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下的爱 还不完的债——骷髅之舞

“以前的我只能仰望幸福，我幻想过美好的爱情，也一度认为自己已经拥有了，可是到头来不过是自己的错觉。今天我只想问你，你愿不愿意接受我，给我一个实现愿望的机会，如果你拒绝我会永远的离开，绝不再纠缠，即使我并不想放弃。”

程嘉绪的心里其实早就把魏楚然当做自家人了，虽然当初他的告白让自己很震惊，但是之后发生的所有让他渐渐明白，自己好像已经习惯了他的存在，把他当做了自己的一部分。或许自己只是少了对他的一个承认，就像是教堂里的一句我愿意。他知道魏楚然这个人很没有安全感，他总是习惯把两条手臂缠绕在胸前，他还曾经笑着跟他说书上讲这样的人都很自恋，其实这样的人大多没有安全感，甚至处于一种自我防范的意识很难向他人敞开心扉。

魏楚然从希望到失望已经濒临绝望的时候，一只手握住了他。

“那从现在开始，让我们试试，给彼此一个接近幸福的机会。”

魏楚然的眼泪一瞬间决堤了，扑簌簌的落了下来，可是还在笑，身体里的每一粒细胞都在笑，紧紧抓着那只握住了他的手──他终于成功了。

妞妞疯了一天早就累坏了，早就昏昏欲睡了，魏楚然给她洗完澡先把她放到了沙发上，跟小丫头来了一次深层次的诱导性的谈话。

“妞妞，今天生日开心吗？”

“开心，非常开心。”

“那过完生日，妞妞几岁了呢？”

“已经四岁了。”

小丫头伸出四根胖乎乎的手指给蹲在自己面前的魏楚然看，程嘉绪从屋子里出来刚好看见那一大一小在那说话，也不知道在讲什么，索性靠在门边听了起来。

“那四岁，妞妞是不是就是大姑娘了，更勇敢，更坚强了呢？”

“对，妞妞长大了，是大孩子了。”

向前腆了腆小肚子，拍了拍小胸脯，一副小大人的模样。

“那大孩子是不是就不能跟爸爸一起睡了，就要自己睡了对吗？”

“可是，可是，我想要爸爸给我讲故事，还要爸爸拍着我睡。”

“大孩子都要有自己的房间，然后自己一个人住，那才是勇敢的孩子呢！”

“那我也要做勇敢的孩子，我也要一个人住，”

“那小然叔叔的房间给妞妞住好不好，然后再把屋子变的像是白雪公主的家一样，好不好。”

“好，好，好……”

妞妞高兴在沙发上蹦来蹦去，程嘉绪真是佩服魏楚然，他真实的目的肯定远远不止这些，几句话就把自己的女儿哄得把他想要的东西拱手相让，真是服了他了。

魏楚然当然说话算话，他会让妞妞的房间变得像个公主的家，但是他最终的目的，是取代那小丫头在程嘉绪床上的位置，因为那里必须是他的──从今晚开始。

27、礼物

这已经是第N次拨萧遥的电话了，可是始终是关机。今天是情人节陆凯本来买了两张汽车影院的门票准备吃完晚饭之后去浪漫一下，说好了都提前下班在家里集合可是一直等到过了萧遥正常的下班时间，这人还是没回来，而且手机也打不通。

这小子不会出什么事吧？陆凯实在等不了了，虽然不知道要到哪里去找他，可还是穿了外套，拿了车钥匙正准备出门，门铃就响了。透过门镜一看，竟然是等了一个晚上的萧遥，怎么怀里还抱着东西，难道给自己买了礼物，可是怎么看起来像……

打开门，萧遥一脸疲惫的走进来。

“你这是……？”陆凯看着怀里抱着婴孩儿的萧遥，一时间也愣住了。

孩子很小，已经睡着了，看起来应该有八九个月大了，裹在小小的被子里，睡的正香。

将近傍晚的时候，萧遥的书吧停了电，所以大家都提前的下了班，正好可以早点回家过节，往车站走的路上本想给陆凯打个电话说今天能更早一些到家，可是发现电话没电了，索性先回家再说吧。在公交站等车的时候，因为没有到下班高峰期，所以几乎没有什么人。一位年轻的女人抱着孩子找他帮忙，说要到旁边的报刊亭打个电话，麻烦萧遥抱一会孩子。

