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在下真是佩服!”靳天悠悠道。他自小生在宫中,拉拢、揣测、利用人心是学得十足,自身也是身手不凡,智慧过人,可对这事还是从未研究过,不免有点感叹。
“呵呵,李兄过奖了,要不是李兄你武艺超群,身手不凡,在下也解决不了,况且你还救了在下,呵呵,大恩不言谢!”
两人都累了,折腾了大半夜,终于在徐徐的晚风中就着草地睡着了。一直到日晒三竿。
“嗯!”靳天先醒了,李言是累坏了,还在那不动。靳天四下望望,也不知是哪,只想找个水塘什么的梳洗一番,浑身都是血污,实在难受得紧。
看到一出溪流,想叫李言一起梳洗,回头看看不远处的李言,这一看不要紧,直把他看的呆愣住了,李言的眉头出,赫然一滴绛红色的痣!
呆呆注视了很久,靳天都没开口叫他,那颗“痣”实在太像太像李嫣,一样的位置,一样的颜色,相似的眉眼。如果李嫣眉眼处是从女子柔美中透出点点英气,而眼前的人就是蓬勃英气的面容因那颗“痣”透出柔美。
似是感觉到他的视线,李言醒过来,见到靳天盯着他,起身问:“怎么了,靳兄?”
“哦,没事!”赶紧收回视线,靳天暗自自责,心道:这可是李言,一个男人,不是李嫣!
李言看着自己胸前的血污,时间长了已经凝结,变得硬硬的,很不舒服。
“李兄那里有条小溪,我们去梳洗一番,如何?”看他皱眉,靳天赶紧提出来。
“好,顺便将马牵去饮水,我们准备一下还要赶路!”
二人在溪边简单梳洗,捉了几只鱼当早饭。一切准备好后,有上马向北疾驰。
“驾……驾……”
“驾……”
05.参军入营
两匹马在一大片草原上疾驰,渐渐地,眼前出现一堵巍峨的城墙,城墙尽头是山脉,城墙上有重兵把守,这里不仅是北边的边防,也是出入边塞的关卡。
“吁……”靳天勒住缰绳,下身的马扬蹄长嘶,停了下来。看着眼前的城墙,靳天如有所思,看来,今日还没有战事,边防上一片寂静,城墙上的旗帜迎风招展,上书一篆体字——张。
“吁……”李言随后赶到,与靳天并排停下来,“靳兄,看情形,今日好像并无战事。”
“嗯,你我先靠近,看看情况。”靳天催马,二人一起靠近城门,在城门处不远下马,牵马走到守城门的士兵处。
“两个做什么的,有没有通关文牒,啊……”一个士兵见有人过来,呵斥着朝他们大喊,惹得旁边几个守卫也靠过来。
“我们……”李言上前,刚想说着什么,靳天一把拉着他,对那人拱手,率先说道:“各位兵大哥辛苦了,来这是几个小钱,就当我请各位喝喝酒,千万别嫌弃!”说着从兜里掏出一包碎银子,递过去。
“哦,你倒是个爽快的人!”那守城士兵掂量着银子,拿眼睛瞟了他们一眼,懒懒道:“什么事?说吧!”
“兵爷,是不是这里要有战事了?”靳天靠近他,小声问着。
“哟,消息怪灵通的啊,昨个才接到圣旨。”那士兵边说边朝天拱拱手,“封张将军为镇北大将军,抵御蛮族的骚扰,解决边境问题。怎么,你小子……”
“军爷,您想啊,这要是有了战事,军爷们建功立业的机会就到了。”靳天边说所边谄媚,“您瞧,”边说边指着自己和李言,“我们二人也是想来寻个机会,您看?”
“哦,”士兵看着他二人,一边还在两人身上上下仔细打量,“喝,你们倒是有上进心,就不怕上战场?”
“那北蛮族算什么,我天朝自有神佑,定然是连战连捷,怎么会惧怕!”靳天语气激昂,李言在一边疑惑的看着靳天与那人不停地说着,终于,那士兵发话:“呵呵,倒是一条汉子,来,把他们带到募兵处!”随手招呼一个小兵,那小兵依言引着两人穿过城门。
二人牵马进城门,才发现这里并不是想象中荒凉,这里还是有些酒肆茶铺。正对着他们面前的也是一座巍峨的城楼,楼上有一个瞭望塔,城楼上也是布满士兵,城门处也是重兵把守。二人心道,出了这门应该就真的到了北蛮之地了吧。
“呵呵……”李言边走边忍着笑声,靳天看的莫名其妙,靠近他小声问:“怎么了?”
“呵呵,刚才靳兄一阵舌灿莲花,好生精彩!噗……”
“呵呵,李兄见笑了。”靳天也知道李言是在笑话他,小声回着。
“哎,王头,有新人来。”带路的小兵一直把他们带到一个募兵地点,对坐在募兵处的一个中年人说着。
“哦,是吗?”那中年人看看他们,“是他们两个?”
