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不怕?”周玉塘问。
“你说呢。”莫锦年答。
有人嚣张着叫到:“我当是谁呢,这不是今天被我们追着满街跑的那小子吗。怎么,想报仇?找帮手?嗤嗤,也不拈量拈量自己那点重量。”谁完一群人一窝蜂地笑起。
还没让他们笑完周玉塘便动起了手,打架这种事对他来说比吃饭还正常,游刃有余,惬意的很呀。莫锦年相对的就没那么有经验,一方面是害怕下手太重,他毕竟在少林寺里呆过那么长段时间。另一方面,他害怕自己一不小心点到不该点的穴位,打人点死了。他负责打多余的人引开,分散,再由周玉塘逐个击败,两人配合得相当默契。
十分钟,或许不到。反正除了他俩已经没人再站起了。莫锦年扶着胸口喘气,周玉塘脸不红心不跳的睨着地上摆着的混混的头,有一手没一手地帮莫锦年顺气,还顺便教育道:“有人可以惹,有人不能惹。其他人惹不惹是你的事,但惹到我的人你就会吃不了兜着走。哥也有当混混的时候,所以哥不弄死你。”说着蹲下身去,语重心长地说到:“你别不服气,哥当混混的时候都比你厉害。”
说完站起身继续啰嗦到:“我不会警告你们说叫你们小心点,别再动他之类的蠢话,反正我不怕你们再有下一次,只是下一次,就不只是让你们趴着那么简单了。”
“走吧。”这是对莫锦年说的,莫锦年点点头,跟在他后面向外走,他还没怎么喘过气来。
走出几步后莫锦年被一股力量猛地拉开,只见周玉塘迅速向后一脚踢在举着拳头正想往自己身上砸的一个混混身上。随即抓起那只已经因疼痛被迫松开的拳头拖出一段距离后压在强力摸出随身携带的瑞士军工刀猛地往上一刺。一阵痛彻心扉的尖叫伴着沉闷的血腥味传到空气中。周玉塘一手捏着刀一手捏着他脖子,阴沉着脸发狠地说到:“不听?嗯?找死!”说着将手上的刀柄逆时针转了180度,接着又是一阵尖叫。
随着阵阵叫声,当时在场的所有人脸色都变得惊恐万状,包括其中的莫锦年。
周玉塘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脚踢开倒在他脚下惨叫的那人转身将莫锦年紧拥在怀里,还像哄小孩那样边拍着莫锦年的背边安慰着:“没事了没事了,不喜欢就别看,下次我会注意的。没事没事……”
莫锦年平静下来,脸上风平浪静。看着周玉塘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到:“我没有害怕,我早就说过的,没有人可以欺负我,谁都没资格。反正,我也不是什么好人。”说着他走到被踢开的那人身边,踩住他的手腕,将插在他掌心的刀子用力拨了出来,边掏出纸巾来擦,边道:“我们走吧。”
看着这样的莫锦年,周玉塘突然感到一阵难过。他不知道这样才是真正的菒锦年还是,他让莫锦年变成了这样。
第16章: 表演结束之后,我退出乐团(上)
周玉塘说:“锦年,咱们做吧。”
莫锦年问:“明天你有十足的把握吗?”
周玉塘说:“没有。”
莫锦年问:“哪有多少?”
周玉塘答:“不知道。”
莫锦年一听火了,推开身边的周玉塘大叫:“这算什么事呀这!他们凭什么这样对你!凭什么!我告诉你周玉塘,你明天要是出了半点差错,我要他们死!全都去死!”
