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长门飒从来都不是好人。他的眼里自然也从来没有好人和坏人的概念,他只知道利益。
比任何商人都奸诈,比任黑帮派少主都狠绝,比任何政治家更懂得拿捏权利与优雅。
以上是墨惜对长门飒的评价。千星会交予他手,自己完全不会担心。短短几个月,并帮的后遗症早已成为云烟,长门
飒也理所当然地成了日本的黑帮第一少。
只是也就是在这短短几个月,这只坏狐狸尽然做了一件让人跌破眼镜的事。他为一个花楼的少年赎了身,将他束缚在
身边,寸步不离。
谨以此文表达对铃木爱海大人极其作品《花降楼》的喜爱。
主角:长门飒,缬草
配角:墨惜,冲田律
其它:凤千夕
第1章
竟然接收了墨惜的千星会,关于那个卫云飞的死活问题,他也不得不稍微关注一下。
听墨惜原来的手下的说,那个男人被卖到了吉原最下等的花楼,想着最近闲来无事,决定去探望他一下。如果心情不
好的话,还可以顺便做掉他,反正那个男人所做的坏事远远不止凤少爷那一件。
桧木门被轻轻拉开又缓慢合上,细长的眼里闪烁着迷人的幽光,眼角微扬,薄唇微咧,柔细的黑色短发在夕阳下泛着
微黄的光,满庭早樱初上,风舞花飞,漫天残红拂过他的身子。
他伸手拖住花瓣,然后,捏碎在掌心里。顾盼之间,让人感叹一个男子竟可以妖艳得这般一塌糊涂。
穿着和服的中年男子从走廊那头大步走来,见着长门飒,他立即在不远不近的地方行礼,标准的九十度鞠躬,说话声
没有半点起伏,平淡却不失严肃。
“少爷,老爷在别墅准备了家族聚会,请您务必在天黑之前过去。”
长门飒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似的,薄唇瞬间咧到耳根。
转过头去,睥睨依旧弯腰的男子,抬手挡住明晃晃的落日余晖,脸上一半明,一半阴影。
“一村,不要对我说谎,你知道我最讨厌别人骗我。是相亲宴吧?”
顿了顿,仿佛自言自语起来,“老头子是不是快死了啊,一天到晚神经兮兮又罗里罗嗦的,最好快点死,死了一了百
了,还不用我动手,皆大欢喜……”
前田一村不得不对他的这一席话洗耳恭听,听到最后实在听不下去,只好大着胆子,恭敬地出声打断。
“少爷,老爷说你若不去,他会亲自来接你。”
下巴被突然托住,这种堪称温柔的力道却叫他更加不寒而栗。他依旧不敢抬头和他对视。
“一村,麻烦你回去告诉老头子,让他去黄泉接我,我在那里等他。”言下之意,最好老死不相往来。想用女人将他
套咯,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肆无忌惮地轻笑溢出他的口。前田一村久久无法回神,长门飒那几乎魔魅的说辞让他难以作出任何反应,待直起腰望
向大门,哪还有青年的身影。
“少爷,不是说过请别叫我名字的吗?我只是一个下人而已……”
他喃喃低语,被风掩了去,叫人听不清楚。
吉原风化区的再次合法化,让霓虹与华灯点缀了这夜与街。有的门庭若市,楼被登楼者挤得水泄不通,有的则门可罗
雀。比如说,眼前这家。
楼屋居于街道偏僻的一隅,暗黄的灯光平添惨淡。门前站着个矮小的青年,被早春的风吹得瑟瑟发抖。
长门飒慢慢走到他跟前,轻拍他的肩膀,对方却明显被吓了一跳,对他的接近完全没有察觉。
“这个人在楼里吧?”
将青年拉至灯光下,长门飒从口袋里掏出卫云飞的照片,相当有礼地询问对方。
青年僵直了身子,这种没来由的压迫感让他脑子一片空白。死命地盯着那张照片,颤颤巍巍道,“他死了。半个月前
被一个变态的客人弄死了。”
“死了?”
