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我整个从床上抱起,让我坐在他的身上,攀住他的脖子。他似乎很喜欢这种让我无处可依,只能抱紧他的感觉,他含住我胸前的红点,下身不住的往上顶动,一次比一次用力,一下比一下猛烈。
“啊,啊……不要……太、太快了……呜呜……”
这次的欢好比以往都要激烈的多,他只是不停的吻我,也不同我说什么。一次完了以后,他抱住我又要了一次,直到筋疲力尽的倒在我的身上。
“其欣。”他埋首在我颈间,不肯抬起头,只是低低的问,“如果我不是你师哥,你还会爱我吗?”
“会。”我傻傻的回答。
“我是说,如果我不是苏澈,你会爱我吗?”
我迷惑的看着他,他的问话已经超出了我理解的范围。我凝视着他的眼睛,温柔的黑眸中映出我的脸。
我呆了一会儿,回答:“会的。”
我感到自己的颈间热热痒痒的,他高挺的鼻子贴着我,在我的伤痕上轻轻落下一个吻。
情似游丝,人如飞絮,暗锁愁绪一缕。
脉脉两情难语,萧萧一朝春去。
“教主,浮剑山庄掌门,中原武林盟主苏澈已在血尘山下,拜书求见。”
“我明白了。让他上来,左右使,三长老,四护法分做九路,看顾好旗下教众,苏澈自由我来对付。”他站起身,冷冷的道。
“是,属下明白。”
我拉住他的衣襟:“你要去做什么?”
“我有事要处理,你在这里哪儿也不要去,等我回来。”
“不要,你在这里陪我。”我不满。
“其欣,”他柔声说,“我去去就来,一定很快就回来的。”
“那好吧。”
他在我的嘴唇上亲了一下。转身走出了宫门。
我一个人在房里无聊的玩着雾影,没有他在又觉得索然寡味。左等右等,他却仍然没有回来。
我有点着急了,便出门去找他。
“华公子,您不能出去。”门口竟然站着两名黑衣男子,两柄长戟拦住了我的去路。
“为什么?”我大声问。
“教主吩咐,不能让您出去。”
我将雾影剑提在手上:“他说过我拿着它哪里都能去!”
“可,可是,教主现在说了……”
“他说过我拿着它哪里都能去!”我一边说,一边用力推开双戟大步走出。
两人怕伤着我,都不敢用强,只是提着长戟一路追在我后面:“华公子停步,教主的命令不要违抗……”
我才不管他们,驾轻就熟的往元螭宫走去。
第三十九章
别馆寒烟,孤檐画角,每往前走一步,便感到毫无来由的慌乱。
还有……一丝恐惧。
不好的预感。
大厅内一片肃静,黑衣男子分列站成两排。我悄悄的躲在门口,里面充满令人窒息的压抑感。
一名年轻男子背对着我,立在大厅的中央。
修长挺拔的身材,漆黑笔直的乌发。
一身雪白的孝服,素衣﹑素裳﹑素冠,头发也用白色的丝带绑起。
端正高洁的背影,那么熟悉,又那么陌生。
我的头剧烈的痛了起来。
“苏盟主这次独自一人前来,是因为练成了封喉心法第十层,来向我教挑衅吗?”
“我无意向贵教挑衅,只是因为我此次前来的目的,只为我浮剑山庄一己之私,而非为武林同仁的全体利益,故单独前往,不愿连累他人一同赴险罢了。”他淡淡说道,语气镇定平和。
熟悉的声音,却又偏偏一点也想不起来,头越来越痛。
“果然是正义凛然,公道十足,”他斜倚在长椅边,微微一笑,“那你来又是为了什么呢?”
“为了我派无上的秘籍宝典,绝心录。”
“绝心录?”他冷笑一声,“我没听说过什么绝心录,倒是知道令尊大人用令人难以想象的法门练得了本门心法《封喉心经》。”
“先父已逝,请教主自重,不要随意诬蔑。浮剑山庄的《绝心录》由来已久,先父身为正道掌门,黑白分明,嫉恶如仇,又怎会修炼贵教的武功。既然是贵教的秘籍心法,又怎会流传到我们浮剑山庄手里?”那年轻男子侃侃而谈,不卑不亢,“敝师弟一时糊涂,禁不住诱惑,自甘堕落,修得绝心录秘笈之后与贵教勾结,将心法外传,教主在武林大会上不但露了一手,还将他当着众人的面带走,是非曲直,心中自该清楚明白。”
“这是我听过的最有趣的笑话,”他扬起头哈哈大笑起来,邪魅的双眼眯了起来,“原来我的武功是来源于你们浮剑山庄?真是造化弄人。你想怎样?”
