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情——张小懒

男人蓝色的眼如鹰般眯起，毫不客气一拳迅速揍在迪诺脸上，居高临下蔑视地看着迫不及防被打倒在地的迪诺说“安迪诺，这里不是东南亚。”随和搂着佐言上了自己的车，扬长而去。

擦掉嘴角的血渍，安迪诺笑的一脸自然，完全没有被侮辱到的感觉。站起身回到车里，迪诺拨通电话，冷然的脸上全是愤恨。“门森·科什亚。”

第二十四章

将车停在海边一角的科什亚阴沉着脸，点燃根烟，问一旁悠然自得的男人“他碰你哪了？”

“嗯？”佐言夺过他手里的烟，吸了口扔掉。扬唇一笑，在夕阳余光下，迷人无比。

科什亚看男人不言的笑着，漂亮的黑发被海风吹得有些乱，黑曜石的眼里带着邪气的笑，微微向上抬的头展示着他桀骜不驯。扬起的唇是淡淡的红，以及不可忽视的宝石光芒打在脸上，像是迷幻般。这些都让他迷醉，科什亚发怒地一拳打在方向盘上，发出响彻的鸣笛声。

沉声道“该死，你他妈的告诉我他碰你哪了？”说完，将睁大眼的某人按在怀里，两唇相接，光热如火，激情似海，波澜荡漾。

佐言移开头，笑的一脸魅惑。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着眉，眼，鼻一一说“这，这，这”最后停留在微微开启的唇上，“没有这。”

刚说完，科什亚就发疯似的压在那张该死的唇上用力啃咬，直到偿到淡淡的血腥。轻轻舔掉，半开启无声邀请的唇令科什亚失控。他一一问过他的眉眼鼻，任何一个地方都不肯放过，带着厚茧的手毫不留情地扯开佐言胸前的钮扣，手指覆上身体的那刻，佐言不禁舒适地低吟出声。科什亚扯出笑容更加卖力辗转吮吸两片唇直至变得红透。他才抬起头望着那双如墨般浓的化不开的黑眸说“你他妈以后再敢让别人碰你，否则……”

“否则怎样？”佐言用手轻抚男人说话时颈间跳动的青筋，懒懒说。

“否则我一枪毙了他再杀了你。”科什亚宽大的手掐着佐言白皙光滑的脖子，发狠似的对着他的唇又咬又啃。舌尖深入，唇舌相交。勾出透明银丝。

佐言依旧笑的云淡风轻，手不断下滑，慢慢解开的衣服，不紧不慢的说“呵，你舍不得。”

“别以为我真不敢杀你。”说着科什亚证明似的从车椅下掏出把枪对着佐言的头。

“宝贝，你的醋劲可真大。”佐言笑的更大。拿下他手里的枪扔在脚下，勾着男人的脖子。

“你说什么？”

“明明看见我是被强迫的，还那么生气，还不承认你在吃醋。”

“佐言！”

佐言抱着科什亚的头吻上去，堵住男人死不承认的嘴。手流连在对方身上，时重时轻，引来两人明显的喘息声。

“我怎么会碰别人，只要你不把我往推就好。”

“笨蛋。”科什亚高热的身体覆上佐言泛红的胸膛，两具升温的身体在狭小的空间变化。

他才不是笨蛋呢，想到珍妮弗爆料的好消息，佐言心情愉悦的难以言喻。

天边橙色的夕阳缓缓落下，海风轻抚，传来的呼啸声挡住车内连绵起伏的喘气以及呻吟。

“喂，你对迪诺说的话什么意思？”接近夜幕的景色在一派琉璃灯光中唯美而孤独。佐言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飞逝的景色淡淡问。他不是刚恋爱的小孩，当然不会以为科什亚那句话是为他说的。迪诺是冲着美国市场来的，应该是生意上的冲突吧。现在霍华德不在了，珍妮弗再怎么厉害也是一个女人，还是稳不住这么多男人的野心。

科什亚淡蓝色的眼睛考量的看了眼懒懒靠在车椅上的人，情事后的慵懒，侧开的眼里看不出表情。想了想，科什亚开口道“他想跟我竞争美国的市场，想在芝加哥扎根，没那么容易。”

