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头+番外——追·梦境海

说自己对第一有执念？也许吧。不过你永远也不会知道我如此执着的原因，你窥探不了我，卡特。

手机的震动打断了蓝斯的思考，拿起手机屏幕上只有简单的五个字“七点，老地方。”

任务吗？阳光下的生活和黑暗中的生活到底那个才是真正重要的呢？

通过层层的安全检查，蓝斯终于来到了会议室。他对坐在中间的男人微微行了个礼 ，随手拉开一个位子坐下。

带着假面的男人用手指敲了几下桌子，显得十分有兴致：“暗夜，你的表面身份风头是不是有些过了。”

“抱歉。”

“那个叫卡特的是什么人？”

“同学而已，我也不是很清楚。”

罗里克思考了一会儿才继续问：“上次任务中你真的没看见黑羽的真面目？”

“没有。”

“你觉得他怎么样？”

“专业、迅速、年轻。”

“很高的评价啊，和你比怎么样？”

“我没有把握。”

罗里克的手指依旧敲着桌面，仿佛在深思的样子，半响才对蓝斯说：“没什么事了，你最近好好休息一下，在学校不要玩得太过了。那个叫卡特的人我会调查。”

走出会议室，蓝斯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想暴露卡特的身份，他没来由地认为卡特也不会暴露他的。

可是就算现在互相保护又怎么样？洪和翼是并驾齐驱的杀手组织，为了扩展势力他们总有一天要对上，最后他们也许要死在对方手下也说不定。

转过巷口蓝斯听到一声尖叫，他朝里面望去，原来是两个地痞流氓在欺负一个少女。

“住手。”

听到声音那两个小混混转过头来，看到对方只是一人便有些得意起来：“小子，想上演英雄救美你还嫩了点。”

蓝斯注意到了那两人手臂上的纹身，那是弗朗斯家族的标志，他不禁微微皱了皱眉：“放了他，我不想生事。”

“想救他，你试试看呀。”其中一人不知天高地厚地说着。

只是一瞬间，当缩在墙角的女生反应过来的时候两个大汉便轰然倒下。

蓝斯走过去，对那女生伸出手：“没事吧。”

女生似乎还没从刚刚的惊吓中恢复过来，盯着蓝斯看了好久，突然叫道：“你是凯文学长！你真的是凯文学长！我是莱伊大学的大一新生，我仰慕你很久了！我叫露娜·琼斯，叫我露娜就好！早知道在这儿能碰见你，我应该早点招惹他们的。……”

蓝斯的手僵在半空，听得一脸黑线。看着地上两个尚未昏迷的混混，他有些无奈地想今天是他的倒霉日吗？碰到这种烂俗到不能再烂俗的事情不说，还让弗朗斯家族的人知道了他的学校和名字，日后一定麻烦不断啊。

“那个，露娜小姐，我看你也没什么事，我还有事先走了。”蓝斯起身，整了整衣服准备离开这个地方。

“凯文学长，你要走了吗，可是人家好怕，你能送我回去吗？”

“这个……”蓝斯露出为难的神色。

“蓝斯，我等了你好久了，你在干什么？”卡特突然出现，拉了蓝斯就走，只留下露娜一个人在那儿发愣。

“你不应该为自己惹这种麻烦的。”出了巷子，卡特的语气带上了点责备的意味。

“你是说，视而不见？”

“那又怎么样，你救了这一个也救不了其他。”

“我知道，可是……”

“别忘了我们是干什么的，蓝斯。你觉得我们有可能向平常人一样生活吗？”

“……”

“你应该杀了那两个混混的，他们知道了你的名字和学校，按弗朗斯家族的性格一定会找你报复。这太引人注目了。那女孩应该走了，现在折回去还不晚。”

“除了任务，我不想杀人。”

“即使冒着身份被发现的危险？”

“那我是不是也该杀了你？”

“你可以试试。”卡特淡定的一笑，语气微微上扬，“但我知道你不会。”

蓝斯看了卡特一会儿，转过身继续往前走。

“蓝斯，对你来说也许很讽刺。但你不适合做杀手。”对着蓝斯的背影，卡特说。因为你太善良。

五

卡特，你确定你最近没受什么刺激？”自从看到卡特期中测试的成绩单后，迪波已经重复这句话不下十遍。

“刺激你个鬼。”拍了一下迪波的头，卡特说道，“我只是不想再浪费青春了而已。”

迪波仍然愣愣地没从打击中恢复过来。这个老是在及格边缘徘徊的人怎么就变年级第一了？只不过就出勤率提高了一点而已，也没见他怎么认真呀。本来还当他要认真读书是开玩笑的说。

卡特对所谓的正常的大学生活并没有什么兴趣。他考年级第一，他在各种活动中获奖只不过都是为了更接近那个人而已。他想了解他，他想知道为什么每次看见他总有一种心痛的感觉。

