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路 上——楚羽扬

回到班里的时候，已经快8点了。

有人在磨牙，有人在打呼。

我一躺下去就着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连长吹的哨子，也没人叫我起来。

等我听到喧闹的声音时，已经是正课时间了。

班里一个人没有，都在训练。

桌子上放着两个馒头一碗粥，还有一些咸菜。

真好，早饭都帮我打好了。

第6章：楚羽扬！出列！

31，

我又开始挨冻了，每训练10分钟就要暖一下鼻子和手。

为了防止冻伤，乌鲁木齐的冬天真是太冷了。雪还不停的下。

训练时，我在和二班的沈利（就是火车上认识的那位）挤眉弄眼的。班长看到了！

“楚羽扬！”

“到！”我知道错了！班长！

“半面向左转！”

“是”

“出列！”

当我准备跨脚和手时突然意识到错了，但是已经晚了。

由于我左半面身体在我左边人的身体后侧，当我跨出右脚的时候鬼使神差的伸出了右手！丢人呐！

班长已经笑喷了。这种低级的错误竟然出现在我身上。

站在我左前方的二班的孩子也目睹到了我出糗的‘精彩一刻’，那边也哄笑着。

拜托！同志们！战友们！好像你们出现这种低级错误比我多吧！我就只错了一次！有这么好笑吗？

我们班的战友们除了靠近我左右两侧的孩子看见了，其他都没看见。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见班长笑也跟着笑。

操场上，其他几个班的孩子们和班长们都朝我们这个方向看过来。我顿时成为了焦点！

有洞吗？哪里有洞？我想钻进去！太丢人了！

32，

“楚羽扬！你刚刚在看什么！？”班长停止的笑。其他的班也开始正常训练。

“没看什么。”我辩解！

“没看什么？对沈利挤眉弄眼的。他是你媳妇吗？训练的时候还两两相望！”天！诬蔑！诽谤！可是班长声音奇大！二班的观众们也听到了，我们班的观众和他们都开始哄笑！

真是无地自容，我好想去死！

“沈利！出列！”二班长不知道要做什么！有种不祥的预感。

“楚羽扬！出列！”郑班长要干嘛

“两个人站一起！”郑班长叫着！声音还是那么大，再次成为操场上所有人的焦点。这时走三班长也走过来。

我和沈利很尴尬的站到了一起，标准的军姿！好大的雪啊！

“楚羽扬！现在你和你媳妇给我们演示一下刚刚教的内容！听口令！”郑班长的狮子吼，全操场又开始哄笑！丢人！太丢人了！

“立正——稍息——立正——向左转——向左转——向后转——立正——分解动作——起步走——1——2……”天！好冷！快点下一个动作好不！

三班长看着我，眼神很复杂，不知道是同情还是幸灾乐祸。

“好！立正！”二班长喊的！

“楚羽扬！向左转！沈利！向右转！”还是二班长！

我和沈利现在是面对面了！很近，快成斗鸡眼了！

“你们俩相互看着！直到看够为止！”该死的二班长！

33，

其他人又继续训练着！

而我和沈利依然站在寒风大雪里。

沈利的眼神都快要杀了我！

“都是你害的！没事乱瞅什么。”沈利咬牙切齿的说。

“拜托，我又不是故意乱瞅的，还不是你站对面老出错，看起来很好玩。”我也愤愤不平。

“小楚，我谢谢你。这回害我丢人丢大发了！”沈利白了我一眼。

“没事，媳妇！有老公在！”我真的特想笑，但是憋回去了。

沈利那眼神，还好现在是在操场上不能动，要是能动，他肯定会拿着板砖追着我打。

“要你们反省，你们还聊天？”

不知道什么时候三班长已经站在我身后了，我现在才领会沈利的眼神是什么意思！

还好三班长说的声音不大，看样子他不想把我们怎么样。

“三班长，我错了，是我先和沈利说话的。”我在逞英雄吗？

三班长转到沈利身后，正对我的方向，沈利个子不高只有170左右，所以很清楚看得见三班长的脸。

还是那种眼神，说真的，我真不知道怎么形容那种眼神。穿透力太强，但是又那么温柔，摄入人心。

“冷吗？你们俩！”他小声的说。

我和沈利同时应了一声。

他先把手在嘴前哈了几口气，然后放到沈利的两个耳朵上。虽然带的是皮帽子，但是护耳的没有放下来。

然后又暖暖沈利的鼻子，他站在沈利身后动作很小。其他人根本不会注意到。

三班长顿时在我心里的形象高大了许多。

只要是老兵都知道，如果耳朵鼻子暴露在这种鬼天气里太久会被冻掉的。只是口传，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三班长又慢慢回到我身后，我听见他哈气的声音，接着把手放到了我耳朵上。

