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没听到皇兄的命令吗?皇兄让你起来,你怎么还跪在那里,快点起来!”
宝融也分不清声音是从哪里来的,只是觉得侧腰处重重被人踢了一脚,然后身子就偏向了一侧。
“五弟五弟,消消气,他又不是十七八岁的小伙了,看看那付老脸,怎么也该有三十岁了吧,就算是咱们哥几个跪的
时间长了,这膝盖也会发麻,更何况是他呢!”
宝融依旧宁谧的将这些讥讽默默的吞进了肚子里,他挣扎着,费了好大好大的力气,才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他看着
桌上那把银色的酒壶,就觉得胸口直有一股气冲上喉咙,酸的很,也痛的很,可他却将这所有的酸与痛都化成了一抹
若隐若现的笑容。
拿起酒壶,斟满了四个空空的杯盏,动作很流畅,可硬是有些人喜欢挑毛病。
“啧啧,你这是怎么倒酒的,看看,都溅到桌上了,还有,刚才你给五弟倒的时候,还有一滴溅到了他的靴子上,我
说你眼睛往哪儿长得,还是根本就是故意的,你知不知道那双靴子有多贵重,就算是十个你,哦,不对不对,就是一
百个你都抵不上。”
“我、我这就擦干净。”宝融知道他是在故意找茬,可是受制他人,他只有顺从,不能反抗。
于是,他又开始跪在了地上,刚准备用袖口去擦那双根本没有溅上酒液的靴子,喝止声就传来,“哎,等等,谁说让
你用袖子擦了,酒是用来喝了,在皇上面前,你还敢用袖子擦吗?”
宝融微微一怔,却也听出了话中的意思,没有丝毫的犹豫,他就俯身,将脸凑到靴面上,鼻间,有一股淡淡的恶臭传
来,他也不顾,慢慢的探出舌尖,漫无目的的开始舔舐起来,眼角,瞬间积满了委屈的泪珠,可那颗泪珠却迟迟没有
滴落,可是那种拼命忍受和承载委屈的感觉,让他——生不如死。
“切,行了行了,三哥,你不嫌他脏,我还嫌呢,今完回去,我就让人把这双靴子给扔了,省的晦气。”他嫌恶的说
着,一抬脚,就把宝融给踹的撞上了桌腿。
桌子剧烈的一晃,将桌上那些仍未拿起的盛满酒的杯盏也给撞翻,杯盏咕噜噜的从桌上滚落到地面,酒液也有些流了
下来,不偏不倚的正洒在了宝融头上。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五弟不过是轻轻踢了你一脚,你以为你的身子是棉花做的吗,这么一碰就受不了了吗?看看,
好好的一场酒宴被你搞成了什么模样,来人,掌嘴。”
起身说话的人是老三,他用余光看了看坐在旁边不动声色的拓跋鸿,他们兄弟几个相处了这么多年,他深知只要拓跋
鸿不出声就是默许,于是胆子更大起来。
“还愣着做什么,快点!”他又催促了一句。
旁边站着的几个小太监看了看陈公公的眼神,而陈公公也看了看皇帝的脸色,最终还是犹豫的冲那些小太监点了点头
。
那些小太监领了名,胆子也大了起来,两个人上去压住宝融的肩膀,另一个人抓起他的头发,迫使他抬起脑袋,面朝
着四张等着看好戏的脸。
啪——
啪——
巴掌,开始如雨点般落下来,头被打的左右摇晃,可是他硬是咬着唇,拼命的不让眼泪流出来。四哥,四哥,他的心
里,一遍遍的叫着萧玉珏,他也想唤萧衍,可是萧衍的心里,只怕是已经没有他了,就算是叫了,也不过是徒增伤感
罢了。
他不记得那场酷刑是什么时候停止的,也不知道他是被小福怎么搀回去的,他只知道,他的心,已经碎了,碎的再怎
么都拼不回原来的形状。
小福一趟又一趟的屋内屋外跑着,用布巾给他敷脸,还不停的左一声萧公子,右一声萧公子唤着,可是宝融却似没听
到,直愣愣的躺在床上。
终于,一滴眼泪,再也无法抑制的从眼角滑了出来。
四哥,你告诉融儿,融儿应该怎么办!四哥,你在哪儿啊!融儿在等着你。
突然间,宝融猛的翻身坐起,双手紧紧的揪扯着被子,力气大的似乎要将它撕破。
“萧公子,萧公子——”小福被他的动作吓了一条,但很快就急道:“你怎么了?”
