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人士!”
“怪不得,人人都说京城贵气逼人。”李言打量靳天几眼,“看来靳兄家里一定显贵,光看靳兄这凌人的气势便知晓。”
“呵呵……”靳天心里暗自好笑,皇家算不算显贵,自己乃恭王算不算凌人,“李兄说笑了!敢问李兄这是要到哪里游历?”
听他这么一问,李言压低声音:“靳兄,你可知现在我朝边境有异动!”
靳天心里一惊,暗道不妙,自己也是前两天才得到的消息,这人怎么会如此神通,难不成,边境的事由来已久,只是张远压着没报上来?赶紧地问:“边境何事?”
“哎,北方蛮族屡次犯境,这可是了不得的大事!”李言喝口水,还是低声地说着。
想要知道如何走漏消息,靳天忙问:“李兄,看你这打扮也不像是官宦,怎么会知道此事?”
“实不相瞒,前几天在一个密林里救过一个逃兵,听那人说的,蛮族扰我边境已有月余。”
月于,那不就是夺位之事刚发生不久,看来蛮族在我朝有细作,将朝堂上的事传了出去。抓住时机来扰境。
“哎,其实也就是几个皇子惹得麻烦!”李言无奈的摇摇头,“新皇登基,是夺了废太子之位,登基不久,根基不稳,边境当然也不太平。还有,新帝登基后贬黜废太子之岭南,封皇后为太后,想来也是为堵悠悠众人之口,最是无情帝王家啊,斩草除根的道理,我想新帝与恭王都是懂得。”
听着这眼前年轻人的谈吐,想必见解颇深,一针就说到了点子上。靳天很是好奇,这些于他这个游历之人有何关系。
“当然呢,皇家之事与你我无关!”李言看了四周,“哟,就来了,来,靳兄,今日我们痛饮一场!”
两人就着几个小菜喝起酒来,靳天心里还是很疑惑,“李兄,刚刚你说的那些朝野之事,难不成与你在这有关?”
李言闻言放下酒杯,“靳兄,男儿志在四方,且国家兴亡匹夫有责,皇家之事你我平常人管不了,可这天下百姓……”
靳天不料这游历之人却有如此胸怀,不禁对他刮目相看,“李兄好气概,来靳某敬你一杯,来!”说完先干为敬。
“惭愧!惭愧!”
“这么说,李兄是要去边境了?”靳天问道。
“正是,李某不才,想要去逞这匹夫之勇。”道明原意,李言笑笑。
靳天正在寻思,想到自己这次是秘密到边界,不便带着手下卫队,一人不免是双拳难敌四手,要是能与眼前这个青年同行,以后有遇到什么事情还可以让他帮着自己。
“李兄所言甚是,男儿自当保家卫国,我虽不是什么豪情之人,但也懂这理,李兄要是去边境可是投军?”
“恩,投军之后,一定要将外族出边境!”李言也不忌讳,豪言壮语道。
“不如,你我结伴同去,我也是要去边境,顺便也逞那‘匹夫之勇’!”靳天自嘲着,表明要与之同行的意思。
“是吗,如此甚好,明日你我二人便一同前往!”李言听着有伴,也挺兴奋,高兴地答应了。两人有喝了点酒,就在这个客栈里住下,准备明日启程。
第二日,两人在客栈用完早饭,带点干粮,一切准备好之后,各骑一匹马一前一后往北边境驰去。
“吁……”靳天的马是千里良驹,跑的较快,他拉着缰绳,停下奔跑,在原地马背上等着李言,不一会,就看到拐弯处李言疾驰而来,风吹起起的头发,直直往后飘,青白的衣衫在马背上飞舞,两眼直直看着前方,见靳天停下来,对着他微笑。
阳光照在李言神气飞扬的脸上,靳天有点恍惚,想着若是李嫣骑着马,该是什么样的风景。
“吁……”李言快到他那里勒紧缰绳,马儿哼哧哼哧停下,“靳兄的马实在是厉害,不愧为千里名驹。在下佩服!哈哈哈……”说着,笑着给靳天抱拳。
“李兄过奖了,”靳天回着话,看看天,“看来已经过了正午,我们还是稍事休息,再赶路不迟!”