萧遥一向乐于助人，再说抱会孩子也没什么累的，而且小孩子很可爱，不哭不闹，睁着一双大眼睛看着萧遥笑。萧遥也满心喜欢，逗弄着小家伙，一时也忘了其他。

等到想起来孩子妈妈的时候才发现人不见了，当时萧遥还在想可能突然走开办什么事情了，可是等了很久，站台上的人越来越多，仍不见那个女人回来。

连续的几辆公交车都过去了，孩子的妈妈仍然没有出现。手机没电了跟陆凯又联系不上，萧遥一时也没了主意，孩子也许是乏了，在他怀里沉沉的睡了。在公交站等了一个多小时，孩子的妈妈仍然没有一点消息，萧遥渐渐觉得，这个可怜孩子也许是被妈妈遗弃了。

要去报警吗？还是算了，先回家再说，和陆凯商量一下再做决定。从小失去父母的萧遥十分可怜这孩子，如果送去警察局，还真舍不得。

就这样，回到家已经很晚了，而且天气也不暖和，还好小孩子比较乖，一直睡着也没有闹。

萧遥把事情的经过说给陆凯听，陆凯觉得他们家萧遥就是上天派来的天使，善良的可以，可是现在怎么办呢？

小家伙睡的够久了，一睁开眼睛就哇哇大哭起来，萧遥看着陆凯，陆凯看着萧遥，这是怎么了，他们都没照顾过孩子啊！

“是不是尿了？”陆凯想到了一种可能。

“也或许是饿了呢！”萧遥觉得这个可能性大些。

可是不管是其中的哪一种可能他们现在都解决不了，家里一没有奶瓶，二没有尿布。

“要不你先抱着他，我去趟超市。”萧遥想要把孩子交给陆凯。

“我看还是我去超市吧，你先别着急，我马上回来，你在家先把水烧好，我买了奶粉回来就可以先喂他吃东西了。”

陆凯大包小包进门的时候，光着屁股的小家伙正被萧遥抱着在客厅里“逛”呢，包着的薄毯子被两条小腿蹬的咧开了，窝在萧遥的怀里委屈的哼唧，看样子自己的确是猜对了，肯定是尿了。

“回来了，水我烧好了，还真让你说对了，他啊把裤子和包着他的小被子都尿湿了，我也没东西给他换，就先拿条毯子包了。他估计是饿了，你先去冲些奶粉吧！”萧遥继续抱着小家伙晃悠着，口中念念有词，

“行，刚才问了婴儿区的销售员，她推荐了我一大堆吃的用的，我都买回来了。这个袋子里有小衣服还有纸尿裤先给他换上，别着凉了。这些我先拿去厨房。”陆凯拎着装着奶粉奶瓶之类的袋子拎去厨房，其他的东西放到沙发上给萧遥。

萧遥还真是买了不少的东西，有些萧遥都不知道是干嘛用的，先把小家伙的衣服穿上，虽然开了空调对孩子来说还是有些凉。萧遥这边弄的差不多了，陆凯也拿着冲好的奶瓶过来了，试了试温度挺合适。刚把奶瓶放到小家伙眼前，一双小手就招呼上来，捧着奶瓶咕咚咕咚的喝了起来，真是饿坏了。

换了干爽的衣服，又吃饱了肚子，这回小家伙不再哭闹了，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东瞧西看的他没来过这儿，挥舞着小手啊啊啊的叫着。

“你说这孩子啊，真是有奶就是娘，也不知道找妈妈，自己还跟那儿玩的挺开心。”陆凯摆弄着手中的空奶瓶。

“那么小，他懂什么啊，让你给说的。”萧遥坐在沙发的一边整理着陆凯买回来的东西。

“是啊，他是不懂啊，不然怎么能这么不懂事儿的今天闯进我们家不是，他这不诚心嘛，诚心不让我过舒坦这美好又浪漫的情人节啊！电影没看上不说，都这么晚了，连口吃的还没到嘴呢！”陆凯现在的表情比刚才小家伙还委屈呢！

