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岑静瑶谈保单的,这个你们已经知道了吧。”
“恩。”
“我们谈的是一份我父母的人身意外保险,具体内容你不用知道了。不过因为内容有些疑问,谈的时间不算短。在
大概下午5点10分左右,岑静瑶接过一个电话,那时候她脸色变得很难看。”
“什么内容的?”程瀚扬终于有些急了,或许这就是他们一直在找的线索。
“恩,她离开座位接的,我只能听到一部分,她说‘你去哪里了……什么……为什么会这样……我知道了……我尽
量……你小心些’,然后就挂掉了。
“就这些?”程瀚扬有些失望,看来路尧真的是为了敲诈自己这顿饭来的吗?
“对话内容就这些,不过……”路尧停了一下,看着程瀚扬失望的脸有些莫名的高兴,“在刚接起来这通电话的时
候,我听到了她无法控制大叫了一声‘卫明’。”
程瀚扬立即拿出电话打给陈曦,陈曦是个电脑狂,这个时间一定还是局里破译密码。
“喂,陈曦……不是,不是催你密码的事,你还在局里是吗?……放下你手上的密码,帮我查一下,死者公司里有
没有一个叫卫明的人……好,明天早上吧……恩,辛苦了,拜拜。”
挂掉以后,转头看向满脸笑容的路尧,微微有些愣神。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我也该回家了。”路尧站起来说道。
程瀚扬跟了上去,由衷的说:“谢谢你了。”
“我从来不拿工作开玩笑。”
“恩,这我知道。”
“不过,我今天没有开车,方便送我一程吗?”路尧又笑了。
“……”能说不方便吗?
打车送路尧到了楼下,程瀚扬发现自己家离他住的地方居然很近,不过,这里离海鲜酒楼可是很远……120的打车费
,如果坐地铁的话,只要十多块。程瀚扬突然也有一种想望天的冲动,看来自己得快点想起来,到底什么时候得罪
他了……
在程瀚扬三人达到天河保险公司的同时,另一边也在紧锣密鼓的展开调查。
艾华和古铭峰望着眼前这栋老旧的屋苑,对视一眼迅速走到楼梯间。这是和死者所住的电梯公寓完全不同的地方,
只有6层的楼房显得有些摇摇欲坠,外面的水泥已经有些掉落露出里面的红色砖块。
艾华敲了敲601的门。
“谁啊?”屋里传来一个年轻女子的声音。
“麻烦请开门,我们是警察。”古铭峰回答道
过了大约半分钟左右,门被打开,一个穿着麦当劳工作服的女孩跑出来看来两人一眼:“哥,我先走了,有客人你
快出来。我要迟到了。”说完,头也不回大跑掉了
艾华和古铭峰站在门边,只见一名男子从一间卧室里走了出来,这是一套两室两厅大小的房子,不过看得出其中一
间主卧被隔成了两间房,应该是兄妹俩分别住的房间,另一间关着门的应该是父母的。资料上显示,梁卓毅是和自
己的父母妹妹一起住的。
确实看得出家庭环境不是太好。
“两位是……”男子精神看来不是太好,松松垮垮的睡衣套在身上,看起来衣服挺厚,但是却让人很怀疑它是否能
保暖。男子似乎不在意,走到沙发旁坐下来,看着眼前的两个人。
“打扰你一下,我们是A局重案组的警察。”艾华本着同性相斥异性相吸的原理主动回答。
“请问有什么事吗?”男子的心情不是太好,但是还是有礼貌的请两个人坐下。
“梁卓毅先生是吗?”见男子点了点头,古铭峰才继续说道:“今天来找你是关于一起谋杀案想请你提供一些资料
。”
“谋杀案?”梁卓毅有些愣住了,“什么谋杀案?”
“请节哀,可能你还没有接到通知,你的女朋友李钰雯昨天晚上被人杀死在家中,今天有人报案,我们是来调查…
…”
古铭峰话还没有说完,只见梁卓毅眼中静静淌下的泪水,然后听他缓缓的说:“是啊……不会有人通知我的,她已
经……不是我的女朋友了,我们分手了。”
“梁先生,你方便跟我们谈谈吗?”艾华忍不住出声问道,眼前的男人实在太过悲伤。
“今天……我可能没办法,明天我去你们局里找你们吧。”
“呃,那不好意思,打扰你了,请节哀顺变。”艾华拉起古铭峰准备离开这间房子,临行前转头看了一眼蜷缩在沙
发里默默流泪的男人,摇了摇头,关上大门。
第二天一大早,艾华踏进办公室就看到了梁卓毅,冲他微微一笑:“梁先生,你好早。”
“哦,反正也……睡不着,就早点过来了,下午有事。”梁卓毅两眼红肿,精神有些恍惚。
“恩,那麻烦你跟我到这边来。”艾华说话,暗示一旁早到的林杰跟自己一起进询问室。
“不好意思麻烦你跑一趟。”林杰端来一杯水递给梁卓毅。
“哦,没什么。”
“我们只是循例问一下,请问梁先生你前天晚上也就是11月8号,十点到十二点之间在什么地方?”艾华尽量让自己
的语调温柔些,不刺伤眼前的人。
“恩……我想想,我那天整天都在家,晚上我爸妈和妹妹也都在,因为……我刚刚失业了,还没有找到工作,暂时
只能呆在家里。”梁卓毅捧着水,低头回答道。
林杰看了看艾华资料上的记录问道:“昨天你说,你和死者已经不是男女朋友关系了,请问这是怎么回事?”
