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安君佯作玩笑地刮了一下宋子言的鼻子,说道:“明明越演越糟糕,还以为自己很能干,抱着这种盲目的自信想要摆脱老师,你说,你是不是很讨厌?”
就在两人肌肤碰触的那一瞬间,宋子言下意思地想要逃跑。可是,他的双腿好像生根了一样,竟然坐在那里动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齐安君的脸孔渐渐逼近,在他面前无限地放大。
“这样的距离是不是让你很不舒服?”
与此同时,两人的鼻尖已经撞在了一起,宋子言仿佛能感受到齐安君每一次的呼吸,他只觉得心跳加剧,下意识地伸手推向对方。
不料,齐安君早有准备,一把抓住他的手臂,竟然将他按在床上。
“这种姿势让你想到什么?”
宋子言试图挣扎,却发现使不上力气。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好像是被齐安君施了法术,竟然愣愣地躺在床上,看着对方的身体越来越近。
“说啊,宋子言,你想到了什么?那天你看到的?还是你幻想了千百般又不敢承认的?”
宋子言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向齐安君,此刻,他只能感觉到心脏剧烈地跳动,呼吸也跟着急促起来。
齐安君的脸上是一副了然的笑容,仿佛是洞悉了一切,神情是那么的高高在上。这时,他在宋子言的嘴唇上慢慢地印了一个吻,两人嘴唇碰触的瞬间,宋子言就好像心中烧起一把火,再也无法保持冷静。
“滚开,齐安君。”
他忽然挣脱,将齐安君推倒在地。齐安君不气不恼,笑吟吟地问道:“感觉如何?这是男人的吻。”
他慢条斯理地站起来,高傲地俯视着宋子言。
“既然你吻过这么多女人,应该知道是不一样的。”
宋子言下意识地交握双手,手指紧紧地勒在一起,他不敢抬头,更不敢看齐安君。他很清楚,那个恶劣的男人已经洞悉了一切,知道了他的秘密。
果然,齐安君不在绕弯子,一语道破:“宋子言,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在女人身上能得到快感,但我知道你在男人身上一定可以。”
齐安君慢慢地弯下腰,轻轻地抚过宋子言的头发,低沉的嗓音好像温柔的呢喃:“你喜欢男人,你对老师有好感,甚至也许对我也……”
“住嘴。”
宋子言突然站起身,狠狠地将齐安君的手甩开。
“我不喜欢男人。”
宋子言的语气是那么坚决,但齐安君丝毫不在意。
“是吗?如果你不喜欢男人,为什么这么怕我触碰你?为什么那天会看完了全程,仅仅只是为了好奇?”
齐安君伸出手,举在宋子言的面前。
“如果你要证明,不妨试试看触碰我。你演过同志,你知道男人和男人调情是什么样的。”
宋子言当然想试,想给齐安君一点颜色看看。可是,他知道自己是做不到的。
“我早说过,你是那种只有代入自己才能演好的类型,所以你才能把第一部戏演得这么好。可能在演这部戏前,你自己都不知道你会对男人有感觉。所以当你演完以后,反而变成了你的禁忌。不过,也可能是你怕了外界媒体对你和老师的关系大做文章,让你越来越胆小。”
宋子言抬头看向齐安君,忽然感到了一种茫然。
这个男人真的在研究自己吗?他真的这么了解自己?
“我没有和男人在一起过,我也没有喜欢过男人。”
无论如何,宋子言依然坚持。
然而,齐安君不依不饶,猛地抓住宋子言的手臂,将他摔在床上。
“不然试试?试试看我们到底谁对谁错。”
宋子言心头大惊,怒喊道:“齐安君,你个疯子。”
这时,齐安君已经解开他的皮带,将他的牛仔裤连同内裤一起扒了下来,随手丢在地上。
“对,我是疯子,但我从来都很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可是你呢?宋子言,你知道你真正想要的吗?你曾经那样的讨厌我,仅仅因为我在老师面前贬低过你?”
这是宋子言第一次感觉到羞辱,在齐安君的面前,他完全是赤裸的。那人太可怕了,非但发现了他的秘密,甚至于看穿了他的心思。
“你敢说你对黄纪恩只是尊敬?”