“也是,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我也有点累,颠簸了半天,人不累马也累了,还是找个地方休息吧!”李言也同意,建议着。
“我刚刚看了一下,那有条小溪,喝点水,马也能吃点草。”
走到溪旁,下了马,放任两匹马去寻草吃,两人坐在小溪旁边吃干粮。
“靳兄,这到边境好要多久?”
“大约还有五天路程吧!”靳天说着,其实要是他自己的话,可能只要三天就到,但想着李言的马,还是多说了两天。
“五天?”李言一边说着一边瞅着两人的包袱,“看来,你我可能要露宿荒野了。”
“此话怎讲?”
“听说再往前可就没有人家了,你我找不到地方借宿,不是要露宿荒野是什么?”李言边说边笑,说完取了两人的水袋,走到溪旁装水。
走了两日,接近边境。果然,如李言所说,这里荒凉的很,除了大片的草地就是一些低矮的灌木,连个鬼影也没有,更别说人家。
两道人影在草原上疾驰,眼看日落西斜,天快黑了,两人只好找了棵大树,在大树底下休息片刻。
“李兄,你我今晚恐怕要空着肚子过夜了。”靳天看着两人瘪瘪的袋子,苦笑着。
“呵,靳兄,那可不尽然,虽说这马吃的草你我受用不得,但是,还是有许多其它东西可吃。”遇到这样的状况,李言一点都不灰心,还是那样笑着。说完就独自往一片灌木林走去。
过了不久,靳天就见李言提着两只野兔回来了。
“瞧,这不就来了!”
不愧为在外游历之人,生存技巧懂得很多,李言将兔子扒了皮。找来一些干枯的树枝生了火,两人就在火堆旁边边说话边等着大餐。
“真看不出来,李兄你年纪轻轻,懂得挺多。”靳天以前也去过围场狩猎,但是猎物都交由厨子打理,自己是从未动过手,要是没有李言,恐怕今晚真要空肚子了,不由得又对李言看重起来。
“我都是一个人,什么事情都要自己来,长久了,也就会些了。”李言有些不好意思,火的热度烤在脸上,脸都红了。
“在下今年二十,李兄今年多大了?”靳天突然问。
“哦,今年十八了。”
“李兄应该很小就到处游历,不然经验也不会怎么丰富。”
“恩,有,嗯……大概四年吧,有时候回家,但大部分时间都在外。”李言如实回答,“啊,快好了,我再加点盐巴,马上就好,呵呵呵……”
野兔考好了,靳天也不客气,撕扯了一大块往嘴里送:“嗯,真好吃,李兄,你的手艺真不错,都快赶上御厨了!”不觉得,靳天说完后就后悔,什么御厨,要露馅了吧。
“哪里,是你太饿,御厨什么手艺你尝过啊。”李言被他夸得不好意思,埋头苦吃。
还好,没发现,靳天在心里松了一口气。
吃完后,已经是夜里了,四下里一片漆黑,只有大树底下的火堆闪着光,两人就着地下的草,靠在树根睡下了。
深夜,火光渐渐熄灭,与周围融成一片,几点绿幽幽的小点慢慢向大树靠近。
“啊”靳天感觉到异常地叫一声,睁开眼睛,只见几匹健壮的草原狼闪着绿幽幽的眼睛正在向大树这边靠近!