“小福——”良久,宝融才缓缓转过头,淡淡的含笑道:“有没有什么吃的东西,我这肚子,突然觉得好饿。”
“啊?”小福一脸的惊愕,显然是没有料到他居然会主动要吃的,他很快就点了点头,“好好,萧公子,你先等等,
我马上就给您取去。”
宝融看着他出去后,嘴角勾起一道深深的弧度。
他不会放弃,就算是被当做了奴隶,就算是受再多的苦,他也不会放弃。
因为,他相信,他的四哥,绝对会救他出去。
第六十九章:我替你入地狱
第二天,宝融的脸颊仍是红红的,因为燕竹轩很少有人来,冷冷清清的,自然是没什么好药,所以小福是干着急没办
法,只能不停的用凉水将布巾浸透了敷在他脸上,嘴里还嘟嘟囔囔替他鸣不平。
“萧公子,小福要不要去您找个太医来瞧瞧,您看看,这脸肿的好像比昨个儿还要厉害,敷了这么长时间也不见成效
。”
“不用了,时间长了,自然就会好的。”宝融说的有些含糊不清。
没错,脸上的伤,时间长了自然会好,然而心里的伤呢?只怕是这辈子就那么烂着了。
“萧公子,小福有句话,不知当问不当问。”小福洗着布巾的手突然顿住了,犹犹豫豫的问。
“什么当问不当问的,我又不是你的主子,你以后也无须对我这么客气,这么拘谨,如果你不嫌弃的话,就把我当成
你的朋友,或是哥哥吧!”宝融躺在床上,吃力的扭头望向小福,淡淡的笑道。
小福怔了一怔,然后有些羞涩的一笑,“萧公子,您人真好,自打我进了这皇宫,就从没见到过一个人像您这么好的
。”他说完,就将洗好的布巾重新敷上了他的脸颊。
“你刚才,想问我什么呢?”
小福一拍脑袋,傻呵呵的笑道:“你看,我脑子就是这么不好,刚说过的话就给忘了。”
“没关系,我有时候记性也不好。”
“萧公子,您……为什么会来到北魏的皇宫呢!从口音上听来,您好像不是当地人吧!”
这个问题,让宝融足足沉默了半柱香的时辰。
是啊!这个问题他也想好好问问别人,他为什么会来这里呢?他又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呢?
似乎看出宝融神情有些不对劲,小福暗骂自己今天真是太多嘴了,于是赶忙开口,“萧公子,我就只是觉得好奇随便
问问,如果你觉得不方便就不用答了,哦!对了,我火上还做着饭呢,您等等,我去给您端来。”
小福一走,宝融的眼角就又开始泛酸,心口一直憋着一口气,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如果当初他不离开萧衍,是不
是所有的事情就都不会发生了呢?那个璎珞不会被他抱入怀中,而他,也不会落得今天这个处境?
他到底应不应该认命,原本认为他会和萧衍一直长相厮守到死,可现在看来,是不是已经化成了一团泡影了?
眼睑开始发颤,眼睛也渐渐的模糊,可是他硬是将眼泪逼了回去,因为他记得,萧衍曾经对他说过,他不希望他再流
泪了。可是,他现在已经不在他身边了,他是不是可以纵容自己一下呢?