“有麻烦吗？”

“还好，他很会玩阴的，暗中截断我不少货，还弄出国际刑警。”科什亚冷冷笑着。“他太小看我了，我敢走私军火，就不怕洗不掉黑钱。”

佐言没有看他，这种事情知道多了并不好。

都没有说话的狭小空间里显得有些尴尬，幸好适时的铃声响起。

“喂，我是科什亚。嗯，好。我马上到。”挂断电话，科什亚方向盘一打，往另个方向转去。

“珍妮弗说内奸的事有进展了，先去她那看看吧。”没等佐言问，他解释说。

“嗯。”

下车时，科什亚亲自帮佐言解安全带，注意到佐言被撕坏的衬衣扣子。想也没想拿过自己的外套给他说“穿上。”

两人来到霍华德家族企业下的一家赌场，由人引到内部时，珍妮弗已经坐在大厅等候多时。看到两人一起出现的珍妮弗并不感到惊讶，只是看到走路少了平时洒脱的佐言还穿着科什亚的衣服，笑的一脸暧昧。

珍妮弗穿着一身黑色劲装，长发被随意挽到脑后，看上去十足的大姐气势却也遮盖不了她本身的魅力。

佐言毫不客气地找张沙发坐下，他现在真没什么力气，只想坐着。珍妮弗趁手下给科什亚汇报情况的时间，蹭到佐言面前，手一搭哥俩好的架势，用两人才听的见的声音说“挺厉害的嘛，以前没见谁能有这本事，呵呵，很没精神哦。”

佐言无力的白了她一眼，就冲着科什亚说“你们不是有正事淡吗？”他现在可没精力和这个脱线大姐混一起，供她打趣。现在确实够累的，车震也不用两次吧，他的老腰都快闪了。

听完报告的科什亚瞟了眼过肩搭背亲密过度的两人，心里暗暗不爽，暗自想到这种不好行为他一定要给佐言纠正过来。可看到佐言无精打采的样子又有点担心。不知道他的无精打采到底是为了前者安迪诺，还是后者过度劳累。

尽管这样，他还是温柔对佐言说“我们去地下室，你在这休息下，等我忙完了一起吃饭。”随便拉开了还掉在他身上的珍妮弗。

“嗯。”佐言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闭着眼应到。并没看到珍妮弗眼中一闪而逝的担忧。

地下室其中一间密闭的房间中，挂着一具全身裸体的男人，血淋淋的伤口蔓布全身，从伤口的新旧以及惨不忍睹的手腕，可以猜出已经被吊在屋子里时间的长久。脑袋被血污遮盖根本看不清容貌。科什亚和珍妮弗直接绕过房间来到另间类似于办公室样的小隔间。珍妮弗递给科什亚几份资料，说“内奸大概查处是基洛·博格的人。”

“基洛·博格？”科什亚翻着手里的资料，眉间不觉的皱起。“这可不是基洛的作风。”

“如果真是他也没什么好奇怪的。谁能没点野心。同样是走黑，军火利益他涉及的也不少，况且现在美国的势力很动荡，选择现在进入是个好机会。看来，基洛是坐不住了。”珍妮弗仔细分析道。

“哼，注意打到我头上，胃口不小。”

珍妮弗白了他一眼，“你胃口也不小啊。”

科什亚冷笑的表情停留在手上的资料，珍妮弗看了眼，有些挣扎地皱起眉头，褐色的大眼睛严肃而凌厉。“据调查来看，佐言和基洛有关，在意大利他找你的哪次，洪帮追的人就是……基洛。而且……”珍妮弗看向科什亚沉下面无表情的脸沉声继续说“芯片被转移的时间，也是那天晚上。”，

蓝色的眼微眯着深沉的可怕，珍妮弗心狠狠一层，带着轻蔑的眼光看着科什亚“佐言经不起第二次背叛。”

科什亚没有看到，快速翻动手里的资料，只是觉得很沉很沉，他知道，那是一种信任的力量。他放下资料，抬起头，淡淡说“我相信他。”