真的好暖和，有种想哭的欲望。

当他又把手放到我鼻子上，我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我模糊的看到沈利的眼里也含着泪。不行，我要忍住！

我强忍着泪不让它流出来。

“没事的，我们都是这样过来的。”三班长小声的对我们说。

仿佛听见三班长又说了些什么，但我开始耳鸣听不清楚，天突然黑了！

第7章：你是小白脸

34，

好温暖的手哇！真暖和！

当我睁开眼的时候我已经在班里了，躺在自己的床上。

旁边并没有人，难道是我的幻觉？

过了一会，小副班长进来了。手里拿了本书，看见我醒了，就走到我床边坐下。

“你刚刚昏倒了，还好楚孟扬在你旁边，所以没摔着，卫生队的小李子说你没事，只是太累了。昨晚熬夜又没休息好。休息一下就没事了。”

我是说怎么突然一下天就黑了，原来是昏倒了。

原来昏倒的感觉是这样的！

“其他人呢？”我问。

“现在是下午正课时间，其他人都在训练，我负责陪护看着你，你就好好休息。”小副班长一边看书一边跟我说。

我其实也想睡，但是就是睡不着。闭着眼，假寐。

被三班长感动的昏倒了，我可以这么理解吗？

或许真的是太累了。

“你睡着了吗？”小副班长小声的问。

我睁开眼。

“我发现一件事，不知道是不是。”小副班长一脸的疑问，看样子真的有问题。他接着说。

“我发现你和楚孟扬长的很像，特别是眉宇之间的神情。你们又都姓楚，一个叫楚孟扬，一个叫楚羽扬。看他对你又很好，晚上还帮你泡面！你们不会是兄弟俩吧？”

我震惊了！爸！你什么时候在山西有个小老婆了！？不对，我比楚孟扬小。难道我妈是小老婆？

呸！更不对了，我爸没去过山西，何况楚孟扬生出来的时候我爸还不到20呢！

难道是我叔？绝对不可能！我叔比我爸还要小5岁呢！

“怎么可能，他山西人，我湖北人。差十万八千里呢！”我坚决的否定道。

对了，小副班长怎么会知道三班长给我泡面了？难道他偷窥？

“你怎么知道他晚上给我送泡面了？”我问。

“昨晚刚好是我的岗，楚孟扬半夜上厕所回来，看见会议室还亮着灯，问我是谁在里面，我就告诉他是你，他就到门口看了会。你不知道？”

小副班长的话让我很意外，昨晚不是他的岗！

“不知道！”我有点楞住了！

“过了一会，他问我有没有泡面，我就把我的给他了。看他给你端去了。就这样咯！”他又接着说，

“不对呀！但是你们俩长的真的很像！现在的你跟当年刚入伍的楚孟扬几乎是一个模子出来的。”

“是吗？我还真没注意到！”不想研究这个问题

“不光我这么认为，很多人都这么说！”还有很多人？天呐！

“杨班长，你给我说说三班长的事吧！”

我也只是好奇，真的！

35，

从杨阳口中我得知三班长的‘传奇’经历。

三班长入伍前是山西农村里的小屁孩，家里很穷没钱供他读书就送他参军。新兵完了就被分去养猪。

军区司令员有次视察看到了三班长，觉得这孩子挺机灵的。就调他到身边做通讯员。

做了一年通讯员后，司令员调走了。他就给军长做通讯员，军长也觉得这孩子不错，想让他留在部队就送他去学车。

学完车军长就让他在我们团里做教练班长。

在别人眼里三班长是团里公认的帅哥，都觉得他后台挺硬的。其实根本不是。

所以三班长有个‘某某大队（这个大队就是我们团）第一小白脸’的称号！是褒义！

听小副班长说完后，三班长的形象在我心里是彻底的颠覆了。

以后再也不和他对着干了。

36，

晚上吃饭的时候我刻意的多看了楚孟扬几眼，不是因为他长的帅。

他好像感觉到了我在看他，就对我笑了笑。

真迷人的微笑，眼神里永远透露着温柔。

我要是能成为这样的男人就好了。

我在想什么呢？

“团结就是力量，预备唱！”

开饭前为什么要唱歌呢？难道是要告诉食堂里的厨子们，我们来了？

这个传统什么时候开始有的？

真是好奇的水瓶座！什么都喜欢问为什么！

第8章：想害我？没门！

37，

叠被子比赛？真是部队里什么都要比。

晚上连队走廊里的地上，铺满了被子。

我找了个靠大门的位置，不就是叠被子吗？

谁叠的好又叠的快就是冠军嘛！

连长的哨子声响了。

我用了多长时间不知道，只是看到石磊站起来了，我马上也站起来了。看起来我像是第二个叠好的。

但是我看到石磊的被子的时候，差点笑出声了。

接二连三的有人站起来，人差不多都站起来了，有人在中间串来串去。

郑班长的希望显然是寄托在我身上，因为他看石磊的被子眉头可以夹死一只苍蝇。

连长开始检查，指导员也跟着。他们在各个被子中间穿梭。

在我不注意的时候突然有只黑脚伸向了我的被子，我被子被撞散了！

我看到是谁了！石磊！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当时我只顾着着急了。班级的荣誉感顿时就上来了。

