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伴着低沉的声音,科什亚从二楼穿着家居服走下来,蓝色眼睛依旧冷冰冰的像大海。倒是金色的碎发有些凌乱,看上去整个人都带着些微庸懒样子,很随意。不错不错,更有魅力拉。
佐言毫不客气地倒在客厅的布艺沙发上,喝了口用人端上来的茶说“房子不错。”
“我母亲是米兰人,这是她亲自布置的。我也比较喜欢住这。”科什亚走到他面前停下来,也不动。蓝色眼睛看不出喜怒。但从皱起的眉可以看出他的不快,佐言纳闷自己好象没惹着他吧。
“不是说没受伤没?手怎么了?”闻言,佐言抬起包的乱七八糟的手看了看,心路跟偷吃蜜糖似的,笑着说“小伤,不碍事。”
科什亚仍皱着眉,不高兴地用意大利语对佣人说“叫彼德医生来。”
打着小算盘的佐言更是乐不可知,不过表面还是很欠揍的痞样,继续大胆盯着科什亚看,家居服跟宽松,看不到他完美的身形。不过,屁股很翘啊。修长笔直的腿,隔着裤子都能感觉到常年运动的力度。呃,要是挂在腰上的话,一定很不错,还有露出的优美侧颈,看上去弹性十足,不知道咬上去是什么感觉。反正,不赖,不愧是他看上的人。男人衣服很洒,刚好露出不同于女人的锁骨,从侧面看,更具诱惑力,令人遐想。古人云:食色性也。光是看佐言就觉得内心有把火,烧的他心痒痒。他不是个好色的男人,但对于科什亚这种充满野性魅力的男人,就像诱惑人的禁果。况且,要是能把这个霸道像帝王的男人压倒,男人征服欲直线上升。
科什亚并不知道盯着他的男人会是这种想法,只是被盯的不适应。看到医生揭开男人手上的绷带,由于处理不当和有些感染的原因。漂亮如弹钢琴的手高高肿着,伤口周围更是有不少血迹还未清理干净,粉白的嫩肉由里向外翻,见多伤口的科什亚从来对这种不算伤是没什么感觉的,可这伤是落在这个痞气,不知天高地厚,还屡次对他不敬的家伙身上时,他竟有些发怒,心里非常不高兴,这只野生动物应该只有他能欺负的。
医生拿出消毒剂,正准备给佐言消毒,谁知他突然收回手,在医生错愕的下,冲着科什亚不要命地说“我要你来。”
第十三章
医生担心地看看佐言,又看看自己的老大,觉得佐言是活腻了。从来没有谁敢这么和科什亚说话,即使是生意上的伙伴,也没有谁敢放肆到要这个欧洲最大军火头给他包扎伤口。
佐言毫不畏惧地就这样带着以往的邪笑盯着科什亚,脑子不断打转,想着怎么才能把科什亚俘虏。而被点名的科什亚沉着一张欠人钱的臭脸,就在别人以为他要发怒时,他竟然接过医生手里的消毒剂,在大家吃惊的目光下熟练而认真地处理伤口。
“怎么招惹上光荣会的人?”科什亚消完毒,拿过医生递上来的药敷在翻开的伤口上。那么好看的手,真不该多道伤痕。
美滋滋的佐言可没管他手美不美,只顾盯着面前埋头的男人,金色碎发顺势向下,盖住漂亮的蓝眼睛,薄薄的唇一开一合,那里的滋味,他可是深有感触。“他们突然闯进来,说要找什么人。我说没有。然后,就闹起来了。”
“找什么人?”他接过纱带,一层一层包裹伤口。
“不知道啊。说什么穿黑衣服,褐色头发的男人。天,在意大利这种男人满大街都是。我怎么知道他们找谁。”佐言很无辜的说着谎话。
“哦?”蓝眼睛显然不相信,突然,手上一用力。
“啊!疼,疼,你谋杀啊?”佐言吃痛本能地缩手,却被科什亚死死握住不放。“这样就能杀了你?你就不是祸害了。”
“我本来就不是祸害啊。”佐言暧昧笑着,停止手上挣扎,这点痛,他还是忍的住。“你觉得我是祸害?”他靠近科什亚,嘴角得意的翘着。祸害啊?勾引得到你,那才是祸害。看科什亚似乎还没打算放手,佐言笑意更大地在科什亚耳边吹了吹说“怎么一来你就调戏我啊?”