“哦,是这样的,前几天的时候我们为了一些事情大吵了一架,她很生气,说要跟我分手,我打算这几天等她气消
了再去找她,没想到……”
“是因为什么事?”艾华连忙问。
“因为我发现好像有其他男人在追她,就问了她几句,谁知道她大发脾气说我不相信她。”梁卓毅看上去显得有些
难过。
“你知道那个男人的名字吗?”
“不太清楚,听她说好像姓魏。”
“那么,”合上手中的资料,林杰说:“你知道死者平时有没有和人结仇?”
“不会的,雯雯对人很有礼貌而且也很和气,只除了对我而已……”
那应该是不跟你见外吧,你该高兴。林杰有些想翻白眼的冲动。
又询问了一些问题,得到的答案总是不太理想,艾华和林杰便没有再为难梁卓毅,让他离开了。
“怎么这么久,快点快点都集合了,就等你们开会呢。”薛子轩招呼刚刚出询问室门的人赶紧到会议室去。
第六章
“大家看看手上的资料,说说都有什么发现吧。”程瀚扬也不着急自己先做总结,他喜欢给自己组员讨论的空间,
也从来不是一个独裁的人,组员和他的关系像朋友多过像下属。
“刚才我们问过梁卓毅了,他说案发的时候一直在家,没有出过门。还有前几天和死者吵架,死者要和他分手,所
以这几天没有见过面,打算等女友消气了再去找她,结果没机会了,梁卓毅也说死者的性格不像是会跟人结仇的。
”林杰率先说了情况,“不过我觉得梁卓毅有点问题。”
“有什么问题?”艾华有些不同意了,“一个失去心爱女人的男人而已。”
“不知道,直觉,这个人还要再查查。”林杰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好了,子轩,说说我们昨天的发现吧。”程瀚扬及时的切断了艾华和林杰争执的可能。
“恩,我们昨天是去了死者的公司,基本上没有什么大的发现,但是死者的这个好友岑静瑶很有问题。虽然她看起
来也很悲伤,但是我总觉得这种悲伤并不是出自对死者的死亡,而是有其他什么事她在隐瞒着,根据那个……可靠
人士透露,她曾经在接过一个叫‘卫明’的人的电话后神色大变。这个人也有必要查一查。”
“关于这个我已经查过了,他叫做魏明,今年32岁,未婚,是天河保险公司的一个高级主管。而且死者和她的好友
岑静瑶所在的销售小组都归他管。”陈曦说道,“老大,我要申请延长处理电脑密码的时间。”
“多久?”