“嗯,王头你照顾下,我先走了!”那小兵将二人交给王头就回到原来的城门处。
“来参军啊!”王头边说边翻看军册,提笔问道:“姓名,哪里人士?”
“在下靳天,京城人士,这位李言,青州人。”靳天对那王头说着。
“哟,看你不像是普通人家,好好地来当什么兵,都快打仗了。”王头边写着名册边摇头,“现而今的公子哥,怎么会来当兵!”
“好了,这个给你们。”收好账册,递给他们两块牌子,牌子上写着国号“靳”,“这可要收好了,出入军营可都要带着这个,还有你们是分到了第三营,那边领军服。”
“多谢!”
“好了,每人两套军服,”发军服的士兵把军服递给他们,“出入军营时必须是穿军服,不可着它色衣物,知道吗!”
“是!”
“待他们到第三军营的帐篷出!”
两人被带到一个大帐篷前,这帐篷落在靠山的地方,离城门较远。一路上看到人并不多,想来应该是出外操练了。
安排好马匹,两人就进了帐篷,这里条件有限,十几个军人住一个营帐。共有两排床铺,中间是过道。
“这营里暂时没注满,自己选床铺吧,记着每日食宿都要按时,不可随性。”带领他们来的人简单吩咐着,“先整理吧!”说完就走了。
“靳兄,可是对这不满?”李言刚刚就看到靳天皱着眉头,想他是富家之子,怕是住不惯这里。
“哦,不!”靳天赶紧说道,“李兄,你我就选这处吧,靠边,怎么样?”
“好!李兄,你睡里铺吧,清静些!”李言走到倒数第二个床铺,开始整理。
“多谢!”靳天也开始整理,不过就是拉开被褥,把自己的行李放好,一边趁李言不注意,把一包东西塞在床铺下面。整理好床铺,开始换上军服。军服都差不多,青灰色,看起来土土的,靳天身材高大,穿起军服很有大将风范,李言虽说身高与他相差不多,可身板不如他健壮,军服穿上有点松。
“哈哈……靳兄这身打扮,若是带上头盔,提上长枪,必定攻无不克战无不胜!”李言看他穿戴好,笑着说道。
“李兄,你又笑我,哈哈……”
“哎呦,累死了!他奶奶的……”一正脚步声向这边走来,一边还带着咒骂,几个身着军服的人进来。
“各位好,我们是新来的,以后多多照应!”李言赶紧拱手,对那些人说。
“哦?好说好说,以后都是一个营的兄弟了!”一个大约三十岁的老兵率先说,“我是老胡,那分别是张军、赵强、王贵……”那老兵热情介绍着,“你们?”
“在下李言,这位是靳天!”李言赶紧说道:“各位好!”
“哎,什么在上在下,你们这些识字的读书人就爱唠叨,我他妈的就是赵强,叫我强子就行!”一个粗鲁的声音骂骂咧咧扯开了。
“哈哈哈……以后大家都是兄弟了,好好照应这俩新弟兄!”老胡被强子的话说的大笑。其他人都跟着笑起来了。“好了,你们收拾好了吗,马上要吃晚饭了,走,带你们认认路!”
“好,多谢!”李言改不了毛病,这话又被大伙儿笑话了一次,回头看看靳天,靳天也笑得不亦乐乎。
吃过晚饭,众人回到帐篷,强子和王贵撺掇着要玩掷色子,摆开色子,围了一大帮人。
靳天看了一会,就走出营帐,四处查看。这里靠近山脚,城左右的山脉是天然的屏障,这里是入中原必经之途,若是这里失守,可就麻烦了。今天虽然入伍参军,可是,现在的地位远远不能打听到张远的意向,要是直接摊开身份,又怕张远会有诸多隐瞒,毕竟自己是独自一人,势单力薄!说不定还要忍受张远所谓‘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的待遇。不管怎么样,只能够先静观其变!
回到营帐,只见李言立在帐门处,里面传来阵阵吆喝,烛火将人影打在帐上,斑斑驳驳的。
“靳兄独自一人,难不成是查看敌情?”李言抱着手臂,懒懒的说着。
“呵呵,是查看地形,”靳天走近,道:“这里靠近山,靠山靠山,可是个宝地啊!”
“哈哈哈……”李言被他逗笑了,仰头看着青黑的山脉,山顶上的几株大树突兀的立在那。
“还有,从山顶上有条小溪,刚好流经这里不远处。”靳天不禁有点得意,说着自己的所见。
“哦,看来这里还真是个宝地,有山有水,简直快赶上名山大川了。”李言笑着,“靳兄,可会掷色子?”
“嗯?”靳天眉目一挑,对着李言含笑的眼睛,“想挑战?”
“玩玩吧!”李言说完就往帐内走,“兄弟们,打扰一下,今日我们以色子会友,赛一场,怎么样?”