“《绝心录》是本门无上的宝典,我此行的目的便是将它带回浮剑山庄。”
“那你恐怕要失望了。这里没有《绝心录》,我天重门也不会让你在血尘山任意妄为。”
“《绝心录》并无抄本,先父将其背诵下来,又将口诀传给了敝师弟华其欣,他的心中便记下了《绝心录》秘籍。”他轻声说,“我只要将他带回便可。望教主准予。”
“原来如此。”他冷冷的看着眼前的人,嘴角勾起充满邪意的笑容,眼睛却如冰霜般寒冷,“你拐了那么大的一个弯,兜那么一个大圈子,说的如此冠冕堂皇,道貌岸然,原来最终目的却是要将一个跟我教勾结的弃徒带回去。真是令人难以想象,贻笑大方。当初我可是在千人万众面前问过你,苏盟主是想出尔反尔吗?”
“教主此言差矣,他虽是我派弃徒,但身负我派武功,论情论理都仍是在下的师弟。何况对一个门派来说武学宝典是至高无上,不容窥探的。既是我派弃徒,自该由我派自行清理,何况他修得了本派最重要的武功?作为本派掌门,我有义务保护本派的秘籍,不让其外传。”
他的语气谦逊平和,一字一句却是咄咄逼人,不容反驳。
而他却只是悠然的靠在长椅边,微微挑起的凤眼显得邪气又魅惑,却仿佛不屑于看他一眼似的,把玩着手边的杯盏,漫不经心的说道:“哦?这样啊……不过苏盟主不必担心,《绝心录》永远都不会再流传出去,本教中也绝对没有《绝心录》。”
“教主这是什么意思,是想扣人不放吗?”他顿了顿,平静又坚定的说道,“虽然此次只有我一人前来,但也已做好了充足的准备,绝不会空手而归,一定要将他带回。请教主想清楚。如果教主执意不肯,我只好……”
“我没什么不肯的。”他转过脸来,露出绝美的笑容,“不过,我想遗憾的告诉你,令师弟早就已经死了。”
宫内沉寂了。
一片死一般的寂静。
那男子的身体重重的颤抖了一下,摇晃着向后退了一步。
“你胡说!!”他大喊了一声,嘶哑颤抖的回音在宫梁间回响。
“我怎会胡说。”他轻轻冷笑,“半年前,武林大会之后,他就死了。”
“不可能,不可能,其欣,其欣怎么会死!你骗我!”他颤声说道,“是你,你明明把其欣带走了,那时他明明还活着,难道你会不救他?他怎么可能会死?”
“我倒是想救他,毕竟以前他就上过我的床。我也很喜欢抱他。”他微笑着,悠然的将手上的杯盏放下,慵懒的倚在靠垫上,“不是我没救他,而是当晚他醒来后就拔刀自刎了。”
那男子浑身颤抖的更厉害了,双手紧紧握成拳头。
叮的一声,一把短刃被扔在他的面前。
“就是这把刀没错吧?上面还有他的血迹。你可以带回去,我就不奉陪了。”
那男子仍然站着不动,只是死死的看着那把短刀。
“其欣在哪里?他不会死……就算死了,我也要把他的骨灰带回去!”他喊道,“把其欣交出来!不然我就动手了!”
“骨灰也没了。”他不屑的一笑,拨开散落在胸前的乌黑发丝:“苏盟主,反正你只是不想让绝心录外传而已,他死了不是正好吗?”
“不会,其欣……其欣为什么会自刎,”他的声音哑了,“不会的,不会……”
“哈哈哈哈!”他大笑起来,“苏盟主,你的反应真是有趣极了,一点都没让我失望。”
那男子猛的抬起头。
“我没有骗你,‘你的师弟’确实死了。”他笑着说,“活着的,是我的其欣。”
“什么意思?”
“他已经是我的人了,”他说,“从身到心,都完全属于我。苏盟主,你们以前的事,什么绝心录,什么浮剑山庄,恐怕他也半点不记得了,你就不用费心思带他回去了。”
宫中又是一片沉寂。
“原来如此。”沉默良久,他缓缓开口,“教主既然这么说,不妨将他带出来,跟我当面对质,我要亲口问问他,愿不愿意跟我走。”
“那就抱歉了。昨晚我一时忘情,他现在还在我的床上睡着呢。我不想吵醒他。”
“容教主既然执意如此,在下就不客气了!”
但见白影一闪,周围的黑衣教众立刻拦在他的面前,然而说是迟,那时快,还没看清他怎么出手,几条黑影便被直直的摔飞了出去。剩下的众人一拥而上,众黑衣中那素白的身影如电掣一般,轻轻一闪,举重若轻的一掌拍出。
那掌法也并不如何精妙,然而强大的力量却如同呼啸的旋风,汹涌的浪潮,带着无坚不摧的刚猛气势,罡风吹的他衣袂翩飞,哗啦、乒乓、咕咚……各种巨响声纷至沓来,桌椅四分五裂,众人震倒在地。
原本意态悠然坐在长椅上的他猛的站起身,如同一道黑色的旋风一下子跃到中央:“苏澈,你我之间必会有此一战,我不会逃避,现在就出手吧!!”
