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萨虎优哉游哉地笑道,“母后的意思,本王自然明白。只不过雷公子初次应邀来母后宫中,本王也只是略尽地主之宜,陪雷公子到母后的后花园观赏一番罢了。”
说着,萨虎毫不在意地摆摆手,便搭着我的肩,一摇一晃地往后花园走去。
那些侍卫虽然无言以对,但却亦步亦趋地跟在我们身后。
“真的要去后花园吗?”我惴惴不安地问道,“这么大的后宫,这么多的宫女太监和侍卫,就算你能跑掉,我也跑不掉啊。要是需要翻墙的话,我更是没那份轻功。”
萨虎笑道:“雅克,我会把你弄出去的。就算不是为了六王兄的嘱托,为了我自己,我也会让你活着出去的。我不会让你死。不过,雅克,你要答应我,不要计较我用什么法子。能答应吗?”
我的眼泪差点掉了出来,忙不迭点头道:“答应!我答应!我一点都不计较!什么都不计较!”
他这真是太客气了,也太不了解我了。其实,刚才如果他不是直接表明他是为了六王兄以及为了他自己,绝不会让我死掉,而是说为了我雷亚克这个人而一定要救我的话,我真的会对他彻底动心也不一定。
后花园很大,在令人眼花缭乱的珍奇花木中,有无数条弯曲的小径。我唯一关心的是花园的围墙,并不断揣测围墙外会是宫外,还会是宫中的另一个园子。
萨虎拉着我的手在园子里逛,还煞有介事地指点各种花草给我看。
我根本就心不在马,被动地跟顺着他的指尖东张西望。
走到一座假山跟前,他又向我指点了几处山石和矮松的布局精巧之处,我是学美术的,园林布局多少也是知道一点的。
不过,眼前的园林艺术,我还看不出是哪一流派。毕竟,我也不是专攻园林设计的。
“站到这边来。看着我。”萨虎忽然抛开了那个话题,轻快悠然的嗓音突然变得低沉。
我站在他的面前,依言抬起视线去看他。
和他之间的距离太近了,他比我高出十公分以上,我不得不仰起头来,才能迎合他的视线。
我才抬高下巴,萨虎的头也低了下来。刹那间,我们俩的视线相距不足一寸。好像……似乎……还有一个地方……距离更近。
温热柔软的触感在我的唇上蔓延,很快,一种更热更温柔的触感探入我的口中,搅动着我的舌尖……
如果,我对自己的感觉判断正确的话,那么……分明是萨虎……正在吻我……而且……
而且是那种传递欲望的火热的舌吻。
61.情浓
但是,为什么在这种时候?
我有把握确定,这是真真切切的热情的深吻,毕竟我和戎浩之间有过无数次的经验。可是,无法相信的是萨虎会以这种方式吻我,尤其是在这种危机一触即发丝毫不适合儿女情长的紧要关头。
“你……”我被吻得几乎要窒息,不得不握紧双拳抵住他的肩窝,用力将脸偏向一边,剧烈喘息着,“你是在将功力渡给我吗?”
“嗯?”他的唇如影随形而至,附着在我的耳后和颈项间,似乎没有在意我说什么,只是含糊地问道“什么功力?”
他的态度让我对自己的判断愈加没有把握:“就是……那个,就是你的武功修为啊。你不是在灌输你自身的功力给我,好让我有能力和你一起从这里逃跑吗?”
“什么啊?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他的舌尖紧紧舔着我的下颌,越来越用力,我不由得跟着越来越抬高下巴。
“那么……”我反射性地大大吞咽了一下,格外不安地问道,“那么,你……你是在吻我吗?”
他的一只手臂有力地搂抱着我的腰背,另一只手在我的腰间一扯一拉,衣襟便松了开了。
“你以为我在做什么,雅克?你的意思是不够吗?”他低头吻着我的喉头,然后往下。不知不觉胸前没了遮盖。
我想我还不至于神志不清吧,不过,显然已经晕头转向了。
“会……被人看到的。”十几位宫廷带刀侍卫一直守在不远处,远处时不时有宫女太监来来往往。不过,我要说的应该不是这个。
“现在……不是做这个的时候。”不对,之前和之后也不会是做这个的时候。不过,我要说的好像也~不是这个。
“这是给我的临死之前的安慰吗?”在混乱之中,我感觉到了分外的焦躁。
在我的内心深处,其实对萨虎是有着相当程度的信赖的,特别是在今天所经历的这种处境中,我更加清楚的意识到了这一点。因此,向来思考问题有着自我中心倾向的我,可以放任自己的无能,却无法容忍他的举止失控,以及由此带来的生死攸关的后果。
“不会让你死的。”他居然给我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我气恼道:“那你在光天化日之下跟我做这个,就能保我长命百岁了吗?”
他又轻笑了一声,小声道:“可不是我一个人在保你哟。你不想知道刚才太后娘娘为何骤然离去么?”