卸了对方的枪，狠狠把那人按在墙上，蓝斯忍无可忍地说：“不要在学校里闹事！回去告诉你的老大，找我麻烦可以，但要是你们的人再出现在学校，别怪我下手无情。”

“怎么？他们还在纠缠你？”卡特从暗处走出来。

蓝斯看了卡特一眼，懒得回答。

“你应该知道弗朗斯家族的脾气，他们会做到成功为止。别人迟早会发现不对劲的。”卡特顿了一下，继续说……“虽然不会马上查到你的真实身份。但也一定知道你不简单。你知道我们最忌讳什么。”

杀手，应该是黑暗中的影子，决不能引人注目。

“我会处理好的。”蓝斯只留下这么淡淡的一句话。

卡特站在原地，嘴角扬起一丝苦笑。

他有什么资格说别人呢？他竟然喜欢上了他的对手，竟然为他担心，竟然去跟他争各种奖项。作为杀手的他本不应该如此情绪化。

卡特转身，朝凌风大厦走去。他始终是黑羽，卡特只是一个化名。

“黑羽，你最近在学校玩得是不是过了一点。”

黑羽站在办公桌前拿出了只有在执行任务时才有的严肃和冷漠。坐在他前面的不但是他的师傅也是洪的最高首领——书翁。

“对不起，一时兴起。”

“黑羽，你总是知道把握分寸。”

“……”

书翁看着黑羽，不大的眼睛里泛着精光：“我不管你遇到了什么，黑羽。但不要忘了你的身份和失手的后果。”

杀手，不是杀人，便是被杀。

“是。”黑羽顺从的垂下目光。

书翁疲倦地挥了挥手，黑羽鞠了个躬退出门外。

出了办公室后卡特花了三秒来放松脸部肌肉，他不喜欢整天板着个脸。

“莫雷，我今天晚上佳人有约，先走一步。”卡特拿起沙发上的外套，朝外走去。却有人先他一步开了门。

“优，好久不见。欧洲的任务还顺利吧。”

进门的人是神田优，洪的NO.2，代号血莲。

神田甩给卡特一记眼刀，低沉的说：“不要叫我优。”

卡特做了个鬼脸：“看来优今天心情不好，我先走一步。”

夜色总是各种隐秘的最好掩护。

只是两声轻响，大门的守卫便颓然倒下。暗夜绕过摄像头的死角，翻墙进入院内。

运动警报器么？落地的过程中暗夜注意到埋在树丛中的那个红点。

举枪，射击。暗夜落地的同时，警报器变为一推废铁。

穿过院落，用贴身小刀干掉屋前守卫，却不料守卫身上的通讯器突然响起。

“麦克，汇报情况。”

糟糕！模仿别人的声音并不难，可他根本没听到过那个守卫的声音。

暗夜微一皱眉，翻上屋檐。

果然，不一会儿便有人出来查看情况。一声轻响，那人仰面倒下。

暗夜从尚未关起的门中串入，他知道自己必须要速战速决。

屋内的人终于察觉到不对，保镖开始聚集。

暗夜摸出腰间的另一把枪，率先下手。双枪并用，弹无虚发。

隐匿于嘈杂弹幕之中的狙击手，冷笑一声扣下扳机。

听到子弹破空的声音，暗夜想要躲避，却以来不及。

被强大的冲击力扑倒在地，暗夜耳边响起熟悉的声音：“一个人来单挑弗朗斯家族，你疯了！”

“黑羽？你来干什么？”暗夜抬枪干掉两个人。

“先不说这个。”黑羽夺过一个人的枪，开始攻击。

在两人的合作下，只是二十分钟，弗朗斯家族的总部便被攻破。

“我听说你从不用抢。”已换回便服的两人，在一间小酒馆里对酌。

“我是不喜欢，但不代表我不会。”卡特理所当然地回答着，“我不想让别人知道今天晚上的事与我有关。”

“为什么帮我？”

“那你为什么改主意了，那时你不是连那两个小混混都不想杀。”

蓝斯喝了口酒，把目光移到别的地方，并不说话。

“因为他们破环了你的学校生活。”卡特用的是陈述语气。

“黑羽，你跟我本不该有联系。”

“为什么？因为我们注定要杀了对方？”

“你知道，感情对于我们来说是奢侈品。”

“那又怎么样？”

“那又怎么样？”蓝斯不明白卡特的意思。

“也许我们总有一天要枪口相向，但这并不代表我们不能享受当下。要过平常人的生活就过得彻底一点。”

蓝斯放下酒杯，直视卡特：“你凭什么认为你懂我？”

“就凭我们是一类人。”卡特毫不示弱地回望回去。

沉默良久，蓝斯放弃似的靠在椅背上：“不管怎么样，到最后我不会手下留情。”

