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经常都会离开一段时间,有时一月一次,有时半年一次,有时去一两天,有时去一两个月,他又不跟别人说,谁会知道呢?”
陶臻拿出自己最真诚的表情和声音,略带哀求的说:“他很有可能是我以为许久未见的朋友,你能不能帮我想个办法看看他屋里,我只要看到一些摆设就能判断他是不是我要找的人了。”
大叔豪迈的拍着胸脯:“当然没问题,来吧。”说着就往前走,他人高马大,把窗户外面的遮板往上一抬,就露出里面干净的玻璃。
陶臻里忙趴过去看,里面熟悉的摆设喜好让他眼眶一热,不住的点头:“是他,真的是他,我找他跨了半个地球……”
“索尔大叔,你趴在我家窗户上干什么?”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语调,熟悉的感觉,一切都那么熟悉,虽然已经很久不见。陶臻想转过身,却发现自己变成了壁虎,紧紧的贴着下不来了。
索尔嘿嘿的笑着,指着陶臻说:“这个瓷娃娃说你可能是他朋友。”
裴幸宁早就看到了,那个身形那个背影化成灰他也不会认不出来,他只是不知道怎么做才对,只好假装不认识没察觉。
索尔使劲拉陶臻的衣服,终于把他拖下来,等着裴幸宁走进了才说:“拉瑟,瞧瞧,这个可爱的孩子,是你的朋友吗?”
陶臻慢慢的抬起头,看着裴幸宁:“我终于找到你了。”
裴幸宁面上没有多余的表情:“索尔大叔,我和这位朋友有些事要谈,请你先……”索尔哈哈笑着走了,他又说:“进来吧。”
陶臻像个待审的犯人似的,守着面前的一杯咖啡出神,脑袋微微的低着。
“有事吗?”裴幸宁问的十分刻板。
陶臻这才像个触动按钮的机器人,开始说话:“我找了你很久……”他收起自己的软弱,言归正传,“当初的事我并不知情,后来没有说出来也实在觉得太匪夷所思,不想瞒下去是因为那时候我刚刚经历了又一次死里逃生,想一次性把事情都解决掉。我不知道会给你造成这么大的冲击,否则我一定瞒到底……”
“这些我都没有怪你,你没有做错。”
“那为什么……”
裴幸宁声音冷清:“我怪我自己,我太笨太愚蠢,身边的人换了我用了五年的时间都没有发觉,我还把满腔爱意给了一个鸠占鹊巢的陌生人。我遗憾我的付出。”
陶臻站起来,身体激动的有些发抖:“你的付出难道没有回应吗?这五年来难道我是个木头桩子我没有让你感觉到一点温暖吗?难道我是故意欺瞒你欺骗你的感情?五年的相处,真的让你一点也感觉不到我这个人对你的感情吗?”
裴幸宁仍旧冷酷:“那有什么用,你又不是小臻。”
“只有他才可以吗?只有他才配拥有你的爱吗?”
“我的爱,都是以他为对象付出的。”
陶臻向后倒退,不敢置信自己听的话:“原来如此……我知道了……再,再见……”
他扶着门,身体抖得不像样子,手上无力几乎拉不开门板,他侧身倚在墙上,勉力用手去扳门,脸上触感柔软温暖,他不经意的回头看,那个颜色很熟悉。
他离开墙看着挂衣架上的衣服,灰咖色的羊绒大衣,修身的剪裁,穿上显得人挺拔俊朗无匹,这件衣服款式很经典,但是看着已经有年头了。
陶臻不敢置信的扭头看着裴幸宁,那个人见他回头露出暖暖的笑容,朝他慢慢走过来。
这件衣服,是陶臻五年唯一买给他的。
裴幸宁扶着他的肩,温声说:“还记得它吗?让我感动的夜晚,就是从它躺在我床上的时候开始的。不管你是谁,我的付出终于得到回应了。”
陶臻傻傻的被拥进怀里,裴幸宁又说:“小臻是不会对我有回应的,他的心里我只是哥哥。其实在我看到那本调教日记的时候就明白了,但那时事情太慌乱,我没有想过原来小臻已经不在了。我不肯回去,只是过不了自己的那道坎,现在终于有你来帮我踢开它了。”
“那么,”陶臻找到自己的声音,“那么,我不用解释张晓霖的事了?”他才问完就后悔,因为根本就是白问,壁炉上面摆着几本册子,跟家里的那些一个样子,都是他的新闻剪辑录。
裴幸宁捧着他的脸问道:“我走了这么久,还生我的气吗?”