听不出任何的情绪,不知是喜事怒。青年躲避着他的目光,自然也看不见他的表情。
一丝轻叹随即溢了出来,长门飒失望地耸了耸肩,“人怎么会这么容易就死掉了?花街不是有规定不准用药或者道具
这类的吗?怎么会被客人弄死啊?”
青年惊讶他竟然知道的这番清楚,想来肯定是登过楼的客人,心下想着今日是缬草的初夜,若是能让这位优雅有礼的
少爷登楼,说不定还能看上缬草,缬草的初夜也就不那么痛苦了。
他只是一个无能的小混混,想要报答缬草平日照顾自己的恩情,他能做的仅仅只有这些。
“我们楼是吉原最下等的花楼,登楼的人很少,为了留住客人,楼主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色子们为了生存也只能任客
人们为所欲为。”
“那还真是可怜呐。”长门飒扶着额头,却听不出半点的怜悯,反倒有些愉悦。
青年犹豫再三,终于鼓起勇气,小心翼翼地询问,“今夜是楼里一个新造的初夜,不知少爷有没有兴趣上去看一看。
”
“新造啊……那个人长得怎么样?”
见长门飒似乎真的在考虑起来,青年欢喜,拍着胸脯,显然对那个新造信心十足。“缬草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吉原
第一!”青年笑着竖起了大拇指。
吉原第一?竟然拥有吉原第一的美貌,又怎会待在最下等的花楼?这个叫缬草的色子,竟然能让这个一见到自己就颤
颤巍巍的青年这番保证,去看看也好,反正闲来无事,回去太早的话,万一碰到那个死老头真的跑来抓人,那就真是
太让人扫兴了。
等到了楼里,才发现并不若想象中那番破烂不堪以及冷冷清清。莫约十多个客人正和像是楼主的男人讨价还价。猪论
轻重,人论貌美,总归是逃不了和钱扯上关系。这万能的利益公式,因为人的欲望而倍受追捧,当然他也不例外。
楼里的侍者迎了上去,长门飒微微一笑,也加入了出价的行列。仅凭一张照片就一掷千金,不只买下缬草的初夜,更
为他赎身。他不是头脑发热,也不是冲动行事,他只是利益至上的奉行者。
“请在半个小时内将我的商品送到这个地址。”
在长门飒看来,美只是一个模糊地概念,一种一闪而逝的情怀而已。就像是看着墨惜,他会觉得放松,看着凤少爷,
他会觉得惊艳。可看着眼前这个身着嫣红和服的少年,他只觉得心惊,宛如被利器贯穿了心脏。
美到了极致便是幻灭。一个少年竟然可以美到这个地步,美到仿佛下一秒他就会凭空消失一样。
果然照片和真人永远不可能相等。
“你本名叫什么?”
少年轻轻摇头,嘴角那抹若有似无的浅笑有增无减,“我从小在吉原长大,只有花名。”
“缬草吧?真是一种惹人怜爱的花呢。”
说着,托着腮似乎真的在想着缬草花的模样。
“多大了?”
“十八。”
吉原虽是烟花之地,可也不是目无法纪的地方,相反哪怕是最下等的花楼,也一定会遵守法律,让色子们成年后才开
始正式接客。
雪白的手抬起,将额前的一缕长发拨到了耳后,如此轻微的动作,却让长门飒不自觉露出了笑意。缩回的手也被他一
把抓住。
好凉。
宛如握着的不是手,而是冰块。少年却不以为意,依旧没有任何动作。
缬草就像是居于尘外似的,打从两人相见时,他便没有任何的情感流露。没有畏惧未曾经历的初夜,没有害怕与花楼
大相径庭的陌生环境,更没有对他这个新主人摇尾乞怜。他竟然在他的注视下毫不掩饰地打了个细微的哈欠,显然对
自己的处境不甚在意。
长门飒猛地将他的身子拉近。一手搂住纤细的腰肢,一手游走在缬草的脸上,流连不去。
“你在楼里都没有好好吃饭吗?还是你们楼已经穷到要靠压榨色子来节省开支了?”