齐安君跨坐在床上,修长的手指插进宋子言的头发,他慢慢地低下头,贴着对方的嘴唇,说道:“宋子言,你还记得第一眼看到他的情景吗?你一定忘不了的,一辈子都忘不了。”
对,宋子言忘不了,即便是在车祸昏迷的时候,他依然记起了当时的情景。
“让你发现自己对男人也能动心的是黄纪恩还是那部电影?
齐安君的眼中满是笑意,他就像个得逞的孩子,恶作剧地吻住宋子言的嘴唇。感觉到宋子言的抵触,他的手慢慢移到乳头的位置,在上面狠狠地捏了一把。
伴随着一声痛哼,齐安君趁势伸进舌头,一路顶进喉咙。
那是一种和女人接吻完全不同的感觉,齐安君的吻技就像他的为人一般强势,占据了绝对的主动权,一点点地将自己的气味送至对方,舌尖在齿根慢慢地舔过去。每一个动作都是这么小心翼翼,却给宋子言带来狂风浪卷的波澜。
宋子言已经无力逃避,他闭上眼睛,眼前竟然出现黄纪恩的样子。
那一年,黄纪恩站在柜台前,对他说,你有兴趣演戏吗?然后,他对他笑了。
当时的宋子言懵懵懂懂,只是觉得这个英俊儒雅的男人笑起来很好看。后来,他成了黄纪恩的学生,他渐渐靠近黄纪恩,他发现自己变得十分依赖他。他希望听到黄纪恩的赞赏,他很想再看他笑一笑,他很怕他会让黄纪恩失望。他努力地出演了第一部戏,他知道,原来男人也会爱上男人。
宋子言说不清自己对黄纪恩是什么样的感情,也许不完全是爱,也许夹杂了尊敬和崇拜。可是,他很清楚,当他看着黄纪恩给自己说戏的时候,偶尔会走神地想到,不知道黄纪恩接吻时,他的嘴唇是什么样的触感。
拍完那部戏后,宋子言整整两个月没见过黄纪恩。就好像是逃避一般,他开始胡乱地交女朋友,两个月里换了三个。后来,他演的戏越来越多,外界开始揣测两人的关系,那简直就是戳中他最想逃避的软肋。他开始和David玩在一起,和女模调情,和她们上床。当他和女人在一起的时候,宋子言终于可以告诉自己,我可以和女人上床,我怎么可能喜欢男人。然而,可笑的是他发现自己再也无法恋爱,和他上床的都是各取所需的炮友,一切都是不带感情的做爱。
此刻,齐安君的手已经放肆的游到下身,带着凉凉的体温,却抓住了那个火热的地方。冰与火的交融把宋子言猛地拉回现实,他不敢低头,不敢看到自己可耻地硬了。
“那天你也硬了吧,有没有看着我们打手枪呢?”
齐安君总是能笑得一脸恶作剧,仿佛没有什么事能让他动真心。即便是现在,两个人的肌肤贴得很近,他依然能保持冷静,沉着地打量宋子言的表情。
然而,齐安君可以,宋子言却不可以。
齐安君的存在对他而言是特别的,两个人从敌视走到同盟,他已经分不清自己对他的看法。也许当年第一眼的瞬间,他对此人是抱有好感的。俊美的脸孔,修长的身材,连声音都是这么性感,他优雅得好像贵公子,又充满了艺术家的才华。齐安君是让他嫉妒又让他向往的人,如果不是后来听到他对自己的藐视,他恐怕会忍不住对他亲近。
黄纪恩死后,宋子言第一次在齐安君面前抬不起头,对于齐安君的痛苦,他无法说一句对不起。他忘了对他的敌视,忘了他们曾经的针锋相对,他当时对他确实是内疚的。一年后,齐安君重新出现,他们之间竟然又换了一种关系,因为黄纪恩的联系,他们变成了同盟。齐安君说,以前的偏见也好,对立也好,如今都一笔勾销吧,从今天起我们必须是最佳拍档。
最佳拍档?他可以吗?