珍妮弗没有说话，只是表情明显放松不少，她让人端来两杯红酒，递过一杯。自己喝了一口。刚才，她确实担心科什亚会不信，这样，她要保住佐言也难了。虽说，在美国还是她们霍华德家族做主，实际上，也是靠着科什亚的支持才稳住地位。可也不能掉以轻心，真不知道那个该死的臭小子怎么就惹上基洛了。换言，科什亚即使信了，也不可能全相信，多少也会产生怀疑，他本来就不是个轻信的人，这样对于佐言太过危险。

让他接近科什亚到底是对还是错呢。

“陷害佐言的又是谁呢？在这之前，佐言从未见过基洛，而且他对这方面的事很排斥，以前被咬的太狠，已经不愿再碰。他也没有帮基洛对付你的理由。”珍妮弗看着科什亚的扑克脸继续分析“更何况，那时候你们关系也没……，我也没能力护住他。”

放下酒杯，珍妮弗严肃而郑重的说“门森，我相信他，希望你也是。”

第二十五章

当他们从地下室出来时已经接近九点，简单和珍妮弗调笑两句，佐言就随科什亚离开了。

“我让人炖了烫，在家里吃，可以吗？”科什亚难得温柔的笑道，从车子后视镜里看到佐言憔悴的样子，科什亚内心又沉重几分。

想起从地下室出来时，两人都心事重重的样子，甚至连看他的眼神也有点怪异。再加上和珍妮弗看似无常的打闹中，总流露出一丝不安，临走前的话也让他困惑。他虽然看不懂科什亚，但可以确定他们一定有问题。

想了想，佐言转过头对他回答道“送我回家吧，几天没回去，华叔梅姨该担心了。”

科什亚看了他一眼，竟然爽快回答道“好。”

回到半山腰的两层白色小洋房，佐言坐在车里不动，挑着右边眉毛带着挑衅的味道看着他，科什亚点燃根烟，抽了几口，俯身用力索吻，长久的交接，带着烟味的男性气味在两人口中旋转。科什亚抬起头在两人一寸的距离中停滞，指腹摩擦着佐言白皙光滑的脸蛋，说“我这几天可能会有点忙，乖乖上班，不许勾三搭四。”

“那你就早点来看着我吧。”

“呵呵，好。”科什亚轻吻了下佐言嫣红的唇，拍拍他的脸说“回去吧，记得吃饭。”

“嗯。”

看着科什亚离去，佐言笑着的脸瞬间跨下来，是自己要回家的，现在心里又觉得空荡荡的。而且，更多的不安随之而来。

屋内漆黑一片，华叔梅姨不在？还扬言有人担心呢，这慌扯的也太逊了吧，佐言心里想着。而手刚接触到电灯开关按钮时，突然后发一个劈手，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站在黑暗中的人，接过倒下的佐言，揽在怀里。拳头紧握着发出‘咯咯’响声。站在窗边，看全佐言和科什亚接吻，拥抱以及佐言脸上鲜明的笑，他就恨不得将人撕碎。

“把车开来。”黑暗中的男人抱起佐言，上了辆黑色车子，瞬时消失在茫茫夜里。

忙了一天，迦辰终于摆脱酒会的应酬。最近天天以各种名义被人拉去参加什么酒会，舞会的，其实，就是变相的相亲嘛。想想他才25岁，正年轻，着急结什么婚。一群老头子，无聊至极。中途逃脱的迦辰回到家都进十点半。

车子行驶到半山腰，迦辰就感觉到不对。通常在他回家之前，华嫂都会留着客厅的灯，说那是游子的指明灯，看到灯光就知道他们还有家，还有人等。就算不在，他们也会留着灯的，将车子停在门边，迦辰掏出车里的枪，小心翼翼闯进屋内，将灯全部放亮。巡视一周后 ，发现没有人，只有厨房上了锁。

‘砰’，子弹穿过门锁，迦辰用力踢开门，只见老两口被捂住口捆绑在厨房一角。

“华叔，梅姨。”迦辰吃惊地解开捆绑两老的绳索，再将屋子检查一遍，发现没有危险，才扶着两老到客厅坐好，泡上压惊茶问“华叔，梅姨，你们没事吧。”