“我本无意与你动手,我只想带走其欣。是你逼我出手!”白衣男子不再多说,左拳右掌,风声呼呼,犹如暴风骤雨般,霎时之间打出了七八招。宫内顿时劲气充盈,撞的人耳朵都隐隐生疼。
他也立刻应对,双掌骤起,一掌击向白衣男子面门,另一掌拍向对方小腹,双掌错击,招势掌力,俱是凌厉已极。那白衣男子也是双掌齐出,交叉着左掌和他左掌相接,这一下仍是硬碰硬的以力对力,力弱者伤,中间实无丝毫回旋余地。但见猛的一股巨力撞来,他一下子撤了掌,面色苍白,手捂胸口,似是一口气缓不过来。
“容教主,你真气耗竭,内力大损,跟当日的武林大会已不可同日而语。你赢不了我,将其欣交出来!”
他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我的心一紧,便要冲进去。
然而就在此时,忽然一道黑色的闪电划过,雷牙风爪,犀利无伦,一柄纯黑色的宝剑倏然而出,仿佛带着难以言喻的魔性,灭天毁地之锋,蔽日揽月之刃,破空出鞘,妖冶凌厉!
“玄鸟一出,不见血不可回鞘!”他冷笑着,刷刷刷的挽起剑花,整个人如同无法捉摸的乌云,手腕一翻,直直攻向那白衣男子,“苏澈,不要以为你把那残缺的心经练到第十层就能所向无敌,要想在血尘山撒野,你差的还远!”
白衣男子不住闪避,被剑锋带过,袖子一下划开一个大口,形势陡然逆转,他立刻转攻为守,高高跃起,避开了剑招,大声说道:“你不过是凭借玄鸟之力,难道真的以为能胜过我?”
在他落下的那一瞬间,我看到了他的面容。
英气的双眉,高挺的鼻子,一双清澈的眼睛。
仿佛整个人被一下子撕裂开来!
“啊——”我凄厉的惨叫一声,转身便想跑。
“其欣!”
“其欣!”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
白衣男子抢上一步,足尖一点便来到了我的身边:“其欣!跟我回去!”
“不要!不要!放开我!放开我!!”我惊恐的尖叫着,发疯一般的拼命拳打脚踢,“放开我!不要!不要!”
“其欣。”另一个人来到我的面前,还没拉我,我便奋力挣开那个白衣男子,扑进他的怀里。
“不要!我怕!我要回去!带我回去!”我抱紧他的脖子,不停的叫道。
“其欣听话,我们这就回去。”
“不,不,让他走!让他走!”我惊恐的将头埋在他的胸前,浑身都在瑟缩发抖,“我不要、不要见他!”
“别怕,”他微微一笑,抬起我的脸,吻住我的嘴唇。“有我在这里呢。”
我手脚并用的缠在他身上,被他吻的不知所措,闭上眼睛本能的回应着他,原本的疼痛的恐惧慢慢平复下来。
他一边吻我,一边将手探进我的衣服,轻轻抚摸我的背脊,以示安慰。我将他抱的更紧了:“危,我们回去,我们回去吧。”
“华其欣,你还知不知道羞耻!”撕心裂肺的声音忽然在背后响起,“你竟然会这样,你以为他对你能有什么真心?你以为他会真的喜欢你?别傻了!他不过是在利用你,利用你来让我、让我……”他突然说不下去了,眼泪滚滚而下。
“无论我对他有没有真心,你都没有指责我的资格。”他冷冷说道。
第四十章
“你放开他。”白衣男子咬牙,“我是他师兄,自然有资格管他。”
“上次是谁说他跟浮剑山庄没有半点关系的?”
“华其欣,”他转脸看着我,面色发白,“我再问你一次,你要不要跟我回去?”
一片沉默,没有任何回应。
他紧紧的凝视我,握着剑柄的手微微颤抖。
抱着我的人轻声冷笑:“还用问吗,他不愿意。”
“你,你放开他!”白衣男子刷的拔出长剑,大声喝道。
剑身瞬间飙出耀眼的剑芒,罡风扑面,劲气逼人,足有摧金断玉之势,然而却是手腕颤抖,招式紊乱,明明是熟练至极的招式,却使得心浮气躁,破绽百出。
而他一手护住我,一手舞动玄鸟,虽然只有一只手能用,却是镇定自如,招招抢先。但见纯黑与银白交织,流光闪动,风声过耳,场上形势顿时逆转,他游刃有余,大占上风,攻的对方连连后退。
那白衣男子面色苍白,眼睛泛红,剑招越来越不成招式,虽然动作又快又狠,却始终碰不到他身上,十几个回合之后,玄鸟呼啸一声,倏然将那柄长剑斩落,哐啷一声掉在地上,竟然碎裂成十几块。那白衣男子被反弹之力震倒在地,又惊又怒的看着我们。
他慢慢抬起玄鸟的剑锋,对准了他的咽喉。
“苏盟主,你想在血尘山为所欲为,还早的很。我应该杀了你吗?”他冷冷的说,“还是说,让你向我求饶?”
“你休想。”他雪白的牙齿在嘴唇上咬出了深深的印记:“我苏澈若是贪生怕死之辈,今天就不会站在这里。”
“到了这种时候还要清高一下,”他冷笑一声,“是知道我不会杀你吗?”