缬草干脆倒在长门飒怀里,完全把自身的重量交予他。虽然他没有说,可长门飒已经猜到自己是被他当成人柱在利用
了。真是个奇怪的小孩,却意外地叫人兴趣十足。
缬草微微叹了口气,柔柔的长发磨蹭着他的脖子。“我们楼好像是很穷,不过我更不喜欢吃东西。”
长门飒笑出了声,扬起他的下巴,让他无法躲避自己的目光。
“小草,你真可爱。”
伴随着最有一个话音,唇已经悄悄落下。一种从未有过的亲密感让缬草无法思考。在花楼长大,接吻自然不陌生。但
也仅仅是抱着完成任务的心态学习而已,从没像现在这样,身体不受控制地瘫软做一团软泥挂在他身上。
仿佛饮了酒,原本雪白的面颊也染上了红晕。这种反应,令缬草陌生,却也令长门飒意外。
明明是个色子,却有着出淤泥而不染的另类气质。想来他在楼里,一定没有好好学习如何取悦客人。
长门飒很满意缬草的青涩,趁缬草迷醉之时,长门飒的唇一路往下,坏笑着亲吻他优美的锁骨。
微喘道,“小草,你在楼里都学了些什么?”
听出了他话里的揶揄,缬草
凤眼满载雾气,看起来好不可怜,唯有嘴角那抹浅笑怎么也挥之不去,原本楚楚可怜的一张笑脸,也因此多了一丝魅
人的邪气。
“少爷想知道?”
明明已经是气息紊乱了,却还能这番挑衅魅惑人,这个小鬼头真是没死过。虽然他自己也是第一次上阵。可这么丢脸
的事,他才不会让小鬼知道呢。
还好到目前为止自己的表现还算尽如人意。
“叫我飒。”
长门飒的声音听上去格外性感迷人,低沉而富有起伏。缬草睨着他,红着脸轻声唤了一声他的名字。如此娇态和轻唤
却让长门飒瞬间惊醒。
他这么做,和那些登楼的客人又有什么不同?虽然从自己买下他的那一刻起,他们之间就有了无法抹灭的从属关系,
可是,他要的绝对不是这样一个尴尬又无聊的界限。
长门飒扶着额头然后温柔地拉起已经脱力的缬草,为他整理凌乱的衣衫。并不是体谅他瘦弱的身子是否能承受痛苦和
欢愉。而是……
“小草,我买下了你,所以你的身体和心我都要。”
“我的心?”
缬草一脸疑惑和不解,仿佛对他的要求感到十分意外。以色侍人是他的本分,可从没有人告诉他,心也要一并奉上。
下巴被抬起,称不上温柔,却完全不会被弄痛。
凤眼紧锁住他的,唇边绽放出一朵诡谲的笑花,长门飒一字一顿,格外轻柔,“你是我的东西,你的全部都是我的,
我要你完完全全的属于我。”
缬草愣愣地看着上方的他,一副受了惊的小狗模样。却在几秒钟后,意外地朝他露出了笑脸,双手勾住他的颈子,在
他耳边咬耳朵,“好。”
没料到他竟然会这般答复,长门飒先是微微一愣,随即轻笑出声。抵住缬草的嘴角,细细吻着。那张小嘴简直像是熟
透的樱桃般,让人想要狠狠地凌虐。
“你的回答,我记住了。等你把心给我的那一天,我会连你的身子一并接收。”
被吻得不知今夕是何夕的缬草迷茫地看着他,微喘道,“飒,你的心呢?我也可以要吗?”
“我的心?”
长门飒一滞,随即笑声四溢,就像是听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抚着那认真的小脸,他似认真也似在开玩笑,“小
草,我没有心,又怎么能给你?”