周玉塘说:“我不会出事的,我出了事你怎么办,我会死不瞑目的。”
莫锦年突然笑了,倒在床上笑得英勇无畏,视死如归。他说:“来吧,我们做。”
周玉塘蹲在床边,把头放在他腿上,莫锦年说:“小塘儿,我知道你心里苦。”
本来还想说点什么,一张放大的脸蓦地出现在自己面前,周玉塘对他眨了眨眼,似笑非笑道:“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听,什么都听不进去。”
莫锦年急忙道:“那啥,等等……”
“啥都救不了你。”
(河蟹)
宴会开始之前,周玉塘说:“这场表演,就当是我们最后的表演吧,表演结束之后,我退出乐团。”
“你疯了!”小美从沙发上跳起来,仰起头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阿放随手推了推眼睛道:“不是说好有什么事大家一同承担吗,你到底有没有把我们当成自己人。”语气中明显存在着怒气。
大家一致看着他,等他的解释。连平时对什么事都不怎么上心的木头都聚精会神起来。
周开塘看了下窗外,再转过头对着他们,脸上波澜不惊。他说:“有家公司看上我了,要和我单独签约,我答应了。你们也知道的,我们这样下去总归不是个办法。”
大家默了,小鱼儿转过头去看小美,小美面无表情不知道在想什么。十几秒后小美率先站起来,道了句:“好。”转身进屋了。
阿放叹了口气说:“你有好的去处,我们都该恭喜你。只是一个人势单力薄,自己小心些。”说完站起来。
小鱼儿冷笑:“真没良心。”和阿放一起进屋了。
周玉塘看着最后剩下的木头,说实话木头没最后才走让他很意外。“小镇,”木头说:“我们是兄弟呀,有什么事就真的不能说吗?”
周玉塘笑了笑:“真就是这样。”
“我能猜出很多人的想法,虽然我猜不出是因为什么事。我能看出你在尽力的与我们保持距离,目的就是为了不想把麻烦牵扯到我们身上,但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其实你才是我们里面最厉害的。”周玉塘苦笑,“我的确遇到麻烦了,不过是麻烦来找的我,绝对不是我去惹来的。不过这都不重要了,这件事非同寻常,你们在我身边也不见得帮得了什么忙,真的。”
木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道:“我们知道了,你自己小心。”说着也起身回屋。
周玉塘注意到他走时说的是我们,而不是我,这的确说明他们都知道了,他放下心来,走到阳台上,对着太阳,会心地笑了。
当专车将他们接到李家别塑时,大家才知道为什么周玉塘说唱一次够他们吃几个月了。
“你说有人找你签约,是跟这家人有关吧。”阿放问周玉塘。
“是。”
“听说他家生意是做得挺大的,但好像没涉及到娱乐方面吧。而且……很多人都说他家是涉黑的。”
“嗯。我们只管唱歌。”
“小镇,从你第一天进我们音队时我就知道你和我们不一样,可那时我讲不出哪里不一样,现在总算是明白了。可咱们毕竟是兄弟,这种上上层社会的人不好处,你是觉得过得不理想,随时回来找我们。”
“嗯,谢谢!遇到你们,是老天眷顾我。”周玉塘转身给大家一个拥抱。
整个过程他们只被安排了唱两首抒情的音乐,是排在一堆国内外一线明星中间的,让人真实地见识到了李家在社会上的地位。
晚宴过后李雪派人将他们几个送走,周玉塘却没有离开,他想,真正的好戏,将要上场。
所有李家人齐聚在李家大堂,李老爷子坐最上面,下面是三个部长,再下面是几个堂主。今天开会的内容人人都清楚,就等着老爷子发话。
周玉塘站在李雪旁边,另一边站的是阿彬。
老爷子喝了口茶,长期有过锻炼的身体让年满八十的老人看上去年轻几岁,精神烁烁,讲起话也中气十足。
