过神来,疑惑的看着这位身上的衣服,雪白雪白的,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似乎确实是古装的打扮?我眼睛花了吗?我看着他,似乎是希望他能给我一个他现在确实是在开玩笑的答案。但是事实再一次证明,神啊,是最不能相信的,他的眼睛里面是我最熟悉的鄙夷的神色,熟悉到他还没有开口我就打了一个冷战:“鸾语,你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我小心的吞了下口水,再一次证明人类心理极限确实是吓出来的,问道:“好吧,兔子,你叫什么?”
“兔子”先生露出一点笑意来,淡然道:“我现在还没有正式的名字,你可以叫我遥!”“遥?”我疑惑的看着他,想然他解释一下什么事没有正式的名字。遥的视觉神经系统不是一般的发达,仅仅从我的表情里面就知道我在问什么,眼睛里面和脸上又是那种奇异的迷茫和怀念的神色,好一会儿才道:“好吧,反正我有事要求你,这时告诉你也是应该的。不过你还是先跟我进去看一下我的主子我在和你说吧。”我点了点头,犹豫的跟在他身后进了那个悲哀和压抑越来越重的山洞。他的主子就是在这个山洞里面吗?似乎不是个什么好地方。我闲闲的想着,想要将心里怪异的心神不定压下去。在山洞刚开始的时候,夜明珠不过是嵌在山壁上面好看的,但是越到里面就只有夜明珠的光芒了。我发现这里的夜明珠和我见过的有些不同,应该是很大的不同,一般的夜明珠应该是发绿色的荧光,光芒也不是太亮,这里的夜明珠却是散发着明亮柔和的金色光芒,是笼罩在其中的人感觉到淡淡的宁静,夜明珠有安神的功效吗?我没有了解。遥走在前面回头看了我一眼,见我盯着夜明珠看,随口解释道:“这不是夜明珠,而是月明珠,也有人叫它洗月。是我们那里最常用的一种照明方式。”我们!我的第一个反应是恒星带过去的另外一个宇宙,但是识相的没有问出来,越进到里面,这位的脸色越坏。
山洞的尽头是一个巨大的石室,开凿成圆滑的完整球形,我越加好奇这里究竟是什么人建造的。以遥身上的穿着来看他们明显是从古代来的,这里应该也是他们建造的吧?但是一个古人能够建造这样一个极其完美的球形吗?难道在恒星带那边即使是远古时代的“先民”也有这么厉害的建组技术?唔,我似乎忽略了一个问题,这位遥先生不久以前还是一只兔子来着,难不成我现在处于遇到某种传说中的“妖孽”阶段?我摸着下巴看了下身侧人完美的略显得凝重的脸,这人其实怎么看都是属于妖孽一个级别的。遥神色奇异的看了看球星空间的某处,转头看了看我,低声道:“我要打开结印,你一会儿对我家主子恭敬一点。”我赶忙点头,心中竟然有了淡淡的兴奋。结印?又是一个新名词。我向着他目光的地方看了半天,确确实实是一片空气,这位神经病又犯了?可惜现在遥明显的没心情理我,他神情肃穆的简直就是某个地方的家伙在做祭祀,手指微抬,做了几个我一点都没看清的手势,眼神中又是那种奇异的我看不懂的感情。我又是一愣,好半天才将目光慢慢落在应该还是空无一物的球形空间。
但是……似乎……好像……眼前的水蓝色光芒是怎么回事?我眨了眨眼睛,看着球形的空间渐渐在一阵波动中露出原来的面貌来。这是一个巨大的白玉雕成的空间,中间有一个透明玉石雕成的宽宽的椅子,一名蓝色衣袍的男子静静的坐在正中间,比遥还长的长发顺着他微微垂下的头散在地上,我觉得有三米多长,而他整个人最多就有1。75米,长发将他的脸全部掩了起来,我一时之间看不到他的脸,但是在山洞外面就感觉到的悲哀气息慢慢的从他的身体里散发出来,手臂略显得无力的撑着下颌,长长的衣摆顺着椅子逶迤下来,似乎没有感觉到有人靠近,整个人没有一丝变化。遥忽然缓缓的走了过去,我感觉到在洞外面就感觉到的悲哀气息在他身上慢慢的逸散。遥静静的看了他一会儿,转过头对我笑道:“这就是我的主人。”他的笑容比哭还难看,让我皱了下眉。不过他现在没心情理我,伸手小心翼翼的将蓝袍男子散在额前的乌发掠起,眼睛恍惚的盯着他的主人,悲哀更胜。那人似乎是感觉到有人近前,缓缓将头抬了起来,却依旧没有睁开眼睛,似乎只是感觉到有人走近的下意识反应。我忍不住看了下他的脸,想知道这样一个能够让遥这样一个怪异的家伙露出这种神色来的究竟是什么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