萧遥这才觉得对不住陆凯，本来几天计划先去吃个烛光晚餐然后再去汽车影院看电影的，可是谁也没想到会出现这么个插曲，这是他们在一起过的第一个情人节。

“不好意思啊，我也没想到会这样，要不你先看着他，我去给你做好吃的，晚上……晚上再犒劳你！”在陆凯脸上印上一个吻，萧遥有些不好意思的去了厨房。

陆凯坐在沙发上这个美啊，一个晚上的辛苦都值了，抱起一边依依呀呀的小家伙，向空中抛起又接住，如此几次小家伙兴奋的嗷嗷叫着，看样子都是无比的兴奋。

哄小宝宝睡了以后，陆凯也要享受它的“饭后甜点”了，其实这才是他今晚真正的情人节大餐。本来是想去汽车影院来一场车震的，可惜了！以后一定得补上。

萧遥今天也很放得开，对陆凯百依百顺，不管陆凯怎么折腾他都没说一个不字儿。这个情人节虽然没有烛光晚餐也没有浪漫的电影，可是这些也都不是他想要的，他要的只是身边的这个人，有他──就够了。

“你喜欢孩子吗？”搂着怀里的萧遥，陆凯看着昏昏欲睡的萧遥。

“挺喜欢的呀，怎么了？”萧遥的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那，咱们领养他怎么样？”陆凯顺着萧遥汗湿的短发。

“领养？你是说我们领养他？你说真的？可以吗？”萧遥觉得很不可思议，早就把周公丢到一边，一骨碌半趴在陆凯的胸口。

“只要你想，我一定能办到，怎么样？反正咱们是不会有孩子的，既然你喜欢，咱就领养一个呗。明天找朋友问问都需要什么条件什么手续，咱们不领养他也得被送到福利院，一直没人领养的话他的日子也不见得好过，咱们这是做善事，你说是不是？”陆凯看着萧遥满眼的光彩，自己做什么都值得了。

“谢谢，跟你在一起我不后悔。”萧遥把脸贴在陆凯的左胸，感受着那强有力的心跳。

“你是上天送给我的礼物，上天又在这个特别的日子把他送给了咱们，我上辈子一定做了不少好事儿，得了老天的眷顾。”陆凯吻上了萧遥的耳侧。

“你也是上天送给我最好的礼物，我爱你！”萧遥感动的湿了眼眶──爷爷您在天堂可以安心了，我找到了这辈子的幸福。

28、旧人

情人节陆凯美了，魏楚然也美了，不过他可是名副其实的痛并快乐着，他在那么浪漫的日子里把自己给了心爱的男人，不过两个“生手”碰到一块儿就绝对的没有什么浪漫可言了。原来把自己交出去是这么的──痛啊！程嘉绪也觉得对不住魏楚然，看着染了颜色的床单，他知道魏楚然一定是伤到了。那之后的日子，程嘉绪对他简直是嘘寒问暖关怀备至，几天没能自由行动的某人这辈子估计都没受到过如此的待遇，为了幸福谁还不得付出点是不是，那点小伤算什么啊，大不了窝床上不动呗，爱上个老实人──真好。

陆萧──这是小家伙被领养后的名字，陆凯和萧遥正式晋升为爸爸了。初为人父的两个人很是兴奋，张罗着置办东西，先是给孩子买了婴儿床，穿的用的，想到的想不到的都买了，还特意去了程嘉绪那里求育儿经。

得知了他们领养了孩子，程嘉绪和魏楚然都有些意外，不过程嘉绪还是倾囊相授，把当初照顾妞妞的经验全都传授给他们。魏楚然真的快不认识陆凯了，他竟然会去领养一个孩子，太不可思议了，要么说──爱情的力量是伟大的！