“当然想知道!还有谁在帮我?快告诉我,你听到那个太监说了些什么?”他的神情,似乎在说这事与我有关,我不禁追问了起来。
“你自己也能猜出来是谁吧?令我震惊的是,他原来竟然是个如此厉害的角色。”他的唇边挂着微笑,眼眸变得深沉、黝黑,似乎很享受那种震惊。
“到底是谁啊?”我着急万分地问道。难道是宁王逃脱了太后的魔掌,然后听说我在这里,就举兵围剿太后宫?应该不会吧,这也太不孝、太让我过意不去了。
萨虎道:“还能是谁?六王兄身边,最值得倚重的人,自然是言耒言将军。”
“言耒?是他?”不是戎浩,我有瞬间的失落。
“可不要小看言将军哟。”萨虎盯着我的脸,调笑般说道,“今早,因你执意奉召入宫,我自然知道此行凶多吉少,便暗遣手下与言将军联络,告知详情,以策万变。若非如此,我也不敢放你回京啊。只不过嘛……嗯,言将军不愧是六王兄身边的人呢,果然手段够狠,够绝。”
闻言,片刻间我又振作了起来。不仅仅是振作,我还看到了大大的希望。没错,戎浩虽然落入了太后手中,但是戎浩手中的势力却丝毫没有瓦解,并且维持着原本的僵持局面,令太后焦头烂额、束手无策。这一切应该都是由于言耒代替了戎浩,牢牢的控制着大局。也就是说,也许这一次我也能指望得上他。
心情一放松,我的好奇心就变得迫不及待。
“言耒他、他到底做了什么够狠、够绝的事啊?”我追问,顺手将松散的衣襟拢到一起。
“就在方才。”萨虎加重语气慢慢说道,“皇帝陛下下了一道亲笔诏书,昭告天下:太子骤染恶疾,即日,由宁亲王暂摄朝政。”
“什么?!”我大惊。
“此举自然绝非皇帝陛下的本意。”他的唇边浮起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身为臣子,做出此等狂妄逆天的决断,该说他是对六王兄的愚忠呢?还是果真胆识过人?不过……也正因为这一步棋够绝,太后娘娘应该不得不认真考虑杀了你的后果吧。这一招先声夺人更厉害之处,便是以当今圣上的名义向太后娘娘施加了压了。只怕太后娘娘正苦于应付呢。”
“既然如此,太后应该会放了戎浩吧?”我不禁急切了起来。
好像有一丝犹豫存在他的眼神中。他微微拧眉道:“当然,如果母后能理智的看待问题就好了。”
我也转喜为忧,不安道:“难道言耒这么做,反而会刺激到太后,令情况恶化吗?”
“恶化倒也恶化不到哪里去。只不过,对于你来说……”他本该是沉重的语气的,但他却抬高我的下巴,用力啵了一下,声音变得轻快,“只怕会变得更加前景难测啰。毕竟不能指望一个女人保持理智嘛,一旦母后受到这道诏书的刺激,别扭劲上来,拿你泄愤也说不定。若果真如此,岂不是更糟?”
“当然更糟!糟透了!”我伸手揪住他的衣襟,小声道,“那我们还在这里啰嗦什么?快逃命呀!”
萨虎又笑了一声,说道:“逃命的方法不止一种,并不是拔腿狂奔才是逃命。”
“不用腿跑,难道会有空降奇兵来救我?你到底要我怎么做?”居然还笑得出来,心里知道太后只会杀我不会杀他是吧?
“你什么也不用做。”他的双手按着我的双肩,缓慢用力揉了起来,然后渐渐向下,到了腕部,两只大手猛的用力托住我的臀,顿时和他粘贴在了一起。
“你只要乖乖的让我抱就好了。”他咬住我的耳垂,接着,伸出舌头……
我的背后抵着假山山石,只能一动不动的站着。我的眼睛睁得老大,全部脑细胞都在急速运转,破解着他所说的话,和他的行为之间,可能存在的哪怕一丝丝的逻辑关系。
然后,我看到了远远的从殿堂那边,走过来一行人,太远了看不清面容,衣着色彩和那个阵势,很像是太后回来了。
“完了!太后回来了?”我喃喃道。
“是吗?你确定?太好了。”萨虎一点也没有稍微回个头亲自确认的打算,反而更加狂热地攻击过来。
我真的不能再忍受这样不清不白的亲密接触了。
“从刚才我就想问了。虽然我不是那种受过三从四德从一而终古板教育的女人,但是至少你是知道我和你六王兄的关系的吧?你以为我是那种愿意同时接受两个男朋友的人吗?”如果是同时拥有两个女友,我倒很愿意,并有自信胜任愉快。
“嘘——,别说话。”他堵住我的唇,一只手伸了进来,上下移动,“我要的可不是这种反应。你,雅克,把眼睛闭上,把我当成是六王兄就好了。快啊,你就想象成是六王兄在抚摸你。是你的戎浩……你的戎浩,他……想要你,急不可耐的想要你……”
耳畔的声音既性感,又撩人,像梦呓,又像爱语。闭上眼睛,仅仅听着这个声音,就令人迷失……
“……想抱着这个身体,想抱着你,永远不放开。”腰间被轻轻一扯,紧跟着一阵凉意,肥肥的裤子滑落在脚背上。
我惊呼一声,睁开双眼。却被萨虎再次用吻堵住声音。可是,避无可避的,我看到在我视线的前方,渐行渐近的,果真的太后一行人。
已经没有办法应变了。我从头到尾都是个无能的人,真是悲哀。只能将生死,与耻辱,置之度外了。
我闭上眼睛。
萨虎怎么能体会到我的心情?他细密而狂热地吻着,甚至到了有些粗鲁的地步。
“这样舒服吗?”他抚摸着我,用那性感的声音问道。
我无法回答。
他将下腹用力贴住我的,不住地缓慢而沉重地像转圈一样晃动自己的臀部。那里,轻易地便被弄硬了。
“实话告诉你,”我死死地闭紧眼睛,抗拒着他放荡的挑逗,“太后已经离得很近了。你现在做的事,她可是能看的一清二楚。”
“是吗?”