宋子言是什么人,宋子言只是个平凡人。他没有齐安君的艺术细胞,也没有他的观察力和交际手腕。他只会演戏,只能靠演戏而生存。如果他演不好,齐安君终有一天会把他一脚踹开。所以,他不能失去现在的机会。
黄纪恩说得不错,这个世界上或许有没由来的爱,但绝不存在没由来的恨。他曾经痛恨黄纪恩束缚了他的发展,痛恨黄纪恩让他知道自己竟然也会喜欢男人。那么他为什么恨齐安君吗?仅仅是齐安君对他的轻视?还是黄纪恩对齐安君的偏爱?
宋子言觉得,他对齐安君的感觉终究是理不清了。就如同现在,他应该狠狠地给齐安君一拳,甚至于把他给打趴下。可是,他竟然在齐安君的手里感到了快感,身体好像烧起了一把火,心头更是骚痒难耐,那家伙的技巧确实不错,三两下就知道了自己的敏感带。舌头灵巧地在乳头打转,不久便硬挺起来,仿佛在等待更多的蹂躏。
也许,身体要比大脑更清醒。
“怎么样,宋子言,这就是跟男人做爱的感觉?你要不要试得更深入一点?等你感觉到快感以后,你就知道自己的逃避根本就是自欺欺人。”
对,宋子言是个懦夫,从小到大只会逃避现实,把真实的情感埋藏心底。他自卑,他懦弱,他不敢正视自己,他害怕真实的宋子言。所以,他活该被齐安君笑话,被他捉弄。
突然,齐安君用嘴唇咬住宋子言的乳头,然后,他的牙齿一点点地啃啄,这种感觉明明应该是痛,可是为什么竟然还带着快感?
此刻,阴茎已经肿胀难耐,对方的手却停下来了。宋子言睁开眼,竟然难道对方正含住自己的乳头,笑吟吟地看向他。
这种感觉何其的刺激,仿佛是把压抑了快十年的激情一并激发。
不,不可以逃,齐安君是他的同盟,也是他的对手。他不能再让他看笑话,这个居高临下的男人无非想看他落荒而逃的样子,就好像那天在酒吧后巷,得意地看他难堪。
宋子言疯了似的,猛地抓住齐安君的头,使劲地将他拉起来。
既然他说他怕,那就做给他看。既然他说他逃避,那就痛快地面对。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人可以挑起他的斗志,那就是齐安君。
他不可以输给齐安君。
热烫的身体牢牢的贴合在一起,宋子言双手环绕住齐安君的头颈,发狠似的亲吻他的嘴唇。唇舌缠绵之间,犹如狂风浪卷一般,喷发了性欲的火焰。
此刻,宋子言再也不想逃避,不错,他确实对这个男人的身体有欲望,从第一眼看到的时候,他就幻想齐安君在床上是什么样。这种感觉或许谈不上爱,仅仅只是一种对性的渴望。
“你终于敢面对自己了,宋子言。”
跨坐在宋子言的身体两侧,齐安君高傲地仰着头,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宋子言。与此同时,宋子言毫不认输,沉着地直视对方,再也不见逃避之姿。
“你给我闭嘴。”
闻言,齐安君大笑起来,把宋子言的双腿抬起,作弄似的拍了一把他的屁股。
“我本来只是想让你感受一下和男人调情的滋味,好好揣摩明天该如何用在杜泽宇身上。不过,现在的你倒是真让我有了性欲。”
说罢,齐安君弯下腰,把宋子言的阴茎含住嘴里,他的舌头何其的灵巧,一点点地挑逗对方的欲望。薄薄的嘴唇在阴茎上来回磨蹭,缓缓向前,又猛地吞入,几乎顶进他的喉咙。快感如浪潮般席卷而来,令得宋子言失去冷静,他强撑开眼,看到那人正凝神望向自己,依然是带着笑意的神情。这时,宋子言忽然有一种冲动,缓缓地伸出手,轻柔地抚过齐安君的脸颊,直至嘴角的弧度。
欲望在此刻喷发,整个人好像绷紧的弦,终于得以放松。然而,当齐安君坐起身时,宋子言知道,一切还没有结束。他在齐安君的眼中看到了浓浓的欲望,或许是室内温度偏高,那人的鬓角已经开始流汗。脱去碍事的上衣,齐安君的身材极好,肌肉精实而不夸张。
这就是男人的身体,没有丰满的胸部,也没有纤细的腰肢。他的身体充满了力量,带有一种自信的意味。而宋子言对这具身体产生了欲望,不同于和女人做爱的感觉,那是一种更强烈、更富有激情的欲望。
他想要触碰他,想要亲吻他,想要与他交合。
这就是宋子言的秘密,一个隐瞒了八年的秘密。而如今,是齐安君亲手揭开了这层纸,捅破了最后一丝防线。
“如果你不喜欢,那今天就当我为你服务一次。”
齐安君嘴上虽然这么说,却极有自信地脱去牛仔裤。他的双腿修长,毛发浓密,引得宋子言不由得再往上看一点。
齐安君的阴茎尺寸要比自己大一点,此刻,龟头早就高高抬起,硬挺的状态显然十分肿胀。
宋子言就这么呆滞地看向他,不,准确说是看向齐安君的下身。目光慢慢地往上移,两人四目交接之时,他不由得头脑一热,竟然抬起腿,夹住了齐安君的腰间。
齐安君大笑起来,将宋子言的双腿高举起,调侃道:“是不是压抑越久的人,一旦释放就越是热情?宋子言,你太让我意外了。”
宋子言按捺狂跳的心脏,故作镇定,讥讽道:“你在床上一直都这么多废话吗?”