陶臻用力摇头,眼睛溢出擦不完的泪水:“那你呢,还要丢下我一个人吗?”
“不了,我们两个以后就永远在一起。”裴幸宁轻声说完,低头吻住那张被泪水沾湿的颤抖的嘴唇。
他已经渴望这一天很久很久了……
——正文完——
番外:名字
回国已经有一段时间了,陶臻一直很怀念他们在奥斯陆乡下居住的那些日子,不过,他也有一个很恼人的问题,这个问题从他们俩见了面开始就存在了,一直到现在。
是什么呢?复杂点说是身份,简单点说是名字。
这的确是个纠结的问题。
陶臻问过裴幸宁,也许前陶臻还是活着的,是跟他这样把灵魂寄居在另一个人身上,那么他想不想把人找回来呢?
裴幸宁说,想啊,他想知道他的小弟生活的怎么样,是不是也有个人宝贝他。但是他不会要求他们把灵魂调换过来。一来这太不可能了,二呢,一旦这样做就会引起很多变动。
他们已经太累了,还是尽量安生一些好。
言天现在处于半隐退状态,他经营着一家公司,背后有庞大的背景,他再用另一种方式保护他爱的人,壮大自己的力量,将一切不利的人和事都远远的隔绝沈睿的世界。
但是,他却无法再找到当年的那个巫师,没办法查到真的陶臻的事情。
“沈睿,你不要再纠结这件事了,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陶臻百分之八九十是死了。”
“他是因为我而死的……”
“你千万不要这样想,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去仔细了解过陶臻的生活,他是裴锦丰的小奴隶,他的世界里只有裴锦丰,当初不是用他做了你灵魂的容器,裴锦丰死了他也活不好。当然,裴幸宁会照顾他,但是死了主人的奴隶就不完整了,他迟早还是要死的,你明白吗?”言天有些担心的摇着他的胳膊,生怕他钻了牛角尖。
这件事只能不了了之,陶臻每天都会为那个可怜的孩子祈祷一次,如果他还活着,希望能像他这样幸运,遇上一个爱他的人好好对待他。
只是,如果真的像言天说的那样,他怎么适应新的生活?或者,他不如真的死了才是幸运。
陶臻使劲摇头,怎么也不该诅咒一个人去死啊!
裴幸宁从浴室出来,擦着头发,问道:“你摇头干什么?”
“没什么。”陶臻说,“对了,有个事我想跟你谈谈。”
“什么事?”裴幸宁坐下,很认真的听。
陶臻却迟迟不知该怎么说,裴幸宁又问他:“怎么了?遇到什么为难的事了吗?”
“最近……”陶臻犹豫着,“你都不叫我了……”
裴幸宁一愣,苦笑道:“我该怎么叫你呢?你顶着这张脸我是万万叫不出沈睿的名字的,但是知道你的身份,我也叫不出小臻来。你给我点适应的时间好吗?”
