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阳,你以前不是这样的。”简妈妈是真伤心。
“我以前就是这样:对女人没兴趣、看A片都在看男人,国中的时候以为自己是怪胎,到高中才清楚是怎么回事。你要我娶老婆也抱不到孙子,只是我没说而已。”简翊阳一脸淡定地说着,又抽了几张卫生纸给老妈。
简爸爸觉得又好气又好笑,“以前你不会讲这种话,这一定是你师弟教坏你的。”
简妈妈听完简翊阳说完,哭得更惨了,大家好说歹说,把她拉离椅子。简妈妈爱面子,被大家拱出门后也就收住眼泪。四人行一路保持低气压状态,最后在十八巷里找了一间西餐厅坐下。
假日人多菜上得慢,汤品和主餐之间隔了好久,桌上都收干净了迟迟不见下一道菜。简妈妈在外头一点都不想谈到同性恋话题,陆少祥学乖了不再多讲,餐桌上的话题突然乾掉。只剩下简爸爸有一句没一句地,询问简翊阳的学习情况。
“你指导教授怎么会放你上山练拳?”简爸爸还是相当在意儿子课业的。
“他知道我和师弟的事,所以放行。”
简妈妈摇头,心里叹息:“唉,这年头……”
“他没意见?”简爸爸挑着眉毛,相当意外。
“他也是Gay。”简翊阳说得轻描淡写。
简妈妈开始怀疑自己的价值观,内心无限慨叹:“唉,这世界没天理了……”
“推甄真的有你说得那么稳?”
简翊阳没答话,转身从背包里掏出历年成绩单,放到简爸爸面前。这时主菜才终于上桌。简爸爸看着成绩单,差点就忘了服务生正端着盘子空等,他不住点头,转向陆少祥问道,“少祥的功课怎么样?”
陆少祥才在为师兄随身携带历年成绩单这种行为感到不可思议,就意外中招,他有点紧张地回答,“还过得去,上学期有all pass。”。
“什么叫过得去?读书就要用心,你觉得半吊子、只求及格是能学到什么?”简爸爸语气重了起来,“很多小孩自以为是大学生,自制力不够,放任自己玩了四年,等到真正要升学求职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根本什么也不会。你没拿书卷,至少也要系排前百分之十。”
陆少祥悲惨地发现,简爸爸虽然没有想像中的难沟通,但是自己似乎被当成了第二个简翊阳在要求。开什么玩笑?能进C大电机的都是强者,陆少祥自认已经相当努力,翊阳师兄也没少花时间在他身上,结果成绩出来就是中上而已。
不过他能说什么?人家老爸愿意这么宽容,就该千恩万谢了,所以陆少祥挤出笑容连连点头,“伯父说得太对了!您每一句话都说到我心里,下学期我一定好好努力用功读书。”
“你这孩子不错,现在有太多年轻人,都不肯听老一辈的经验谈……”简爸爸越说越起劲,把自家当年求学如何艰辛,到现在的功成名就一路述说。
简翊阳和简妈妈知道简爸爸毛病又犯了,早就把耳朵关起来,低头吃自己的餐点。陆少侠是第一次听简爸爸奋斗史,倒是相当认份地在间隙穿插马屁,一路吹捧得老人家越来越舒服。虽然对眼前此人要当自己的儿媳妇还有些芥蒂,不过先前那些排斥和厌恶早就去了大半。
好不容易把两位家长送走,陆少祥立刻瘫在床上大发牢骚,“这是来帮忙搬家的?我看根本是阻碍搬家的吧?”
“我也没想到他们会突然杀下来。”简翊阳也像打完一场大战役,跟着瘫在陆少祥身边。
“可是你干嘛跟他们讲我们要住一起?瞒着他们也不会怎样啊!”陆少祥万分不谅解,师兄家人明明对自己就很有意见,为什么还对他们说东说西?