满意看到科什亚的扑克脸又黑了一层,手也被大力甩开,佐言却高兴地倒在沙发上“呵呵”笑着。科什亚淡淡瞪了一眼沙发上的人,发现某人丝毫没有收敛的趋向,通常只要他黑脸,周围的人都知道闭嘴,也只有这个人不懂进退。
他挥手让医生退下,拿过佣人递上的毛巾擦擦手,听不出情绪地问“你什么时候走?”
“呃?”佐言停下笑,乌黑的眼微微眯起。不可置信地问“什么?”什么时候走?这是逐客令?难道叫他来就是包扎下伤口再赶走?当他是什么了,哼,佐言心里恼怒不已。
满意看到骄傲的猫咪不爽的样子,科什亚非常顺心。“我是说你什么时候回美国,在这之前,你就住我这。光荣会的人不会就此罢手。我明里能帮你摆平,保不准暗地里哪天起来就能收放到你的尸体。”再怎么说佐言也是珍妮佛的朋友,不能让他死在自己地盘上才是。当然,科什亚是绝不会承认佐言的存在,他很感兴趣。至少,生活没那么无聊。
听完科什亚的话,佐言阴霾的心情豁然开朗。这可不可以理解为科什亚是在关心他?自恋如他,当然理所应当认为如此的人,高兴的心情在黑亮放光的眼里再明显不过。佐言自然地勾起唇角“还有些后续事要处理,暂时打扰几天了。”通常开完发布会就拍拍屁股走人的佐言,什么时候勤快到自己处理事情,哪次不是安妮跟在后面擦屁股,正经说出这话的人丝毫不觉得脸红。
“嗯。你早点休息吧。”科什亚点点头,起身对仆人说“带佐先生去客房。”然后,不顾身后盯着自己的目光,上了楼。
佐言随佣人来到客房,最近,刚出院就准备发布会的事确实累坏了。沐浴后,倒在两米宽的大床上,全身疲惫如潮水涌来。好在这次意大利之行收获匪浅。基洛·伯格。珍妮佛心里最崇拜的男人。欠钱易还,欠人情难偿,呵呵。和科什亚的牵扯也越来越多,想到那个高傲冰霜的男人肯开口关心自己,这可不是欠他人情这么简单。像科什亚这样有钱有势的黑道教父,想打发一个人是何其简单。或许,他自己并未发现,但是,他佐言认定的就一定要到手。想到这,佐言翻了个身,找到舒适发的睡姿,露出满意的微笑,沉沉睡去。
向来没有时间规律又累了几天的佐言,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艳阳高照的午后。这不是酒店,就意味着他可没有换洗的衣服。躺在床上思考后的佐言挑眉露出奸计得逞的笑容,给安妮打电话安排好一切事后,在仆人的帮助下,顺利溜进科什亚的房间。对着一柜子摆放有序的衣服,佐言嘴上唏嘘一声,人模人样,挺有品味嘛。然后,自觉找衣服往身上套。由于科什亚身材比佐言高大,再有品味的衣服穿在身上也是不伦不类。但我们的当事人似乎毫无发觉,在佣人诡异的眼神下心安理得的填肚子。昨天忙了一天什么也没吃,晚上倒床上就睡着了,现在早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吃完最后一盘糕点,佐言擦擦嘴角问倒茶的管家“请问科什亚先生在哪?”
“先生在后院游泳,通常无事时,先生都喜欢游上几圈。以前夫人还在时,也喜欢游泳。先生可是游泳高手,呵呵。”年老的管家笑道。对于他的主人是相当宠爱和骄傲的。
因为母亲喜欢?‘我妈妈是米兰人’想起科什亚提起母亲时难得温柔的表情,佐言心里突然有些触动。如果他也有妈妈……呵。佐言谢过管家自己绕到游泳池,入眼便是男人迅猛地身姿,宽阔的双肩有力地向前跨进,修长的脖子左右侧伸,淡金色的头发湿漉漉的贴在脸上,相当性感。佐言危险地眯起眼睛,终于知道什么叫食指大动。科什亚敏锐地从佐言走进时便注意到他,快速游回池边。当注意到佐言的衣服时,眉间立刻皱成一团。竟然忘了给他准备衣服,更可恶的时他的房间是随便个人也能进的?好在,穿着他衣服的人是佐言,那股愤怒竟被压下去,换之,是一种满足的感觉,像是自己的……所有物。
佐言一直有注意男人脸上的表情,发现他似乎不怎么生气自己穿着他的衣服,心里更加高兴。打湿的金发贴在脸上,水珠顺势而下,男人不满的摇摇头,水珠迸溅,金发更加凌乱,也更加诱惑。淡蓝色的眼睛像极天空的颜色,仿佛望着夏季万里无云的天空,辽阔,纯净。呵,对一个军火商想到纯净,佐言觉得自己脑子肯定是短路了,可笑。但他不得不承认当他第一次看到这双眼睛的时候,确实是这样想的。那时候并不知道他就是响彻欧洲的最大军火商,只是觉得这个人的眼睛真的很美,很想拥有。刀削般的五官魅力十足,加之刚运动完,淡色的薄唇轻微喘息的样子,对于尝过这片美味的佐言来说是很要人命的。
佐言压下心里的火焰,停在池边。依旧痞气而帅气地笑着,红包石折射在水中的光映在他俊逸的脸上,更加迷人。“喂,比一比,怎么样?”