“我早就说过,对待外人,咱们要狠,对待自己的兄弟,咱们要亲近要公平。古往今天,多少兄弟惨杀的例子你们还没看够吗。我早就对你们说过,是你的,你不要,我会让你要。不是你的,你想要,也要不到。”
周玉塘看到李要正对面的李智成暗地里举起袖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擦着他那肥流油的圆脑袋。眼神偶尔瞟过李雪,恨不得把它吃了。
老爷子就说了这么几句话,下面就叫各部长汇报自己旗下帮里的状况。周玉塘边暗自观察了几边人的表情,那几个堂主明白包括部长的脸上都带着几分幸灾乐祸。脸色最难看的是东部部长,那是他们的四叔,李雪明显是想把他弄下台。头转向另一边时正好对上李暮,两人对看了一眼都不着痕迹地把脸转开。
李老爷子生过两个儿子和两个女儿,现在一儿子和二女胥都是他的部长,而堂主们都是他的孙子和外孙。他选堂主有个规定,就是自己的孩子决对不能在自己手下做事。李智成是他老大的儿子,李暮是他三女儿的儿子,三女儿因生李暮的时候难产死了,李暮就被李老头弄回家自己养,他最疼爱的孙子就是李暮,可李暮从小就体弱多病,不然,这南联部长的位子也轮不到李雪和李智成来抢。李雪可算是李老头众多子孙中身份最难堪的一个,因为他只是二儿子的情妇生的孩子。要不是他老爸因为在外面花天酒地时把命都玩掉了,李雪也进不了李家大门。这样的情况下,李雪竟也能活得这么好,这让周玉塘觉得,人呐,还是不可貌相。
他们会议结束后,周玉塘说要先回去了,李雪派车送他回去,他知道这只是监视的另一种形式,立马就答应了。
只是半路时,周玉塘发现这根本就不是送他回去的路。强烈的不安让他恨不得将前面的司机两拳揍晕。
“怎么回事?这根本就不是送我回去,你们想把我弄到哪儿去!”
司机头也不回,回到:“请放心,老爷只是想请您去了解一下情况,不会对您做出什么过份的事来。”
“老爷?”
“是的,就是我们帮主。”
周玉塘彻底惊了,原来是李光祖找他?有没有搞错!
第17章:表演结束之后,我退出乐团(下)
车子停在一个更为隐闭,甚至可以说十分偏僻的地方停下的。下车后看到的是一所二十世纪修建的欧式老别墅,周围全是植物,可能是全用的老式灯泡,呈橙黄色的灯光将整座城堡似的建筑衬托得无比阴森恐怖。
“这是什么地方。”周玉塘皱眉问到。
“这是我们老爷的私人别墅,这边请。”司机打了个打手势,周玉塘朝他手指的方向走去。
边走周玉塘边装着不经意地问起:“唉,你们那个老爷找我什么事呀。我平时也就帮雪哥打打杂什么的,可没做过什么不规矩的事呀。”
“这个老爷到了自然会向您说明,抱歉得让您多等一会,老爷晚会结束后就会过来。”
周玉塘自讨没趣,瘪着嘴翻了个白眼。
自佣人将他将进客厅几个小时后,他都快睡着了,李光祖才回到这儿。同他一起回来的,还有李暮。看到李暮,周玉塘便明白为什么这老头要叫自己了。
老头在椅子上坐下,捏了几下自己鼻梁,喝了口佣人送上来的茶。对坐在自己旁边的李暮问到:“小暮,你说的就是他?”
“是的,爷爷。”
又对着周玉塘说:“那好,以后你就跟着小雪,把他的一举一动告诉小暮。明白吗?”
“明白。”周玉塘答到。
他又说到:“我叫你这么做,不是想让你监视他,只是想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到底能做到什么地步。小雪这孩子,从小和他的兄弟们就不合群,对权力的野心也从来没那么重过。这次他居然用杀掉自己十几个兄弟来陷害他大哥,这背后,必然藏着什么。明白吗?”
周玉塘再次道:“明白。”
李光祖点了下头:“小雪跟小暮同时看中的人,果然不会太差。你们年轻人去聊吧,人老了,经不住折腾了。”
佣人过来扶他进屋休息,等他们进屋后,李暮对他眨巴眨巴眼睛,笑嘻嘻地说到:“你不会生气吧。”
“生什么气?”