门外,小福正端着饭菜朝屋内走,右脚刚一迈过门槛,就听身后突然传来了陈公公的声音,“皇上驾到。”
他吓的手一哆嗦,就赶忙转身跪在了地上,急的差点将手中的托盘打翻,“皇上万岁。”
“出去。”拓跋鸿低吼了一声,迈着大步走上台阶,在路过小福身边时,低头看了一眼那些饭菜,然后就一脚踢翻了
,“滚,给朕滚的远远地。”
“是、是——”小福年纪小,被他这么一吼,早吓的魂飞魄散了,连撒在地上的饭菜都顾不得收拾就连滚带爬的跑走
了。
宝融听到低吼声,匆匆的用手指擦过自己的眼角,然后一个翻身就坐起,连鞋都顾不上穿就下床跪在地上,低低吟出
了两个字,“皇上。”
拓跋鸿砰的一声重重的合上了身后的门就箭步朝宝融冲去,双手紧紧的箍住了他的双肩,就那么拖着他站了起来,冰
冷的低吼声带着强烈的怒意,“把头给朕抬起来!”
宝融慢慢的抬起头,可目光却微微瞥向了一侧。
拓跋鸿先是呵呵的冷笑了两声,然后大力的将他甩到了床上,二话没说就脱下龙袍,爬上床将宝融死死的压在身下,
粗糙的手指狠狠的捏上了他红肿到有些发硬的脸颊。
“萧宝融,从前朕可没听过你是个这么没有骨气的废物啊!你以为,你的顺从会让朕对你另眼相看,会让朕减少心中
对你的恨,会让朕放过你吗?”他粗暴着摇晃着宝融的脸,口气变得越来越狠戾,目光也变得尖酸而刻薄,“不会,
永远不会,你的顺从,只会让朕越来越厌恶你,越来越恨你,想要蹂躏你,想要作践你,想要……杀了你,然后剥了
你的皮,喝了你的血,再——”
“杀了我——”
就在这个时候,拓跋鸿的吼骂声被一道低低的呢喃声湮没了。
宝融的脸,已经被他捏的几乎变了形,可他还是发出了声音,眼中,带着淡淡的绝望。
“什么?”拓跋鸿捏着宝融脸的手陡然一滞,“你说什么?你在给朕说一遍。”
“你的父亲,不是我杀我,你的兄弟,也不是我杀的,但是你口中所谓的那些凶手,一个是我的父亲,另一个是我这
一辈子,下一辈子,甚至下下辈子都会深深的刻在心中的人,如果……你觉得蹂躏我,甚至杀了我,能够稍稍减少一
些他们在你心中的恨的话,那么皇上,你想怎么蹂躏我,玩弄我都行,如果你觉得蹂躏够了,玩够了,到了那个时候
,也可以把我杀了,然后剥了我的皮,喝了我的血,我——”
啪——
又是一记响亮的巴掌,力道十足的抽在了宝融的脸上,那张已经再也经不起任何碰触的脸颊,终于渗出了血点,嘴角
,也沁出了一丝猩红的鲜血。
“你以为——你的这条贱命,能够替他们赎罪吗?”拓跋鸿大喊,“不会,永远不会。”
说完,他就开始撕扯宝融的衣裳,宝融也不反抗,就那么任凭男人粗暴的蹂躏自己的身体。
现在的他,见不到萧衍,也抚摸不到他的肌肤,唯一能为他的做的,恐怕也只剩下用自己的身体,为他赎罪了吧!哪
怕只是微不足道的一点点也好,如果可能的话,他希望,那个入地狱的人,能是自己。
他的身子渐渐变得麻木了,感觉不出痛了,可是他知道,等他清醒后,那种痛彻心扉的疼会成倍的施加在他身上,压
的他喘不过气。
第七十章:宝融受辱
之后的三个月中,宝融几乎每隔两三天,就会被拓跋鸿叫去侍寝。他会像个女人一样,赤裸着身子,被几个公公包在
一条红色的棉被中扛到拓跋鸿的寝宫,放在床上。
通常,拓跋鸿都是很晚才会回到寝宫,然后直接就朝龙榻上了那卷红被扑去。
心情好的时候,他还会简单的亲吻一下宝融僵硬的身体,一旦心情不好,他会当即掏出自己的性器塞入宝融口中,等
那东西变大变硬后,就匆匆忙忙的挤入那个仍未消肿的后庭,发泄般的进行冲刺。
宝融既不会大喊,也不会反抗,只是静静的咬着唇,拼命承受着煎熬。
“萧公子,萧公子——”小福看着躺在床上两眼发呆的宝融,焦急的喊了一声又一声,终于在喊过了十几声后,对方
有了反应,“能、能给我倒杯水吗?”