“没……没事。小辰，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华叔搂着还在颤抖的梅姨问。

“你们不知道吗？”迦辰困惑的问。

“不知道啊，我在做着饭就感觉被什么打了一下，头一昏，醒来就和老头子绑一起了。”

“对，对，我也是。”

“那你们什么也没看到？”

“没有啊。小辰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梅姨紧张地握着丈夫的手，看着迦辰问。

迦辰看两老受惊不小，又担心的样子，笑着安抚道“没事，或许是小偷，这事我来处理。你们受惊了，先回房休息。”迦辰把两老送回房间。

“小辰，真的没出什么事？”华叔还是不放心的追问。

“呵呵，放心吧，我来处理。”

安慰好两老后，迦辰独自坐在客厅，抽过几支烟后，他突然皱起浓眉，赶紧拨电话。

“喂，我是门森·科什亚。”

“科什亚先生，我是佐言的弟弟迦辰，我哥在你哪吗？”

“佐言？我九点多就把他送回去了啊。”电话里停顿一下，马上说“他出什么事了。”没有疑问，低沉的声音冷若冰霜。

果不其然，迦辰狠狠把烟掐灭，说“他应该是被人绑架了。”

等佐言揉着发昏的脑袋迷迷糊糊睁开眼的时候，天已经微微发亮。不是还看到有云朵飘过。呃，没错，就是云朵。在眼前飘的云。靠，想起自己被人打晕的事，佐言蓦然睁大眼，撑起身，引入眼帘的是一张欠揍，让他一辈子也忘不掉的笑脸，笑里藏刀的脸。安迪诺。而且，他们居然还在飞机上，难道这男人是想将他偷渡出去？

“你想干什么？”佐言拉开两人的距离，黑着张脸极度不爽的问。

迪诺坐回椅子上，用带着温和的笑容说“以前，你不是很想去莫斯科吗？我一直没时间，这一错，竟是七年。”说这话时，他的眼里带着回忆的忧伤，失落，心痛。

佐言心里惨笑，这样的表情好像这次见面，他总是用笑着的眼里藏着复杂的感情看他。着又何必呢。他已经不爱他了，什么也弥补不回来的感情，何必再浪费时间呢。放在过去，迪诺也会温和的笑，宠溺包容他，但眼里没有悲伤，甚至没有所谓的爱。那时候，自己总是被他虚伪的温柔迷惑，冲过去细细吻他的唇。但现在岁月让年华淡去，心逐渐苍白。什么爱，什么恨都已经迷糊的毫无知觉。

“我饿了。”佐言把头靠在椅子上，看着窗外渐红的天边，目光没有焦距的停留，淡淡的忧伤在浓的化不开的眉眼中散开。他不想浪费精力让迪诺放他回去，因为这个男人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尊重别人的意见。不管他出于什么目地，反正迪诺要做的事就算他说破嘴皮也不会扭转。而且，这个时间，他应该查到自己被人掳走了吧。

“他现在可没时间管你在哪。”迪诺看穿佐言的心思，优雅的倒杯红茶给佐言，说“飞机上没什么好吃的，吃点蛋糕垫垫底，我们就快到了。”

“你又搞了什么鬼？”佐言接过蛋糕边吃边问。昨晚花费大力气，早就饿坏了。

迪诺笑笑未语，不过，从他眼里透露的得意也知道科什亚麻烦不小。

天空放亮，下飞机后，佐言随迪诺在郊外一栋优雅别致的小别墅落脚。别墅周围都是茂密的松林，绿色的草地中间铺着简朴的碎石小道。步入宽敞的客厅，满眼都是简约抽象风格的斑斓艺术品，耳畔回响的是最新式的音响系统播放的爵士乐。

佣人端上预备好的早点和茶水，屋子里只有以为年老的侍者和女佣，很宁静。佐言坐在桌子一端，享受早点，由于在飞机上吃过不少蛋糕，此时只是动了动餐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