“我才不会白痴到去讲这个,我爸说他们本来是真的要帮我搬家,打电话给房东问地址时,听说你会和我一起住,就爆走了……”
“房东管那么多干什么啊?我都还没叫他把单人床撤掉咧!”陆少祥愤恨不平地捶着弹簧床垫,下定决心,明天一定打电话让房东搬床。
“房东又怎么会知道我们的关系……”简翊阳叹了口气,看着天花板和墙壁明显的色差,“师弟,你还有力气吗?”
“你要让我推倒来补偿我吗?”陆少祥转身压在师兄身上,顿时精神抖擞。
“不是。我们趁今晚把墙面漆好,看看明天能不能把把东西打包好搬过来。”
“……喔。”陆少祥好想哭,为什么师兄可以动心忍性成这样?他的性福何处寻?饱受折磨的心灵,很需要师兄的雨露滋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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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刷完总部三楼,彭宪麟帮忙开车载东西,陆少祥和简翊阳花了一天的时间就搬家完毕。他们东西都不多,搬起来还算迅速,只是简翊阳随身带着的那把木枪足足有两百二十公分,这一路上不知引来多少好奇的目光。
回到总部,收完东西,陆少祥就一直玩着师兄的木枪,漫无章法地在院子里挥舞,一边嚷着,“哇哈哈,我终于可以练兵器了!倒底是什么时候可以决定我要练什么呢?我想买了兵器上山练耶!”
简翊阳看着小师弟兴奋的模样,十分宠溺地笑着,“这么心急?你不等上山看过师兄们各演练过一次,再决定兵器吗?”
“早点买起来,熟悉自己的兵器也是不错的。”彭宪麟看到这孩子拿着兵器乱舞,很能体会到他的兴奋感,问道,“不过你们那届都乔好了吗?”
“要乔什么?”陆大侠停手。
“刀、枪、棍的热门度不一样,虽然说在师门里久了都能学到,但很多人只练到一种兵器就毕业没有继续学,所以要乔。”顾问师兄是经验谈。
简翊阳看陆少祥舞枪舞得挺来劲的,“你练枪吧!我可以教你。”
陆大侠立刻摇头,“不要,我要练刀!”
“为什么?”简翊阳有点意外,他以为师弟会想让自己教导。
“因为兵器让人想到的就是刀和剑咩!虽然比不上使剑帅气,但是练刀的人也不少,练枪的根本没几个可以当主角。”厉若海感觉也蛮威的,不过陆少祥还是比较喜欢寇仲的“井中八法”。
“你以为只有你是这么想吗?”彭宪麟走到一楼的储藏室里,把木刀和木棍也拿出来,这是社团公物,年代有些久远但保存尚好,“这三种兵器都是祖师爷练过传下来的,拿去玩玩看。你也不要受到武侠小说的影响太深,长兵器有长兵器的好处。”
“不过练起来比较吃力也是真的。”简翊阳补上一句,他练长枪可没少吃苦头,光是要拿起那把高过自己身高的木杆,撑着基本架势不动,就让他手抖了好几个月。
“师兄,你们当初是怎么乔的?”
“抽签。”简翊阳淡淡地回答。
陆少祥听了就淡定不了,一直跳脚,“选兵器要尊重个人意志吧?抽签算什么,要是抽到枪怎么办?”
“你就那么不想练枪?”简翊阳纳闷啊,为什么情人不愿意练自己的兵器?平时明明黏人黏得要命,这时候却反常了。
陆大侠双手插腰,自有一番道理,“练其他的兵器还有赢你的希望,要是练枪,我还有指望翻身吗?”
彭宪麟听了快笑死,忍着笑建议,“你不会打电话谘询同届的意见吗?”
“也是,多谢师兄提点!”陆少祥冲往三楼拿手机,一路喊着,“井中月我来了!”
(二十八)、等价交换
陆少祥打完电话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他洗完澡回到房间,就有一种莫名地兴奋感。不管过程如何,他现在可以光明正大和翊阳师兄同床,在床上做任何色色的事情,都不有什么室友或其他师兄学长的问题。一想到这里,小小陆就不争气地抬起头来。
陆少祥发现简翊阳累了一天,早就洗洗睡下,他便关了灯,蹑手蹑脚地钻入被子里,偷偷地把师兄的裤子连同内裤脱了。自己靠在恋人的胸膛上,把小翊阳捧在手里搓搓揉揉,感觉原本小小软软的海绵体,在手中逐渐膨胀,变硬变大。
简翊阳倒是醒了,翻身就把陆少祥拘在身下,轻轻舔着他的耳垂,“你这小色鬼,就这么想要?”