齐安君笑而不作声,熟练地将双腿架在肩膀,然后将先前沾在手上的精液吐在肛门口。见宋子言不安地皱起眉头,齐安君笑道:“怕吗?没事,我慢慢来。”
他换了一种姿势,将宋子言的屁股抬起来,找到那个私密的洞口,犹豫了一会儿,问道:“你洗过澡吗?”
此刻,宋子言当然意识到他要做什么,脸上一红,骂道:“废话。”
齐安君忍不住笑了,慢慢地伸舌探入。比起先前的口交,齐安君此刻的举动让宋子言感到害羞,然而,那种奇妙的感觉却是难以言喻的。那是他从未有过的感觉,更是他从未用到过的位置。
显然,齐安君天生就有一根灵巧的舌头,无论是接吻还是现在,他都能把对方伺候好。舌头一点点地深入,在狭小的空间里打转。然而,尽管他的技巧很好,床上的另一个人却觉得不够,忽然一把拽住他的头发,狠狠道:“你在搞什么?”
齐安君决定遵从他的要求,他不想第一次就对宋子言做得太狠,因为他发现自己喜欢跟这个人做爱。为了能有下一次更美妙的床事,他决定要比往常还要温柔。手指沾着粘稠的精液,或许是很久没有释放过了,今天的宋子言量还真不少。
在精液的润滑下,齐安君一点点地伸入手指,在进入一根的时候,宋子言还未感到如何。而当齐安君把两根手指都捅进去,宋子言不禁痛得喊出了声。然而,那个可恶的家伙却无动于衷,竟然按住他的手臂,不让他乱动。然后,又把第三根手指伸了进去。
“够了,齐安君,你给我滚。”
面对宋子言的笑骂,齐安君答道:“抱歉,现在可滚不了。”
三根手指插在肛门的感觉本就不好受,如今那人又变本加厉,慢悠悠地在里面搅动起来,宋子言顿时又痛又恼。可是,他渐渐食髓知味起来,尤其想到祸害的主人,竟然感到一种莫名的渴望。
宋子言早就知道男人做爱是什么样的姿势,尽管他不想承认,可是,当他和女人做爱的时候,确实想象过那种被人填满的感觉到底是什么样的。
这时,齐安君把手拿出来,宋子言感到松一口气的同时,竟然有一种莫名的不适。刚刚被填满的地方突然空了,就连心都变得空荡荡的。然而,这种感觉没有持续多久,宋子言就感觉到一个硬硬的地方顶着他的肛门。下意识地抓紧齐安君的手臂,那人笑道:“怕了?”
宋子言冷眼看向他,嘴硬地说:“怕你个鬼。”
齐安君笑起来的样子确实好看,就在宋子言一时失神之际,硕大的阴茎竟然猛地插进去。顿时,下身犹如撕裂一般,止不住地生疼。宋子言眉头紧锁,额头渗出汗来。然而,罪那个魁祸首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只是在两人四目相交的瞬间,齐安君伸手抚过他的额头,温柔地帮他擦去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