04.遭遇狼群
“恩?啊……”李言被靳天惊醒,看着眼前的状况,也是大惊一场。说时迟那时快,几匹狼像是有默契一般,猛的朝两人扑过来。
“快上树!”李言大叫一声,两人同时跃身攀上身后的大树,在树丫处立好。要是刚才慢一点,不知后果是什么,想到这,都是一身冷汗。
树下的狼扑了个空,两人上树时情急,什么东西都落在树下,两匹狼对包袱又撕又咬,仿佛那就是食物。余下的狼在周围慢慢巡视着,仿佛在等他们下来。
“靳兄,看来我们有麻烦了!”李言两腿叉在树枝上,看着下面的狼群,无奈的对靳天苦笑着说。
“天亮了的话,它们不走吗?”靳天也无办法,皱着眉头对那些狼看着,又看着树下的剑,那可是尚方宝剑啊,却让这些狼一番糟蹋了。
李言索性坐在树干上,“难说,狼是很有耐心的动物,也有灵性,也很有组织。”毕竟游历了不少年,说起狼,倒是经常在野外见到,上次树林里就救过一个被狼围攻的逃兵。
“这么说,它们一时是不会离开了?”靳天看着李言问道。
“不会吧,一般来说只会有两个可能,一个是它们在这里等着,知道猎物下来,在进行攻击,另外一种可能就是……”李言说道这里,突然紧张的盯着下面的狼,“靳兄,刚才,共有几匹?”
“好像是七匹吧!”很是奇怪,靳天不解地看向李言:“怎么了?”
苦笑着,李言回答道:“现在少了一匹,看来我们要尽快脱身,不然就难说了!”
“嗷呜……”地下的一匹狼巡视着,一边引颈长嚎。
“少了的那只狼应该是去找同伴了,过一会就会有大批的狼赶来,我们现在是手无寸铁,赶紧拿到兵刃才有胜算。否则只能等死了。”李言神情严肃,“靳兄身手如何?”
“不错!”靳天也不隐瞒,如实道。
“靳兄,我这手袖有三只短镖,现在有六匹,看准时机,我射向三匹,然后一起下去拿兵器。”
“全凭李兄吩咐!”靳天也不多言,表示愿意合作。
李言掏出三只短镖,刷刷刷的飞向离树较近的三只狼。
“快!”一声令下,两人齐飞身下树,三只狼中镖应声呜咽着倒下,另外三匹也转身向两人扑来。
“接着!”靳天先取了两人的兵器,将李言扔给他,有了兵器,对付剩下的三匹狼自然不在话下。
“嗷呜……”得了兵器,两人一阵狂舞,将野狼完全制服。树下都是野狼的尸体,汩汩的鲜血从狼的身体流出来,染红了大块大块的草地,触目惊心!
“靳兄,我们要赶紧离开这里,愈快愈好!”李言赶紧收拾好凌乱地包袱,吹着口哨,招来自己的坐骑。靳天也收拾好,赶紧上马。一起打马在黑暗的夜里狂奔!
风呼呼地从两人耳边吹着,两匹马疾驰在那片草原上,马背上的人谁都不说话,急切催促着身下的骏马。
李言边催促着,边回头,只看见身后远处,一大片黑暗的生物朝他们涌来。
“驾……驾……”
“它们过来了,这次更多!”靳天也看见了,“驾……驾……”
李言不说话,紧紧盯着前方平原,拼命地催促着:“驾……驾……”
狼群的速度很快,在他们身后急速移动。
“靳兄,这样不是办法,我们赶到前面平原,要先解决一批!”李言神情急切的大喊,“数目太多,一次解决不完!”说完专心看着前方。
要到平原时候,李言的马较慢,已经有几匹跑的几极快的狼和他的马并驾齐驱,大有要将他包围的趋势。
“就现在!杀!”李言大叫,“噌”地拔出宝剑,就着快跑的骏马,在马上上下翻飞,“刷刷刷”解决掉近身的几匹狼,渐渐地把那几匹死狼甩到身后。回头,看见狼群已经不是原来的群状,又有十来匹靠近。
“杀!”说完,勒住疾驰的马,翻身下去又是解决了几匹。靳天也赶紧勒住马,一起对这几匹狼发起了攻击。
“嗷呜……”一片惨叫,十来匹狼已经倒在地上。
“走!”来不及看一眼被杀死的狼,李言大呼一声,跃身上马,继续打马前进!