小福见他有了反应,还说要水喝,于是赶忙转身就端了一杯水来,“萧公子,水来了,您先喝点。”
宝融身子乏力,他记不太清自己是怎么回来的,不过,知道与否,已经没那么太重要了,多半是拓跋鸿把自己做晕了
,然后派人把自己给送了回来。
“萧公子,您小心点!”小福虽然年纪小,可这宫闱中的事情他却清楚,虽然闭口不言,可却也知道宝融身上发生了
什么,他见宝融很吃力侧头抿水的样子,实在是很不忍心,于是道:“萧公子,要不要我给您去请个太医来瞧瞧,那
个太医虽然年轻,可医术真的很是了得,而且上一回我的腿摔断了,别的太医都说接不好了,可是他却不那么认为,
你看看——”他开始在宝融面前又是蹦又是跳,还使劲的跺着右脚,“你看看,我的脚现在不是好好的。”
“小福,我真的没事。”宝融喝了几口水,便再没了心情,于是摆摆手,“好了,不喝了,你先退下去吧!”
“萧公子——”小福重重叫了一声,终于忍不住将心里话全吐了出来,“您别以为小福年纪小什么都不懂,小福只是
怕说、说出来您伤心,其实,您每次晚上被那些公公抬走小福都知道,而且也知道您是被抬去了皇上的寝宫,而且,
每次您被抬回来,都是不醒人事,那、那种地方也、也是血迹斑斑的——”
话说到这儿,小福发现宝融的肩膀开始急颤起来,他一慌,赶忙跑了过去,“萧公子,小福该死,又说了不该说的话
,您想打想骂都可以,可是现在不行,您需要休息,否则那里——”似乎觉得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他突然紧紧
的捂住了嘴。
良久,宝融才喃喃的吐出一句话,“我那里的伤口,都是你替我处理的吗?”
小福突然愣了一下,然后突然低下了脑袋,低低应了一声,可马上就扬头解释。
“萧公子,小福不明白,皇上他为什么要那么对待您?”
宝融又将头沉沉的落在了有些发硬的枕头上,良久,才开口淡淡问,“小福,在你心中,那个拓跋鸿,他是不是一个
好皇帝呢?”
小福轻轻的咬着唇,想了想,“虽然皇上平日里笑容极少,可却从不无故责罚任何人,是个善恶分明的英明皇帝。”
“是吗?”宝融轻轻的呢喃,“原来,他居然也是个好皇帝。”
“萧公子——”小福也不管他刚才为什么要问这句话,又劝起来,“萧公子,您那里的伤真的不能再拖了,昨个儿小
福给您清理的时候,已经看到那里有些发炎了,如果——”
“没事的,我自己的身子,我自己清楚——”
“公子——”小福有些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势头。
“够了!”宝融突然大吼,白皙的脸颊瞬间被憋出了几分血色,看着小福明显被吓到了,他才又语气平和的道:“小
福,谢谢你这么关心我,可我今天真的累了,你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小福很不情愿离开了,宝融正以为自己可以好好休息一下的时候,不料门外又传来了动静,细细凝神一听,居然是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