“我也不会。”卡特笑着喝下最后一口酒。

六

闹得可真够大的。布莱特冷笑一声走进案发现场。

弗朗斯家族一夜间被灭的消息震动了整个纽约。黑道老大们互相猜疑人人自危，新闻媒体则大肆地坐着各种猜测各种评论，一时间舆论哗然。但绝不会有人想到这件事的真正起因。

布莱特从大门走进去，一边观察周围的环境一边在脑内还原昨晚的情景。

落地的过程中就破坏了运动传感器吗？好身手。看到草丛中传感器的残骸布莱特不由暗叹。

他继续往前走去，看了一下尸体的位置。一个人吗？看来是顶尖级的啊，停在院子里吸了口烟，布莱特心下暗自估量。

继续往前走去，布莱特在主屋皱起了眉头。怎么看这一地的尸体都是两个人的杰作，但顶尖杀手从不与人合作。

问题到底出在哪里？自己漏了什么吗？还是……

“头儿，你怎么看？”迪亚哥手里拿着案件的资料。

“你觉得呢？”布莱特反问回去。

“先是一个人作案，后来是两个人。这两个人无疑都是顶尖高手。我能想到的就只有银月和暗夜联手了。”

“可银月已经两年没有过动作了。”

“但有如此水平的无非是黑羽、血莲、暗夜、银月。黑羽和血莲不用枪。”

“只是没有用过而已……”布莱特小声嘀咕。

“头儿，你说什么？”

“没什么。”布莱特灭了烟，离开了现场。

同时凌风大厦。

“你昨天晚上在哪里？”书翁的声音难得那么严肃。

“在家，之后和朋友去了酒吧。”黑羽回答得淡然。

“你从没有对我撒过谎。”

“我不会。”黑羽坦然地接受书翁的目光，他知道自己把痕迹处理的很好。

书翁停了一会儿：“昨天的事你怎么看。”

“明显是高手所为，我猜是暗夜和银月。只不过不知道弗朗斯得罪了谁。”

“又或者这个任务不是委托。”

“您的意思是……”

“弗朗斯踩到了翼的红线。”书翁的声音里微微露出一丝兴奋，“我已经让莫雷去调查了，他们一定知道什么。你随时做好准备。”

“是。”

会议室中罗里克依然优雅地翘着二郎腿。他看着暗夜淡淡地问：“你觉得是谁想嫁祸给你。”

“不知道。”暗夜的声音没有任何地波澜起伏。

“人们好像都觉得是你和银月，不过我们都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提到银月的名字，暗夜的背影微不可及地晃动了一下。

罗里克看了暗夜一眼，继续说：“那么能做到如此水平的就只有黑羽和血莲了。你说他们为什么改变了惯用手法来陷害我们。这不像洪的作风啊。”

“也许弗朗斯发现了他们的秘密，他们想撇清关系。”

“我也是这么想的。”罗里克调整了一下坐姿，“我让凯勒去查了，你做好准备。”

“是。”

莱伊大学正在为30周年校庆做准备。作为学生会主席的蓝斯正在看各部门交上来的策划书，突然就觉得眼前的光被挡掉了一块。他有些疑惑地抬头，看到卡特正站在他桌前。

“你来干什么？”

“帮忙。”卡特回答地理所当然。

“你又不是学生会的人。”蓝斯没好气地回答。自从那次弗朗斯事件之后卡特就成了他的跟屁虫，整天粘着。

蓝斯不喜欢被人跟着，每当碰到那些对着他犯花痴的女生他总是拿专业技能躲开。可无奈，这次跟他的人也是专业的。蓝斯甩了几次甩不掉也就认了。久了，也不觉得讨厌。也许真的像那个人说的，他们是一类人。

“谁说我不是？”卡特得意地拿出一张纸，“前两天秘书处的部长辞职了吧。按规定不管是否学生会的成员，只要获得23的支持就可以接任。”

“你拿到签名了？！”天，学生会可有几百号人啊。

“当然。”卡特递过去一张纸。

看着卡特眼里的精光，蓝斯仿佛看到了某人出卖色相的阴谋。

卡特的美不同于蓝斯。蓝斯的五官十分精致，眉宇间隐约露出贵公子的气质，脸上永远带着一丝微笑，是女子心目中的白马王子。而卡特则更适合用帅气来形容，棱角分明的脸庞，嘴角时不时勾起地调皮的笑，扣篮时干净地动作，一切的一切也使得他曾为女子追逐的对象。以前卡特大部分时间都不在学校，但自从和蓝斯较劲以来卡特马上分走了蓝斯的一半女难。

蓝斯无可奈何地签上字，把策划书推给卡特：“慢慢看。我还有事。”

七

莱伊大学并不是什么名校，建校时间也不长，照理说这种学校要不是出了什么诺贝尔奖或者发生了连环谋杀案，是绝对不会引人注意的。可世事却没有个绝对。

最近正好是市长改选，而莱伊大学又在举办30周年的校庆。为了表现关心教育建设，市长大人决定在校庆那天做个发言。

本来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最多是来几个警察看看场子维持下治安。但又凑巧国际刑警在和纽约警局在配合查案，于是前者又把国际刑警邀请来当嘉宾想展示一下纽约警署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