“掷色子比赛!”强子粗声道,“好,真他妈的有你的啊,来来来,赶快赶快!”强子一说掷色子,赶紧招呼,“今个所有人都要玩,谁不玩谁是孙子!”
“我先来,我先来,怎么个规矩?”王贵赶紧抢着色子。
“比大小,点数最多算赢,怎么样?”李言笑着,问靳天,靳天点点头。
“好好好,我先了!”王贵拿着两颗色子,掷进碗内:“六六六……”旁边一大片和声。
“哎呦……”王贵失败,拍着大腿,一副恨天的模样。
“到我了,到我了!”强子抢过去,“六六六……好!”强子虽不是双六,但是一个六一个四,共十点。
“到我到我……”一帮人都抢来抢去的,终于只剩下李言和靳天了。
“你们谁先来?”老胡嚷着,“快快……”
“呵呵,我先来吧!”靳天走过去,坐在床铺上,捻起两颗色子,掷进碗内,色子在碗里翻滚。
“六六六……”一帮人还在喊着,突然一阵呼声“好,好……豹子!”原来,靳天真的掷出双六。
“到你了!”靳天让出来,看着李言,示意。
“好!”李言拿着色子,掷进碗里,不一会儿,又是一整欢呼,原来李言和靳天一样,也是双六。
“厉害厉害!”大伙儿对他们很是佩服,“不过还没分出个输赢,再来一次,再来一次!”
“李兄,这次我们摇色子,比小,怎么样?”靳天笑着建议。
“好好好……”大伙儿一边撺掇,一边递给他一个摇盅。
“这次李兄先请?”靳天将盅递给李言,李言接过,一把扫过色子开始摇起来,只听见两颗色子在盅里撞击的声音。
“啪!”李言停手,将盅盖在桌子上,“开开开……”大伙儿又是一阵呼声“好!”
李言打开,里面赫然是两个一点。
“李兄,该我了。”靳天笑笑,开始摇,不一会儿也扣上了。
“开开开……”
“喔……”又是一阵欢呼,这次不是两个一点,而是两颗色子叠放在一起,上面竟然是一个鲜红的点。
“靳兄好身手,在下甘拜下风!”李言笑着,对靳天说着。
“承让!”
06.夜探城楼
第二日,两人就跟着营里其它弟兄一起过去操练。练兵场设在一个开阔的地方,三营的士兵都在一起,带领他们操练的是一个中年的下级的军官。
“进攻!”
“嘿……”士兵们挥着长枪,刺向前方!
“防守!”
“嘿……”举着盾牌,进行防护。
“射击!”
“哈啊……”一齐引弓,箭如雨般射向前方的靶子。
长时间演练之后,军官大声道:“解散回营!”士兵们将兵器放到指定位置,各自回到帐篷里。
经过大约十几天的军营生活后,两人都熟悉了这里,每天上午和下午都要出去演练,晚上没事就和同帐篷的兄弟玩玩,有时还是要值夜的。
晚上,轮到李言值夜,李言到值夜的地点,也就是营帐区的出口处。每夜有两名士兵驻守在出口,另外几名要负责到各处巡查,今日李言就是负责巡查的。
靳天在帐内,等待着。这几日他越来越觉得,和李言在一个帐篷里还真是有诸多不便,夜里想出去查看一番都比较困难,李言不似其他人,一有动静就能察觉到,所以他特地没有跟李言排在一起巡夜,这样在他巡夜的时候,有时候还可以借口打探一番。今夜他准备去城楼,希望不要惊动他人才好。
等到夜深,外面除了营区门有些火把照明以外,各个大帐都是一片漆黑,靳天起身,听见帐内士兵沉重的呼吸声和打鼾声,适应了黑暗后,抹黑要出帐门,刚要出去,就听见有脚步向这里走来。等着脚步声远,靳天拉开帐门,消失在夜色里。
夜里不是很冷,可毕竟是北方,还是有点凉嗖嗖的,夜风吹着帐篷,军旗,哗哗作响,李言和另外三名士兵一起在营区走动着,突然,看见风吹火光映在一个帐篷上,一条黑影一闪而过,立刻警觉起来,但转念一想,说不定是哪个士兵起夜。虽想着是这样,可是还是不放心,借口离开,往黑影消失的方向追去。
黑影此时不知在哪,李言四下看看,却看见一个士兵走到一大帐前,掀帘进去了。见那身形有点熟,但在这里也呆了一些日子,也就没在意,转身又回去巡夜。
靳天躲在一个大帐内,有点紧张。刚才正准备往城楼去,发现有人跟来,忙转到暗处,发现那人居然是李言,佯装是某个帐内起夜的士兵,进到帐内才躲过了。
确定李言走了之后,靳天探出头来,四下看看,暂时没人,才出了帐,一路躲在帐篷地影子里摸到城楼下面。城楼两旁有楼梯可通到上面,可是上面也有重兵,不仅这样,还有瞭望台也有人,想要靠近将军住的大堂恐怕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