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把,3……P?”
“才不是!”三个人的声音一同响起。
“好整齐……”有人喃喃道。
“我和元初是兄弟,是家人……”元小天轻轻拍了拍桌子,“所以,大家别再乱说了。”
“兄弟又怎样,联邦早就允许结婚了。”
“什么?!”元小天一个鱼丸就这么囫囵吞枣地下去了,这,这未来,也未免太过堕落了吧!
“蒂亚公主和洛卡王子也已经订婚了呢,这是全联邦都知道的事情,到了今天,这种事情也没什么好害羞的啦。”
“会不会是哪里搞错了吧,兄弟,姐弟怎么可能在一起……”
元小天觉得自己的三观快要崩塌了,自己果然是地球人啊!这些人不反感男男也就罢了,连近亲这种禽兽的行为都……
小黄终于吞下属于自己的那小份什锦煲,打了个饱嗝解释道:“没什么好稀奇的,在联邦,连种族禁令都解除了,不同物种的都还可以在一起呢。”
“这怎么可以!”
“不光可以,还可以繁衍后代呢!”
元小天双眼螺旋晕:“我果然是太无知了。”
小黄又对他进行了只有彼此才听得到的常识教育:
“他们所谓的兄弟姐妹,不过是由同一个母体所生罢了,要维持这种亲人关系,还得互相有利益牵制,或者说情感牵制。其实他们几乎都与母体无关,因为他们的基因都是经过调整改造的,不是来自遗传。可以设想一下,那个母体,只是他们的最佳培养皿罢了。在地球上近亲结婚会产生的疾病、畸形什么的,在这里根本不可能。他们与其说是兄弟姐妹,不如说仅仅是同在一个屋檐下长大的人而已。”
“别,别说了,我晕死算了……”
“虽然如此,但人们依然敬畏遗传学,因为只有遗传,才会出现更优。就因为抱着这种敬畏,才会有奥修这种人,只不过,他好像是个失败品。”
“失败品……”
元小天看向了奥修,发现他一直在默默地吃什锦煲里的鱼丸,这种鱼丸在青鸟给出的菜单上没有,是元小天根据记忆,自己摸索着做的,心里一直害怕不成功,一直到最后还在默默祈祷念叨,好在最后很成功,一个个鱼丸都发得很大,煮出来的香味也很浓,大家都爱吃,奥修好像更执着一些。
“你很喜欢吃鱼丸?”元小天问。
奥修眯了眯眼睛,像是极端享受一般:“嗯,有一种很温柔的味道在里面。”
“什,什么啊!”
“小天哥哥,你别嫁给元初行不行?”
“说什么呢笨蛋!我是他哥!”
“真的,我听了会很不开心……”
“……”
元小天还想解释什么,只见青鸟扑扇着翅膀一下子射进了食堂区,慌忙道:“不好了,洛卡王子被另一名俘虏杀了!”
“什么?!同胞相残?”
“怎么会……”
“蒂亚公主视他比自己的性命还要重要……”
有几个人手中的勺子都掉到了地上,乒乓作响。
第十六章:回校
仓库区关押俘虏的那道门之后,鲜血顺着下端的门缝淌了出来。
见者触目惊心。
元初抬手制止了远远地奔过来的人群:“奥修,带我哥回休息区,大家,都回各自的岗位,一级备战警戒!”
待人群迅速散去,元初才打开门,洛卡王子的遗体倒了出来,还很年轻的一张脸。与伊西斯不同,他算得上是布基王室少有的年少有为的王子,在布基的声望一直很高,只是因为蒂亚公主的战功太过卓着,盖住了他的光芒而已。
另外一名俘虏正端坐在地上,一脸挑衅地看着元初。
“是你杀了洛卡王子?”
“奉命行事,是我们骑士的荣耀。”
“即使是犯下弑杀王室的大罪?”
“不,洛卡王子是你们杀害的,是千岛院和忒比亚王室联手杀害的。”
“人类就是这样擅长于污蔑毁谤啊。”
俘虏摊手:“为了布基的未来。”
“你们布基还有什么不满的?几乎人人可以种植生产……”
“奴隶也可以种植生产,殖民地的那些贱民也都是可以生产的。”
“战争没可能带来美好的未来的。”
“不拼一拼怎么知道?”