陶臻倚在他怀里,理解的说:“我知道,沈睿已经死了,这个名字是绝对不能再出现的。但是,你总不能喂喂的叫我吧……”
裴幸宁笑:“我哪有喂喂的称呼过你啊。”
陶臻眉毛一竖,不依的瞪着他,漂亮的眼睛带着怒气很惹人爱。裴幸宁低头在上面亲了一下,感受着长长的睫毛刷过他的嘴唇,颤颤的痒痒的。
“啊,让我想想应该叫你什么……”裴幸宁一边亲吻着他的脸,一边没诚意的说道。
陶臻气馁的锤了他几下,敌不过他手上的挑豆,身子软成一汪水,呼吸粗重的呻吟起来。
和式的浴衣很容易就被拉开了,陶臻底下什么也没穿,才洗过澡的皮肤湿润柔软,裴幸宁的手指在上面轻揉慢捻,细致的点燃他体内的欲伙。
“乖,把腿分开点。”裴幸宁情愈浓重的说着。
陶臻红润的脸色更见艳丽,眼睛含着水汽瞪着身上的人,硬扛着不肯合作。
裴幸宁耐性十足的揉捏着他胸前tu起的小红立,弄的坚廷微肿了,才用舌尖舔了舔含进嘴里豆弄,手向下抚摸着细窄紧,质的瘦腰,几乎两只手就能握过来,掐在手里就让人有种暴虐的渴望。
陶臻被他弄得呻吟不断,随着他的动作扭动着身子,只想着能更多点更舒服点。
“宝贝儿,分开腿让我进去。”裴幸宁从下面仰头看着陶臻,嘴唇嫣红十分妖冶。
陶臻被蛊惑了似的,慢慢把膝盖打开,曲起腿放在他的腰身两侧,两人的姓,器抵在一起,互相脉动的频率刺激着对方,只让这种沸腾的感觉更强烈。
裴幸宁专心的开发着他紧直的后学,手指轻易的在里面活动着,他问:“宝贝儿,感觉还好吗?”
陶臻被他弄得快不行了,呻吟的口舌发干,只想他快点弄完,忙点点头:“进来,快点……”
“这么馋?”裴幸宁低低的笑着,把手指抽出来,舌头豆弄着他身前翘立的小东西,趁他失神的片刻把他两腿拉得更开,抵在后面缓缓的插了进去。
陶臻感觉要高X了的时候,忽然发觉有什么进入体内了,那种高昂的到了顶峰的感觉立刻有了异样,被用力但温柔的惯穿之后,来不及有别的感受,立刻就被快速的律冻冲击的溃不成军。
裴幸宁一边看着他的表情一边尽情的抽松,顶的陶臻不时尖叫。
裴幸宁忽然停下来,陶臻正舒服着被晾在一边,等了一会仍不见有动静,纳闷的看着裴幸宁,用腿碰了碰他催促。
“宝贝儿,还想要吗?”
“唔……”陶臻觉得自己根本发不出音来了,只好点头表示自己的意愿。
裴幸宁忽然邪恶的挺了下腰,十分用力的插,进最深,然后停下不动,恶意的笑着:“你求我。”
陶臻简直想骂人,这种时候玩什么花样,他也不怕把自己憋坏了!但是,硬硬的东西插,在后面真的很诡异,他捂着眼睛就当什么都看不到别人也看不到他,声音嘶哑而含糊:“求你了……”
“求我什么?”裴幸宁愈发得寸进尺,声音满含着笑意。
陶臻一不做二不休,放声叫道:“求你快动,求你别停,求你……赶我!啊啊啊,你个混蛋!”他一边喊着一边用拳头使劲在他身上乱打解恨。
裴幸宁俯身吻了吻他,笑着:“浪获,干,死你!”说着就猛烈的动起来,抽,,,插的力度和频率都让人承受不住。
陶臻啊啊的大叫着,两腿被蜷高,臀部翘着,裴幸宁压在他身上像个野兽一样蛮横。
裴幸宁几次快速的连续的廷进,终于深深地埋入不动了,陶臻颤抖着搂紧他,急促的大口呼吸。
陶臻回魂用了很久的时间,只听见裴幸宁说:“我想好叫什么了?”
“什么……”
裴幸宁眉毛一挑:“刚才不是叫了吗?”
陶臻眉一皱,眼一瞪,身上的绵软也褪去了,厉声说:“你敢?!”他又不是野鸡野鸭,怎么能让他那么叫,床上的情趣也就罢了,这家里还有旁的人呢,让他们听着了想什么话!