“把你的事给讲给爷爷听呀。”
“呵呵,还没谢过暮少爷的引荐呢。”周玉塘早该想到,这件事从头到尾李光祖都清楚得很,不然凭势单力薄的李暮又怎么能轻易查到李雪的犯罪证据呢。而且他那么疼李暮,又怎么会让一个其他野心勃勃的孙子们欺负他呢。这只老狐狸!现在他甚至怀疑李暮根本就没得病,就算有也最多是身体弱了点,其他的全他妈的都是李光祖设下的障眼法。
“别那么空气嘛,爷爷都说了咱们以后可是合作关系。走吧,我们回去了。”
周玉塘笑了笑,跟着他上车。车上李暮问:“最近雪哥哥身边有没有出现什么女人呢?”
周玉塘愣了下:“呃……不太清楚,不过……我倒是没见到过。”
“阿彬老是在他身边形影不离对吧?”
“呃……这个我也不太清楚,不过……我倒是没见过他俩分开。”
“啪”地一声,周玉塘吓了一跳,转过着看旁边的李暮,原来是他阴着脸把刚拿到手里的一包薯片捏碎的声音。随即他又笑了,像是自言自语:“当初真不应该留下他。”
说完又问周玉塘:“雪哥哥最近瘦了好多,你说是为什么呢?”
周玉塘皱眉,原来李雪生病的事,他们都还不知道呢。摇了摇道:“这就不清楚了。”
李雪笑了笑说:“你讲话还真有意思。”
周玉塘安静坐着,没回答。这段话要放常人耳朵里,一定得惊讶死,可周玉塘是谁呀,他又不是没喜欢男人,他觉得这非常正常。
过了专门通向别塑的那段公路,周玉塘提出下车,李暮也让他直接下去了。这样更保险,的确是的。
打了个电话给莫锦年,叫他去阿放他们家等着。自己随便在超市买了些吃的喝的,和一箱啤酒。到了那里时大家都在客厅等着他。将他吃的喝的摆桌上,说:“大家都在呀,来,我买了点东西,咱们今天演出成功,该好好庆祝庆祝。”
莫锦年接着:“好呀,我来看看买了些什么。”然后把吃的一古脑的倒出来,随手扔给大家,原来沉重的气氛也开始活跃起来。
一直闹到很晚,路途又下去楼买了两箱啤酒,几个人喝得醉成一团满屋子倒。最后周玉塘摇摇晃晃地举着啤酒瓶结结巴巴地讲:“来,喝!喝完这一场,以后,以后,以后,锦年华就,就再也没有了小,小镇这个人,额,你们,你们给我,有多久,走多远,就当是,就当是我求你们。喝!喝……”
小美边笑边举起酒瓶,“好!喝就喝,喝完之后,我,顾美兮就当,没,没认识小,小镇这么个人。从现在起,周玉塘,就是,唔,就是我的兄弟!呵呵呵呵……来!干!”
小鱼儿本来想站起来,可爬了两三下也没爬起来,干脆挪到周玉塘身边,拍着他的肩膀问:“我说兄弟,你,你现在都,还,还,不……不把你喜欢的人告诉咱们,你到底有没有,有没有把我们,当,当成兄,弟,嗯?你说,你说呀?”
虽然大家都醉了,但酒醉心明白呀,大家都用那双迷糊朦胧的眼睛看着他。周玉塘看了自己身边好像已经睡着了但嘴还翘着不停嚷着:“喝,我还要喝,接着喝……”的莫锦年就笑了,好像有些酒醒了,讲话也没再打结,他淡淡地讲到,像是讲给自己听,又像是讲给大家听,他说:“我只喜欢过一个人,可能是从见到他第一眼开始就喜欢他了。那时就觉得他很可爱,古灵精怪,那么优秀,仿佛,仿佛天神般存在。后来才发现,他其实只是表面风光,背地里好可怜,那时我就想,要是能保护他一辈子,就好了。我真的想一辈子他在一起,平平淡淡也没关系。但我说过,不能让他跟着我吃苦,不能让他再吃苦,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