“在战争上,布基可以完全不占任何优势。”
“呵呵呵……等着瞧吧,蒂亚公主会创造奇迹的。只是……我可能看不到了。”
那人说完,便倒了下来,腹部的衣衫渐渐被鲜血染红。
元初转身,默默走了出去,打了个响指,这间仓库便以其体积为范围燃烧了起来,几分钟后,墙壁、地面、天花板上便只剩下因为燃烧而暴露出来的瓷质材料,似乎这间仓库内根本没有装过任何东西一样,焕然一新。
默默坐上舰长席,元初开始指挥本尼解除那五台原属于布基的机体识别码。
不一会儿,那五台机体便重新认了主,元初将它们分配给了四个来自本的同学,本尼、阿洛伊修斯、萨洛蒙、萨洛米,并将他们的机体分别命名为叛逆、圣印、未来、审判。
还有一台绝对防御系的机甲,元初将它指给了奥修,命名为“非战”。
其余同学也分配了举足轻重的职务,一盘散沙般的新生集体,总算有点像样了。
就在大家紧张备战中,已经被元初更名为“守护”的女神号特殊频道传来了千岛院尼罗校长的声音。
“我很抱歉让各位新生卷入实战,这是我千岛院绝不希望看到的。现在,我千岛之光就来接各位同学回学校……”
“对不起,尼罗校长,我们不能回学校了。请校长放弃救援吧!”
“为什么?因为被污蔑杀害布基王室成员?”
“校长,你都知道了?”
“不然你以为为什么我是校长?布基的这种伎俩早就玩烂了,多年来王室成员死死伤伤,不知道有多少王室成员丧生,布基仗着自己的繁衍能力,牺牲王子王女对他们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元初沉静道:“可这次不同,这次是洛卡王子,蒂亚公主最在乎的洛卡王子……”
“所以学校才更要保护你们呀,一群傻孩子们!”
“校长!”
“我不能让你们成为恐怖分子,是我千岛院的学生一天,便由我尼罗负责到底!你们放心,千岛院有与布基谈判的权利,在联邦,可不仅仅是一所高等学府那么简单。”
“可这样会牵涉到战争……”
“放你们在外面乱来,才更容易掀起战争。”
元初沉默了,舰上的人也都沉默了。
“学生出了事,学校是一定要负责的,你们准备好,千岛之光十分钟后与你们会合。”尼罗说完关闭了频道。
“今年的新生个个都了不起啊,我很久都没有这么欣慰过了。”尼罗放松了一下在操作台上长期劳累的手指,靠上椅背伸了个懒腰。
“教授还是那么重视学生。”卡琳·亚细笑着给尼罗端上了热咖啡。
“不重视怎么行啊,谁叫我是校长呢!”
“教授,这二十名新生中你最中意谁?”
尼罗抿了口咖啡,微微眯了漂亮的眼睛:“那还用说,当然是那个叫做元小天的少年了,也许有一天,他的那种能力会超过我。”
卡琳瞪大了双眼:“教授,你开玩笑的吧,他应该是新生中最……最没什么长处的一个了吧?”
晃了晃食指,尼罗摇头道:“以后你就知道了。呵呵,尤娜公主可是卖给我相当大一个人情了。”
“普通人来看,怎么说也是奥修最出色吧,无论是从哪方面看。”
“以专业的眼光来看,他就是一基因调整的失败品,我若是他的调整之父,便不会让他出生了,有些调整之父做事真的是太过急功近利了,完全不考虑被调整者的感受。”
“教授,容我告诉你,奥修的调整之父是教授您当年的导师纳丁·加基。”卡琳微微笑着道,眼镜后面的双眼满是揶揄。
“啊,那个老东西为忒比亚效劳去了啊。”
“教授,要我教给你做人的基本礼貌吗?”
“呵,不用了。”尼罗低头品咖啡,声音听不出情绪,“你永远也不可能知道,被人叫做老东西,有可能会是件幸福的事情。”
千岛之光很快便和守护会合了。
学生们还在犹豫要不要回千岛院,卡琳笑道:“各位,同学,知道尼罗校长身为联邦议院五大议员之一吗?你们所担心的战争,只要尼罗校长投不赞成票,战争便行不通,布基想要开战,只能绕过联邦议院私自开战,那样的话,会被全联邦共同制裁的。”
“什么?!校长是五大议员之一?”
元初的吃惊一点也不亚于其他同学。
这种身份,要比一国首脑来得有分量多了。
有了尼罗校长的庇护,自己和哥哥也许真的能找到一片安宁的生活环境。
尼罗的手搭上元初的肩膀:“你们还年少,战争和逃亡对你们来说太残酷了。再说,政治阴谋,不该由你们来承担。而且你哥哥的体质,你也知道的,不适宜在过度紧张的环境下强撑太久。至于布基的事情,就交给我吧。”
“大家的看法呢?”元初转身面向所有同学。
“若真能和平,谁愿意战争?”
“虽然不是胆怯,但是作为新生的我们,参加战争也未免太……”
元小天拉着奥修的手,低着头道:“就算要战争,主导权也不该是在我们这些人手上。再说,我们有什么理由对抗布基?”