裴幸宁疑惑:“宝贝儿不喜欢,那就叫honey好了,还有sweetheart,或者Honig(德)……”
陶臻听着红了脸,拉起被子蒙着头,他……他想歪了……
“怎么了?”裴幸宁的声音温柔的要出水,轻轻的扒着陶臻的被子。
陶臻在被子里面瓮声瓮气的说:“谁要你这么肉麻……”
“啊?会吗?”裴幸宁故作无辜,“这不是很平常的称呼吗?honey~以后就这么叫吧,多好听啊,honey~honey~”
陶臻钻进被子里抵死不肯再出来,他想自己肯定全身都是红色的。
后来有节目请裴幸宁去做嘉宾,因为他和陶臻一起写了一部音乐剧,相当成功,成为音乐圈当年最声名鹊起的人。
被问到他和陶臻的时候,他到嘴的honey硬生生折回去,哈哈假笑了两声,说:“陶臻平时的样子和在公众面前没有太大的反差……”
回去,陶臻把抱枕丢给他,昨晚折腾的他早晨根本起不来,还说什么没太大反差,他可不曾在公众面前这样无力的躺一整天。
他们达成的共识自然就是有外人在就叫陶臻的名字,两人独处……裴幸宁什么名字都叫过,陶臻想起来就捂住耳朵,他才听不到什么小乖乖,什么小心肝,什么什么小嫩菊!
靠,这都些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
番外二:臻藏十年
娱乐圈浮浮沉沉,新人来了旧人去了,三天一小变,五天一大变。
沈睿重新入行到今年也是第十个年头了,从他发出第一张专辑到现在,整整十张唱片,每张都制作精良,脍炙人心的情歌和催人奋发的励志歌,更多的是温暖的让人觉得有力量的曲子。
他已经在乐坛做出了自己的牌子,那种曲调每每被人提起,都会说出他的名字,他终于实现了当初入行时的愿望。
他不要做随风即逝的偶像歌手,他要做出自己的特色,任百年后提起来都不逊色。
自从当年那一系列负面新闻之后陶臻复出回归,他就不像以前那样活跃了。
没有什么比自己开心更重要,没有什么比让自己和爱人开心更更重要。
沈睿把大部分时间都留给裴幸宁,两个人在一起相处的越来越融洽。可能是摘掉了陶臻是他弟弟这层关系的原因,裴幸宁跟他在一起越来越能放的开,有时候想想前后差别其实挺大的。
但是沈睿却只觉得高兴,因为这样更说明裴幸宁真的没有再把他当成原先那个疼爱宠爱的小弟,而是与他平等的爱人。
他终于从陶臻的影子里独立出来了,裴幸宁看他的时候也是越过陶臻的皮相看到沈睿的灵魂。
现在唱片行业越来越不景气,歌手一般都会跨行做点别的事赚钱,做代言拍电视,还是最本职极其捞钱的演唱会。
陶臻出道以来,算上之前那次小型的校园行歌友会,他一共才办过两次演唱会,相比较其他像他这样当红的歌手,实在是少的可怜。
于是邵恺终于下了狠心,把三十六计七十二变全部都用上了,逼着他答应全国巡演。
为期一个月的演唱会,只选择了十个城市,这是他最大的让步了。
一场演唱会要办下来,需要准备的事情太多太多了,陶臻只负责每天去唱唱歌记记词跳跳舞,都快要吃不消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他一边扒拉出不爱吃的菜色,一边朝邵恺抱怨:“我亲爱的恺哥,我已经老了,蹦不动了,您能不能不安排那些欢蹦乱跳的节目?这是唱歌呢还是耍猴呢?”
邵恺神色如常,十分镇定:“耍猴。”
陶臻夹起一块茄子毫无怯意的丢了过去,一大片油渍就粘在邵恺浅色的西装翻领上。
“反了你了?”邵恺把筷子一拍,站起来掐住他的脖子用力摇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