而班长也看到了，他什么也没说。

这时所有人都被三班一个蛋子的被子吸引了。我也去看了一下。

天！他是拿车压的吗？那么薄那么直！我甘拜下风！

但是时间用时太长！

当连长要宣布连口头嘉奖名单时，我很失落。

“一排一班楚羽扬！口头嘉奖一次！”我呆住了！怎么会有我？

“一排三班熊雄！口头嘉奖一次！以后时间要把握好！二排三排的同志们要努力了！大家鼓掌！”

到底怎么回事？我什么都不清楚！

38，

晚上熄灯后班长告诉我因为有几个班长都给我作证了，要不我不会拿到嘉奖。

中间包括每天调戏我的三班长，班长的原话是这么说的。

我不知道班长有没有问过石磊为什么要踢我的被子，至少我知道我们两个气场不和。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班长把他调到综合班的原因，还是我们虽然是老乡而且同在一个班，都没有讲过话。

特别说明一下，虽然我们新兵10个人同在一个班，但是我们本班人员几乎和住在综合班的三位没有什么交集。

虽然石磊天天训练的时候站我旁边，虽然他和沈利是同一个地方的。但是气场就是不和！

我估计他看我不顺眼吧！可以确定的是从上火车开始他就看我不顺眼了。

只是没有挑明罢了！

39，

审查黑板报的领导们来了，我都不认识。

到现在我连团长政委是谁都不知道。

只是他们在我们连停了很久，最后陆陆续续来了好多人。

新兵连的其他五个连的连长指导员，还有老兵连队的人都来了。

品头论足了很久。

只是他们人多，让我注意了一下，其他就没有在意了。

我以为他们审查就是这样一窝蜂的围观呢。

40，

突然内急，外面那么多领导不敢去，得拉个垫背的。

于是跑到二班门口，偷偷看了看。有个孩子看到了我，于是叫了声“沈利，你老公找你！”

死去吧！幸灾乐祸的家伙！

沈利出来以为我有什么事，我也不说。就说叫他跟我去一个地方。

这孩子是个老好人，不管是什么事都无条件的陪着我。

当我们走出连队大门，沈利看到这么多干部也变怂了很多。

“我们走快点。”我小声说。

沈利也加快了步伐跟着我走，他也不知道我要去哪！

“靠！上个厕所还要拉着我！”他终于反应过来了！

“嘿嘿，你没看见外面那么多干部在观赏我的作品。谁知道好不好！要是不好，我一个人出来，不拉着我批一顿呀！何况你现在公认是我媳妇了，就陪着我嘛”我故意的讨好沈利。

沈利一个白眼几乎要把我翻进厕所里。

一进厕所就看见了郑班长蹲在里面，看见我们两个进来就笑着说“你们俩还真是，走哪都一块，连上个厕所都一块！”

沈利有点尴尬，我也稍微有点，于是岔开话题。

“班长，我们连外面那么多人干嘛呢？”

“审查！嗯……”他在使劲……

“审查个黑板报需要这么多人吗？”我在尿尿。

“平时……没这么多……今天不知道怎么了。”他继续使劲。

“哦！班长，那我先走了！”我搞定，给沈利使个眼神。

撤！

41，

流动红旗如愿以偿的来到了我们连，连长指导员对我客气了许多。

可是麻烦也跟着来了。

三天两头的出公差，帮老兵连队办黑板报。

这些都是和连长有交情的。

如果没有的，就是和我们班长排长有交情的。私自拉我出公差，不让我说出来。

我正式成为人民的老黄牛。

我不知道团里对我画的评价，但是看样子好像很认可！

于是我多了些零食可以吃，多了些休息时间不用挨冻。

班里的职务也多了些，虽然都没有挂名。

但是真的很累，比训练还累。不知道死了多少脑细胞。

第9章：想收买我！

42，

一个很无聊的星期天，新兵还不让请假出门。

打篮球的打篮球，洗衣服的洗衣服。

而我坐在班里写东西，也就是一些随笔。

三班长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我身后，不知道他看到了我写的没！

总之当我知道他在的时候，就把手里的本子合上了。

“在写日记？”还是那种迷人的微笑。

“不是！随笔。”反正是反映我心理状况的东西，你不能看！

“是吗？我怎么有看到我的名字？”开始笑的很贼。

“你看错了吧！”打死不承认。

“呵呵，我今天要出去，有什么需要带的吗？”逃过去了！

“就帮我带个笔记本吧！这本快用完了！”我想了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