要说，人活着有时候就不能跟别人去对比，不是有句话嘛“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人前，那方予浩也是玉树临风，仪表堂堂，不说是呼风唤雨也是人中龙凤了，多少人艳羡的主儿啊，可是一对比人家那俩死党，哎呦喂自己那日子过的。要不怎么说出来混早晚是要还滴，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这以前他没觉得自己有多不靠谱儿，可现在看那俩原本跟自己同一起跑线的家伙都拖家带口的过上了幸福小日子，自己这心里啊，不是羡慕，也不是嫉妒，而是后悔。他原本也可以过上这样的生活，可是，是他自己亲手把那扇已经打开了的幸福之门关闭，又怨得了谁呢？

“方医生，真是谢谢你，还麻烦你每天都来看我。”

“你还真是客气，我是医生你是病人，我看你不是应该的嘛！”

“呵呵，你还真是个好医生。”

“别夸我，我可是要求回报的，听说你做饭的手艺不错，病好了记得做一顿犒劳我就行。”

“这个没问题，你不嫌弃就行。”

“小宁，你的手艺还真不错，没看出来你年纪不大，道行还不浅啊！”

“你喜欢就行，嘿嘿，我也没啥特别，方医生那么照顾我，我都不知道怎么感谢你。”

“叫我予浩就行，用不着客气，要不以后留在我家给我做饭吧！”

“方医生，你真会开玩笑。”

“予浩，你是真的喜欢我吗？”

“你怀疑？那小宁喜欢我吗？”

“我，我只是觉得配不上你。”

“傻瓜。”

“小宁，东西都收拾好了吗，今天就要搬过来的！”

“嗯，其实也没什么可收拾的。”

“就是，要我说，你就把自己带过来就OK了。”

“可是还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那就伺候我一辈子吧！”

“予浩，我做好了饭等你？”

“今晚我不回去了，你自己吃吧！”

“那你明天会回来吗？”

“你怎么那么罗嗦啊，挂了。”

“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

“您拨叫的用户忙请稍后再拨……”

……

“您拨叫的用户已启动语音信箱，有事请留言……”

……

“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

“这些钱你拿好，房子我也替你找好了，你可以直接搬过去。”

“我不想走，予浩你别赶我走，我，我不介意你有别人。”

“你不介意，可是别人介意你，你懂吗？”

“我求你，求你别赶我走。”

“我不想再看见你，你马上给我离开。”

“我求你……我求你……我求你……”

“小宁，小宁，小宁我知道错了，你别走，别……别……”

方予浩终于在这个长长的梦中惊醒，这些天他不断的做着同样地梦。自己曾经一次一次的羞辱那个对自己一腔爱意的人，无论他怎样放弃尊严的哀求，自己都没有过一丝的怜惜，只想把他从身边踢开，可是现在再想看看那张楚楚可怜的小脸儿，那对含满泪水的双眼却只能在梦里了。

从秦宁离开到现在已经半年多了，开始的时候他觉得终于甩掉了一块粘人的牛皮糖，生活别提多么美好了，身边的人换了一个又一个，可是不知道怎么了，在身边打转的人怎么渐渐地都变成了同一张脸，有开心的，害羞的，委屈的，流泪的，不同的表情在眼前晃来晃去，挥之不去。方予浩觉得自己中毒了，他害了相思，可是解药却已经让自己随手丢弃了，觉得需要的时候却找不到了，多么可笑，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年后这段日子就更折磨他了，人家两对都如胶似漆，蜜里调油的，反观自己孤家寡人，让他更想念那个人了。

方予浩颓的太明显了，让别人不得不正视这个问题。过年那会儿大家聚一起会餐的时候陆凯和萧遥就问过他，但是他没说，事儿也就过去了，可是最近一段时间他变得更糟，陆凯好像看到了当初的自己。打电话通知魏楚然那个闲散人士让他去旁敲侧击一下，可是也没问出什么结果。萧遥觉得还应该找他谈谈的好，或许能有些帮助。魏楚然就以要尝尝萧遥新研究的点心为由，把方予浩约去了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