“哥哥……”
“元初,我更不希望你和奥修都成为政治阴谋的牺牲品,还有大家也都一样,家里支持来千岛院,绝对不是为了培养我们上战场的,对吧”
“我们愿意回千岛院!”
“真是的,还有很多很多要学的呢!”
“是啊是啊,经此一事,发现我们真的太无知了。”
尼罗拍拍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忽然严肃道:“在这里,我要先开除一名学生,布拉姆·拉森,从今天起,将再也不是我千岛院的学生,你可以选择自主回布基,或者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
就这样,一行人随千岛之光回到了千岛院,守护也被尼罗专门封存了起来,连同那五台机体。
生活似乎又回到了平静无忧状态。
不知道尼罗使用什么样的劝说方法,蒂亚公主从此沉默了,布基举行了隆重的空棺葬礼,元小天从网路上看到了关于布基的报道,葬礼习俗还有地球人类习惯的影子,元小天不由得跟着伤心起来。
尼罗校长很器重元小天,这是全千岛院共知的事情,校园八卦又开始流言四起。
这天,元小天“灰头土脸”地刚从尼罗的专属温房走出来,就被蹲守在门口的奥修一下子夹了起来,往肩上一扛,就飞奔了起来。
“干,干什么啊!”
奥修沉默不语。
“放我下来,头晕……头晕啦!你又发什么疯了?”
“带你去一个好地方……”
“那也不至于要用扛的!”
“那……”奥修把他挪下肩膀,变成了公主抱,“这样?”
“你还是用扛的吧!”元小天翻了个白眼。
见奥修又打算把他甩上肩膀,元小天机灵地“哧溜”从他身上跳了下来,一蹦三尺远:“好好儿地走着去不成吗?”
“不行,你走得慢,会来不及的。”
“那到底是什么事啊?”
“东园有枝粉玫瑰要开花了,那种只能开一分钟的。”
“那等下次再开花再去看呗,话说,我一个男生,对花儿什么的没那么执着啦!”
“那个不同,听说两人一起守着它开花,就会在一起长长久久的。”
“谁,谁要和你在一起了啊?!”
奥修顿时垮下脸来,很难过的样子:“小天哥哥你不想?”
“你今天又是怎么了啊?不会又中了科洛的恋爱药水了吧,那种逆天的东西!” “嗯,早上喝了一瓶,以后每天都会喝一瓶的,小天哥哥,你放心,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人的,绝对。”
“住口!闭嘴!笨蛋!”奥修傻得不轻啊,先前是喷雾,现在直接换口服的了!
“啊啊啊啊啊!”元小天仰头长啸,“科洛学长真是的!”
就在两人还在纠结时,菲勒斯走了过来,打了声招呼后,对元小天道:“尼罗校长派我来找你,说是你母亲来学校见你了。”
元小天一指自己的鼻子:“你没听错?我的,母亲?!”
他不是和元初两人相依为命的吗?!
第十七章:儿子
一见到“母亲”,元小天忍不住热泪盈眶。
没想到去世好几年的母亲,居然还能这样站在自己面前,虽然自己的母亲衣着不可能这样干净整洁,头发不可能有这么乌黑,气质也不可能有这么……高贵?
但眼前这个女人,和母亲一样的眉目,让元小天一下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这是怎样的一个世界?
地狱?天堂?
不然怎么会和一个再也不可能见面的人相遇?
唯一的解释就是,这个女人,根本就不是他地球上的那个母亲。
元小天有些小失望。
但很快,目光就被母亲怀中的孩子吸引。元小天摸着孩子的头笑道:“真可爱啊,我弟弟?”
话未说完,脸上挨了一巴掌,是“母亲”打的,戴着戒指闪下来的耳光将元小天的脸划出了一道小小的口子,元小天被打蒙了。
奥修见状,一把冲过去将元小天护在身后。
元小天又将奥修扒拉到一边:“为什么打我?”
“我怎么会有你这么蠢的儿子?!这是你的儿子,不是你弟弟!”女人声音充满了愤怒,似乎很是怒其不争。
“我儿子?!”
元小天掰指头算了算,自己可什么都没做吧?就连初吻,也都还是新近才失去的,那个……那个……就是恋爱也没有过啊!
哪来的儿子?
话说,自己才十八吧?
眼前这孩子,怎么也有四五岁了吧?
“妈妈,你是不是搞错什么了?我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大个……”
面前的气质女人似乎是手酸了,放下怀中小孩,扶额:“你这个智障儿子到底给我们做父母的惹了多少麻烦啊?人家女儿是Z区这一代唯一的女儿家,就被你给……若不是那女孩替你说好话,你都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