科什亚皱眉,看他还缠着白色绑带的手,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说“不。”然后,又沉入水中。
佐言不快地盯着那人宽阔有力的后背说“输的人要自愿吻赢的人。”
闻言,科什亚游动的身体豁然顿下,僵硬不少。顶着一头黑线回头看笑的一脸自信的男人说“不公平。”什么狗屁比赛,不管输赢都要被那无赖吻。
佐言看有路可走的样子,继续道“赢的人可以要输的人做一件事,怎么样?”好似怕科什亚变卦,佐言立即激将说“你不会是不敢吧?”俊逸的脸背光而立,红宝石流光溢彩下的帅气而自信的笑,竟让人难以移开视线。
科什亚仿佛地失神看了佐言片刻,面无表情地偏开头说“你的手还能下水?”侧对在池上的佐言并没有看见不知是因天气还是因人而微红的光晕在科什亚沉思的脸上散开。
科什亚的话无疑地让佐言内心激起蓬勃浪花,任何一个男人都不希望自己被看中的人鄙视。也不管科什亚不在状况的神情,佐言立马开始扒衣服。而纠结沉思的男人却恼怒着自己的反常。当他感觉到时,佐言已经跳进水中,挑衅地看着自己。反正好话已经说在前面,伤口感染也不关自己的事。既然要比,那就让他看看自己是怎么输的。当然,对于从海上漂流回来,他莫名关心佐言的事,还是让他耿耿于怀。
“三声后,谁先游个来回,谁赢。”佐言对还靠在池边的科什亚说。
“嗯”科什亚点点头,游到与佐言并肩位置。
“一,二,三。”三声刚停,两具健康具有强烈男性魄力的修长身体如鱼般流利向前。两人不分高下的速度拍打起一层又一层水花,被阳光反射成颗颗珍珠。科什亚欧洲人的体魄本就比佐言占优势,长年握枪和经过非人锻炼的身体更加有力,迅速。佐言这几年常偷懒的身体自然而然地落后,科什亚心情瞬间兴奋不少,赢,是每个男人的骄傲,更何况是他这种很少有输的黑手党教父。想到能看见这个高傲自信的野猫输的样子,科什亚淡薄的唇在水中愉悦地向上勾起。
正当我们的教父看着不远的胜利处高兴的时候,突然,身后水声凌乱而挣扎,常年保持游泳习惯的人自然知道那不是手臂拍打水面的声音。科什亚在转头时看到令他心惊的一幕,停下向上的划动,立即转身回到佐言的地方,佐言凌乱的头发在水中如墨般散开,红色耳钉更是像遗失海底的明珠般耀眼。腿脚抽筋的佐言被迫沉入水中,四面八方的挤压抢走呼吸的渴望,像被铁手掐住咽喉的感觉,无力而痛苦。午后的阳光从水下荡漾开,晃眼的白光令他一阵晕眩。忽然,一个高大的身影挡在光线上方,有力的手臂紧紧搂着他向上托。
此刻,佐言笑了,因为他知道,他赢了。
第十四章
刚出水面的佐言借着科什亚的体力大口呼吸,卡在喉管处的废弃一口而出,胸腔的疼痛感也逐渐消失。稍微恢复体力,他甩开头上碍事的水珠,趁科什亚不及,用力将他向后一推。用最快的速度向终点游去。
Shit!当科什亚反应后,立即追上去。尽管如此,或许只一秒的差距,输赢瞬间拟定。
靠在池边的佐言露出胜利者大大的笑容,面对科什亚的怒目而视毫不畏惧。甚至挑衅地游到科什亚身边,手指轻佻地滑过男人健壮的胸口。
科什亚阴霾地眯着眼,一巴掌毫不留情地拍开在他身上肆意游走的手。压抑着愤怒而更加深沉的声音令人战惊“你骗我。”商人本色,竟然敢和他玩手段。
佐言讪讪收回巴着红印的手,摇摇头严肃地看着那双染着怒火的淡蓝色的眸子说“我确实腿抽筋了,只是比赛更重要。权衡利弊,无奸不商嘛,我想要的就一定得到手。”