陆少祥用力点着头,又有点担心,“会不会太累?搬家这么忙。”
“你真的想要就不会累。”简翊阳宠溺地笑着,俯身吻了吻恋人。起身点亮床头灯的时候,很干脆地脱去自己的上衣,也顺手除去陆少祥的衣物。
就着仅存一点的视线,习武已久的精实身躯,毫无保留地展现在所爱之前。他们拥抱,即使冷气吹送着,相接触的肌肤仍是滚烫得吓人,彷佛爱欲在四体尽情燃烧。唇瓣相接,点火的最初是轻啄的浅吻,压抑已久的情欲如燎原般地开展。舌尖竞逐着,吮吻彼此情意的甜蜜与爱怜,而喉腔深处却是难以言述的焦躁与躁动。
吻与吻停顿的间隙,陆少祥趴在恋人胸口低语,“师兄你也忍很久,对不对?”
“傻瓜……”简翊阳闭上眼睛,紧搂着小师弟,感受着爱人在胸口的呼吸,起起伏伏。他确实疲累,昏昧的困倦感与身上的兴奋混杂成微妙的情绪,意识还在半梦半醒间游走,而身体却本能地摸索着。没有更多的前戏,他让恋人躺好,便屈身架起对方的双腿,润滑液在股间充分发挥作用,才轻抚了几下,后穴就已经顺服地含入一根指头。
陆少祥还没躺下前还不觉得累,一碰到床,倦怠感立即淹没所有知觉。状况很微妙,眼皮重得睁不开,四肢快要不听驱使,意识也渐行渐远,但身下传来的快感,却比以往都还清晰、还要刺激,就像一股火苗不住地窜动。
进入的时候,钝倦的知觉让痛苦减低不少,身体却忠诚地反映着实情。肠壁几近痉挛地包裹着入侵的异物,秘穴紧缩着,牢牢吸附着熨烫的性器。简翊阳忍着下身传来,强烈到几乎要让人灭顶的快意,轻缓地推送着。直到恋人适应自己的入侵,才加快了动作的速度。
欢愉一层一层堆叠着,欲望焚烧得令人焦躁难耐,陆少祥能感觉出自己的唇颊早已滚烫,身上肌肤渴求着更多的爱怜,极度想要更剧烈、更刺激的快乐。他用腿环住爱人精实的腰际,抓住师兄的双手就自己身上带,“师兄碰我……”
“小色鬼。”简翊阳轻笑,心头就像被什么堵住,盈满甜蜜的滋味。
“对啦!我色。”他很干脆地将恋人的手指,放到自己胸前两点的果实。
简翊阳粗糙的指尖轻抚过早已挺立的乳头,带着些微恶作剧地狎玩揉捏。胸前两点早已化为妖艳的深红色,快乐与刺激迅速地扩散开来。陆少祥难耐地扭转腰肢,低低发出几声呻吟,双腿攀住恋人,不自觉地迎合进击的律动,催促着身上人,“啊……还要多一点。”
简翊阳将他的双腿架在自己肩头,挺身顶入湿润温热的狭道。硕大的性器剧烈地刮过前列腺,毫无保留地尽情抽送起来。快感让本来就已经迟缓的知觉完全失去作用,脑海只剩下一片空白,身体本能地行动着,让两人失速地在欲望之海里沉沦。
双腿几乎被曲折胸前,形成一种不可思议的弧度,肌肉线条漂亮得像艺术品一般,美不胜收。陆少祥丝毫没有感到不适,只是继续催促师兄,“再快点。”简翊阳变换身体的角度,让肉根完全没入秘穴,被紧紧包覆的热度,让他舒服得发出由衷地叹息,深呼吸后,他再次狠狠进击着肠壁最深处。
强烈的刺激让陆少祥几乎没有思考能力,酥麻的感觉了代替一切,全身上下都浸润在快乐里,难得的雨露终于解除旱地的焦渴,却还未平息不足的人心。他断断续续呻吟着,配合着师兄的动作,将腰肢抬得更高,几乎没有支撑。
愉悦的感觉布满四肢百骸,他伸手攀住恋人的双臂,传达着心里的激荡,在此同时,白浊黏稠的体液已尽情流泄而出。简翊阳的呼吸粗重起来,一阵剧烈的抽插,低吼了几声,也喷发在恋人体内。
两人相视而笑,难分难舍地拥吻。简翊阳抚弄恋人的背脊,开起玩笑,“才来第一天就这么色,以后会不会把我榨干阿?”