他含糊地应了一声,贴着我下腹的身体移开了。我暗嘘一口气。
然后,一下刻,身体毫无预警地蓦地一颤,那个膨胀得难受的地方,已经被含住。
也许是受了惊吓,也许是根本抗拒不了那种快感,我呜咽着呻吟了出来。
这样的萨虎如果没疯的话,那么干脆让我疯掉吧。我隐隐约约有这样一个想法。
尽管闭着眼睛,但耳朵里却能真真切切地听到越来越近的杂沓的脚步声,以及……数声年轻女子的压抑的惊呼声。
当所有近在咫尺的脚步声静止之后,我觉得,只是疯掉是远远不够的。让我死掉算了。
萨虎,似乎明白我的愿望。
而且显然,他拿定主意用他自己的方式让我实现这个愿望。他的唇舌肆无忌惮地玩弄着那个快感中心。
坚定的意念,可怕的技巧。
一阵阵的眩晕,我以为自己随时会因承受不住而死过去。全身瘫软,只能弯腰靠着他的肩头支撑,才没有滑到在地上。
“萨虎!”我的声音在喉咙里打滚,出了控制不住的呻吟,几乎发不出音来,“放开,我不行了……”
我的腿,失控般地不住打颤。我抓住他的束发,胡乱往后拉,想让他放开我的身体。
可是,他的双手抓着我,用力往前一按。
瞬间,那里,整个被送入了他的喉咙的最深处。濒临崩溃的顶端,再也承受不住如此清晰又强烈的刺激,当即,不分场合就喷发出去。
萨虎有力的双臂托住我的身体。他站起身,我的感觉到他那变得粗重的喘息就在我的耳边。
他温柔地吻着我,与之前激烈狂猛的吻完全不同。他的嘴里有着我的身体的味道。不知道是难为情,还是尴尬,我没有勇气睁开眼睛。
“哼!”
忽然,一声低低的冷哼传来。是太后的声音。
“你做的好事!”太后又冷冷地说了一句。
顿时,我当机立断拿定主意,把头软软地往萨虎怀中一靠,主动昏迷。
萨虎“啊”的惊呼一声,抱着我蓦然转身,一边手忙脚乱地帮我整理衣服,一边语带尴尬地叫道:“母后?您老怎会在此?”
太后又哼了一声,怒道:“青天白日的,你二人成何体统?”
萨虎高声道:“母后恕罪。母后素知孩儿品行,孩儿由母后一手养大,自来不是放荡纵欲之徒。只有这雅克,每每令孩儿情难自禁。方才也是孩儿一时动情,才做出这种事来。还望母后念在孩儿年轻,情到浓处,便是忍也忍不住。母后,请饶恕孩儿这一回吧。”
62.远走
静默了半晌,只听得太后不置可否地说了句:“且回屋去,为娘有话跟你说。”
“是。”萨虎连声音都变得好乖巧。
脚步声再次沓沓起,萨虎抱着我,随太后回屋。
我也陷入了两难得境地,既不方便醒来,也不方便继续昏迷。
进了屋子,一位宫女引着萨虎将我放到一张榻上。我担心自己会被萨虎分开,只得在萨虎要我放到榻上的那一刻醒来。
“等我片刻。我就来。”萨虎满眼含笑,冲我眨了眨一只眼睛,小声道,“有事你就喊,我就在隔壁和母后说话。”
我点点头,将他送到门口,然后伸头到门外,看着他大步跨进一间花厅。
不管再怎么凝神倾听,也听不到他们谈话的声音。
时间过得好慢。也不知过了多久,萨虎终于回来了。
“怎样?说什么了吗?”我毫无头绪却又迫不及待地问。
其实,看着他的神情,我的心已经放松了一半。
他的眼角眉梢都是浅浅地笑意。
“啊,怎么说呢,母后果真把愤恨全转嫁到你身上了,不过,好歹她算是打消了杀死你的念头。”他语气轻松地说着,“我说啊,母后明知道不能简单地杀了你,却怀着越加愤恨的心想对付你,也就意味着,她已经拿六王兄没有办法了吧。雅克,你做好准备面对太后了吗?母后她要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