科什亚恼怒地黑沉着脸,看着眼前似乎不同的佐言沉默不语。
转眼,佐言又换上平时不怕死的表情,靠近生怕刺激不到科什亚般说“愿赌服输。”顺势附在科什亚耳边,暧昧的气息暖暖地融进血液。“只要一个吻,怎么样?”看似询问,却是势在必行的样子,让科什亚放在水中的手紧紧握成拳。如果眼前这个人不是佐言,他一定毙了他。没有人敢这样挑衅他。言必行,同样作为商人的他,更别说是做他们这行的人,信任就是根基。言出必行,愿赌服输。他是个不屑耍手段的人,对于佐言的行为他是相当不满,甚至是厌恶。但也得强忍着揍人的冲动,可面前这人却毫不收敛地赖在他身上,像猫一样慵懒,魅惑十足的表情在东方人柔和的面孔上更加动人。
佐言轻舔他的耳垂在耳边轻声说“就一个吻,嗯?”讨好的询问声中露骨的性感低沉。虽有不满,但他不得不承认,内心那股无名的燥热早已被煽动。
总不能说他响彻欧洲的门森·科什亚怕了。既然甩不掉,那就得拿到主动权。科什亚索性勾着佐言的腰淡淡笑着。佐言对这沉默的邀请满意地勾起一抹明媚的浅笑,对上肖想已久的淡薄唇线压下。湿润的舌尖轻轻勾画着科什亚性感温热的唇廓,具有骨干美的手指偷偷溜到科什亚精瘦的腰侧,揉捏打转。科什亚对于老实只吻一下这事完全不抱幻想,所以佐言的动作他也未阻止,只是搂着他,不让得意忘为的人掉进水里。
不轻不重的指尖像弹钢琴般在充满弹性的腰侧跳动,舞出一连串符号。酥麻的感觉逐渐增加体内的燥热,以一种不知明的速度窜满全身。科什亚搂着的手上一紧,主动张嘴吻上佐言,不同于佐言的温柔挑逗,男人的吻如同他的人一样霸道,有力,野性。
充斥着男性气味的口腔带着淡淡的酒香。是1894年的葡萄酒,即使只有淡的可以省略的酒香也足以让佐言迷醉。渴望已久的唇齿相依,让佐言内里的火熊熊燃烧。男人用力的吮吸更多来自对方的气息,占满所有嗅觉,味觉。湿滑而灵活的舌像带着魔力,所扫过处都带着一把难以扑灭的火。舌扫过口腔处,轻轻舔吮,引导着对方纠缠,不轻不重的感觉让人发疯地渴求,似要得到又似要离去。忽即忽离像天边一抹云彩轻灵而沉重。互相高超的吻技加上佐言绝不可能老实在身上游荡的手,无不刺激着科什亚的理智和清明。
与女人不同的柔软,勾勒唇舌的滑嫩,不同于女人的丰满。男人略微粗糙摸索的指腹,都足以让科什亚迷失。带出一阵阵从未尝试的酥麻快感。腰腹间更是不可控制的燃起火热,男人都是不可挑衅的动物,更别说眼前的还是佐言不可抗拒的挑逗。科什亚沉迷却又清醒,不禁发出舒适的喘息。
佐言更是好不到哪去,对着向往已久的男人,喘息声就在耳边萦绕。男人不可掩饰的欲望就在黑曜石般的眼中蒙上神秘而禁忌的雾气。特别是科什亚忽然的主动和放任的态度,更令他兴奋狂热。修长的手指不断向上移动,返返回回停留在科什亚胸前,锻炼很好的肌肉不是过分的发达,触觉感十分完美。骨节分明的两指夹着在水中格外吸引人的红果,轻微用力便引得男人闷哼。快感,欲望,像腐蚀性的毒药似的迅速遍布全身。水与火的交接,竟是这般不可抗拒。佐言藏在水中的身体已经变本加厉地贴上科什亚的。男性魅力忽而碰撞,摩擦。佐言藏在水下的另只手早已不老实地磨挲着他光滑柔韧的大腿内侧,男性象征不受控制地摩擦同样灼热的地方,发出像猫一样魅惑舒服的低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