陆大侠说得理直气壮,“第一天当然要来一炮,纪念一下呀!”
“……明天起不来不要怪我。”
“不会啦!”
搬家的夜晚还如此纵情,根本是自找苦吃。简单的清洗之后,两人交换了晚安吻,便落入深沉的梦乡。
翌日醒来,已经接近中午时分。陆少祥看身边的位置已经空了,知道恋人师兄必定又是跑到一旁用功。他起身下床,总觉得腰际有一些怪异,不算酸痛,却感觉卡卡的。陆大侠伸了个懒腰,没放在心上。
盥洗之后,就跑到书房找人,果然简翊阳正低着头在看论文。他感觉到恋人进来,头也不抬地说着,“等我一下,剩一点就看完了。”
陆少祥不吵他,静静地收拾打算带上山的书籍,他虽然个性冲动了点,但也知道分寸。师兄家里的难题,他可以积极争取简爸爸的好感来处理,系排名的提升就变成相当重要。
简翊阳读完论文,看师弟正打包书籍,七八本书籍叠得好高,“带两本就够了,练习后还看书其实很累。”
“我才正要拼我的系排名,你就来泼冷水,这还是你爸要求的呢!”陆少祥不太高兴,不过还是抽起一半的课本,又放回柜上。
“我只是不想你太累。”简翊阳起身紧紧抱住恋人,语气无不爱怜,“昨天晚上也不肯好好睡觉,身体还好吧?”
“没事啦!你师弟一向身强体健。”陆少侠潇洒摆出高手逡巡天下的架势,说完拉住恋人的手兴奋地表示,“对了!师兄,吃完饭后,我们去买刀吧!”
“买刀?你说服他们让你先选了?”简翊阳相当好奇。
当初他们三个人乔不定,猜拳都说赢的人慢出,吵了一个多小时,最后只好让师兄介入处理。陆少祥这届扣掉谢馨仪,还有其他五个人要说服,怎么可能这么容易?
就看陆大侠摇头晃脑,振振有词,“说之以理、动之以情。”
“少来,一定有其他条件。”简翊阳看这孩子得意的模样,倒觉得好笑。
陆少祥回答时就没原先那么愉悦了,“明年选干部的时候,我最后一个选职位。”这条件是卓宇轩先提出来的,没想到获得大家一致的认同。算是相当公平的交易,兵器最先选的干部最后选,陆大侠的牺牲不小。
简翊阳摸着下巴,“你想接社长啊?”
陆少祥“咦?”了一声,“不是总务才没人想当吗?管钱最麻烦了。”
简翊阳淡淡微笑,“不,你想太多了,大家最不想接的,是唯一一个不能跷社团的──社长。”
“你觉得这对我有差吗?”陆少祥挺起胸膛,自从煞到师兄以后,社课从没缺席过一次,对此颇为自豪。
“等你大二开始跟干部练习以后,就知道有没有差了。”简翊阳语带保留。
“大二就要干部练习?不是大三才开始吗?”陆大侠呆住。干部练习开始加上不能跷社团,就意味着每周一到五晚上都跟国术耗上……
“大二就算储备干部,不然你觉得要用什么时间练兵器?”这话说得理所当然,好像每天练功是天经地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