抓起他一缕乌黑的长发在鼻尖轻闻,洗发水的幽香还残留在上面,让他一时间隐没了神思。
缬草听了他的话后微微摇头,左手抚上他的左胸,感受着心脏并不算平稳的跳动。
“飒,它在跳着。”
捉住那只贴在自己心脏上面的雪白小手,他没有怪罪他的逾越,不怒反笑,“我不喜欢别人质疑我的话。”
缬草凝视着他,对于他近乎是警告的话语没有一丝的害怕,就好像笃定他不会伤害他似的。
“我只是在陈述事实。”
纤细雪白的脖子在话落的一瞬间被大手握住,长门飒脸上挂着温和地笑,可这笑却没有进入他冰冷的双眸。缬草依旧
没有一丝地挣扎和反抗,就好像面对外界一切的入侵,都习惯了淡然置之。
长门飒本来就不打算伤他,手上完全没有施力,凤眸盯着缬草嘴角的微笑,他试探地询问,“你不怕我?”
缬草摇头,“因为你还要我的心。”
该说他愚蠢,还是夸他自信?那双慵懒却明晰的凤眸,透露出他对自己的笃定。
“小草,你就不怕我反悔?”他可是一个善变的人呢。
“你会吗?”
缬草轻笑着反问,却让人看不出丝毫想要得到答案的诚意。
长门飒坐起身,扶着额头一阵狂笑,笑自己从未料到,这世上竟还有人这样对他的胃口。
温柔地抚摸着枕头上散乱得到处都是的长发,一向冰冷深邃的凤眸满载着毫不掩饰的欣喜和宠溺,“谁知道呢?”
缬草一瞬不瞬地盯着他魅惑的俊脸,笑意逐渐明晰,在长门飒看来,少年美得不可方物,就像是一汪清池中的白莲,
生于泥,却出于水,清雅与妖艳并存,明明该是矛盾的,却更是让人欲罢不能。他目中的悠然与淡漠,让人疯狂地嫉
妒。而他与生俱来的几乎妖魔化的美貌,则叫人抑制不住对美的偏执追求和渴望。这个少年,从里到都散发出引人欲
狂的气息,让他想将他捧在手心,染指,毁坏,弄成和自己一般肮脏的色彩。
第2章
缬草是长门飒买回来的色子。摆脱不了“以色侍人”的骂名是很正常的事。虽然人们从不敢直白地说出对他的不满和
的不屑,可从小在花楼长大,察言观色这种最基本的生存技能他了若指掌。人们用眼神告诉他,他这个花楼里的肮脏
卑贱的色子将他们身份尊贵的少主拉入了不洁之地。
其实这些,他都无所谓。
他的生活与在楼中并没有太大的变化,除了他必须寸步不离地呆在他身边以外,他几乎拥有绝对的自由。
前田先生他虽只见过几次,不过却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不会像这里的其他人一样将他视作眼中钉。因为他完全
对他的存在视若无睹。
缬草躺在床上翻看着着漫画,有些昏昏欲睡,而长门飒则在不远处埋首工作。两人没有过多的交流,却默契地享受静
谧的氛围。门外响起了敲门声,是前田一村。
“进来。”
虽然长门飒不避嫌,可缬草却不想落人口实。他的存在本身就已经让众人不满了,若是帮里出了什么问题纰漏,他绝
对是第一个被怀疑的,然后不由分说,莫名其妙地被冠以内奸的罪名也是顺理成章的事。一想到这种推断很有可能成
立,缬草想也不想,不着痕迹地将漫画书随意丢在一边,翻身将自己严严实实地裹在被子里,因为长门飒的命令他无
法退避三舍以示避嫌,只好用这种拙劣的办法表明自己对帮里的事一点兴趣也没有,那些誓死扞卫帮派的人们大可以
放心。
老实说,如若要他当个间谍奸细之类的,还不如让他去自挂东南枝比较快。并不是碍于什么道德和原则,而是他认为
无聊又浪费精力的事,他就一定不会去做。很多时候他总是在想,为什么想要活得平淡和忠于自己,却总是被猜忌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