“今晚应该可以了。”陈曦思考了一下,回答道。
“没问题,但是程曦,身体也很重要,不要一天到晚都熬夜。”有些时候程瀚扬对于下属的拼命还是忍不住要叮嘱
一下。
“目前暂时只有这些线索,大家辛苦一下继续追查。艾华,你从今天开始监视岑静瑶,尤其要注意她出门见过什么
人。子轩,你继续跟我跑一趟天河保险,我们要去拜访拜访这个魏明先生。阿杰,你今天跟峰哥去梁卓毅的妹妹那
里看看有什么发现,如果可以的话,最好也跟他的父母确定一下梁卓毅的不在场证明。陈曦,密码解开以后打个电
话给我,然后你回家去睡觉。蒋彦,今天要麻烦你辛苦一下,看看死者公寓大楼送来当天晚上的监控录像了。开始
行动吧。”
待到所有人都开始今天的工作时,程瀚扬想了一下,还是带着薛子轩跑了一趟法医室。
“路医生,不好意思打扰你一下。”程瀚扬不知道为什么,现在每次看到路尧就觉得有些心里打鼓,是因为自己还
没想起来得罪他的经过吧,自己最怕欠别人什么了,可是却常常忘记一些比较“小”的事情,比方说经常借了薛子
轩的零钱买饭或者买饮料,然后忘记还,还好大家合作很久了都很清楚程瀚扬这点小毛病,这种时候薛子轩就会选
一个人最多的时候,义正言辞的说“老大,X年X月X日,你借了我XX元,还钱”。
路尧这种闷在心里不说,只用实际行动表达不满的还是很少的,程瀚扬一时有些不知道怎么应付。
“说。”路尧正在办公室里整理一些东西,因为今天是第一天正式上班,难免有些凌乱。
“我想问问,尸体的表面伤痕,有些伤痕当时可能不会显现出来的,但是过几天能看到,是吗?”程瀚扬问得有些
小心。
“恩,没错,没想到你知道的还不少。”路尧瞟了他一眼,继续整理。
“麻烦你……”
“这个不用你说我也会检查,不过……你不要抱太大希望,根据我的检验来看,她死的很安详。”
“恩,我明白,谢谢你了。”
“今天我实在是没什么空,”路尧送客的意思很明显,“两位请便。”
就在程瀚扬推门准备走出去的时候,空气里飘来一句淡淡的有些哀怨的话“没时间收拾你了,真遗憾啊……”
“不好意思,小姐,我们是警察,想见见你们这里的主管魏明,麻烦你通知一下。”薛子轩亮出警员证给前台小姐
。
“咦?两位警官不是昨天来过吗?哦,你们找魏先生,稍等。”前台小姐很熟练的拨打了一个电话,挂掉以后抬起
头给两人一个微笑:“不好意思,魏先生现在在开会,可能要麻烦你们等一下了。”
两人对视一眼,跟着前台小姐走进了昨天最初进入的那间接待室。
“既然魏先生现在不方便,麻烦请找岑静瑶过来一下。”
“好的,请你们稍等。”前台小姐在桌上放了两杯水,转身离开了。
过了大约几分钟,岑静瑶走进了接待室,脸上除了和昨天一样的苍白外,倒是已经没有那么明显的悲哀了。
“请问还有什么事吗?”
薛子轩看了看老大好像没有发问的意图,便对岑静瑶说:“不好意思,还想找你了解一些问题,请坐。”
“可以快点吗?今天事情有点多。”岑静瑶有些怯怯的说。
“不会耽误你太久的,我想请问一下,你知不知道李钰雯已经和梁卓毅分手了的事情”
“不知道……有……这种事?”不知道为什么,岑静瑶听到这个消息的反应与其说是吃惊,倒不如说是恐惧,但是
这样的恐惧只出现了几秒就消失了,这几秒却没有逃过程瀚扬的眼睛。
“为什么这么意外?”程瀚扬插口问道。
“哦……没什么,我是觉得他们俩感情……这么好,不像会分手的样子。”岑静瑶回答。
“昨天你说梁卓毅对李钰雯并不算太好,那你从哪里看出他们感情好的?”程瀚扬仍然问道。
“这个,钰雯一直跟我说他们之间的事情,我觉得……应该还是很甜蜜的,再说这些事情轮不到我们这些外人感觉
的太多。”
“这倒也是。好了,今天麻烦你了,你可以回去了。”
“没什么,我应该的。”岑静瑶站起来准备开门离开。
“对了,”在岑静瑶的手碰上门把的那一刻,程瀚扬出声问道:“你认识魏明吧。”
岑静瑶脸上的神色一瞬间有些复杂,有些慌乱,有些恐惧,还有一些难过……
“认识,他是我们的业务主管。”
“好了,没事了,谢谢你的合作。”
等到岑静瑶离开以后,薛子轩才有些不解的问:“老大,不怕打草惊蛇吗?”
“她会联系他的。艾华在监视,没事。我们走吧。”程瀚扬站起来准备离开。
“走?”薛子轩有点疑惑。
“今天上午我们见不到他的,还不如找个地方好好吃顿饭,下午再过来。”程瀚扬一脸无所谓的说,“如果我没猜
错的话,他中午应该会和岑静瑶一起吃饭。”
两人离开时顺便走过前台,程瀚扬微笑着说:“小姐,麻烦你转告魏明一声,请他慢慢‘开会’,我们先走了,下
午两点再过来,如果那时候他还是没有时间接见我们的话,我们会保留追究他妨碍司法公正的权利。”
待两人离开了天河以后,薛子轩终于忍不住笑出来:“哈哈,老大,你居然用这个威胁人,我们只是来了解情况,
又不是来抓人的,欺负小妹妹不懂吗?”
“魏明能懂就行了。”
刚说完,程瀚扬的电话响了起来,拿出来一看,是陈曦。
“什么事?”程瀚扬问。
“老大,”陈曦的声音听起来挺兴奋,“有惊喜。”
“说。”程瀚扬也忍不住微微扬起嘴角。
“文件密码打开了,你猜猜里面是谁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