“驾……驾……”靳天赶紧跟上,伏在马背上急切的催马前进。
又过了一会,又有一批狼接近,两人继续勒马厮杀,屠杀过后又开始打马狂奔。如是这样几次之后,狼的数目越来越少。
“就现在,一同杀光!”李言大声道,率先下马解决了两匹狼,靳天也飞身解决几匹,两人站在草原上,背靠着背,急促的喘着气,手里拿着剑,都有点微微发抖。身边死去的狼的血发出腥臭的味道,这味道刺激着剩下的狼,凶猛的扑向两人。
两人急速分开,各自展开了厮杀。
“嗷呜……”狼一匹匹哀鸣的倒下,地下又多了不少尸体。
“唰唰唰”厮杀任在继续,不多时,又有几匹狼倒下。
李言还在一边厮杀,狼群似是知道分散了力量,一齐扑向李言,李言急忙挥剑,“噗呲”一声,穿透了一匹狼的身体,温热血液顺着剑柄流到手上,李言不敢大意,急忙要收剑。就在这时,趁着李言兵器未拔出,一匹狼从他的身后张开血盆大口扑了过来。
“啊!”惊叫一声,李言赶紧拔剑,可是血液黏在剑柄上滑溜异常,竟然没拔出,眼看狼就要扑到身上了,李言大惊回头,一片温血噗洒到自己胸前,激起一阵暖意。那匹狼在自己面前一寸的地方落到地上倒下来,背部还穿插着一把剑。
“李兄,你没事吧!”靳天在丈外看见,一招百步穿杨,杀死了最后一匹狼,赶紧跑过来看李言。
“呼……”深深吸了一口气,“没事,多谢靳兄救命之恩!”拔剑,沾满血污的手抱拳,对靳天感激道谢。
“李兄不必多礼,没事就好。”靳天也长吁一口气,刚才的厮杀都耗去了两人太多的精力,看着周围的尸体,靳天有点恶心,“我们先找个地休息一下吧!”
李言也是精疲力竭,刚才那情形想来都有点后怕,手都有点抖,双腿疲倦的打颤,要不是死撑着,恐怕现在都要瘫下来了。
“好!”轻喘着气,李言拖着酸软的双腿,随着靳天走出这一片血腥地,牵着马,慢慢向前方走去。
“李兄,在下不得不佩服你!”走了一大段路,找了块干净地,两人顿时没了骨头般瘫倒在草地上,仰在地上不断呼气,刚才那一场恶战太费精力,也太惊险了,想着近两百匹狼都觉得恐怖。但是想着制服了这门多凶残的狼,靳天不禁有些得意,刚才厮杀虽然残酷,但让他莫名的兴奋,这感觉连夺位成功都比不上。
“呵呵……此话怎说?”李言仰着,轻轻闭着眼睛,喘着气,还是语带笑意问。
“你怎么知道可能会来那么多狼,还有,对付狼群的时候那方法叫一个绝啊!”靳天想着刚才的事,要不是李言经验丰富,可能现在自己和他还是在树上等着狼群走。说不定已经被狼啃得连骨头渣子都不剩。对李言更是佩服!
“哎……”长叹一口气,李言解释:“在野外久了,对狼这种动物就有了了解,知道很多狼都是结群而居,一起觅食,今晚先来了七匹,后来竟无缘故少了一匹,所料不差,果然是去通知狼群了。”说到这里,李言停了一下,看着胸前的一大块血迹,“我以前跟师傅学艺,师傅说过,遇到群攻,轻功一定要好,可以分散敌人力量,想来对狼群也是一样,有的狼快,有的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